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一份贺礼而已,老人家过寿,这不是应该的吗?”
说起来,哪天问问方知微,看她有没有时间,邀她来/日/本谢谢一下她。
“不,迹部,对于你而言,只是一份贺礼,但对于爷爷来说,他非常重视那玉如意,而且没做到地主之谊,爷爷心里一直不好受,哪有让客人饭都没吃就这样草率离开的?”
手冢严肃语气,不止这些,迹部于他而言,是放不下的心里人,是心尖上的柔软。
今天还没来得及好好叙旧,迹部就走了,他心里很遗憾。
迹部想了想,反正没什么事,而且也说过和手冢吃顿便饭,现下不是正好吗?
好吧,虽然这饭是手冢家请,下次他大爷请回来不就是了。
“行吧,你在家里等着本大爷,一会儿见。”
得到迹部的应允,手冢松了口气,他其实拿不准迹部的想法,迹部这次回来,变了很多,猜不透,看不透。
车灯照亮面前,拉回他的思绪。
是……景吾吗?
车子停到一边,后座下来一名纤挑的身影。
他站在门口,感受心脏跳动的快速频率。
咚咚,咚咚……
“不是说在你家里等吗?你怎么跑外面来了?”
迹部意外的看着手冢。
“……”
手冢目光锁定站定在面前的人,无论是镜片映照,还是他眸子里,都将眼前人清晰映入。
那双一向古井无波的眼里,此刻写着惊艳与意外。
银紫的丝绸短发柔顺而富有光泽,在暗夜下,那光洁的额前一串精致细小的水蓝冰晶波光粼粼,一边的发丝上竟然也点缀有几颗熠熠生辉的冰晶。
那张容颜还是如早上看到的那样……不对,好像皮肤更剔透了,就好像……透明冰晶!
手冢心里一跳,感觉迹部一碰就会碎……
“你……”
他嗓音有些颤。
迹部没换衣服,还是那身鹅黄圆领薄线衫,浅系休闲长裤,但在夜幕降临下,气温逐渐走低,迹部这一身纤薄的着装,看着并不暖和。
“啊嗯,本大爷怎么了?”
迹部抬手抚了下额前,这才想起冥石后遗症来……
他抽了抽嘴角,怎么把这事忘了……真是,这要怎么解释?
一想到他大爷又要用,“本大爷喜欢,用胶水粘上去的,不可以吗?”所以才取不掉!
这样的解释,一身不得劲!太不华丽了!
这也是他一有后遗症就不想/露面的主要原因,见谁谁都要用不华丽的措辞解释一番!
不二那是不可抗因素,谁叫不二就在当场?但是手冢……
手冢,你最好给本大爷少问!
“不是要用餐吗?进去了,站在这里干什么?”
迹部赶紧找话题,就要从手冢身边过去。
“迹部。”
手冢一把抓住迹部的手腕,那冰润的触感一下传到他整个掌心!
他心理一紧,握得更紧了!
“你怎么这么冰?晚上了不多穿一件衣服。”
冰得吓人!
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至少,迹部这么冰,还好好的站在他面前,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本大爷如果说,这是正常的,你信吗?至于衣服,本大爷不冷,挺耐受的。”
迹部也没挣脱,耐心的跟手冢解释。
“正常的?”
怎么可能!正常体温怎么会冰成这样?
“我们先进去吧,爷爷他们还等着你。”
手冢握着迹部的手腕,就这样牵着人进了宅里。
迹部暗暗松了口气,岔开了,很好,没有东问西问。
“这会儿了,按理说应该到了……”
手冢母亲抬头望向门口,随即目光一定。
“到了?”
手冢父亲也看向门口。
牵,牵手?国光牵着一名,一名……男生?!
手冢父亲眨了眨眼,国光啊,父亲这点小心脏可受不了打击啊……
手冢爷爷也看了过来,随即眉毛一挑,孙子这是……
不对,那是今早来过的迹部家小孩?
