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末 第15章 蓝花楹

“根据搜查我们锁定了两个嫌疑人，一个是......”白沐指着白板，站着说明。

刘潇，于陌上等人在下面坐着。

白沐手指着白板上用吸铁石夹着的两张分开的照片，

“一个是季蓝桉，一个是宋荒喃。”

“口供那方面有什么情报吗？”于陌上看着这两张照片。

“那个人说，那边一直是他一个人看管，没有来过其他人，抓人的时候是被人去，然后送过来，但是据他说的‘送货的人’都带着口罩，带着帽子，看不清样子。”

“那一带也没有监控。”于黎随后说道。

“但是还有监控可以看到那边的，”白沐纠正着于黎的话，“从那边的监控中，我们确实看到了几部车辆，从车牌来搜查，这些都是赃车。另外，这个是那段监控，我拷进U盘了。”白沐说着就把放在口袋里的U盘拿出来，放到于黎面前的桌子上。

于黎看了看，把电脑打开放到坐上，插上U盘。

“放大画面是吧？”

“我们已经放大过了，但是不清晰，你看看能不能做一个更清晰的处理。”

“但是不是说送货的人都带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样子吗？......不过我先看一下。不能的话，就作罢吧。”于黎说着便操作起来。

“法医？”于陌上看向坐在桌对面的木袊。

“桌上那份，没什么线索。”

于陌上想了片刻后，“季蓝桉我们了解，说一下把她列入嫌疑人的理由。”她看向白沐。

“我们在夏贞家里窗框的一角采集到了季蓝桉的指纹。”

“她和夏贞有交集？”

于黎：“我记得手机不是还能用吗？给我，我看一下。”

白沐指了指桌上其中一个被压在下面的物证袋。

于黎拿了起来，带起手套，拿起来调查里面的内容。

“这个手机你们采集过指纹吗？”木袊坐在于黎旁边，看着手机。

白沐：“没有。”

于黎突然定住了，“要验指纹的话，那我先放回去？”

于陌上也看着手机。她想，也许不能排除凶手和夏贞有交集，碰过夏贞手机。夏贞藏起手机，有可能不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手机里的内容，也有可能是有什么指纹留在这上面了所以让他们调查。藏起手机的原因有很多种，所以调查一下指纹也是必要的。

“可以。小陈，帮忙拿去提取指纹。出了结果告诉我。”于陌上喊一声，门外的警员跑进来，说了声“好的，收到”就又拿着被证物袋装着的手机拿出去了。

刘潇：“那再说说这个‘宋荒喃’，又是怎么回事呢？”

“宋荒喃，”白沐边说，边将重点记在宋荒喃的照片旁边的空白处，“是一名入殓师。之所以把他列入怀疑对象，是因为兰薇路虽然有一段没有监控，但是不远处还是有一个的，我们发现他经常在那里徘徊，行迹可疑。兰薇路平时就不会有人去，‘人烟稀少’差不多就是它的代名词。而且据推测，他也开车途经过那间废弃工厂。”

他记下了“入殓师”这个职业信息在白板上。

“一个留下了可疑的指纹，一个留下了可疑的行迹。”木袊看着白板上的兰薇路那边拍到的宋荒喃的车子可疑的样子。

于陌上撑着头，侧身仔细瞧着夏贞家的那处检测到季蓝桉指纹的窗户。

于陌上：“检测到的是哪根手指的指纹？”

“......拇指。”

“室内没有什么别的鞋印之类的吗？”

“没有。我们发现指纹之后就又检查了一遍地板。”

于陌上靠在椅背上，发呆似的看着前面。

“能把他们两个都叫来问话吗？虽然我们刚见过季蓝桉。”于黎盘腿似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自己的帽子，一手把包提放到胸前。

“可以，我马上去安排。”白沐看了一眼于队和刘局，随后出去了。

刘潇没有在这里逗留很久，也出去了，像是想起来要做什么事。

剩下三个人待在里面，于陌上一直侧着坐，看着白板，木袊走上去，揭下几张尸体的照

片，趴在桌子上，翻看着这几张照片。

“不行，照片和文字都是死的，我要再去审讯那个人。”于陌上撑着桌子站起来，然后也出去了。

会议室里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木袊，我看了一遍那边的监控，你说他为什么前一次的时候没有像这一次直接开过去，而是在快要到监控死角的时候掉头了呢？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于黎把电脑放到桌上，点开监控视频播放给木袊。

木袊看完一遍，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他不过去会不会是知道前面有什么？......也不能这么说，兰薇路是一条很空旷的公路能看到什么呢......应该是因为有什么事情所以不往这边走了吧。”

“放大监控画面后呢......他也不是因为突然接到什么通知才掉头的呢。”于黎边说边操作着。

“可能是因为突然想到什么......你查看一下宋荒喃的现住址，先看看能不能知道他通过兰薇路是要干什么。”

“没问题......”于黎说完，就把电脑放到了大腿上。

于陌上推开门，走进审讯室，这里的光线依旧是老样子。那个从废弃工厂被抓的人（懒得取名了，直接称呼为“丙”）双手被铐起来，黑眼圈比刚见到的时候要重。

“名字‘丙’，男性，三十一岁，暂无固定职业。”于陌上看着这个人。

“吼，比我小的人审讯我会是什么样的呢？”他甚至真的有一些好奇地说道，他似乎不把这里当审讯室，他对这里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显得悠闲自得。

“呵呵.......言归正传，给你下达指令的人是.....”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是谁，没见过面......”

