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得知蛇女将龙骨取出,那只昙妖早已不在是她的牵绊之时,讨厌浅醉梦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哪位老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女儿,尤其是蛇王这样的女儿奴,要不是蛇女再三表明对浅醉梦的心意,这只昙妖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浅醉梦随动不得,那只咬伤了蛇女的死虫蛊,蛇王可没有赦免它的死罪!
直接命蝶妖拿去炖汤了。
虽然红绳蛊闯了大祸,正躲在青丝闭门思过,一听到蛇王要处死它,立马蔫了,求着浅醉梦出手相助。
嘴硬心软浅醉梦也想给它点惩罚,虽然是花魂迷心可它接连咬伤了两人,其中还有无比尊贵的蛇山少公主,就算她再护犊子,也要好好掂量掂量怎么在蛇王手下护住这条虫命。
青烟居里,蛇女已昏迷了三日,虽然浅醉梦不是很清楚她为何会受伤如此严重,但此间种种想必还是与她有关。
浅醉梦望着蛇女不由打趣她一只玄境之滨的小鬼,逆天改命成为了黎山之尊,再次投胎成了蛇山少公主,怎么身子骨越来越弱了,三天两头受伤,不是昏迷就是在昏迷的路上。
此时她很确定蛇女就是云尊!
红绳蛊出言反驳,浅醉梦还是心如明镜认定了她是云尊。
这是浅醉梦薅昙花炖汤药的第三日,她守在蛇女身边三日没合眼,而那个女子也睡了三日。
期间有很多妖前来探望,都被浅醉梦拒之门外,整个青烟居里她一言九鼎说了算。
红绳蛊劝她收敛一点,就算她是云尊也还盯着蛇山少公主的身份,一只小小昙妖如何能霸道成这个样子。
浅醉梦则不以为意,转动着手上的白玉心:“我不仅仅是一只小昙妖。”
红绳蛊双眼放光:死去的记忆回来了?
浅醉梦揪了揪它的尾巴,差点拽出了肠子,有那么一刻,红绳蛊看主人的眸色变了,像是看陌生人,而浅醉梦青丝间摇曳的那朵花昙也改变了颜色,从千彩变成了艳红色,就像是成簇的白幽中绽放的花魂,多看一眼都会被迷心。
蝶妖知道蜻蜓强吻了蛇女,第一时间大闹了她的寝殿,告到蛇王那里让蛇王为她做主。
蛇王被她吵的头都大了,想要躲清闲,蝶妖见不到她就去找蜻蜓报仇。
两只妖在大殿动起手来,蜻蜓是不会跟她动手,萤火护姐,本就看不惯蝶妖,眼下送上门来,便关起门来好好教训她。
蝶妖动手打不过,动嘴吵不过,伏在地上哇哇大哭,整个寝殿里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哭闹,整个蛇山都被她的伤心点燃了。
萤火懒得理她,拉着蜻蜓出去静静心,直接一道结界将蝶妖封在寝殿,命小妖给她喂几斤迷药,让她换换脾性。
这么无理取闹还怎么见人。
蛇王找到蜻蜓,强行解除了她身上的花魂之毒,说得第一句话就是:“心里装着她人,还做出那样的事,真是委屈你了。”
蜻蜓不敢看她,默默忍受着疼痛,好在花魂之毒还是解除了。
萤火不忍姐姐心理有负担,讲着笑话开导她,一个冷言冷语之人开始讲笑话,可见此人对她有多重要。
蜻蜓才没有心思听冷笑话,她第一时间跑去青烟居,不是要去见蛇女,而是要跟浅醉梦解释。
可是解释什么呢?会不会越描越黑?
蜻蜓左右为难,要是不解释,她会不会伤心?
“蜻蜓姑娘你身上的毒解了吗?”
浅醉梦让出床榻的位置,让她坐下。
蜻蜓哪敢,那可是蛇女的床榻,身为随从手下只有站着的份,岂敢不懂规矩。
“昙姑娘,我来就是想解释此事,我是被......”
“蜻蜓......蜻蜓......”
