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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向北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作者:寂漓不吃梨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6-30 12:36:44 来源:文学城

“宋临然,你发什么呆呢!这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明白吗?”班主任一眼就在队列里面找到了一脸呆滞,她每次询问问题都只是如生锈的机器般慢慢点头的宋临然。

宋临然自然也没想到他不过是走了一会儿神的功夫,就被班主任点名了,他也比较识相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好的老师,我不会再犯了。”

“最好是。”班主任有些不信任地看着宋临然,但终究还是说出来这三个字,他清楚宋临然是什么样的人,遇到这种情况给他一个台阶让他下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

“那我们就继续往下讲,这次登山活动我们是分小组进行,四个人一个小组,可以自行组队,我会给每一个小组布置摄影任务,由于晚上**点有暴雨,所以我希望大家落山之前回来,当然鉴于你们都是路痴,我会给你们地图和对讲机还有一个摄像机。”班主任说着从旁边堆放的箱子拿出来一个墨黑的对讲机,她一边从箱子里拿出几个对讲机一边介绍,“这个机型是我们找园区要的,配有GPS和卫星电话功能,一个小组有两个对讲机,你们在遇到困难时可以用对讲机找园区,明白了吗?”

“明白。”在班主任面前的同学们早就在烈阳的炙热烘烤下受不了了,他们一个个都巴不得赶紧去山上乘凉解热呢,面对老师在那里用大喇叭一样的嗓门和他们讲着那些耳熟能详的注意事项,他们早已有些不耐烦。

宋临然其实也没有什么耐心听老师在那里讲着不必要的注意事项,但是他无意瞥见旁边的谢韫不顾骄阳投向他的炽热,抬眸认真听着老师的发言,他顿时有些好奇谢韫是如何沉下心去倾听的。

他用自己的手背碰了碰谢韫的手背,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谢韫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他就像一个痴迷于音乐的人一样,把自己是全身心投入,没有半点杂念,宋临然又碰了他的手背几下。

“别闹,认真听。”谢韫低哑清冷的声音贯穿了宋临然的耳朵,他的耳畔还回荡着他的声音,那种感觉就同清寒流水流逝,它流过的地方还残余着冷意。

宋临然为了自己的好朋友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继续耐着性子往下听,骄阳晃的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以他的视角来看,他的周边开始出现了各种大小,各种颜色的光斑,这些光斑看得见却摸不着,当你想消除它时,却发现它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在别人眼里你是在抓一个不存在的东西。

好多光斑往天空上面回溯,这就像是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规律,任何人都不能干扰到它的循环,产生光斑,回溯光斑。

死循环吗?他以前的生活也是一个死循环,或者说是一个囚住他自由的囚笼,而他想冲破这个无形的囚笼,但无论怎么样,哪怕他撞的头破血流也终究没能冲出去。

后来,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他的春天,谢韫,他的勿忘我,他本以为自己对谢韫的感情仅仅只是说亲密却夹带疏离的关系,他们之间最高的关系,好朋友。

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完全错了,大错特错,他对谢韫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局限在好朋友的关系那么简单了,他对谢韫的感情甚至还要在好朋友之上。

我对我们关系之间的定义已经不是好朋友了,而是更进一步的一层关系,他并不只满足于当下的关系,但是他又害怕,他担心自己一时冲动向谢韫坦白,万一谢韫只是把他看为好朋友,反而从未往那一层关系想过。

如果是这样的话,宋临然绝对不会冒着险去去向谢韫坦白,他和谢韫坦白只有两个结果,两个极端却相反的结果,他不敢轻易尝试,他不敢赌他和谢韫的最终结局会是哪个结果,他走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因为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谢韫就知道了。

谢韫或许和自己不一样,要是知道自己对他有这种想法,他会不会疏远自己,宋临然的内心挣扎得很痛苦。

“宋临然,想什么呢,看你呆在这里傻愣半天了,咱们要上山了知道了不?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让你来我就站在你旁边和门神一样,来一个我帮忙拒绝一个,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又多绝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的薛灿阳忽然狠狠地拍了他的后背一下,痛感让他迅速收起了自己杂乱的思绪。

宋临然看见顾澜和谢韫就站在不远处,他从薛灿阳手中接过了对讲机,眸光流转,从薛灿阳的脸上移到了顾澜的脸上,最终定格在谢韫的脸上。

视线通常会在最喜欢的人身上停留很久。

定格的视线,喜欢的你。

“行了行了,准备上山,老班不是说要安排一个组长和一个副组长吗?”顾澜看见正在拿着地图研究的宋临然之后似乎脑子里又蹦出来一个什么想法一样,他故意提到班主任之前的讲话。

“也是,咱们组的组长人选投票决定吧。”薛灿阳看见顾澜的眼神之后瞬间明白了他想干什么,他又看了看谢韫,谢韫正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就好像这件事和他无关一样。

“哎哎哎,谢韫,过来投票。”薛灿阳走过去,推着谢韫的后背把他推到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谢韫也没有反抗,就那么被推到了宋临然的对面。

