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泄力后叉开腿坐在床上。征服的快感,身体的余韵依旧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大脑分泌出多巴胺。他起身去厕所用冷水洗了把脸,开了个台灯。看向面前裸.露.的,蜷缩成一团人,脑子一阵轰鸣后幡然醒悟。
他心想着,妈的,完了。
暖光色的灯光照亮一角,衣物在床下散落堆积着,屋子里满是荷尔蒙的味道。
他走过去随意拎起外套,掏了掏口袋,拿起烟盒拣了根烟。愉悦感过后,他突然又觉得莫名烦躁。
今日过后,会是恨呢?
还是在碰撞中生出一丝爱来。
他含着烟,右手颤抖着将火苗送向烟丝时,突然手一顿,又停下了。
随即,他干脆将烟一丢,重新躺回到床上。刚伸出手抓住那快要刺进垫子里的手指,不料又被抽开了。当冷空气灌入他空空的掌心中,他才勉强回过神来,抑制住**后终于留出一丝冷静,又强.制性地抓住手腕把人抱回到自己怀里,呢喃着:“很疼吧?”
“别怕,啊,慢慢就不疼了,一会就不疼了。”沈潮把人撑开,轻轻揉着小腹,安抚似的在耳廓边又轻啄几下。
听见逐渐均匀的呼吸声,他又轻轻开口:“睡着了吗?”
没人回应。
他微微皱眉,“你说…嗯,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觉得这一切来得都太突然了,此刻,他更是心如乱麻。他不敢问恨,也不敢问爱。
他自以为没说,别扭地逃避着字眼,继续低声地喃喃道:“嗯,为什么啊,宁回。”
他心想着,这人没道理不喜欢他。一丝疑虑之下,他试探着,“还是说,装的?”
“。”
黑夜中,宁回忽然睁开眸子,淡淡说道:“免费。”
声音有些嘶哑,体力消耗过度,吐词都不太清晰了。
但是沈潮却听得清清楚楚,并且觉得这声回答简直震耳欲聋。
“?”
孙平又给宁回打了个电话,沈潮盯了眼床上的人,见没动静。又挂了,刚刚两人都没抽出时间搭理,现在他更不想搭理。
当他拿着宁回手机想给破手机扔出去,手用力一摁,触感不对。他又用指腹摩挲几下,微微一怔,好像换手机了?
他愣了愣,把手机关机,放了回去。随后摸出自己手机给了孙平敷衍地回了条消息,现在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他订了个闹钟放枕下,给司机老李发了个消息,才抱着人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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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多,他被闹钟震醒。关了闹钟,他撑起身子吻下身旁人的额头,从眉骨,眼窝,鼻梁,到嘴唇,脖子,他一路往下都带着热气轻轻啄了啄,才念念不舍地撑起身子爬起来。
穿好衣服,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老李发来消息,说已经把大G停到了酒店门口。
沈潮微微将窗帘扯出个缝,往楼下看了眼,才重新走回床前,将人裹着被子抱了起来。
宁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动了动,但是他太累了,大脑还没开机,只是下意识地含糊道:“嗯...”
“去哪。”
“回家。”沈潮抱着人,将头埋下,吻了吻他的发丝。清爽的的洗发水味和被子里两人残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灌入他的鼻腔,这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他满足地笑了笑,俨然一胜利者姿态,稳步下了楼。他拉开车门将人轻轻放进后座,又用掌心蹭了蹭脸蛋,“乖。”
随后他才心满意足地大步走向驾驶位,踩下油门,车身霎时如箭般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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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大早上晨跑回来,刚拿起水杯打算喝口水,就看见他那宝贝儿子正满脸笑意地从房间里出来,还锁上了房间门。
活的。
秀秀惊得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眨了好几下眼睛,确认此景不是自己运动过度后,老眼昏花产生的幻觉,这才开嗓吼道:“你个臭小子还敢——”
“嘘。”沈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步走来乖乖喊了声,“妈。”
“干什么呢?”秀秀疑惑,但真的超小声低吼道,“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你干了什么混帐事!?”
“我知道,这事很奇怪吗?人各有喜好嘛。”
“不是...你把人家喊实验室去我就不说了,我叫你谈情,还预支了瓶喜酒,你跟人家谈钱?!”
“啊?”沈潮一时迷糊。
“你看不起人家就算了,还摆臭少爷架子甩了一千万投资?搞得人家觉得你耍大牌没素质。”秀秀越说越生气,差点要把杯子拍桌子上,但距离桌子一厘米的距离又收回了力道,轻轻放下,又怒斥道:“没品,还败家子。”
“......”什么一千万投资?他反应好一会儿,才拿起手机翻了翻聊天记录,然后对面很早之前发了条【谢谢沈大少爷的封口费。】
......
沈潮随机应变道,“哦,这事儿,我想起来了。”
“秀秀同志,感情这事是强求不来的。而且人家志不在此,何必强求呢?我看她那小公司做的挺好,投一笔零钱亏了心不疼,赚了走大运。是不是?”