榻上的蛇女迷迷糊糊喊着蜻蜓的名字,翻来覆去像是被噩梦困着。
此举直接惊掉了蜻蜓的下巴,支支吾吾道:“少公主的花魂......没解吗?”
浅醉梦:“解了!”
既然解了,为何还会?
蜻蜓一脸懵逼,浅醉梦却坦然说道:“兴许她心里一直有你,也未可知!”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蜻蜓紧张的小脸煞白,本就不善言辞的看到浅醉梦误会更加紧张了。
浅醉梦就是想要诚心逗逗她,见她笑脸红成了番茄,立刻说道:“区区花魂之毒你家公主本是能控制住,奈何虫蛊吃了花心染了促生丹才是控心迷情增加了毒素,它咬伤了你们俩,才会让你们心生爱意。”
蜻蜓恍然大悟,自己在蛇山生活了那么久,只是花魂能让妖意乱/情迷,竟不知还有花心加剧之说。
浅醉梦见她一脸惊诧,继续说道:“我也不是很懂草植花束,不过这几日,我倒时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对白幽还是有些了解。”
“白幽!你是说盛开在玄镜之滨的白幽?”
蜻蜓自从迈进青烟居,那张脸上的震惊就没有停止过,眼前的这只昙妖究竟是什么深不可测的存在。
“昙姑娘认识白幽鬼主?”
当年那可是传奇人物,惊动了整个四海八荒,蛇山上的小妖都知道蛇王立她为偶像。
“我认识的一只小鬼就是来自玄镜之滨白幽盛开之地。”
浅醉梦的眸子落在蛇女身上,叹了一口气:“只可惜......”
红绳蛊插言打断:你浅醉梦从来都不说那只小鬼!你不是浅醉梦!
蜻蜓捡到红绳蛊更是往后退了退,生怕又被咬一口。
红绳蛊呲牙咧嘴笑:这里没有花魂,我没有被迷心,蜻蜓姑娘芳放心。
随即有附在浅醉梦的耳畔询问着她是不是记起了一些事情,具体什么事情?
浅醉梦看了一眼蛇女,笑道:“曾经有一只小鬼绕了我的清梦,而我昨晚报了仇。”
红绳蛊立刻躺尸,两眼脱框,三千红绳哆哆嗦嗦指着浅醉梦像是见了鬼。
蜻蜓也不知道浅醉梦跟红绳蛊的相处模式,只知道她们主仆是在闹着玩,至于浅醉梦说的什么清梦,小鬼?
蜻蜓虽然好奇但却知道不可问,也不能问。
边界感强到可怕!
蜻蜓手指她青丝间的花昙:“那朵花昙都快被你薅光了,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蛇王曾告诫浅醉梦,想要离开蛇山就必须唤蛇女苏醒,龙骨取出,唯一能唤蛇女苏醒之物就是她的真身,花昙献祭后,她才能离开。
浅醉梦不是没有想过不离开,只要蛇女能醒来,她愿意留在蛇山,放下逍遥自在的生活。
只是近日,随着花昙被她薅的花片凋零,一些花昙神的记忆在她脑海中回荡,让她不得不接受这个身份……
此时,蛇女被困梦魇不能脱身,身上大汗淋漓沾湿了衣衫,蜻蜓很诗担心却顾念浅醉梦的反应,毕竟蛇女一心记挂昙妖,她可不能越俎代庖。
浅醉梦看出她的担忧,直接让开一条道,她无灵可施,不能阻挡蜻蜓救命!
蜻蜓还是出手了,妖灵抵达蛇女周身之时,成功压制住了邪火,蛇女也在此刻悠悠转醒,一双疲惫不堪的眸子,望着蜻蜓的时候发出了淡淡地光彩。
她一把抱住了蜻蜓,就像是劫后重生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故人,久久不肯撒手。
蜻蜓想要推开她,想要跟浅醉梦解释这是梦魇所致,却被蛇女抱得更紧了。
蛇女甚至都不曾给旁边的浅醉梦一个眸子,唯独看着蜻蜓之时,满目柔情波光流转。
浅醉梦笑笑,转身离开,平静的像是一场暴风雨过后的彩虹。
蜻蜓安抚了蛇女立马追出来:“昙姑娘,少公主是因为龙骨取出才会变得如此,你切莫......”
