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第二天是圣诞节。
常夏昨晚十点准时踏进家门,洗掉了一身的疲惫就滚去床上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中午,她被常光旻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
她穿好拖鞋下楼,一抬头就看见家里的白墙上被贴满了装饰,全部都是有关于生日祝福。
常光旻把最后一颗草莓放好在奶油上,就用余光瞥见常夏慢慢的想接近他。
常光旻无声了笑了下,在她走到沙发旁,再次往前迈一步时,他突然大声说道:“宝贝女儿!生日快乐!”
常夏确实被吓到了,也没有反应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常光旻把手头上的事情快速搞好,依旧笑道:“学习学傻了,连自己今天过生日都不知道。”他给常夏递过来一个大红包。
常夏接过后,笑颜展开:“谢谢爸。”她今天一觉睡到中午,刚才脑子还有些愚钝,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但,她有一点不解:“生日不是晚上过才有感觉吗,怎么提前了好几个小时?”
常光旻说:“昨晚你的手机就扔在沙发上,今天上午有一个女同学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我帮你接了。她说她叫段柔,今天晚上约你去KTV玩。我还追问那是不是正规的KTV,她说是朋友家开的。”
“然后呢,你帮我答应了?”常夏觉得自己这两天真是大忙人。
“肯定帮你答应了!刚好我今天晚上有球赛要看,你也别整天闷在家里,快和朋友出去玩玩。”
常夏哭笑不得:“爸,你的心可真够大的。”
常光旻为常夏简简单单办完生日仪式后,常夏把他亲手做的草莓蛋糕一口吃掉,不忘夸赞道:“爸,你的手艺又进步了。”
常光旻骄傲的说:“那可不,你爸我的手艺梦想还很远大。”他不仅要当全国有名的建筑师,还有当女儿的御用手艺家。
“爸,你打算达到哪个阶层?”常夏随口一问。
常光旻思虑一下,脱口而出:“起码你以后婚礼上的蛋糕由我来做。”
......。
夜晚,风大寒冷,常夏很少在冬天的夜晚里出门,连着两天的更是头一回。
段柔把KTV的地址发给她,常夏定位后,发现走过去大约十分钟,和去南榆七中的距离差不多,只是方向相反。
这几天,她可算是见识到南方冬天吹的冷风有多让人心生畏寒。她把手揣进兜里,将半张脸埋进围巾中,只露了双澄澈的眼睛看着脚下的路。
陆希澈推开酒吧的大门,大步迈出来透一口气。呼出的热气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但他却还是能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上前,下意识的喊:“常夏!”突然,陆希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酒吧服务员的衣服。他立马转身,后悔自己喊出了她的名字。
他这样落魄,有什么脸面见她?他正想着伸手拉开门重新走回去时,一道动听的女音叫住了他。
“陆希澈。”常夏起初还没有认出他,但他的反应又太大,她没忍住多望了几眼,男生清冷又痞坏的侧脸映入眼眸时,她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段柔和她说过的话。
“你......你怎么会在这?”常夏怕出口伤人,又只能换一种隐晦的问法。
陆希澈有些不知所措的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常夏的手机响了,她习惯性的拿出来一看,陆希澈的目光也随之落到她的手机屏幕上。
是一句生日祝福。
今天是她的生日。陆希澈眨了眨眼。
这时,耳麦里传来前台呼唤他的声音。陆希澈最后看了她一眼,来不及道别就急匆匆的跑进去,留下常夏一个人站在原地。
常夏透过玻璃窗,看见里面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暧昧景象,男人环着女人的腰,掐着她的下巴,女人则是坐在他的大腿上,吻着他手臂上的纹身,姿势不忍直视。
她微微拧起眉毛。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在这里打工?她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也看不得受过她鼓励的男生慢慢堕落。即便只是一个送酒水的服务员,看到辣眼睛的一幕真的不会留下阴影吗?
或许是她多想了,陆希澈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迫?常夏看见他刚才欲言又止,更大的机率是有苦难说吧。
她收回目光,知道自己站这惹人注目,因此她选择远离了这里。
KTV的包厢内,祁温言已经为他们倒好果汁,四个人坐在沙发的两侧,把中间位留给常夏。
段柔今天穿了一件法式赫本风的加绒连衣裙,长发垂至肩侧,脸上没有化妆,英气又素净,祁温言快把她盯穿了。
“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段柔一开口说话,祁温言对她的滤镜瞬间破灭。
他微微一笑:“祖宗,有时候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程嘉然也是个砸场子的:“不行啊,段柔不说话,你就不会主动和她吵。”
祁温言眼皮一跳:“程嘉然,你什么意思?”
