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一路上风风火火到了传说中的大澡堂,进门前为了让此次经历更有纪念意义,他还特地把大衣扣子解下,顺便掏出手机计了个时间。
根据孙平那模糊不清的证词,平日里不管人流量大小,宁回习惯于上澡堂三楼,他不做怀疑,径直走去三楼,十几个帘子遮盖下,他选择了最角落的开始探查。
按照宁回那性格,他确实会选择一个最远且最角落的地方洗澡。但是当沈潮掀开帘子,只见一个粗壮的汉子两手捂裆,脸带羞涩,当即给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骂得太脏,他捏紧拳头还没做什么,那汉子便扯着嗓子吼道:“非礼啊!!!”
沈潮狠关上帘子,礼貌道:“……非你爹。”
接二连三都是如此,沈潮脸部肌肉止不住地抽动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下台阶。明明是他看了人家两眼,可这脸色就像是自己被占尽了便宜。
到了底层他挣扎着看了眼,刚要转身打算遗憾离场。在第一个小隔间里,宁回掀起帘子,头上搭着毛巾,只穿了个宽大白T和若隐若现的短裤就走了出来。
那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花,又长又细的大白腿上也挂着些水珠,高窗外几缕光斜射进来,暖黄色的夕阳裹住裸·露的下半身,照得双腿亮晶晶的。
沈潮身体一震,浑身发烫的躯体下热血翻涌,“??”
宁回抱着盆,脸上没太多惊讶,却是一副好像早知道他要来的样子,“怎么了?”
“你,你丫的穿成这样就出来了?”也不等回答,沈潮忙将人推搡着弄回小隔间里,“不是你怎么会在这?平子明明说你一直去的三楼!”
“因为太多衣服在里面会打湿。现在是上课时间又没几个人,在哪洗不都一样?”天天被这货折腾得也是烦了,宁回半撩起眼皮蔫蔫地看着他,“你没事干了吗?来这干什么?”
沈潮哼了声,“我还想说呢,老子每天辛辛苦苦熬到半夜,隔壁小师妹都知道给我加俩蛋呢,自己老婆却没想着给送个温暖。”
“那是因为你白天不干正事,要是你把无理取闹的时间花在实验上,根本不必要熬夜。再说你的实验都差不多做完了,你接手师姐的实验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需要我来送?合情合理来说这都不是我的事情。”宁回说着说着,自己都未发觉后半段语调开始细微变化。
“你什么身份你不送?”刚刚还恼火呢,听到后面越发不对,沈潮咂巴咂巴嘴,抓住宁回的一只手腕擦着墙往上滑,到了手臂将要打直的高度后死死扣住,随即笑了笑,“你吃醋了?”
压着手腕的力道很大,宁回挣扎着往回抽了抽,腕骨处生出了圈红印。禁锢着他的那只手如同坚固的手·铐,纹丝不动,“你又要干什么?之前我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吗?这还不明白?”
“你说什么了?就回家这一件事儿你就百般推脱,扯些乱七八糟的。你说你认床认杯认盆认凳子认洗发水沐浴露认三百六十样东西我特么咋不见你认老公呢?”沈潮把盆扯到自己怀里,又嫌弃碍事扔在地上,最后连带着一盆的杂物踹了出去,“这些我都忍了我现在允许你把那些破烂都搬回去,甚至宿舍那个烂铁架床我也给你弄回去再赔学校一个新的,你还想怎样?”
“倒也不必。”宁回垂下眼睫,轻声道:“…我不想。”
“你有种再说一遍你不想什么?”
宁回吸了口气,闭眼沉默半分钟后,低声道:“我不想搬,够清楚了吗?”
“还真有种!”骨头的挤压声在这边小地方吱吱作响,沈潮深拧着眉:“不是,宿舍那破窑子你都住了,住个我房子有什么不行的?”
在沈潮前二十多年,他虽不像个好小子,但这种咄咄逼人的场面是很少的。都以为富豪家小少爷至少是无忧无虑不缺爱的,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刚开始,沈家夫妻还是小老板,俩口子虽然经常回家但也只是在二人世界里唠唠公司上的事。
饭桌上,沈父振振有词:“你这样堵死胡同里不行,你得多卖点,这个卖不出去就卖下一种。”
秀秀气势不相上下,“你那才不行,什么都开像个摆地摊的,没有龙头企业在场面上根本打不响!”
沈潮吴泽在一旁默默地用玻璃球弹小棠子脑瓜上顶着的小苹果,嘣嘣两声苹果落地,年幼的沈潮冲吴泽得意地咧嘴一笑,两排大白牙闪闪发亮。
沈棠是个听话的小鼻嘎,苹果掉了他就又从盘子里挑个大的继续顶着。
吵着吵着,秀秀突然把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别说了,你不信我会证明给你看。”
秀秀起身就走,只给他留下句,“也别玩了!”