三人惊讶的看着走进来的迹部……这孩子……
迹部看着这三位长辈的反应,已经做好解释的准备了,不华丽就不华丽吧。
“父亲,母亲,爷爷,迹部景吾到了。”
手冢把迹部带到一旁的位置上,让人挨着他坐下。
“看来人中龙凤已经远远不足以形容你啊,不错不错。”
手冢爷爷喝了口清茶,继续道,“迹部景吾吗?你可以和国光一样,喊我一声爷爷就行,不介意的话?那爷爷喊你景吾,你觉得呢?”
迹部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淡笑,点点头,“哪的话,老爷子喜欢怎么称呼都行。”
迹部还是不习惯喊自己爷爷以外的老人为爷爷。
手冢爷爷也不介意,老爷子这称呼也行。
“迹部……”
手冢递给他一杯清茶。
迹部眉宇轻皱,想起了幸村精市给他的清茶,幸村精市喜欢手冢国光……
迹部叹了口气,压下心里的难受,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
“景吾,你送的玉如意,老爷子我很喜欢,你有心了,今晚就在这里留宿一晚,你看怎么样?”
“啊……嗯?”
把口腔里的茶水吞下,迹部抿了抿唇,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手冢心里一动,第一次觉得爷爷是那么的……可爱。
手冢父母很少能/插/得上话,老爷子怎么说,听着就行。
“先不说这个,我们先用餐。”
手冢爷爷吩咐佣人上餐。
晚餐后,迹部还是留了下来。
因为手冢爷爷一句,“是我老头子的邀请,景吾这点面子都不给?”
“而且我也正好有事要向景吾了解一番玉如意和大国那边的人文景事。”
去旅游前,年轻人不都会做旅游攻略吗?
迹部点点头,饭后就被手冢爷爷带到房里去了。
看到那枚玉如意,迹部眼里闪过讶异,没想到方知微手笔不小,这不是普通的玉如意。
以手冢老爷子的眼力,肯定看出了,难怪那么喜欢。
迹部在手冢爷爷房里呆了大概有几十分钟,但手冢却如坐针毡。
喜欢的人就在自己家里,却见不到,饶是他手冢国光也不能淡定处之。
“国光,带景吾去客房休息吧,也不早了。”
手冢爷爷拉开门,随后转脸对迹部道,“真是谢谢景吾了,你帮了我大忙,耽误你了,快去休息吧。”
“迹部,你就在我隔壁吧,有什么喊我一声就行。”
手冢将人带到他房间的旁边,“你先去沐浴,我去给你拿睡衣。”
“等等,本大爷不要那种衣裤的,麻烦。”
迹部踏进这间/日/式房间,中间还是空的,还需铺床。
扫了眼就退出来,往一旁的浴室去,听手冢说,房间里不配浴室的,在旁边。
“好,我去找找,注意浴室里地滑。”
手冢眼里闪过宠溺,应着去找睡衣。
这浴室地面不是一般的滑!
迹部额角突突直跳!
他不华丽的扶着墙面,慢慢挪到浴缸前,那小心程度,就怕一不小心溜了,坐地上。
其实手冢家的浴室也只是一般滑,只怪迹部的脚太光滑,这滑上加滑就……
“迹部,睡衣拿来了。”
手冢敲了浴室的门,里面没动静。
担心迹部是不是溜了,他赶紧打开浴室门,里面还有一扇玻璃门。
隔绝热气的。
他走过去,忙把玻璃门打开。
迹部扶着墙面,那条修长紧致的玉白腿正/跨/入/浴缸,另一条腿还小心的踩在瓷砖上……
听到门开的声音,迹部转过头来,“你,你,你怎么进来了?!”
情绪一不稳定,脚下自然松懈……
“景吾!”
手冢回神,一下冲过去,伸手迅速揽住迹部腰身,但还是根基不稳,抱着光/溜溜的迹部倒进浴缸里。
好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不至于将迹部脑袋磕着,但却吃了一嘴的水。
水花四溅,迹部直接被身上的手冢压着沉到缸底,手冢也没好到哪去,一身全打湿,和迹部一起摔入水里。
‘还不快从本大爷身上起来!’