“还不够明显吗?”程嘉然笑得合不拢嘴,用手肘怼着江槐的小臂,让他来说。江槐清咳嗽两声,一脸看透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祁温言倒是要看看能从他嘴里说出什么东西。
“还不够明显吗?”复制粘贴程嘉然的原话,江槐也笑了起来。
他俩故意串通好的吧!祁温言恼羞成怒。他转头看向段柔,她表情平静如水,不紧不慢的喝着果汁,丝毫没有被这些话受到影响。
好啊,就他一个人被拆穿是这个反应。
“余晓远还不来吗?”程嘉然看着手表,“再不到常夏就要来了。”
话毕,门就被人突然推开,余晓远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余晓远提着个大蛋糕从马路尽头一直跑到这里,生怕来晚一秒今晚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他们费劲心思策划了一个多月的秘密,一不小心被她无意间偷听。程嘉然发现她之后也顺便将她拉进这个组织,多一个人更加热闹嘛,反正常夏和余晓远玩的也不错。
余晓远的妈妈是开甜品店的,专门做生日蛋糕。她手里提着的双层蛋糕是刚刚急急忙忙赶出来的,上面的水果颗粒饱满,品种丰富,非常新鲜。不仅如此,她还拿了一袋小奶油,这是计划中的重要一步。
程嘉然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将它放到隐蔽的角落里。一切准备就绪,静等寿星到来。
五分钟后,常夏推开包厢的门,看见五个人坐的端端正正,像前台礼仪的先生和小姐,时刻准备着架子。
还是段柔先开口:“把气氛搞这么沉重干什么,来啊常夏,过来坐。”段柔向她招手,常夏见只留了一个中间位置,还是挨着江槐坐,有点微妙啊,大家的反应都好奇怪。
她硬着头皮坐下去之后,江槐伸手给她开了一罐橘子汽水,和便利店同款,只不过常夏一直没有尝过是什么味道。
“谢谢。”常夏接过,满怀期待的对嘴喝了一口。
在冬天喝冰冰凉凉的饮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橘子汽水,在夏天常见,在冬天可不常有。每喝一口下去,都有淡淡的橘子香味在味蕾中爆发,气泡在口腔里跳动。如果问她,橘子汽水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常夏会说:“初恋的味道。”不仅是喜欢的人给的,还是他身上独有的魅力。
常夏抿嘴笑了下,紧张的心情被缓解了不少。她终于尝到了江槐喜欢的汽水口味。
祁温言说:“我这里的酒水果汁都是高档货,咱们阿槐看不上,就爱喝便利店的橘子汽水,一年四季,没有哪一季是不喝的。你看看,今晚他就带了好几罐过来,你没来之前他已经喝了三罐了。”
看来是真爱啊。
然而常夏从一坐下来的关注点就在这间包厢内。
包厢很大,前面的投影屏幕放映着周杰伦的MV,水果零食饮料都堆在桌子上,氛围感的紫灯在角落里闪烁。
常夏走进KTV门口时就看见玻璃柜台上贴着几张照片,她无意一瞥就看见祁温言那俊俏模样。他手里拿着奖杯,笑嘻嘻的望着镜头,旁边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想都不用想,能把照片贴在这里,那么照片上的男人就是KTV的老板,祁温言就是老板的儿子。
这家KTV足足有四层楼高,正规安全,来的人也多,是南榆市唯一一家高档KTV。
怪不得祁温言在当初自我介绍时说要钱我大把。今天常夏总算是见证了这一幕。
常夏以为今天邀请她来KTV纯属唱歌放松,谁知,麦都没有一个,六个人坐在一起唠嗑。
“常夏,你还不知道吧。”祁温言语气上扬,故意下个幌子来吸引常夏的注意力。果然,常夏转头看他,祁温言才接着说道:“阿槐被吴熙汀推荐上去元旦晚会的表演,你们又能当捧场王了。”这个消息如果祁温言没有随口一问江槐,估计这人到元旦那天才给众人来个惊吓。
元旦表演?常夏知道南榆七中每年都会有大型的元旦晚会,于是她追问道:“表演什么?”
“他拿手的电吉他,我拿手的架子鼓。”祁温言自信的说。
江槐补充道:“不能让我一个人出彩,我把祁温言拉上了。本来也想拉上程嘉然,但他学生会主席,工作繁忙。”
程嘉然听出了一丝阴阳怪气。
“那是什么曲子?”常夏又问。
“现在当然保密,到时候就知道了。祁温言说。
祁温言也会架子鼓,这个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废话不多说,赶紧来玩玩游戏。”段柔快无聊死了,恨不得把计划提前。
余晓远没意见,也附和道:“来来来!”