“嗯...”秀秀翻了个白眼,“那你回来干什么呢?”
“想你了妈,回来看看你。”沈潮尽力卖着乖。
“哦,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当初要是早知道好几个月见不着,我就不该让你离家太远...”
“嗯嗯,先不说了妈,我得出去一趟,待会回来聊哈。”说着,沈潮边迈腿往大门口走去。
“?想...?”这**叫想我了?
他快走到大门口,不放心地又折返回来叮嘱道,“对了秀秀同志,千万不要打开我的房间门,谢谢您配合哈。”
“?”秀秀疑惑,“?藏什么了?”
秀秀一惊,“你该不会是——”犯法了躲事儿吧?秀秀害怕,且不敢往下说了,她就一个宝贝儿,自然处处要往好处想,但这小子神神秘秘的样子,让多财多金的秀秀同志突然很没有安全感。
“嗯,藏了。”沈潮一脸神气地点了下头,“你可千万别打开看啊,要是让人跑了,我保证你儿子会跟小泼妇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并且下半辈子都扰得您二老不得安生。”
“藏...藏什么。”秀秀又疑惑,藏了个人?
“对了,他眼睛不好,千万别放出来给人撞伤了。”
“瞎...瞎了?”
“差不多吧,反正就是别开,谢谢您,一定等我回来。”沈潮拖着下巴思考道:“嗯...还有,今天晚上吃顿粤菜,然后呢,这家里最好找人把有角的东西都包个边儿,免得磕碰上了。”
“包边儿...?”上一次家里包边,还是她怀孕的时候呢。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感觉脑子有点混乱,还未细问。人健步如飞,只是眨了几下眼,人就闪出了视野之外。
冷静下来的沈母瘫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心想道:带了个瞎子回来当儿媳妇?
这太疯狂了。
突然有儿媳妇这太疯狂了!
还是个瞎子这太疯狂了!
一时不知道该难受还是该高兴,程秀心里五味杂陈。
那宝贝儿子这么一说,她今个偏偏就得看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这屋子里又到底藏的什么娇!
于是她得意地走进卧室,从衣柜里翻出家里那盒备用钥匙。为了避免吵醒里面的人,秀秀动作缓慢地拧开了锁,然后轻轻地推开门,并踮着脚尖悄悄地走了进去。
不过还没走几步,她惊得下巴都快脱臼了!
屋子里光线很暗,好在窗帘留了个几厘米的空隙,光从那里打进来,将屋子里的情况勉强照得清楚。
眼前的场面混乱到她甚至一时间无法思考,眼花缭乱的证物让她不知从哪一处开始。秀秀强压下心中的万般情绪,咬着牙继续缓缓前进。
只见那两米大床上赫然躺着一个侧躺着的,双手被领带,皮带捆了两遍的人。还是个男人!白衬衫和运动短裤没遮住的位置满是吻痕,咬痕也不少,更有几处淤青藏在手腕脚腕处。
床边,柜子,地板都铺满了红色钞票。
这场景简直触目惊心,秀秀甚至没敢来得及冲人生气——你个男妖精,为什么勾引我儿子。
因为看样子,他儿子这做派才像是那逼良为.娼.的强.奸.犯!
这种炸裂信息简直超出了她的大脑思考范围,大胆的秀秀同志此刻又为自己的莽撞行为诚心地忏悔着——内心想要自罚一千杯,把自己灌晕算了。要不然,有人打她一瓶子让她失忆也成!
心里不知何滋味的她又悄悄退了出去,坐回大厅,她掐着杯子,手臂止不住得颤抖着。哦,不止手臂,是全身!
杯中的温水晃荡到她的大腿上打湿了裤子,温热的液体顺着浸透布料,顺着肢体滑下。但她此刻没有任何感觉,面色惨白得仿佛一具尸体。
良久,在这茶水抖去三分之二后,她终于将水送到嘴边浅浅地喝了口。
这实在太疯狂了!
这世界实在太疯狂了!
秀秀这般想着,又喝下一大口水,尽力把心慌压了下去。她深呼吸一口气,战栗地打电话给了私人医生。
“喂,咳咳,袁医生,上午有空吗?来我家看看呢。”
“好,大概几点。”
秀秀说着说着,突然莫名生气,“现在!”
然后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又软了下来,“麻烦您了,谢谢。”
不到半个小时,医生就赶了过来,秀秀根本不敢往里看,但又忍不住把头贴在门外听。
当医生一脸严肃地走出来,他把手写报告僵硬地交给她,而她又用更僵硬动作地接下了。
袁医生也自诩没见过世面,此刻,他神色慌张道:“暂时只看到这些,需要更仔细的检查,嗯…比如说什么骨折骨裂啊…嗯,就需要拍几个片子。”
秀秀重重地点了下头,“...嗯。”
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比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嗯。”袁医也回应性地点了下头,好奇心使然,他往里面又望了眼,最后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走姿踏出了沈家大门。
......
