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然和谢韫由于再第二轮军训汇演中再次让学校贴吧的个人吧和cp吧的帖子刷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甚至高二的学姐也开始主动求他们两个人的联系方式,毕竟这种学习好,又会点才艺,还有颜值的男生还是很少见的,如果他们两个人不介意的话,她们倒是很想和他们两个中的其中一个谈一场姐弟恋。
宋临然在军训结束之后也算是正式进入了高中的生活,他的适应能力还可以,再加上之前一个月的适应期,所以他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高中生活,只不过生活上不同于他的初中生活,他多了一个喜欢的人。
那个人,叫谢韫,是想要超越他的对手,亦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
谢韫并没有因为那场军训汇演而态度出现什么奇怪的转变,他的生活还和之前一样平淡,他一向都保持着自己的生活节奏,对窗外时不时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宋临然偶尔会被顾澜和薛灿阳调侃他的桃花爆棚,但是他心里有喜欢的人,所以总是找各种借口巧妙地避开这个话题。
“哎,宋临然,马上就要到学校组织的数学竞赛初选了,你觉得你有把握你能得到那个名额吗?毕竟听说这次的竞赛题可比平时的测试要难上好几个度呢。”一个男生看着正在做题的宋临然,又看了看同样垂头刷题的谢韫,忽然又道,“得,那番话当我没说,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都那么努力,我觉得我也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奋笔疾书,但是写了没一会儿就忽然放慢了速度,因为答案只有一个——他碰到不会做的题了,当他想抬起头去找那两个学霸问题的时候却发现那两个人已经聚到一起了,宋临然拿着练习册,不用说也知道,他们肯定在讨论难题。
但是几秒之后,他发现画风开始逐渐走偏,宋临然把练习册放到一边,然后撑着谢韫的桌子,微微俯下身体,他和谢韫脸对脸的距离也不是很远,但是总让他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是过了几分钟之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恢复了正常,宋临然拿着练习册,看着谢韫的眼神略微有挑逗的意味,谢韫只是以一言不发,抬眸看着他作为回应。
那位男生虽然知道这两位校级人物私下关系很好,但是也不至于用这种奇葩的交流方式吧,一言不发结果就用语言交流,而且他们还能读懂对方的眼神。
“下一节课是体育,听说好像要练习排球。”班里消息比较灵通的一个同学跑到了教室,大声对教室里的同学宣布这个消息,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很明显是刚刚从老师谈话中无意知道然后就立刻来班级里汇报的。
同学们一听到这个消息后各有各的意见,也开始找自己的朋友各抒己见,宋临然来到了谢韫的面前,谢韫依旧是坐在位置上刷题,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只有他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
但是这种看起来只有单调性的世界,总会被突如其来的鲜亮找到忽视的缺口,从而走入这个世界,融入它,最后再用色彩净化它。
“谢韫,你会不会打排球?”宋临然凑近问他。
谢韫停下了手中正在计算未知量的走珠笔,他抬头看着在他面前的宋临然,手上正转着笔:“只会一点,之前我上初中的时候观摩过两个学校打友谊赛,我学习能力还差不多,看着学会了一点。”
宋临然不自然地用垂在一边的手挠了挠头:“我的话就没接触过这东西,所以我觉得我体育课练球的时候比你要困难得多。”
谢韫点了点头,之后就继续埋头刷题了,宋临然也不再继续打扰谢韫了,而是选择转身离开回自己的座位上了开始研究谢韫借给他的语文阅读理解答题模板。
“塑造出什么什么样的人物形象,表达了作者什么什么的情感……”宋临然皱着眉头看着谢韫的笔记,他实在搞不懂谢韫到底是怎么完没找到隐藏在题目中的答题模板条件的。
上课铃声响了之后,宋临然就把谢韫的笔记本收了起来,然后起身跟着三三两两的同学去操场进行体育课,他在教室后门那里停了停,等到谢韫出来后才道:“要不然一起走怎么样?我正好想和你聊聊天。”
谢韫也没有出声拒绝,默许了这件事,然后和宋临然并肩往操场上走。
宋临然有时候会不经意间地瞄向谢韫那边,谢韫似乎也并没有察觉到,也没有什么动作,而是继续往操场走,从来没有扭过头与那有意无意透过来到视线相撞。
到了操场之后,体育老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毕竟暑假的适应期的话体育是另一个年级的老师教,而这次是要教他们一两年或者三年的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介绍完自己之后,就让体育委员带着班级围着操场先跑上两圈,体育委员应下之后,先简单整理了一下队伍:“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跑步走!”