之前余晓远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常夏都不知道有她在。她笑道:“你也在这啊。”
余晓远微笑的看着她:“是了,夏夏,下回我应该捧一束用葱做的花过来,这样你就能注意到我了。”
常夏:“......。”这个葱的梗看来是过不去了。
段柔故意抛出问题:“玩什么?”
祁温言配合接道:“蒙眼抓人游戏。”
这里的空间大,人也不多,确实很合适。
程嘉然说:“那就黑白配吧,六个人,谁先出局谁就蒙上眼睛来抓人。”
五人齐齐看向常夏,常夏摇头,没有意见。
江槐无声的笑了笑:“那就开始吧。”
第一局,六人全出了黑,只有常夏一人感到意外。
第二局,六人依旧全出了黑,这回常夏笑出了声:“这么巧?”
五人相视一眼,像是达成了某个约定。
第三局,五人出黑,常夏出了白,显然,她出局,由她来蒙眼抓人。
常夏天真的以为一切只是巧合,殊不知在段柔帮她绑上黑布时,其他人都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准备就绪。
祁温言给段柔飞了个眼神,段柔收到后就和常夏说:“开始啦!你先在原地转十圈,十圈后你就来抓人,我先躲起来!”
段柔说完就松开了她,轻手轻脚的跑去自己的位置。
常夏乖乖的转完十圈后,脑子冒着金星,迷失了原有的方向。她对未知的事物都会恐惧,但她都会尽可能的克服,战胜。
江槐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他在她转圈的时候他就把她面前的玻璃桌搬开,生怕她磕碰到尖锐的桌角。他清楚的知道常夏怕黑,所以提醒段柔把黑布往上蒙一点,给她留点光,让她少一点害怕。他故意发出动静,证明大家都在这个房间,并没有离她远去。
江槐看见常夏闻声朝他而来。
程嘉然用唇语问他们:“可以开始了吗?”
常夏马上走到中间。
段柔和余晓远跟在她的后面。
祁温言朝程嘉然打了个手势。
下一秒,常夏的黑布突然被段柔扯下来。紧接着,祁温言和程嘉然站在高椅上,朝着天花板拧开好几捧彩炮,“砰”的一声,彩带在空中打了几个圈,形状各异,没过一会儿就缓缓飘下来,有的甚至落在常夏的头顶,肩上,依附着她,送出真挚的祝福。
此时此刻的常夏愣在原地,白皙的脸上被段柔和余晓远抹上了奶油,她们自己脸上也有。江槐拿起麦克风,投影屏幕瞬间变成了有关于生日的动态。少年看着她一副神情错愕的样子,伴随着伴奏,温柔开口。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祁温言和程嘉然从高椅上跳下,也胡乱抹了一把奶油在脸上。祁温言手里抓了大把,走过去全呼江槐脸颊上。江槐也不避让,任由他们开心就好。
他们围着常夏,给她唱着生日歌,点着奶油在脸上,笑容灿烂,姿势滑稽,明明只有五个人在闹腾,却被他们玩出了一整个班的场景。
常夏站在中间,不知所措,她热泪盈眶的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表达感谢。
起初,她真的以为今晚只是一次唱歌放松的邀请,却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成为主角。
她的脸上沾满了奶油,一颗滚烫的热泪从眼尾流下,藏进了奶油里,无人知晓。
“我呢,这个人不会说什么好话,但从遇见你的那天晚上开始,就觉得你是个特别好的姑娘。起初我还怕你很难融入我们这堆人里,没想到你适应的这么快,也聊得上天,主要是长得漂亮又肯努力,放在所有学校来说都是一个炙手可热的存在。以后你挑的男朋友,也必须是对你最好的。因为你值得,常夏。”
段柔很少对人这样抒情过,她豪迈,大大咧咧习惯了就很难再有像今晚这般柔和的语气。
祁温言说:“那天在烧烤店时,段柔说要带一个朋友过来。我还寻思着什么人能和她交到朋友,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直到现在,终于明白,交朋友的意义是什么。”
心诚,则值得信任。本身就很好的人只会吸引另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
“抒情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的优秀,努力,上进大家都看在眼里,见你的第一眼,纯属直觉,就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果然,本班长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余晓远满意的点点头。
“那可不,常夏,我有点期待你以后会找的男朋友是什么样了。”一到程嘉然这里画风就突然转变。
江槐笑了笑,握住麦克风的手没松。他的声音干净,低沉,少年的眼眸含住星光,缓缓的把那天的话原话复述一遍。
“生日快乐,常夏,岁岁常欢愉。”
再一次,又一次。好像她说的话他都会记着,然后用自己的方式,赠予给她。
“谢谢你们。”常夏像一个爱哭鼻子的小朋友,依靠在段柔和余晓远的肩膀上哭泣。