“给你下达指令的人是男的女的？性别是？”

“女的。”

“平常用什么方式联系？”

“电话。”

于陌上思考了一下当天他身上的东西，确实是看见了手机，“但是我们在你的手机通讯录里没有找到可疑号码。”于陌上看向他，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来。

“删掉了。”

“怪不得......”于陌上小声地嘀咕一句。

“你对你们的首领有什么印象吗？近六年的。”

“平常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命令......这个要说吗？（小声）.......我们主要在研究还原‘罂粟’的毒品。”

“哟，居然把这个都说出来了，不错。还有吗？”

“呃......我就是六年前加入的，所以吧，我对于这个首领的印象......要说性格的话......感觉是有心眼的，这不是废话嘛（小声）......和我通话下达命令的应该是首领吧，我不确定，不过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温柔？不好评价。”他好像比较喜欢自言自语。

于陌上很高兴他可以说这么多,“宋辉昔，认识吗？听过吗？”

“......宋......哦，他啊，我知道啊，我好歹算是个中层员工。这个宋辉昔啊，我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首领的随从’，好好笑的名字啊。”说着说着，他又一次被这个名字给笑到了。“他是个比较有野心的人。说真的，如果让他来掌管‘罂粟’的话，那现在可就不会这么太平啦。”

于陌上思考了一会儿，到底要不要再问点什么，最后还是作罢，“知道了，谢谢。”

“诶呀，客气客气。”

于陌上拿出手机，边看边走出去，顺便带上了门。她看着手机，拨通张丞的号码。

“喂？老张啊。”

“什么事？”

“你看能不能再问宋辉昔点事？”

“能问的我基本都问了，他基本都是不说。问出来的消息我已经跟你们同步了。”

“啊，这样啊。”

“怎么了吗？”

“宋辉昔可是号称‘首领的随从’呢，‘随从’这个名号也不像是那么好来的吧。就想说能不能再得到什么信息......”

“随从？可能是宋辉昔在组织的时间很久，老员工了，就这么称呼了.......但是就像你猜的，也可能是宋辉昔知道很多关于‘首领’的情报。”

“反正是问不出来是吗？那只能作废了......”

“我再试试，有情况第一时间跟你说。”

“好的，那.....拜拜，挂了。”

“嗯。”

张丞那边的宋辉昔是个比较重要的角色，所以总要麻烦一下张丞同步一下情报。所以最近和张丞的通话变得频繁了起来。以前是不会经常联系的。

“呼，这样的话......嗯......”

“于队，‘丙’说还有事情要和你说，马上就好。”刚刚在里面的警员开门出来，和于陌上说。

于陌上心里想着，能有什么事儿，一边转身进去，“怎么了？”她半关着门，靠在门边的墙上。

“诶，你们要是想从宋辉昔嘴里问出写啥，就诈他，拿首领的事，比如说首领死了啊，之类的，但是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嗯......很感谢。”说完，转身又出去了，把门关上了。

于陌上关上门之后，站在门口，发消息给张丞，内容就是“丙”刚刚说的。

张丞好像一直在看手机，看到消息弹出来，就很快回复了一个“知道了”。

秒回啊......真少见......

张丞一般来说不常看手机，秒回确实挺稀奇。只不过这一次，张丞刚好在看手机而已。

“宋荒喃的家不在兰薇路的那头——就是不在他犹豫着准备去的那个方向。但是我查了一下，那个方向上有一片墓地，他妻子的墓就在那边。”

木袊听罢，打开记号笔的盖子，把笔盖放在桌上，在白板上画上一条直线，写上“兰薇路”，以木袊的视角来看，左边写上“宋荒喃的家”，右边写上“妻子的墓”。

“是这样吧？”她转头看于黎。

“没错。”

木袊盯着看了一会儿，“知道他的妻子怎么死的吗？自然死亡吗？”