沈潮攥着玻璃球,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只是拽了下旁边人的袖子,“她们今晚还回来吗?”
姓李的年轻人沉默着摇摇头。
后来,两夫妻表面上谁也不服谁,私下里却稍稍保留了对方的意见,于是现在他爸是好几个公司的老总,事业上遍地开花,他妈也是个女强人,一心钻研着生物药业公司。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俩口子对他的教育颇为疏忽不说,甚至是陪伴也很少。
他本以为天下父母都是那般,直到每逢大考的几个重要阶段,他在小棠子家借住一段时间,那些日子沈潮才真正地品尝到某些东西,便开始为家庭里的那种烟火味着迷。
宁回表情十分认真,“对,就是住过宿舍才知道人和人之间习惯不同,磨合起来有多痛苦有多麻烦。”
“什么玩意儿?”沈潮手指着外面连连摆动,“你在那,不干家务不用做饭甚至没有公婆烦你,你老公睡觉不磨牙不梦游也不打呼噜。除了原则性问题一切都依你。这日子有什么可痛苦的?”
宁回心说:好像…有点道理?
沈潮两眼放光,“说真的,除了偶尔需要伺候下你男人,这小日子差点就要赛过神仙,你还有什么可挑刺的?”
“……”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被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一刺,宁回如鲠在喉。
“你知道我一路找到这来,他妈的有多不容易吗?你知道楼上那几个傻逼是怎么骂我的吗?”沈潮咬牙切齿,气得眼睛都红了,“还特么敢骂老子死gay!”
宁回幽幽地盯着人半晌,“你…不是吗?”
沈潮耳边霎时间不断回响着吴泽的魔咒:你喜欢男的你喜欢男的你喜欢男的……他毅然决然道:“我他妈不是!”
宁回被吼得浑身一震,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皮下的瞳孔放大了近一毫米,恍惚道:“…哦。”
“今天这事儿必须得有个了结,要不你回家,要不…”宁回微微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沈潮话锋一转,“你还要狡辩什么?猜猜我都找到这了,那你宿舍那些东西会不会早叫人搬空了?”
“那没办法了。”宁回叹气道:“看来我只能和孙平挤一挤了。”
“你敢!”
他凭什么?!
沈潮目眦欲裂,一字一顿说完后手贴着衣摆往下探去,同时上半身发力将人猛得抵在墙面。“宁回你成心气我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要不回家,要不就在这。”
后背猛顶上瓷砖,疼痛顺着脊椎神经传上大脑,宁回低吼一声,“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沈潮把自己滚烫的身体贴过去,手穿过□□隙用力将右肢托起,“我要你,我要你记得,你答应过的,我要你对我再没有谎话。”
不知道是出门前喝了口小酒,还是那补肾大餐,或者是因为眼前人这模样下的无意撩拨,此刻,他的身体就像是火炉上被翻滚灼烤过,每一个毛孔都往外喷着热气。
“你他妈能不能清醒点?”门口脚步声响起,宁回急骂道,“松开,我说松开!”
沈潮没搭话,他将人整个托起,将扣子轻轻一推,就急不可耐地朝人一下一下往角落里挤着。
宁回失了重心,右手被高举在头顶,左手五指在墙壁上四处乱挠,最后抓住一处砖缝,短得见肉的指甲勉强找到了支点,身体晃动的幅度让他不停地抠·挖着那条墙沟,发出哧哧的声音。
“宁回…”
“宁回。”
“宁回!”
沙哑又低沉的嗓音在耳边不断响起,疼痛感如潮水般涌来,宁回扫了眼空空的搁板,沐浴露什么的都在盆里,他突然有些绝望。
沈潮额头青筋直跳,简直是一头发了狂的野兽。宁回缓缓抬起左手弯曲拇指,两三秒后冲着某个穴位迅速挥下,与此同时他被迫对望上那双眼睛,又在距离后脑勺两三厘米处及时收了力。
周围的一点声音足以让他敏·感,宁回顺势将手攀在肩上,紧咬着唇强迫自己不发出怪音。
“放,放开…”
“艹!”
沈潮没如意,冷静思考一秒后,他火急火燎地又把人翻了个面。墙面上还沾着些水,加上后背毛孔渗出的冷汗,宁回的白色上衣便成了一块一块的半透明状。
沈潮一番推推挤挤倒是给自己整冒火了,连连吼道:“怎么了?!”
“今天这他妈的是怎么了?”
“……”宁回压抑着怒火,“因为我不同意,你明白吗我的身体他不同意。”
“什么意思?难道你上次乐意?”