不能张嘴说话,迹部用眼睛瞪!碍于手冢是为了帮他,没有伸手推。
那荡漾在水里的银紫发丝,丝丝缕缕,如绕到心尖。
那剔透明亮的冰晶在水里更是晕染着光芒,迷人眼。
透玉般的肤色被水一拢盖,柔和晶润,尤其这近距离,再被水一荡漾,手冢能清晰看到迹部那瞪他时,那轻曳的眼睫……
水与光的交汇投射在那双银紫眼眸里,朦胧而氤氲。
那颗泪痣都晕晕染染……
淡色的薄唇紧抿,增添了唇色……
视线移到迹部细长玉白的脖颈时,他晃神的思绪被身/下的人一拳垂醒了……
‘你走什么神!让你起来!重死了!’
迹部细眉皱得死紧。
手冢扶了下歪掉的眼镜,将迹部从水里拉起。
“哗啦”一声,他的唇在迹部脸上不小心擦过,那细腻到胜过羊脂玉的触/感,冷润的让他心里一颤,如电流在全身窜流!
这才反应过来他手上怀抱的亦是那美好到疯狂的肌肤/触/感。
“咳咳咳!真是不华丽!”
刚刚吃了满嘴的水,迹部抓着浴缸猛咳嗽,试图将那水全倒出来。
“还好吗?”
手冢抱着他,给他捋背,另一只手将迹部额前滴水的发丝拨到一边。
太滑/腻了!
手掌上的肌肤让他把持不住。
不过好在迹部额前和发丝上的冰晶给他分散了点注意。
即使这样都没掉?这到底只是单纯的发饰还是其他原因?
“没,没事,就是吃了一嘴的水!”
迹部抹了把脸,眼睫上挂的水珠让他视线不清。
“好了,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迹部此刻的唇色有点艳,主要是刚刚用力咳嗽,又抿了好几次唇,漂亮的下颚还在滴水,整个面容简直堪比水中雪莲又如冰中玫瑰。
他气息稳定的很快,刚刚是因为自己扶墙小心翼翼的丢脸模样被手冢看见了,所以才一时失态,溜倒在浴缸里。
“刚刚谢了。”
发丝有冰晶连着,迹部想把发丝抹到脑后是不行了。
手冢一身水的站起,目光停顿,“你……”
迹部倚靠在浴缸里,整个身子展现的淋漓尽致,腰侧的火红凤鸟自然被手冢看得清清楚楚。
这么玉白的身体上有一只火红的凤鸟,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样,实在让手冢惊诧又惊艳。
想不到迹部会在身上纹身?实属意外。
“那是图腾,赤凤。”
迹部闭着眼,缩在水里,任热水将他毛孔打开,舒展。
嗓音湿湿的,听着充满蛊惑。
“我先出去了,景吾你小心,不要再滑倒。”
图腾?看来,他有很多不了解景吾啊。
“那是你突然进来好吧!”
迹部一抬脚,水花溅向手冢。
手冢灵活一闪,手一带,已经出了浴室,关上门。
“喂!什么景吾啊!喊迹部!”
玻璃门内传出迹部不满的声音。
“爷爷都可以喊你景吾,我为什么不能?”
手冢打开外门,“景吾,睡衣给你放在这里,不要洗太久,我去给你铺床。”
“等等!先把你那身/湿/透/的衣服换掉!看着就不舒服……”
听着迹部的嘀咕声,手冢眼里含笑,“好,记得不要洗太久。”
换之前,先把身上的火浇一浇吧。
手冢对于自己的反应倒是挺坦率,一点不像他严谨正直的外在。
也是,面对喜欢的人,抱也抱了,唇还碰了对方肌肤,摸也摸了,最重要的是,对方一身坦诚,人有七情六欲,没反应那才是有问题。
怕迹部睡不惯,他多给铺了一层,更加软了些。
“嗯?还以为是你家仆人来铺,没想到是你亲自上手。”
迹部边系着腰带,边赤脚走进来。
手冢是蹲在地上的,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来,入眼的就是越来越近的那双精美的玉白脚掌。
好看到连指甲都透润圆粉。
“咳,你来的正好,铺好了,你看合不合适?”