“嗯......”于黎一开始没有调查，现在开始搜索。

木袊靠在桌子边，手撑着桌子，看着白板上的内容。

能指正季蓝桉时犯罪组织头目的消息不多，宋荒喃这边也同样是。现在先查一下他的妻子是不是自然死亡。他似乎有犹豫要不要去扫墓，这其中的原因需要知道......如果理由正常的话，可以暂时不重点怀疑......还有，季蓝桉，她是前任首领的女儿，这个身份确实令人在意。但是她的父亲是一名缉毒警察啊，她父亲没看出她母亲有问题？而且建立在这个关系之上的话，很难想象季蓝桉为什么会成为犯罪组织的头目.......另外就是一直延续到现在关于“夏贞”的事情，是自杀没错了，在手臂上发现了陈旧的伤痕。那这些陈旧伤痕又是怎么来的呢？或许有一部分是遭到霸凌的时候留下来的......最后就是失踪至今的纪枨倾.......真的很担心她啊.....调查监控也没有结果的话，只能相信那几封信了吗？......但是那个首领又为什么要给我们发出那几封信呢？明明不是让自己的身份越隐秘越好吗？这是怎么想的？如果说是障眼法，那也不对。现在有依据可以证明她在信里的内容基本属实.......陷阱？什么的陷阱？

木袊思考着这几个问题。

另外一边，于陌上慢慢走着，她也在思考着类似的问题。

是已经够神秘了吗？所以打算告诉我们什么？但是这种信件这几天没有了.......基本属实的自述，感觉不存在的陷阱，答案好像就在明面上的谜语。

就像是大脑主动屏蔽了这一块消息一样，毫无头绪的烦恼情绪涌上心头。

对了，也许这不是陷阱呢？也许就是好心的提醒呢？......以那条线来划分......犯案率变低也值得注意。但是这一点好像是有解释的，却又感觉......这个解释不适合这个问题.......

一开始的夏贞，犯人已经死亡......两个都是......宋辉昔延伸出来的那些事情......好像是一些“小人物”都免不了一死的感觉；宋辉昔的不肯说.......对了，“一开始的那个案子”也是凶手已死......怎么这么像呢？......慢慢清理掉员工？什么“好心的事情”？

但是要了解这些，就必须得找到“那位首领”。

“找到啦。宋荒喃的妻子，患有抑郁症，跳楼自杀，是一个哑巴。”于黎从那么多以前的新闻里，总结出这一番概括。她跳过所有华丽的辞藻，只是结合着很多条新闻，讲出了最简短的事实。

“还有什么吗？”

“没了，自杀案件，去翻档案也不会发现很多东西......只能当面......但是这段回忆确实对他不太友好......”

“等于陌上来。”

木袊刚说完，于陌上就推门进来了。

“怎么了？要我来干什么？”

“什么时候见宋荒喃？”木袊还是看着白板。

于陌上也走到白板前看着，看着那副木袊画上去的简单示意图，“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是跳楼死亡，确认是自杀。生前患有抑郁症。是一个无法开口说话的人。”于黎又说了一遍。

木袊拿着手中的记号笔，在空白的地方，写上：

“宋荒喃的妻子

跳楼自杀

患有抑郁症

哑巴，无法说话”

“所以他那几天是想要去扫墓的吗？但是犹豫了一下，又没去？”

“想想到时候怎么问他吧。”于黎合起电脑。

“这倒是个难题......”

“于队，下午三点可以到殡仪馆去找宋荒喃。”白沐先敲了一下门，打开一年缝隙，说完又关上门走了。

“好的。”

“我们去看一下她的墓吧......你一起吧，木袊？”于陌上看向木袊，她知道讨厌墓地。

木袊讨厌的是墓地的氛围，倒并不是那种阴森森，冷冷清清的可怕气氛之类的。只是觉得那是个充满悲伤和泪水，却又充满祝愿的矛盾地方。明明最亲近的人死了，即使有多伤心，但是依旧要去祝福那个已逝的人，这种永远也见不到的离别，好歹在最后诅咒对方一下啊，因为再也见不到了......留一句让对方记住自己也好.......但是她也知道这种想法怪怪的，这样矛盾的心理一直都在她的心里。现在只是无端的不想去到墓地而已。原因她也说不清楚。

“可以，开车去的话，我就不下车了。在远处看着就行。”

“现在离下午三点还有五个小时左右。”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多一点。

于黎：“午饭吃什么好呢？”

于陌上：“等会儿再说。”

行驶在兰薇路上，十分空旷，从那个废弃工厂再往那端开一点，就到了一块墓地。那里大大小小插了十几块墓碑，看似杂乱。这里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杂草丛生，但是小草葱葱郁郁，早丛中，还能依稀见到几支小野花。虽说感觉这里荒废，没有人烟，无人访问。但是有几块墓碑前还放着几束花，玫瑰，菊花，百合......还是有人回来的。这一块墓地的周围种着许多树木，像是把这块墓地围起来似的，一边是马路，所以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就可以直接走进墓地了。