换作别人,在这种不知情的情况下,看见大家为自己付出的一切,也会像她一样,痛哭流涕吧。
祁温言再次放了一个彩炮。
“奶油计划大功告成!我告诉你,你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们会知道你的生日啊?”祁温言笑着问。
这个问题,常夏从一开始就想问了。
余晓远已经去一旁把藏起来的蛋糕切好,几个满脸奶油的人围坐在一切,彼此笑彼此模样搞笑。
“十一月份有一天,班主任把我们四个都叫去了办公室谈话。可能是看见我们和你玩的好,所以就来想我们打探你近来的学习状态。熙汀姐这个人就喜欢找别人打探另一个人,你也别介意,反正我们除了说好就没别的词可以冒出来了。然后段柔就无意间看见熙汀姐的文件盒上面摆着你的转校生个人资料,生日日期特别明显。我们出了办公室之后就想着给你来一场惊喜,也算是庆祝我们交到了一个知心朋友。谁知被余晓远偷听到我们的计划,程嘉然就把她一起拉进来了,正好她也愿意出这份力。”
祁温言指着她这一块大蛋糕,说:“喏,这个就是她妈妈做的。”
计划了一个多月的事情在今天圆满完成,他们别提有多高兴了,成就感正涌上心头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祁温言疑惑的跑去开门,还以为是自己的爸爸也要来凑个热闹,结果一开门,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小哥给他递上一盒巧克力蛋糕,虽然小,但胜在精致。
祁温言问:“你是不是送错包间了?”
服务员小哥摇头:“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男生送过来,叫我给一位姓常的女孩。我翻看记录表,发现就少爷你在上面登记了有一位叫常夏的姑娘。”
“那男生的模样你有看清吗?”
“他带了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但他生的高挑,和少爷你差不多。”
祁温言拿过巧克力蛋糕,说:“知道了,你走吧。”
服务员小哥为他们掩上门。
“谁啊?”程嘉然在里面听的一清二楚,这个蛋糕是给常夏的。他狐疑的转头,还没开口就被祁温言不过脑子抢先一问:“常夏,你有男朋友了?”
常夏吓得手里的蛋糕都没拿稳。
“祁温言,你开什么玩笑?常夏要是有男朋友难道不会和我们说吗?再说了,人家现在一心想着考好的大学,你可别胡说。”段柔瞪他。
祁温言无所谓的“哦”了一声,问:“那你们说这巧克力蛋糕是谁送的?”
“你是不是有朋友知道你今天生日,所以也给你准备了个惊喜?”余晓远问常夏。
除了常光旻,叶穗,还有他们,就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日。常光旻今天中午已经给她过了,叶穗又不是遮遮掩掩的人,再说了,她是女生,这个条件就不符合刚刚那位小哥说的高挑男生。
还有谁呢?
陆希澈?
不可能啊。常夏在心底否认了这个想法。他们的交集屈指可数,她也没有向他透露过半点关于自己的信息。除非他好奇,否则就不可能。
在常夏还在思虑时,江槐看着巧克力蛋糕皱了皱眉,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疑惑。
最后,常夏只能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放在一旁不吃了吧。”这种未知的东西万一被有心人下了点什么进去,可是要人命的。现在社会上这种借着名义来害人的事情数不胜数,的确要有点防范意识。
程嘉然这话说的有道理,祁温言见常夏没有意见,于是就将巧克力蛋糕放去一旁,没有再理会。
小插曲过后,他们继续玩着奶油计划。
他们说,今晚谁被抹奶油抹得最多的,就是最幸运的人。
最后,常夏直接成了团宠,只露出一双透亮的杏眼和红润的嘴唇。江槐和她相视一眼,各自都取笑对方像个雪宝。
江槐连头发上都挂了彩,少年丝毫不在意形象,依旧往自己脸上抹着奶油。
“好笑吗?”江槐故意绕到常夏的身后,专门吓她。
常夏以为江槐要往自己的头上抹奶油,索性从他的手臂下弯腰溜走,像个中枪的兔子似的。
他们四个都在相互玩闹着,没人看见江槐及时拉住了常夏的衣袖,笑着追问道:“我这个样子好不好笑?”
常夏看着和自己一样,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的脸,忍俊不禁道:“好笑,特别好笑。”
少年笑了,但梨涡却被奶油覆盖,他说:“那我还有一个祝福。”
“什么?”包厢内的音乐刚好到了**,常夏听不清他刚刚讲了一句怎样的话。
江槐伸出干净的手,假装是沾满了奶油,一言不发的拍了拍常夏的脑袋。
音乐**结束,少年含笑道:“天天开心。”
字数我很满意!之前就经历过一次抹奶油大战,全身上下都挂了彩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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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