秀秀同志在房门外面,脑子急得直冒火。边来回走边咬着手指甲,上面的字眼简直令她揪心。
只见那个报告单下写着:疑似手臂曾脱臼,多处淤青,多处咬痕。嘴角有咬伤,某处撕裂,身体里残留大量男性分泌物。
何止报告让她揪心!
里面的人一动不动,连做全身检查的都没吱一声,更没眨眨眼!其意识好像完全沉了下去,好在确认这人还有呼吸,两人才松了口气。
此情此景之下,她内心不禁感叹道:他丫的,这孩子都不知被虐.待成什么样了!
......
秀秀石化很久,最后一咬牙让人搬来小桌子堵在门口。还拿了法律厚典,心理学,人际关系处理等等书籍堆在桌子上,快要堆成一座小山。她捏着垫子放在地上,屁股唰得往上一坐,就是学习!
说实话,她哪是学习的料子,在商业界她可谓是叱诧风云,在学习上她是大字只识几个。
王妈送来一个关心,她特地榨了杯橙汁放在桌上,暖声道:“怎么了夫人?”
秀秀摆摆手,“没事儿,就是突然学习劲儿上来了,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王妈看了一会,提醒道:“夫人,其实咱家也有个书房的。”
秀秀往王妈脸上狠狠盯了一眼,咬牙道:“我能不知道?行了,下去吧,我得在这亲自盯着。”
“盯什…”王妈还未说完,被刺了一眼,再搭配上这阴森的嗓音,她感觉背后一凉,识趣地走了。
‘这破法典怎么这么厚啊这么厚!这强.奸.罪判几年啊判几年啊!这非法拘禁,逼良为娼又判几年啊又判几年!’秀秀的心都快闹死了,她一页一页翻着书,这些字简直让人头晕。因为觉得太丢人,她也没好意思去网上咨询个律师。
最后她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打算讲和。毕竟中国有句古话怎么说——以和什么东西,嗯,记不起了。
讲道理是吧,她可会讲道理了。看着这些头疼的玩意,秀秀终于哄着自己翻开《如何处理破碎的人际关系》,下一秒,啪——合上。
翻开《心理学家教你如何化敌为友》,啪——看不懂,啪——再战!
秀秀一页一页快速翻着,但这知识它就真的不进脑啊!最后,惨遭折磨的她忍不下去终于翻开一本小说——《重生之死对头爱上我》,这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不禁令她浅浅地笑了...
啪——然后,她把书扔了出去,最后故作镇定地打开了手机通讯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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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很长,又让他觉得很累,更让他觉得恐怖!
宁回先是梦见自己被什么该死东西穷追不舍,跑了十几条街,后面身体快散架了,累瘫了。倏得画面一转,又回到那个破家,又看见他爸那神奇的手艺加上绝妙的创意混成一坨菜,摆在了他的面前。
当时,只见他怛然失色地望着那堆东西,其五彩的颜色,一股幽幽的怪味,和难以言喻的口感化作实形,像怪物似的将他步步紧逼,吞噬着他的五感。
他转眼一瞧,旁边又是一道多次复炸过的糊物。哪怕这东西已经黑焦了,他也很难不认识这玩意。宁父有个弟弟是做卤菜的,他家不吃的东西的管他好的坏的一股脑儿全塞给宁父。
他家没那么有钱,抠搜的宁父当然是照单全收。管他吃不吃的死人,先饿不着再说!
小时候宁回当然不知道活着多重要,只是抱怨着为什么人家自己不吃却拿来给我们吃。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一家垃圾桶。
当宁回看着他妈的眼睛,数次把那些东西掀翻了,下一次那些鬼东西就像活了要来寻仇似的又会回到餐桌上。
他爸总说:“宝贝儿们,放冰箱里存着呢,信我,准没坏。你闻闻,没味吧。”
“半年前的。”
他爸总会撒谎,跟个狐狸精似的,“昨天的。”
见人不信,宁父花样百出,又会掏出一株各类野菜,带刺的,带苦的,草根的。嘿,他爸真神了,嗅味觉迟钝不说,更是没有一株无毒的苗苗能逃出宁父的五指山。
可是这样下来,他好像已经病了。他想反抗,面对家庭处境,他又觉得无力。
而宁父这人总是摆着那张慈祥的脸,哄得吃下这掺杂着玻璃渣的糖,任它划破肠壁,划得血迹斑斑。某天他厌倦了这样,甚至更是觉得划得稀巴烂才好。
穷真可怕。
穷得梦里连个灯也没有,黑暗快要将他掩埋,霎时,大脑储存下的一声低语驱散噩梦。
他隐隐约约看见那人把他放在床上,还给了他很多钱,然后紧紧抱着他说,“没关系,但你值钱,宁回,你在我这是最值钱的。”
最后这个台词就是突然在脑子里蹦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看过。如果重复了我可能会想着改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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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