于陌上把车停在路边，“他的妻子叫什么？”停好车，她解开安全带。

“南喧。南方的南，喧湫的喧。”于黎走下车，关上车门。

“你在里面待着，车窗我开着了，觉得闷得话自己出来。”于陌上下车之前嘱咐木袊。

“知道啦知道啦。”木袊靠在解开安全带。

于陌上看了看她，然后走过马路。她看到木袊解开安全带的动作，就猜到她会下车抽烟。

果然，木袊在她们走后，推开车门下车，靠在门边，从烟盒里倒出一根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了支烟。

她看了看马路对面的墓地，吐出一个烟圈，“我果然不太喜欢墓地。”她看着那边，缓缓说道。但是她的视线依旧在那边。

“我看看啊......南......喧......”于黎走进去，在许多墓碑里找着刻在上面的名字里哪个是“南喧”。

“在这呢。”于陌上只是扫视了一圈，估计是位置视野比较好，一下就看到了。

“来了来了。”于黎走了过来，看到南喧的目前放着一枚婚戒，和一束桔梗花。

桔梗，“白色是矢志不渝的爱，永恒的爱，蓝色是无望等待的爱。”

这很显然是去年或者比较早的时候放的，比较像最近一段时间放过来的是折下来的一枝蓝花楹，但也只是看起来比较亮丽而已，蓝花楹的花期还没有到呢。

蓝花楹，“在绝望中等待爱情，你来或不来它都在枝头绽放，在绝望中永恒期待。”

“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墓碑？”于陌上站在墓前。

“我回去查查，现在这边不太好坐下。”

“嗯......”

木袊站在另一边，远远看去，依稀辨认着那两束花——桔梗和蓝花楹。木袊深知它们的花语，她只是看了看，就把视线从那上面移开了。

于陌上：“这枝花......”

于黎：“宋荒喃的公寓前有一片开满蓝花楹的街道，应该是从那边折下来的......这个我先查过了。”

“哦......”

“这个是什么时候放过来的呢？”于黎蹲下来“观赏”着。

“看样子......可能也是去年，五月份左右吧........”于陌上只是站着看了看。家里也会摆着花，所以她推测一下，看这个花的样子，是上个月放过来的吧。

“行了，回去吧。”过了一会儿，于陌上说道。

“回去要查一下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些墓碑，还要干什么呢？”于黎跟在于陌上后面。

于陌上站在马路边，左看右看都十分空旷，虽然兰薇路平时不会有很多车，在那个废弃工厂发现走失人员的时候，这边的车子也更少了。但是她似乎还是出于谨慎起见，左右看了看。马路的左边尽头、右边尽头都空荡荡的，只能看到一直延伸向两端的公路。她这才准备过马路。

“把南喧自杀时的新闻都找出来，我们一条一条看看。”

现在离下午三点还有四个小时左右。

“那午饭吃什么？”于黎像是个吃货一样，问道。

于陌上拉开车门。木袊熄灭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也坐进车里。

“回家吗？”她问道。

于陌上想了想，“随便你，反正家离局子也近，步行十分钟，开车五分钟。现在也没什么别的案子。”

“那顺道去买菜吧，你的厨房可不能继续成为摆设啊。”木袊用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耶！木袊做饭。”于黎还是很开心。

“想不到你真的会烧饭诶。”于陌上还有些惊讶的说。

“当然啦！”木袊在厨房里洗了洗筷子，拿了出来，放在餐桌上。“你忘了你以前不小心受伤住院的时候是谁做饭带过来给你的吗？”

“嘿嘿，”她当然不会不会忘记，“我怎么会忘记呢......”

“每次姐姐受伤，都是木袊照顾的呢。晚上也基本不合眼的呢。”

木袊白皙的脸上晕着一层淡粉，不过一会儿便褪去了，“照顾病号是应该的，不过下次注意点儿。”

“遵命。”

现在离下午三点还有三个小时左右。她们三个已经回到了局里。

于黎正在办公座位上干活。

“没有尸体......不过也是好事呢！至少说明目前没有人死。”木袊和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眼神涣散地盯着桌面。她现在还是会想到纪枨倾——她真的很担心纪枨倾。

“那边有墓碑很正常，那边本来是有人烟的，只是最近人迹罕至了，所以我们才会觉得那边有墓地很奇怪......至于......那个......新闻的话呢，我搜到了，来看看吧。”

于陌上和木袊闻声过去，走到于黎椅子后面，撑着椅背，看着电脑屏幕。

“在看什么呢？”白沐拿着泡着咖啡的马克杯，手里握着勺子正在搅和。

“关于宋荒喃的妻子南喧。”于黎靠在椅背上，拿起放在桌上的巧克力，掰了一块下来，咬到嘴里。

白沐走到座位上，放好杯子，也走过来看着。

【很多份报导，但是大概讲一下这两个人：

南喧，宋荒喃的妻子，两人已婚。南喧无法说话，是哑巴。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很好。但是南喧因为无法说话这一点曾经饱受欺凌，这种现象是在高中之后才逐渐好转。不过宋荒喃从没有对于这一点说过什么。南喧因为以前的欺凌，患有中度抑郁。

