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昭也只能叹息一声,“世事无常,天意总将人作弄。”牧丹也是望着奔跑在田野的女孩,满眼的凄凉似乎是在认同这句话。郑昭在一旁思索一会又有疑问道:“那她哥哥呢!她哥哥怎样了。”牡丹回过头,那双星眸直直的凑在郑昭眼中。就在郑昭以为她不会说话了的时候。那婉转的莺语自面巾下传来,带着厚重的历史感,让记忆坠入从前。
女孩儿自雪地里爬出来后,就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目的的走着。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世界很大,大到她一辈子也走不完,便在夜间带月行走于北斗作陪,她没有目的所以不担心会迷失方向,只要一直走就好。她活下去生命的意志力只有在最无助罪不可思议的时候才展现 它的神威,尽管没有人喜欢这种感觉。
她终究是幸运的,在她快倒下的是后疲于奔命的最后一刻。她走到了第一座城池,第一次的新奇完全被身体本能的饥饿于困倦所取代,她怯怯的在别人的地盘打量着,计算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机率。此时的城池内依旧按照之前的那样重复这它的生活,战乱的内处总要有些流民来印证悲惨的发生。在城中有地方布棚施粥,女孩一倒一爬的寻这那地方过去。地方不大,周围围满着面黄肌瘦的需要吃饭的人,每个人的眼神都聚在同一个地方,女孩也一样。
那蒸腾的热气带着米烂后的清香,锅里的白白的救命的东西在热气的笼罩下晃的人眼疼的想掉泪。终于到了她,可她此时才发现她没有碗。而她身后身前排的人也有看到的人,只是没有一个人提醒她。对啊!粥只有这么多,多一个人就少一口。素昧平生的又有谁会拉你,她想离开,但妈妈说要活下去,她没有碗就伸出了那双手合成一个碗,滚烫的粥在手中于皮肉接触着,原本冻伤的手此刻竟觉得温暖而不是疼,她吃完了手中的所以食物后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知道,没有亲人的像个异类,与别人融入总是有些麻烦。没办法,她要活下去,别人也要活下去,而她在哪里只会是在抢夺他人需要的同等资源,她不想死也不喜欢被排斥。所以去走自己一个人的路,可以活下去的路。可她太累了,手似乎伤了,应该是疼的痒的但她此刻只有对食物的渴望。至于其他的,她暂时没有力气感受,她不知道倒在了那,路边,林中还是街头。醒来是在一座观音庙中,她却来不及虔诚跪拜这救苦救难的仙佛,只有活下去的念头支撑她的眼前终是清明,救他的是一个小哥哥和她一样又瘦又黄。那一刻,她觉得也许在世界上的温暖还可以建一个家。
小哥哥叫孟意,有姓名的,应该之前不是这样的。小哥哥说他是边关城池内一位富商家的儿子,后来大家都逃了,现在就只剩他一人了。她和小哥哥便一起走要活下去,为了活下去他们没停止过走路,但分不清方向的人最容易迷路。他们掉在了一个坑里,也不能算坑,就是雨水或天上什么东西下来搞的,但她们出不去了。开始下了雨湿了整个坑,坑里还有其它人是之前掉下来的吧!一开始,大家互相想办法,出主意,想如何出去,但连绵的雨让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出去;后来,她们寻找食物想如何活下去,最后的粮食也消耗殆尽了。这是没有互相了,每个人都猩红了眼,他们开始互相打了起来,小哥哥护着她在崎岖的坑底角落里。没有人敢发声,最后她快死了,她似乎看见了爹娘,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说等等我,等等我,老天可能就喜欢她欠别人东西,总在她快死的时候拉她一把让她活下去。她的身边是冷了的尸体,小哥哥的腕子上是斑驳的伤口,血痂是发黑的附在榨干的瘦弱手腕处,那没可怕,像没了生机的干瘪的花。她在角落里出去,外面是一片狼藉,人的血肉又何尝不是食物,每个人身上都是鲜血和咬伤,有的连面容都看不见了。她试了试周围的树藤,雨停了。用小哥哥的刀绑在手上拉着树根她爬了出去。
在林里有危险也有生机,她找到了果子和可以喝的水。缓了缓力气后她找了树藤,她将一端绑在树上,然后又下了坑,讲小哥哥背在身上绑了起来,他太瘦了也太轻了,轻的不像活人。她用那把刀刨了一个坑,将小哥哥放在了里面,亲吻了他的额头后用意抷抷黄土盖住了那实在称不上好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