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续之昨日重现 第587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漫漫长路（12）

东华听完白子画所讲沉默了好久唏嘘道：“当年我想以自己的死来化解东方心中的仇恨，求得你对他的谅解，却没想到我死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前我也曾奇怪过，不知从何时东方他似乎突然间对复仇之事变得不那么执着了，所做所为都似一心扑在花千骨这个女子身上……”白子画轻叹了口气说：“想来为了阻止我这个生死劫再与小骨发生纠葛，他殚心竭虑做了不少事。”

东华低声问：“子画，你怪他吗？”白子画唇角扯出一丝苦涩：“他自然是看透了很多东西才把对五仙的仇恨都放下了，无论是对是错我想他做的一定是他相信对小骨最好的。更何况他两次为了救小骨而死，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他？”东华挑眉：“他上次就是为了救花千骨死在摩严的掌下，看来冥冥中天意难改。就像他做了很多努力还是无法阻止你与千骨的相遇，最终堪破生死劫一样。”

白子画垂下眼眸，神色有些黯然：“怨只怨我没有早些堪破。”他站起身来非常郑重的对东华一揖：“东华师兄，我今天来是有一事相求。”东华有些惶恐的扶起他：“子画，有事请讲，你我之间不必多礼。”白子画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师兄，你法力高强，嫉恶如仇，其实师父之前一直意属把长留掌门的位置交给你。只是当年你失踪，师父才不得已将这掌门之位交到了我的手上，你也知道我做的并不好，愧对师父。而你经过在凡间的历练之后对善与恶有了更全面的认识，既然你回来了，我想把长留交回到你的手上，我相信你能做得比我更好。”

东华听后不动声色，平静的问：“子画，你记得上次我临死前对你说的话吗？我说‘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比我和师父做得都要好。’这些是我的真心话，我今天仍然想对你说这些。”白子画接口道：“你当时还说，只是有时候我有执念，原本我可以更洒脱。我现在就是听你的劝告——想要活得更洒脱一些。”

东华深深的盯着白子画的眸：“所以你想解开长留掌门这道枷锁，去找回千骨姑娘吗？”白子画被一语道中心事，脸上颇有些不自然，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淡定，目光诚恳的看着东华点了点头：“虽然我现在毫无把握，但还是决定去做，因为我无法、也不能放弃她！”

东华了然的微微一笑，说：“好，既如此那这个掌门我就接过来。”“多谢师兄！”白子画满脸释然的要再施礼，东华伸手拦住他道：“其实上一次我并不确定你对花千骨的情谊，以为东方想多了，千骨姑娘对你只是一厢情愿。当时我对东方说那些话的时候，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吧？”白子画抿了抿唇没说话，不置可否。

东华的目光移到白子画的左臂上，虽然此时隔着衣服，他仿佛仍能看到那殷红刺目的一片，他继续说：“但那天见到了你手腕上的伤疤，现在我已明白了你的心意，就把那天对东方说的话再对你说一遍——心中有爱就会过得快乐，去寻找你所爱的人，错过的人吧。”这些话当时奄奄一息的东华说得断断续续的，现在却是一气呵成，充满鼓励万般诚恳，白子画听得目中微澜：“东华师兄，谢谢你。”……

很快白子画就召集了长留九阁长老和另外三尊在长留大殿内议事。高阶上白子画和东华居中并排而坐，白子画在上首左侧，摩严和笙箫默分别坐在两侧，九阁长老坐在台下。“这次我找大家来是想商议一下新长留掌门接任一事。”白子画开门见山、言简意赅，东华有所准备所以并未有异样表现，但毫不知情的摩严则大吃一惊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九阁长老也大出意外，交头接耳递眼神的私下议论起来，笙箫默转了转眼睛很快就想明白了什么，垂目会心一笑。

“子画，你、你什么意思？”愣怔了半天的摩严终于大声质问了起来，白子画没有看摩严，目光平静无波的盯着远方说道：“长留祖训，为掌门者戒贪、戒嗔、戒情。白子画有愧，虽初心还在，但道心不稳已破了戒情之律，是已不适合再做长留掌门。”腐木鬼一战白子画自暴伤疤再加上他对七杀圣使有情的事长老们或多或少都听过传闻，但仅限猜测和揣度，从未如此开诚布公的当面谈论过。

一时间长老们半惊半慌的窃窃私语了起来，摩严不可置信的小胡子又向上撅起，颤声说：“破了情戒？好，那你就说个清楚。”白子画朗朗大声说道：“白子画因爱上了七杀圣使花千骨而破了掌门戒律。”这语气与其说是阐述，不如说更像是宣言，摩严红着脸压着怒火好言相劝：“子画，你说你有愧，说明已认识到了错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斩断与她的情丝，就还可勉强算未破戒律。”

白子画斩钉截铁的说：“我做不到！也不能欺瞒长留的列祖列仙，破戒之事白子画自会请罪按律接受戒律阁的惩罚。”见他如此固执，摩严只觉得胸口仿佛受了重击，恨声道：“又是那个妖女！你怎能就被她祸祸了？真是孽障！”笙箫默忍不住说：“大师兄，那天你也在场，所有情形你都看到了，千骨她本是九重天转世的神女，并非妖女，怎能说是祸祸？要我说，掌门师兄可能还是高攀了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