两个人的相处其实跟在尚昊家里的时候差不多,尚昊每日要出去兼职,而沈文杳则在家里处理和江宏义有关的事情,
自打上次四人在派出所调解见过之外,很长一段时间,江宏义不敢出现在沈文杳家里附近,但是也并没有放弃,每日都给沈文杳发很多的消息。
有求饶有谩骂,像个十足的精神病。
沈文杳抽身出来才猛然发现,江宏义是个什么恶心人的东西,亏自己还一心一意、任劳任怨的帮他处理好工作以外的事情。
尚昊让自己看到了另外一种相处的模式,不论工作到什么时候,尚昊总记得问自己吃了没有。如果没有吃,会问自己想吃外卖还是回家做。如果吃了,尚昊会继续工作,并提醒他好好休息。
沈文杳倒并不是感动于他的贴心,年少和江宏义在一起的时候,热恋的时候哪一队不是这样的呢?
只是他感叹于这么多年自己竟然沉浸于牺牲却不求回报,沉浸于江宏义一两句的甜言蜜语,沉浸于周围人对两人表面感情的艳羡。
这与传统意义上的家庭主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是自己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罢了。
若不是自己非要贪恋与这所谓的安稳与家庭,自己就是江宏义追名逐利路上的费劲全力要讨好的人。
沈文杳托院里的辅导员查了一下研究生的录取名单,果不其然,尚昊是江宏义课题组大老板的学生,但想想也知道,大体上会落到江宏义手底下。
沈文杳握着手机调出号码,他其实很不愿意做这种事情。
但尚昊和江宏义起了冲突,好说不说还是因为自己,这只手自己还是该伸一伸的。
尚昊最后一周没有去打工,陪着沈文杳在家呆了一周,也准备好了去大学的东西和材料,沈文杳开着车载着他各个地方跑,趁他办业务的时间去商场给他买了新手机和衣服,就当开学礼物。
和自己的感谢礼。
开学前两天,沈文杳按照约定时间去了院长办公室,李院长听见敲门声应了一声,抬头就看见了沈文杳。
李院长笑着让他自己倒杯茶,问他来干什么。
沈文杳倒了杯茶水,喊了声“李伯伯”。
李院长脸上笑开了花,“你这还是第一次在学校喊我伯伯,听听我世侄有什么重要的事破天荒来找我?”
沈文杳局促的扣着茶杯边缘。
李院长看他不说话,思索一下,可能脸皮薄,想了想说,“下半年评选优秀晋职称,我会考虑宏义的,你不用特地来找我,他能力还不错,也不算破格。”
沈文杳立马抬起头来,抿了抿唇,“伯伯,我跟他分手了,以后不用给他照顾。”
李院长脸色立马沉下来,“怎么了?你俩不是一直挺好吗?”
“他劈腿了,”沈文杳和李院长都沉默了一会,沈文杳接着说,“我这次来,是想给研一的一个新生换个导师,他——”
“什么名字?”李院长又换上笑容,这小世侄多少年也不求上门一次,原因倒是无关紧要。
“尚昊,尚方宝剑的尚,日天昊。”
沈文杳说完,李院长登进系统看了看,“可以,换到我名下吧,我也有他这个方向。”
沈文杳摆摆手,“换个别的倒是就行,您没必要亲自带。”
“没事,你提的人,刚好给你把把关,伯伯刚好尽点力。”
沈文杳立马解释,“我们不是——”
“没事没事,朋友我也看看值不值得交,别给伯伯客气。”
“行,谢谢伯伯。”沈文杳喝完茶水放下杯子走出办公室。
李院长又把小朋友的资料翻了个底朝天,按不住兴奋又给沈文杳的父母打了电话说了一通。
江宏义谈了近十年,沈文杳都没有来找过李院长提照顾,居然为了个小朋友破例,李院长按头觉得这事能成。
沈家父母还是从世交家里听说沈文杳跟江宏义分手,还又要跟来历不明的穷小子好,挂了电话整个别墅的气氛都不太好。
还是得安排相亲,还是从小看着长大的靠谱,沈家父母开始找世交家喜欢男孩子的小孩,准备让沈文杳去相看相看,省的老在外面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