二人结婚后，生活很美好。南喧一直被不能说话这个问题困扰着她，但幸运的是，她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职业。她成了一名网络作家，她的文章剧情很精妙，文笔也是没的说，很多人喜欢她。她也为此很高兴。宋荒喃也是如此的高兴。记得在南喧的第一部作品火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南喧笑的这么高兴。

但是，这个时候，网上有些人开始无脑的喷她了.......南喧先是沉默地视而不见。宋荒喃看着南喧艰难的笑着。后来有些人就也无脑跟风。可是最后，这个南喧本来最热爱的头衔、职业却让她觉得深陷泥沼，只有无尽的黑暗吞噬着她。她回忆起以前，那时是物理上的疼痛，但是现在，她好像体会到了那种比烟头烫身，小刀割手.......这些来的更痛的东西。她不能说话，不然她现在可以到处她的委屈——但是她现在真的“无法说话”。

有人为她辩护，有人趁机拱火.......南喧哭的很痛苦，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种无力感贯穿全身。“他们举起键盘，深信自己是至高无上的神”。

宋荒喃看着南喧，他也不知道如何安微她。他的衣襟逐渐湿透了。

南喧的心理承受能力本来就很差，于是便选择自杀了。宋荒喃那时也在天台，他看着南喧从那里跳了下去。那时，同样的无力感也涌上心头。风声很大，他看着南喧颤抖的嘴角——

“我听到她对我说‘我爱你’了。”

那时候，街边的蓝花楹开的如梦如幻，轻盈如羽毛的花瓣随风飘摇。尽管看着多么海水浮空，空中楼阁般，可惜却不能让这一切只是梦境。】

“他要是想报复，大可不必这么做。”于陌上看完之后，看了眼木袊。

“南喧写的文章你挑一本，我看一下。”木袊说罢，于黎就开始搜索了。

“应该还能找到。”于黎说道。

“找到了，这是《猫咪和风铃》。我点开了。”

随着于黎的点开，木袊等人都看了起来。

因为不是要精读，所以很快的扫过去。

木袊小声的喃喃着，“真是很温柔的文笔。”

或许遭受过红尘之苦的人，写出来的文章会出乎意料的温柔、治愈。

“好了，这个和案件无关。”木袊说着，便走开了。

离下午三点还有一个小时。

于陌上：“走吧。”

“我就不去喽，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们的。”白沐坐在位置上，端起马克杯。

“好的。”

从这边到殡仪馆要二十分钟路程。

“一会儿问什么呢？”木袊侧头看着于陌上。

“随便问问。”

“姐，友情提醒，别在别人雷区跳探戈哦，这是很危险的自残行为。”于黎坐在于陌上后面的后排座位，笑着说道。

“呵呵，我尽量。”看来于陌上也没想好说什么。在这之前了解了这么多了，之后却不清楚要问什么了。她想了想，要是问关于他妻子的事情，估计不太行，但是目前需要知道这样的消息......问一下？......

木袊靠在窗子边上。行驶在路上，靠近殡仪馆了的地方，街边是不是能看到栽种着蓝花楹，不过还没有开花。

“你好，我们找一下宋荒喃。请问他在吗？”

她们走进殡仪馆，这里坏境干净，空气清新。

于陌上看到有个工作人员路过，便问道。

那个人看了看周围。

这时候，宋荒喃刚好出来了。那个人便手指了指，“他在那儿呢。”

“谢谢。”

宋荒喃好像发现别人指了他一样，顺着这个方向看过来，视线刚好和于陌上撞上。宋荒喃不慌不忙地向这边走过来。

“有事出去聊？”他站在于陌上前面，招呼着刚刚那个工作人员可以离开了。

“好啊。”于陌上倒是无所谓在哪里谈话，反正就是见见而已。

下午三点时，天色已不是很明媚了。天边渐渐泛起红艳艳的色彩。夕阳洒下，散落在枝头，像是这一缕阳光惊扰了枝头洁白的小鸟，小鸟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好像飞向了更远的天边。

他们坐在殡仪馆门口的长椅上，木袊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

“请问您去过兰薇路吗？”于陌上看着宋荒喃。于黎在旁边盘腿坐着，记录着他们的谈话内容。

“去过......有什么问题吗？......那条路的一旁发现了尸体？你们怀疑我咯？”

在兰薇路上的废弃工厂发现走失人员的事情暂时没有对外公布，只是说了在那里发现尸体，所以请各位先不要走那里（本来也没什么人会去）。

“不是。请问您去那里干什么呢？”于陌上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说道。

“......最近一次去的时候，是想去扫墓来着......但是后来没去......去年去过，也是扫墓。”宋荒喃的神情像是在认真回忆着说，他的视线看着地面。

“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又不去扫墓了吗？”