“……”这人总能找角度把他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羞·耻地闭上眼,将世界隔绝在外。
“特么的大白天的见了鬼了?!”这他妈的今天怎么这么紧?一番横冲直撞后沈某不仅没吃到肉,而且还特别栽面儿!
宁回的嗓子含了沙,“别叫了。”
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想过的事,男人最大的自信不就来自于这只鸟么?松开手腕后,沈潮空洞的双眼里一片死气,他不可置信地把人抱紧在怀里,并不停地用头委屈地蹭着后背,好一会儿后他才生硬开口:“…你这个人真是的!怎么这么不乖。”
“…”
“要不还是先回家再说?”
“…”
宁回趴在墙面,手被反制在腰后,从刚开始的咬紧牙关,到适应疼痛,再到现在他简直像朵花一样蔫了吧唧。本没什么表情的他此刻一脸‘你怎么还不明白’。
“不回。”
沈潮置若罔闻,悻悻地抽出手匆匆收拾两人好衣服,正伸手擦过腹部打算将人扛在肩上。
嗞嗞——
短裤口袋里的铃声响起,宁回使不上力,反手推了好几下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看着来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指便慌张地划下接听。
那边传来老王的声音,“小宁啊,这边人手不够,你带着孙平紧急过来一趟。”
“嗯,好…”
“可能不只一两天,这边挺复杂的,带几套衣服带点用品,口罩手套什么的防护用品也带上。”
“嗯行,我马上去收拾了。”
老王在外干活干得灰头土脸,“还有啊,你大师哥在哪呢,打他电话没接通。你要是看到他记得跟他说一声,让他那个实验先别在学校做了,把样本隔离保存好,顺便把实验室紧急大消毒,后面的等我到时候回来再说吧。”
“我会转告给他的。”
宁回挂了电话,咬牙道:“还要多久?”
沈潮抓着脖子威胁道:“今天这事儿不准说出去。”
“……”
“吱声儿!”
“嗯嗯。”宁回无奈道,“现在可以了吗?”
沈潮在小小的浴室里满面生春,手报复性地胡乱倒腾几下:“急什么啊,再蹭蹭,再蹭蹭呗,不让人耍流氓还不能吃块豆腐了?”
“够了够了。”宁回耳朵发烫,找到空隙后他一把将人推开,他粗略扫了眼墙壁上的水管确认没有破裂后,边点开最近的高铁票边大步往外走去,“别闹了,先忙正事。”
沈潮没说什么,关了计时表,上面时间显示耻辱的二十二分零六秒。老王的话在脑中回响,同时眸子暗了下去,他紧紧跟在身后,“要不等忙完后我陪你去?”
“又不是去玩。”宁回三步并两步来到换衣室,打开35号柜子拿出外套随意披上,“你好好在学校待着,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去了可能会不适应。”
“老子又不是没去过!”沈潮急辩道,“我说,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想我的啊?”
“没什么,别乱想,是老师让你在学校。”宁回把手机递过去,上面亮着出票界面。他套上裤子,将毛巾裹住头发胡乱揉搓几下。
沈潮捏紧手机,好一会儿他呼了口气也不再阻拦。刚刚相贴的每块皮肤都在回味着那一抹冰凉的触感,他安静地打量半晌后终于说道:“我说你刚刚怎么没点反应呢?是不是肾虚啊?”
“?”真是好大一顶锅,宁回突然扯回手机,捎上其他东西后果断转身就走。他感觉莫名其妙,还有被冒犯到,“你又是怎么得出来的?”
沈潮眼珠子心虚地转了一圈,不说话了。他想着那些东西宁回也吃了不少,怎么没见他浑身燥热?!而且刚刚都那样了他也没个动静…
眼瞧着就要走出大门口,宁回突然停下来,拽了下身旁人的衣袖,他抿了几下嘴迟迟开不了口。
沈潮挑眉道:“怎么这么盯着我?”
“这是你第一次来这吧,什么感觉?”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能他妈有什么感觉?我说简直闪瞎了劳资的眼你就满意了?”沈潮炸了毛,没带个剪刀来这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见他有疑,又吼道:“我都说了我他妈不是。”
“知道了。”宁回没有再多说,出了澡堂门走到人来人往的小道上,将要分离时才提了嘴,“我给你的东西,下面有个网站,你要是在学校真无聊就看看。”
“我他妈无聊的时候不看文献我看毛片?!我脑子瓦特了还是被狗吃了?!”沈潮气不打一处来,语气跟吃枪子了似的,“你不会真觉得老子整天没点正事儿,只要你不在几天老子就会寂·寞·难·耐吧?”