“那好,接下来,我们开始投票,同意宋临然当组长的举手。”顾澜一边扯着嗓子一边举起了他的右手,紧接着就是他旁边的薛灿阳。

薛灿阳和顾澜把票投给他让他当组长他还能够理解,但是几秒之后,谢韫也慢慢地举起了他的右手。

这波操作着实是把其他三人看呆了,反应过来之后,在旁边大笑着的是顾澜和薛灿阳,而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的是最后关键一票的谢韫。

“我觉得就这样吧,最后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宋临然,你这组长非当不可啊。”薛灿阳正捂着肚子在一旁哈哈大笑,就差笑得在地上打滚了。

因为顾澜和薛灿阳作为宋临然之前的好朋友都知道宋临然压根就不喜欢当什么班干部,所以顾澜和薛灿阳就设计坑了宋临然一把,让他尝尝失去自由是什么感觉。

本来他们还寻思着去游说谢韫,让他跟着他们一起选宋临然为组长,结果压根就不用游说,当顾澜找到谢韫并说明了一下他们想投宋临然当他们组的组长,问谢韫愿不愿意来。

谢韫那时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就跟着他们选宋临然当组长的,顾澜那时候还暗自窃喜省事了许多,不用再用他的三寸之舌去说服谢韫了。

“票数都这么明显了,我觉得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薛灿阳捂着嘴偷笑了几声,然后清了清嗓子宣布了这次投票的结果,“然后,由于我和顾澜都不适合当副组长,所以我们自愿把这个职位让给小谢,你意下如何啊,小谢?”

谢韫不太会拒绝别人,哪怕心里不怎么情愿但也只能答应下来。

于是这场算计宋临然的投票结局是宋临然当选了组长,谢韫当选了副组长,小组问题解决之后接下来他们就该上山对老师布置的摄影任务进行完成。'

他们的摄影任务是对两种山上生长的花进行拍摄和摄像记录,对于这两种花,他们查了资料,这种两花较为常见,所以寻找起来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宋临然看着老师分发的资料,开始认真地分析:“这两种花在山上比较常见,所以寻找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至于给了两种花,我们需要把小组再次拆分为两个小组,我和谢韫去找上面说的的木槿,顾澜,你和薛灿阳一起去找一下剩下的芍药。”

宋临然的分工能力和领导能力都很强,他的话也莫名让人信服,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薛灿阳和顾澜提出让他当组长的原因,虽然说一方面是纯属恶作剧,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又不得不承认宋临然的领导能力。

谢韫不得不承认,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闪闪发光的那个人。

太阳又怎么会黯淡无光?

顾澜和薛灿阳对宋临然的分工也没有任何异议,他们拿到他们需要采集的那种花的相关资料之后就和宋临然和谢韫分道扬镳了。

谢韫从始至终都是跟着宋临然,宋临然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他不是那种没有一点主见的人,只是他们缱绻的感情让他打心底里相信他前面的这个人。

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

我的信任,你一蹴而成。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是你,那么你可以完全无视前面的过程,我毫无条件的信任只属于你一人。

宋临然一直在前面走着,他却蓦然在远处隐绰看见了一抹素白,枝叶繁茂,素影摇曳,在阳光下反射出晃眼的光,让人难以分辨,宋临然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木槿花。

“木槿花!”宋临然立刻朝那个方向跑,那抹素白开始由模糊变得不断清晰,像物像一样不断被放大,被清晰化,直至那抹素白变成了簇拥的素白,成为了绿叶间无意探出的素雪。

谢韫看着宋临然跑向了木槿花,就像跑进了他的自由,跑出了一直束缚住他的囚笼,谢韫忽然觉得有一瞬间,木槿花很像宋临然。

宋临然很坚韧,他明明长期遭受家暴,却还要故作坚强的去上学,去面对他早就绝望了的生活,他被命运一次又一次玩弄于股掌,被绝望一次又一次击碎,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用那些碎片去给自己造了一身铠甲,名叫伪装。

在他接触过的人看来,宋临然是太阳,浑身都充满了正能量,无论什么时候都很阳光,就像在逆境中生在的小草,明明很脆弱,却从未向命运低头,风雨后他或许真的迎来了自己的阳光。

谢韫轻笑了几声,在他看来,宋临然是他的太阳,热烈的盛夏,那么在宋临然看来,自己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他觉得宋临然或许只是把他当成好朋友罢了,就仅仅只是好朋友而已,他们的最高关系或许就是这样,就这么止步于此了,已经没有任何上升空间了,这是他们关系的最大圈定范围了。

“谢韫,你愣着干什么呢,照相机是不是在你那里啊?”宋临然隔着好一段距离扯着嗓子,大声询问着谢韫,“在你那里的话你就拿过来,木槿花让我们找到了。”

谢韫看了一眼自己书包里面的照相机之后点了点头:“在我这里,你在那里站着别动,等我去找你。”