宋荒喃没有立刻回答，但是还是深吸一口气后，“蓝花楹还没开呢......我想带一束过去......”宋荒喃抬起头，看着前面，又转头看了一眼于陌上，随即又转过去，“我是去扫我妻子的墓。以前家旁的街道两边种满了蓝花楹，我们经常一起去散步......她死的时候，蓝花楹也开的正好呢。”宋荒喃或许是猜到于陌上要问这件事情，便一起说道。

但是于陌上已经基本知道这件事了，所以本来便打算不再过问。但是宋荒喃却说出来的话，也不失为一件坏事。就像南喧死的时候蓝花楹正开着这件事她不知道。（不过知道也没什么大用处）

于陌上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有把“你妻子是怎么死的”问出口，虽然知道了她是自杀，但还是想听听宋荒喃本人的说法。因为不是在审讯，所以不必要强硬的问出什么，只是简单地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就这样，宋荒喃站了起来，“我还有工作，先走了。”于陌上没有拦住。她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也站了起来，“走吧？”

木袊和于黎没有说什么，看着于陌上看起了起来，便也动身离开。

回到局里的时候，因为路上堵车，已是下午四点左右。暮色已经悄悄降临，遮盖住了城市。马路两边的路灯慢慢亮起，为黄昏的城市点起星火。

于黎要调查的那段监控，在将画面清晰以后，也没发现什么，带着口罩和帽子，导致基本看不清人脸的样子。

“回来的正好。于队，指纹提取结果出来了。”白沐手里拿着文件袋，像是刚从哪里走过来，正站在自己的座位旁边。

“很快嘛。所以结果是？”于陌上在木袊和于黎走进来后，关上了身后的门。

“夏贞的手机上，除了夏贞的指纹，有一些被擦拭了，除此之外还有季蓝桉的指纹。”

“季蓝桉的？......”于黎有些震惊地重复了一遍季蓝桉的名字。

木袊：“夏贞把手机放进防水袋里，埋到家附近的花坛里，所以没有找到.......现在是，要么季蓝桉认识夏贞，以前和夏贞接触过；要么就是季蓝桉在夏贞的手机上动过手脚然后留下了指纹，没有擦除......”

于陌上：“但是如果真的是第二种情况的话，季蓝桉为什么没有擦除指纹？我们见过她，她的样子看起来是谨慎的......如果她没有擦除，是因为故意没有擦除，留下了误导线索？她跟我们打明牌有什么好处吗？”

“有没有好处不知道，但是我们现在需要找到纪枨倾。”白沐看向于陌上。

“纪枨倾是夏贞的朋友，她们的关系很好，找到纪枨倾，或许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目前，有关夏贞的那起案子，和“那位首领”又明显的关系，可以从这里找到关于“那位首领”的线索。现在不是在调查夏贞的案子，因为夏贞的自杀是无疑的，那起案子已经结案，并且暂时结束了。她们现如今是想从那个案子其中找到现在最需要的线索。

于黎：“但是谁又有纪枨倾在哪儿的线索呢？”

木袊这时大脑很快的运转起来，她尽可能的想着自己知道些什么，“你说她失踪那一天，有些地方的监控‘坏了’，那具体是哪些地方呢？”

白沐：“也没有很多地方，就是离局子最近的那块墓地附近的（夏贞就葬在那里）。”

“也就是说，纪枨倾那一天去扫墓了是吗？然后在扫墓的时候被绑架了？”

看来那个绑架纪枨倾的人是知道她要去扫墓的？

“但是她怎么知道纪枨倾去扫墓了吗？她在这之前有向谁透露过这个消息吗？”木袊会这么问，是因为那一天不是夏贞的忌日，所以并不好预测纪枨倾那一天会去夏贞的墓前。但是纪枨倾为什么会在那一天去扫墓呢？

“她反正没和我们说过什么........她也不喜欢发动态消息之类的.......还是说那一天比较特殊？但是好像也不是夏贞的忌日啊......”

“有没有可能是生日？”于陌上猜测着。

“不会，我记得.....夏贞的生日在五月十四啊。”于黎的记忆力一向不错，夏贞入职的时候，她看过夏贞的身份信息，这种只有数字的信息，她记得比较牢固。

“是什么‘纪念日’？就比如在这个时候，她们第一次见啦，之类的？”白沐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能性，于是随便猜着。

“那太扯了。”于陌上摆了摆手。要真是这样，那‘纪念日’可多了去了，别说听本人说过了，就算想找都找不全吧。况且纪枨倾和夏贞都不是会把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当做‘纪念日’的人。

“那还能是什么呢？纪枨倾自己的生日？”白沐或许真的不擅长记这种东西。

“也不是。阿枨的生日在三月底，没到呢。”于黎用一副“这点东西都记不住，太逊了”的眼神看了眼白沐。

白沐面对于黎这样的眼神，脸颊好像羞的似的一红。暗暗在心里想着，下次得记一下了，不然又会被“嘲讽”吧？

这时，四人都陷入了安静，好像都在思考着这件事情，所以场面一度寂静，但是没人觉得气氛尴尬，只是在认真想着问题，在没想出什么之前，都不说话。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木袊在心里想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