“…嗯嗯。”
宁回钻进门里,沈潮手摸上脖子一把抓住,他突然一个激灵,“没有!”
-
宁回给孙平打了电话,两人回到宿舍收拾好东西,苗苗自荐下三人匆匆赶往高铁站。很不巧,高铁晚点,再出站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三人出了站,宁回避开人多的打车点,走了好几圈到后街,他掏出手机刚点开软件,奥迪RS7一个漂亮的甩尾转弯停在三人身前。
尘土席卷下,路边几人:咳咳咳。
宁回抬眼一看,沈潮摇下车窗,朝他打了个响指,“上车。”
宁回:“?”
吴苗苗:“??”
孙平一脸被装到了:“???????!!”
老李从后门下车接过苗苗的行李箱,原地站定。
宁回单肩挎着背包略微惊讶,径直走去,就着打开的车门俯身钻了进去,他正挪位置,沈潮便说:“他们先不一起。”
宁回没有多问,拉上门后沈潮一脚踩过油门,一声轰鸣后车身急速漂移出去。
“你怎么来了?”
“我闲的呗。”
“既然非要来,为什么不一起买票坐高铁呢?”
“坐不惯。”
“哦。”
从沥青大道到水泥路,城市的高楼大厦渐渐落幕,路灯在车速下形成两条光带包裹着道路。一段荒野之后眼前渐渐出现两排低矮房屋。
沈潮放慢车速,“老王上次出差回来说了什么?”
“他说农舍爆发怪病,好在及时阻断了。”一间民宿前,车身缓缓停下,宁回推门下车,关上门后回了个孙平的消息,见人迟迟不下车,“怎么了?”
沈潮眼神晦暗不明,“既然已经摆平了,现在又突然出现,他就没说说其中原因?”
两年前的糟糕经历让他有些排斥,还未到村庄里就已经觉得不安,倒不是因为具体的地方或者人让他产生这种情绪,是世道的错。
沈潮烦躁地想抽根烟,手痒痒地伸进口袋里扒拉着烟盒盖子,开启关上开启关上,最后干脆掏出来扔在后座上。
宁回沉默了会,“明天就知道了。”
沈潮开门下了车,“上次老王说过政府的人来过么?”
“没提过,序列比对结果出来后确认是突变了,估计这次会叫他们来吧。”宁回掏出身份证,向民宿走了几步又回头,“开一间?”
“嗯。”沈潮闷闷地应了声,心里感叹了句可真特么是——偏他来时不逢春啊。他招了招手又把人叫回来,“不急,等老李他们到了他给你找几间好的。”
沈潮看着黑色背包,“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东西?”
“没太多必须要带上的,老李怎么也来了?我好像记得你说要给员工放假来着?”
沈潮:“这不是你没答应嘛。”
“这也好,他在民宿陪着你不会无聊。”
“你怎么就不觉得我会和你一起去呢?”沈潮突然两步过去将人紧紧抱住,灵活的手指悄悄扯开衣领,目光顺着脖子滑到肩膀再转到后背,凡是接近领口暴露部分的一大圈都仔细看了看,确认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才松了口气。
宁回愣了愣。
“可惜这次确实不行,宁回,我还带了几个人,带了些东西放老李那,现在都不知道这玩意儿什么情况,一定记得都穿好防护服。到时候要是发生冲突你可千万别犟,要什么都随他们。”
“你…”
“别问,问就是被老王坑过,我跟这两帮人都合不来。”沈潮脸色发黑,像是回忆起极为不好的东西。
“哪两帮?”
沈潮未答,思绪拉回后他用头贴着脸颊蹭了蹭,望着脖子有种不能下嘴的愁绪,“我现在就得走了,老王给我发了几份资料表明人可以感染了,我得赶回北京那边做实验。”
宁回顿了顿,“其实你没必要来,老王说它对人的致死率很低的,就算不幸感染也许就是手上长几个水疱脓疮,也没那么容易留疤的。”
“我就想和你多待会儿。”沈潮将头扣紧在怀里,“估计短时间不回学校了,到时候北京学术会议记得跟着老王过来找我。”
宁回张嘴还未说话,耳边的声音又让他心醉,“这不关留疤的事儿,我就是怕你感染了难受,我怕我不在。”
(Ps:每次我脑中都有两个小人:
A:我想开车
B:发不出来
A:我想开车
B:费劲半天自己看?
A:我想开车
B:写不出来
A:我想开车
B:读者会认为你脑子只有黄色,思想龌龊的
A:QAQ
我朋友:你天天想开车!!
其实这章昨天就写好了但是就是纠结,会不会给我锁了,锁了怎么办,还有就是后面没写出我要的感觉,烦X10086。最后祝大家冬至快乐啊,虽然没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