“……”
迹部没出声,手冢抬头看去。
迹部正扬眉,一脸玩味的盯着他,那薄唇微启,“怎么?本大爷的脚有那么好看?”
之前的不二也是,别以为他没注意到。
一个两个的都当他大爷的敏锐是摆设?
“啊,很美。”
手冢不是撒谎的人,他实话实说。
迹部眉宇一皱,一瞬间,他以为手冢被那些不华丽的东西附/身了……
“是吗?那这样呢?”
迹部一抬脚,脚掌踩在手冢肩上。
“你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迹部伸手要去取手冢的眼镜……
“……景吾你这是……”
脚踝忽然被抓住,迹部重心不稳,被手冢抓着脚,另一只手抓着他伸来的手,转身一带,一下将人压倒在软和的床铺上。
“在玩火,知道吗?”
把迹部的手按在身侧,他整个人严丝合缝的压在迹部身上,声音暗哑。
“喂手冢,你的理性去哪了?”
迹部不慌不忙,手冢哪是他对手?所以他任由手冢这样压着他,但心里却起疑了,手冢这家伙不会真的被附/身了?
他瞥眼去看五明降魔扇,但被手冢挡来的头给挡住了。
“在我身/下还想走神?”
手冢的唇逐渐靠近。
迹部终于有一丝紧张感,眼前的手冢让他觉得很不对劲!
“景吾,你这里……”
手冢母亲出现在门口,她是跟着手冢老爷子喊的,刚刚经过这里,听到景吾那孩子的房里发出沉闷声响,所以过来看看。
门没拉上,屋里的情形一览无遗。
“国,国光你,你,你……”
手冢母亲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一幕。
“没什么,景吾刚刚不小心摔了,我扶他起来。”
手冢一脸正色,他将迹部拉起,“你小心点,晚上盖好被子,不要翻到地上去了。”
“那么我过去了,有什么喊我。”
走前还帮迹部把衣领拉了下,然后帮迹部把门拉上。
“母亲你也去休息吧,景吾不习惯我家的地面,都摔了几次了。”
好你个手冢!
迹部抓着枕头要扔出去,但一想以他大爷的武者实力,把门扔出个窟窿来不是很失礼?
算了,睡觉!
迹部静下心来,钻进被窝。
手冢失眠了。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闭眼,就忍不住去想一墙之隔的人。
去想浴室的一幕,去想刚刚那一幕。
迹部在他家里,就在隔壁睡觉,一墙之隔。
哎,他手冢国光是真的陷进去了。
手指上还残留着缕缕玫瑰香……
仿佛那润玉的/触/感还在……
一闭眼就是那冷艳绝绝的面容。
今晚,看来是无法安心入睡了。
择日,手冢起来的时候,得知迹部已经离开了。
“国光,这可不像你啊。”
手冢爷爷一大早就喝茶,完后又爱不释手的擦拭玉如意。
手冢皱眉,的确,第一次晚起……
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爷爷,景吾有说昨晚休息的怎么样吗?”
“景吾起得很早,只说了感谢我老爷子的款待,有时间邀我去他家做客。”
手冢皱眉,一点都没提他?
“忘了还有,他说世界杯见,和你好好打一场,请你吃的饭,他也没忘记。”
手冢爷爷补了一句。
手冢眼里染上宠溺,景吾,我等你。
心里全是迹部的手冢没发现他爷爷看他的那眼神,“国光,吃了早饭,选一身正式的衣服换上,爷爷带你去个地方。”
手冢想拒绝,他本打算去一趟青学,既然都回来了,去澳洲之前还有几天时间,这几天正好可以去青学看看。
越前也回来了,可以检验越前的进步,但爷爷的话不容违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