你不用移动一步,因为我会去找你。

宋临然听到这话也是愣了愣,但是谢韫越是这样,他心里也就越发苦涩,明明是他喜欢谢韫啊,为什么自己就一定要让谢韫主动呢,自己喜欢谢韫难道自己不应该是主动的那一方吗。

明明他喜欢谢韫啊,他现在却有一种负罪感,他开始反复给自己洗脑开始反复告诫自己,自己才是主动的那一方,自己不能让谢韫单方面付出。

“谢韫,你会用照相机拍照吗?”在一番强烈思想斗争下的宋临然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抬眸看向了站在离他几步距离的谢韫。

谢韫沉默了几秒,喉咙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来一个字,最后他终于开口:“我不会。”

其实谢韫并不是不会,他之前接触过照相机,那还是他爷爷教他的,虽然是老式照相机,但是原理还是一样的,谢韫也比较聪明,对事物的理解能力也好,面对这种举一反三的问题他还是会的,只是他一到宋临然面前,这种能力就消失了。

“这样啊,不会的话,我教你吧。”宋临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让他主动的机会。

毕竟喜欢一个人的话要把握主动权。

“首先,你得先安装一下镜头,听到啪的一声就可以了,然后再打开底部的电池舱,安装电池和存储卡,打开相机开关,你看这里是快门。”宋临然手把手对这个照相机进行讲解,“就是上面那个凸起的小圆形,这里就是快门,按快门就可以拍照了。”

“你再看屏幕那里,右下角那个类似于视频的按钮就是照片回放,按右上角倒数第一个按钮可以放大,你也可以使用触屏进行放大或者缩小,然后照片回放旁边那个按钮是删除。上面这个小圆盘的白色线条的位置是目前的档位,绿色A 代表全自动,而相机的全自动设置交给相机,P档的话,每次换档佳能说明这个都会给一个说明,在PEA档中我们可以调整画面的明暗,点击屏幕上的按钮可以直接调整,往右是画面变亮,往左是画面变暗,你也可以通过上面的滑轮来调整……”

谢韫听着宋临然的讲解,他对照相机的记忆也同拨开迷雾般清晰了,自从他的爷爷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照相机了,或者说从那时起,他的生念就已经断了,只剩下一具空壳还苟活在这里,他的灵魂早已如同那尘封在柜中的相机一样被封锁起来。

宋临然的这番讲解算是彻底把他尘封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唤醒,那段记忆一直是他口中的禁忌,他不愿再提起那段时间自己所经历的事,那对他而言回忆的每一秒都是折磨,他一闭上眼就是各种谩骂。

“爷爷,他们都说我是灾星。”谢韫那时候抹着眼泪找到了正在看报纸的爷爷,他的眼角通红,嘴唇紧紧抿着,他的呼吸很急促也很沉重,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他那时候俨然一只可怜的小猫。

“小韫,你可不是什么灾星,那群小鬼头就是没你聪明才这么说的,我们家的小韫最聪明了。”他爷爷会用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用自己掌心仅存的温度来安慰他。

“爷爷,这个照相机要怎么用啊。”那时候的谢韫看见爷爷的置物架上有一台老式的照相机,就拽着自己爷爷的衣服让爷爷教他怎么用照相机。

“这个照相机啊,你看爷爷是怎么操作的,小韫那么聪明,学了之后肯定也就学会。”老爷子自然也很开心的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自己最疼爱的这个长孙。

“爷爷,你看镜头!”刚刚学会怎么用老式照相机拍照的谢韫有些费力的将照相机举起来,然后趁自己的爷爷不注意,就把自己爷爷的那张脸用相片的方式定格,使那一瞬间被永恒所定义。

当谢韫拿着自己第一次参加小学省内奥数比赛得来的荣誉证书来到他那时在狂风暴雨下唯一的避风港时,他才发现那个教自己怎么用照相机拍照的人已经离开了,而他再一次遭到了他那些所谓的亲戚的攻击,甚至他的亲生父亲也在一旁冷眼看着那些语言把谢韫吞没,时不时还补上两刀。

那套房子归了谢韫的爸爸,至于谢韫爷爷碰过的照相机,谢韫将它藏了起来,藏在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甚至上了高中的谢韫也快忘记放在那里了。

记忆回溯结束后,谢韫看着面前的宋临然,又看来看一旁在风中摇曳牵连的木槿花。

谢韫仔细地进行了对光等一系列操作之后,他按下了快门,风中那几朵在叶间的白木槿被定格在那一瞬间,他又往后退了几步,宋临然刚想问他要往后退时,谢韫忽然再次按下了快门。

谢韫放下了手中挡住脸的相机,他脸上的笑颜愈发明显,他身后沉下的夕阳在那一瞬间成了他的陪衬,或者说将他与夕阳融为一体。

宋临然在离他的不远处看着谢韫慢慢沉溺于夕阳,在他看来,夕阳都已经失去了它的纷嚣美,他眼中只有那个在流霞下的白衣曳曳的少年。

万物尽生,我眼中只容得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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