“梧天村发现了一具沉在湖中的尸体。”刘潇是这么说的。

然后几人就赶了过去。

到了湖边，就看到了水面上浮着的一具男尸。

打捞尸体的人员将尸体放置到了有些小草的地面上。河水因为尸体的打捞而溅到了一些在草丛上。

木袊蹲了下来，首先是注意到了被害者的手部，“生前溺死的人者手中一般都有泥沙或水草，但是这个被害者没有这样的特征。死者的口鼻中没有蕈样泡沫......”

“所以是死后抛尸？”

“死者头部太阳穴位置有撞伤，看样子是撞到石头上了（？）”木袊看着死者太阳穴上的伤口，“具体结果得等解剖之后了。”

“死者的身份知道了吗？”

于黎从人群中挤进来，“从周围这些看热闹的人口中得知呢，这个人叫金枳恦。他有个妻子.....喏，那边那个，”她眼神指了指一个方向，“她是蒲奕语......”

木袊蹲在地上，看了看蒲奕语，现在虽说不到夏天，但也不算特别冷，那人却穿着长袖、长裤、戴着口罩，只剩下一双眼睛还能完整的看见。她留着齐刘海，米色的上半身配着棕色的下半身，口罩是很普遍的白色。蒲奕语的眼神似乎也在看着这里，但是她的眼神里似乎看不出半点色彩，平静的像是现在面前的这句尸体一般，没有生机，也没有温度。

“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名字好像是金木熙，现在还在学校，在上六年级。他爸死了的这个消息还没有告诉他女儿哦......”于黎继续说着，“我还听他们的邻居说，每天晚上，他们夫妻两个好像都会吵架呢，有一次邻居去敲门，问他们在干什么，金枳恦就开门出来，说他们只是在打老鼠。我看是家暴吧。”于黎手插着腰，慢慢说着。

于陌上托腮思考着。木袊慢慢起身，尸体被抬走了。木袊也跟着离开了，尸体将运往殡仪馆进行解剖工作。

“现场属于公共场所，现场脚印很杂乱......这边可以看到拖尸体的痕迹，凶手估计比死者要......不，不是比死者，是凶手比较瘦弱，可能要矮小一些。”于陌上蹲在地上，看着这里的地面陷入了沉思。

“于队，找打第一案发现场了！”白沐从人群后面大喊道。

于陌上听到，慢慢起立，然后跟着白沐来到这里的花圃。花圃周围围着一圈警戒带。

这个村上有一个花圃，这里种满了好看的鲜花。这个花圃一般是请人来打理的，打理的人每周的周五傍晚会来一趟。而今天刚好是周五。白沐向村委会的人询问了打理人员的名字之后，也了解了每天来的时间是下午五点，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就五点了，于是便打电话过去，告诉那人这里发生了点事情，暂时可以不用来这边。

白沐：“在花圃周围的栅栏上检测到了血迹反应。这一块有些血迹被擦拭了，但是没有擦干净，还是能明显看到一点红色的地方。”

“嗯......提取一下血液，技术人员把这个和死者的DNA进行比对，看看是否一致。”

“OK。”于黎作为技术人员，听到后便回应了。

“这里可以提取到什么有用的脚印吗？”于陌上看着脚下的地面，（她的脚上是穿了鞋套的）。

白沐环视着周围，“这里没有监控？”

于陌上听到了，也随即抬头看了看，“没有监控......这年头没有监控？......哦，靠近马路

边有一个。”

马路边车辆比较多，所以装上了监控吧。但是从那个角度，拍不到河边或者这个花圃，监控的位置，好像只能拍到那边的马路。

“这里有谁和死者有矛盾吗？”于陌上看着栅栏上的血迹，问道。

一个警员走上前一步，“死者金枳恦在外的风评似乎很好的样子，他在所任职的公司里职位也比较高，和谁都合得来的样子。另外，他的妻子和女儿我们之后会询问。”

“如果风评不错的话，那杀死死者的动机会是什么呢？”于陌上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这个金枳恦还有一个前妻，不过听说是好久没有见面了，但是邻里听说，在金枳恦上班的时候，他的前妻会到他家里去。蒲奕语是家庭主妇，平时不出门，所以应该是去见她了。”

白沐：“他的前妻叫什么？”

“蓝沁。”

“你们怀疑我杀了那个人渣？真是笑话。”

“不是的，您只是在询问室里，不是审讯室。我们只是要了解一下情况。”

蓝沁这边的询问由于陌上和一个警员负责，蒲奕语那边由白沐和另一个警员负责。至于金木熙这个小孩子，就在外面待着，于黎在旁边看着。

“要了解什么？”蓝沁的的脸上写着不屑，但还是端坐在座位上，语气上地不屑，在肢体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的。

“您认识蒲奕语吗？与她有什么交集吗？”

蓝沁像是犹豫了一下，转头思考了下，又转过头，看了眼于陌上，皱了下眉头，“认识，我去过奕语和那个人渣家里。”

“哦？那你去干什么了呢？”

“我就是去看看她......”