跑完这两圈之后就开始做一些基础性的热身运动来保证接下来的训练不会伤及关节,热身完毕之后,体育老师就把他们带到了体育馆。
体育馆正好有适合练习排球的场地,体育老师询问道:“你们谁会打排球?”
无人应声。
体育老师连续问了好几遍都是同一个答案,考虑到时间与课程安排,于是他也不再过多去询问,而是直接开始了教学:“看好了,如果有不会,课下找我,我可以再给你演示一遍,看着学,把动作要领记下来。首先是准备姿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降低身体重心,身体略微前倾,保持平衡和稳定。?”
“双手叠掌,大拇指相对,手臂向前伸出,手腕下压,肘部向身体收缩,小臂外翻,形成稳定的垫球平台,视线始终注视来球,判断其轨迹和速度,双手臂放松向上抬起,接近球落下的位置,随着球的下落迅速向上用力触球,保持手臂的伸展,用大拇指和食指控制球的力量和方向。”他一边分解着动作一边对动作进行解释和分析,“最后是力量控制,垫球力度要适中,避免力度过大或者过小,合适的垫球力度是将球垫到距离地面2.1-2.4米,即比自己的身高高两个头部的距离。”
体育老师演示完之后就让同学们自己去器材室拿排球进行基本的垫球动作练习,从而来培养手眼协调和控制球的能力。
宋临然对这项运动还算是有一点基础起码垫球力度不会过大,但是他一直接不到自己垫出去的球,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开始在脑中回忆老师演示时的动作和口头上强调的要素。
找准时机,在球落下的瞬间他连忙去接球,之后再往上一垫,判断球大致会在哪个方向落下,之后再用叠着的手掌去接球,然后继续往上一垫。
他练习了一会儿之后停下来歇了一会儿,然后眼睛往谢韫那里瞟了瞟,谢韫那边还算顺利,他的动作虽然还是有些生疏,但是看得出来已经有点进步了,接球的时候能及时接到,而不是让它落在了地上。
他把排球夹在了自己的臂弯与腰侧之间,来到了谢韫那里,虽然他清楚他只比谢韫要那么略微强上一点,但是他觉得能帮助一点是一点,于是他来到谢韫面前,他不自然地开口道:“我和你一起练习吧,正好咱们两个交流交流经验。”
谢韫狐疑地看着他,似乎对他说的话持有怀疑,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就默许宋临然在离他不远的一侧和他共同练习。
他有时候会因为接球而不经意间看向宋临然的方向,少年本就风华正茂,成为了风的自由之诗,也是飞鸟傲天的释义词,他的汗还淌在他微醺般漾起春潮的脸上,头发被汗水浸染,紧紧贴在了他的前额。
宋临然到达自己的目标垫球数之后也就停了下来,他在扭头看谢韫的时候,谢韫正好因为已经接到球了,视线往下偏移的时候,与宋临然看向他的视线相撞。
两种带有同样炽热温度的视线就像梁祝双蝶般相遇,之后共享对方生命的每一个长夏与漫冬。
默片中的春天因为一只蝴蝶的翩然降临而得到了圣修女最虔诚的祈祝。
我心中惊落江南的烟雨亦是因你而起。
下课之后,同学们自觉地把排球送到器材室,而不是直接放到体育馆然后就离开了,对于这一点,体育老师还是很满意的,然后自己和同学们强调完下一节课需要带的东西之后就先行离开了。
宋临然让谢韫把他的球给自己,自己帮他去送一下,谢韫本想拒绝,但也架不住宋临然的固执,只好任由他去了,而自己这看着由于距离而越来越远的背影以及他脚下不远处被拉长的阴影陷入了沉思。
谢韫正发着呆,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后面正是满头大汗的宋临然,宋临然的呼吸有些急促应该是剧烈活动之后,呼吸系统正在发挥着自己的作用,给予他周围一切能让他呼吸频率逐渐平缓的氧气。
“谢韫,其实我有过两个名字,我之前叫蒋林然,之后因为蒋琛捅出的那些破事,所以我才放弃了原来的名字,因为我不想身上有他的一切痕迹,那样的话我会有很严重的生理反应。”宋临然忽然开口道,他的双眼依旧盯着前方,他撇了撇嘴,“我不想和蒋琛扯上什么关系。”