浅醉梦拍了拍蜻蜓肩头,以示安慰。
蜻蜓知道她误会了,立马拦住她也要解释清楚:“昙姑娘,其实我喜欢的是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我的心里就有了你的身影,被画魂迷心之时,我是想......可仅存的理智告诉我不可以,我别无选择才会对少公主无礼,我知道这很荒唐,可是我无法控制我的心......昙姑娘......”
旁边赶来的萤火像是被当头一棒,瞬间又醍醐灌顶的清明,这是什么惊破天的告白。
蜻蜓喜欢蛇女还有情可原,毕竟蛇山少公主风度翩翩位高权重。
她竟然喜欢一只昙妖?
她竟然敢跟蛇女争宠?
不不不,这不重要,关键是她们留在蛇山的那一刻就铲除了情丝断了情念,她怎么生出对昙妖的情愫。
“蜻蜓,你是不是被烈酒腐蚀了脑子,青天白日开始说鬼话。”
萤火一把拉过她,想要她静静脑子。
蜻蜓泪眼婆娑的望着浅醉梦:“昙姑娘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得!
又有一个乱心者,花昙神啊花昙神,你究竟惹下了多少情债!
花昙神:与本上神无关。
红绳蛊看到隔空映出花昙神与浅醉梦时,再一次吓昏了。
浅醉梦:“蜻蜓姑娘的情义,浅......昙妖实在......”
“你不喜欢我姐?”
萤火一听,小妖简直眼高于顶,蜻蜓可是整个蛇山最美丽动人的小妖,又妖不喜欢那就是那只妖有眼无珠。
“怎么会?蜻蜓姑娘温柔可爱,是个妖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可喜欢有很多种,”
浅醉梦不想伤她心,又想撇清关系:“我喜欢蜻蜓姑娘,喜欢萤火姑娘,喜欢你家主子,我是个姑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但喜欢也仅仅是喜欢......”
“这么说你是喜欢我姐了?”
钢铁直妖萤火。
“不喜欢!”
浅醉梦转身就走。
萤火拦住浅醉梦去路,让她给蜻蜓道歉。
蛇山没有小妖不喜欢蜻蜓,也没有小妖敢喜欢蜻蜓。
蜻蜓一个劲道歉,说自己被迷了心窍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告诫萤火不可胡闹。
浅醉梦细细打量着萤火,又看看蜻蜓,拨了两片昙花片插在了她们的青丝间:“拒绝一只美丽的小妖确实是一件令人愤怒的事情,可是这又能怎么办呢!我的心就这么大,曾经以为可以装下很多人,现在看来只能成下她了!”
萤火看不惯她身上一股狐媚子味,蝶妖本就十分碍她眼,眼前的浅醉梦更是青出于蓝,惹得她为了清清眸子,直接开打。
红绳蛊誓死护住,一绳一妖大动干戈,打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谁都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浅醉梦很确定花昙神的记忆时跟随花片数量而来,花片越秃,花昙神的记忆越多,最后,她折断了青丝间的那朵花昙,叮嘱她花昙煲汤一日三次喂蛇女!
又将那串白玉心交给蜻蜓,让蜻蜓转交蛇女。
蜻蜓猜出了她要走,连连拒绝:“等到少公主清醒了,发现你不在又该伤心了,昙姑娘,你不能走,此物我也不配转交。”
浅醉梦安慰道:“我还有要事要处理,不然等她醒来又该怪我朝三暮四了。”
红绳蛊:我的耳朵好像被雷劈了,聋了。
蜻蜓瞪大眼睛不知要如何回应,而浅醉梦早已走远了。
蛇山畅通无阻,红绳蛊屁颠屁蛋跟着,是不是问一句:你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处理?
浅醉梦:“我只是想静静心,花昙神的记忆翻搅着让我心神不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