“看看她有没有遭到丈夫的家暴？”

蓝沁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嗯，是啊。我是他前妻，他是什么样我很清楚，所以我关心一下奕语而已。”

“那结果呢？”

“......你们可以让奕语把袖子和裤腿撩起来看看。”

于陌上听罢，看着蓝沁，看来是没有猜错“家暴”这一点，但是这么来看，蒲奕语是有作案动机的，从刚刚的对话中也能看出，蓝沁也有作案动机。

“请问你最近都去了哪些地方？或者做了什么事？”碍于尸检结果还没有出来，于是她就这么问道。

“.......我是教师，工作日我要去学校教课，最近没有请过假.......周末就在家里，晚上有时候会去购物之类的......对了，这周一，也就是三天前的晚上我没有在家里备课，同事约我去唱K，从八点待到了十一点，三个小时左右。”

蓝沁的生活作息很规律，工作日晚上不会出门，所以周一的时候偶然出去了一次，记得比较清楚。

蓝沁看着于陌上，她看到于陌上正在思考着什么。

“您的丈夫金枳恦平时有什么仇家吗？”

蒲奕语低着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不愿说，“......没有......他在外面的风评很好......很好......”

“‘在外面的风评很好’？那他在家里呢？”

“......”

“请您认真回答我，金枳恦已经死了，他在生前对您做了些什么，您都可以告诉我们了，不用感到害怕。”

“......”蒲奕语沉默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询问室里的钟表滴滴答答的走动着。她依旧是低着头，但是她抬起手臂，把袖子掀起一点，她的手臂上有着淤青，还有几道伤痕未愈合。她只掀开了左手的袖子。她撇开头发，太阳穴上面还有被砸过的痕迹，但是幸好没有致命。

白沐，“请你一会儿做一个伤情鉴定。”

蒲奕语放下袖子，再用头发盖住头上的伤。

“警官，我想问......失手杀人要判几年......”

“三到七年，视情况而定。”

外面，于黎在外面看着书，这里十分安静，安静到让于黎觉得不对。于是于黎把书本往下放了点，她悄悄看了眼那个小女孩。金木熙坐在沙发上，书包放在地上，靠在沙发边。她自己则好好地坐着，盯着某一个地方发呆。于黎仔细看了看，小女孩的眼眶只是微微泛红。

在于黎看来，金木熙的眼眶只是微微泛红，但是金木熙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她现在思绪混乱，但是无妨，她只是在发呆而已，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些什么。对她来说，她失去的不是个“爸爸”，但也只是个“爸爸”。她忍着的泪水，不是为此而流的，但是有那么几滴是因为这个。

“您最近去过哪里？做过些什么吗？”白沐问。

“我就是在家里待着.......没去过什么地方.......”蒲奕语这么说。

“我知道了，我们有事会再联系你的。”

蒲奕语点头，但是只是头轻轻点了点，很难看出这个动作。

于黎看着这个小女孩，看她没什么举动，就继续看书了。

“姐姐你在看什么书？”

金木熙的声音里没有颤音的说着。于黎听到声音，看了眼她，又看了看书的封面，“哦，没什么，怎么了嘛？”

金木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等到自己的妈妈出来之后，便一起回去了。

于黎合上书，放到桌子上。

“金木熙怎么样？”于陌上走了过来。

“很好。”

“你那边的笔录我看看。”于陌上看向白沐。

“你那边也是。”

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于陌上和于黎已经回到家了，木袊在这之后才回来。木袊洗完澡，就回到房间里了。于黎也是这样。于陌上一个人坐在楼下的客厅。

这时，于陌上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是一条微信消息，发来消息的人是木袊。

『尸体的指甲里发现了血迹和一些皮肤组织，DNA的结果还没出来。』

『嗯，我知道了。但是你有什么不能下来说？』

『懒到不想说话』

『行吧。那你早点休息吧。』『我把今天的笔录发你，同步一下信息。』

『图片』

『图片』

『收到了』

『好的，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

木袊躺在床上，起身拿起床柜上放的香水，喷了些在身上。之后，木袊开了灯，坐在床沿，看着于陌上发来的笔录内容。

木袊看完，又把灯关掉了，向后一仰，躺在床上。随着眼睛逐渐适应了关灯以后的黑暗，木袊看着天花板。她摸索了一下手边的手机，打开看了眼时间。打开了早上六点五十的闹铃后，把手机放了回去后，拉上被子，闭着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