谢韫听他这么说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在他说完之后接下话:“我之前也有个名字,我之前叫谢在星,你听到这个名字会不会以为这个名字的寓意很好,是一直在天上的星星的意思,但是这其实是个谐音,所以这个名字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就是后知后觉的慢性毒药和谎言。”
他顿了顿,继续往后说:“我那时候也以为爸爸希望我想天上的星星一样永远闪亮,但是这些是我的爷爷奶奶告诉我,而我那时候太渴望自己能够被自己的父亲喜欢,所以就把自己困在了这个永远逃不开的谎言怪圈中,后来还是自己受不了谎言带来的麻木和困厄,自己冲了出去。”
“我其实,该叫谢灾星的,在除了爷爷奶奶之外所有人的心中,我永远是害死自己母亲的杀手,一个灾星,而灾星是注定要受到唾弃的,也注定会活在他们的流言蜚语中的。”谢韫的眸光黯淡了下来,他早已接受了自己是灾星这段并不属实的谎言,无论对否,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最难解的悖论。
宋临然从来没有想过最后的结局是这样的,更没有想到过谢韫的名字还有这么一个意思,原来是真的会有人把最恶毒的诅咒施加在他们看来有罪实则无罪的人身上,而谢韫就是这类人中的其中一个。
谢韫继续道:“后来爷爷奶奶说这个名字不吉利,说什么也要换,说男孩子不能叫这种名字,于是给我起了现在的这个名字,一方面他们是希望我像谢道韫那样有才华,另一方面希望我真的像星星那样闪闪发光,靠自己点亮一片自己的领域。”
“所以说,我的那些家人对我最恶毒的诅咒就是我的第一个名字,也就是我的曾用名。”谢韫终于说完了自己曾用名和现在这个名字的由来。
宋临然已经听得有些呆愣住了,原来天底下会有父母如此仇视自己的儿子,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一些人仇视自己的女儿,同样也有人仇视自己的儿子,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闭环,把各种各样的人都围在了里面,每个人命运之轮相继运转。
一个名字中包含的怨毒太大,才导致谢韫不得不换一个名字,哪怕这个名字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却阴暗龌龊。
谢在星,在星,灾星。
难怪他总会说自己是灾星,原来这就是他的那些亲戚给他灌输的思想观念,哪怕他不去听取,也会多少受到一点影响,这些影响积攒得越来越多,最后像覆水之杯一样难受,这使他犯病的时候就会自嘲自己是灾星,可以看出来这种观念在他看来已经根深蒂固地长在了他的脑中。
可是宋临然只想改变这个在他犯病时下意识会出现的命题概念,毕竟,他的再生春天不是灾星。
谢韫说完之后就开始沉默,宋临然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现在就着这个说似乎并没有什么价值,所以他率先开口转移话题:“晚上顾澜和薛灿阳邀请咱们两个去学校附近的网吧打游戏,你说咱们俩去不去?”
“去。”谢韫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话,“因为我需要借助网吧的电脑去提前预习下一节数学课要讲的内容。”
宋临然:?
复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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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