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完全失去了斗志。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知道姐姐还活着,她一定要想办法唤醒他,所以她必须振作起来,忘记那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要尽快养好伤、努力练功和修炼,打败腐木鬼夺回炎水玉。她郑重的点了点头说:“好!”……
另一边摩严回到长留后就把自己关在贪婪殿闭门不出,谁也不见,声称闭关。他一方面是碍于白子画让他面壁的命令,不能不认他这个掌门,另一方面他也在生白子画的气,有赌气的意思,干脆连笙箫默都不理了。吃了闭门羹的笙箫默不明就里,又跑到绝情殿借着下棋来打探情况。
绝情殿内师兄弟两个在棋盘矮桌旁对面而坐,旁边茶炉上煮着茶,发出轻轻的咕嘟咕嘟的水泡声。笙箫默一边落子一边说着:“哎呀,之前我只知道师兄他去七杀殿找你,怎么一回来就闭关了,见都不见我。掌门师兄,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是受伤了?”白子画淡淡的回道:“他并未受伤,只是需要悟道而已。”“悟道?悟什么道?那也不至于连我都不见啊,你们在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白子画不答话,只是拿过煮好的茶给自己和笙箫默各倒了一杯,默默的给笙箫默递了过去。笙箫默明白白子画不想说,接过茶撇着嘴摇了摇头说:“不说算了,当我没问。师兄,我观你气色,想来那**钉的伤已基本痊愈了吧?”白子画点头说:“谢师弟挂心,我已无碍。”
笙箫默的目光落在白子画腰间的宫羽上,满脸欣慰的说:“不过我最高兴的还是你终于接回了这掌门之位,我呀还是觉得只有你最合适,而且能镇住摩严师兄的也只有你了。”白子画从容的落下一子,目中光亮一黯,无奈的低声说:“我接过这宫羽只是觉得师兄性格太过偏执,不大合适领导长留。师弟,若你愿意——”
笙箫默一惊,连连摆手:“我这么懒散自然也不合适,不合适。”两人继续下棋,白子画忽道:“其实当年在师父心中继承掌门之位的最佳人选是东华师兄。”笙箫默点头道:“是啊,但是没想到他失踪了这么多年,是跑去给异朽阁主做事了,把师兄气坏了。”白子画微微摇了摇头说:“其实我理解东华的做法,当年毕竟是他一念之差杀死了老阁主,所以心怀歉疚。异朽阁虽然专靠摆不上台面的交易谋财,纵使帮助过恶人,却也并非专做恶事。东华师兄说过,他修仙的目的是要除恶扬善,通过了这些年在异朽阁的历练,我想他现在应该比谁都清楚什么是真正的善,什么是真正的恶。”
笙箫默吃惊的瞪大眼睛道:“你去了趟七杀殿竟变得如此通透了,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白子画面上一窘,落下一子吃掉笙箫默在边角处的几枚棋子,催促道:“该你了!”笙箫默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着棋局凝神想了会儿放下一子,算是保住了自己中间一大片棋子,他松了口气道:“其实呢,我觉得只要能保大局,那些边边角角细枝末节什么的不必在意。东华师兄若愿意回来执掌长留我举双手赞同,只是恐怕师兄那关难过呀。”
这些话白子画深以为然,又皱起了眉头。“师兄,你不在的这几日呢我还真的处理了派内一个案子。”笙箫默为调节沉闷的气氛,找别的话题来聊:“你来看看我处理得合理不?”“什么案子?”白子画随口问,有些心不在焉。笙箫默边下棋边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师兄你记得吧?第一百二十六代弟子里面有一个从散仙小门派送过来的叫雷云的,一直没拜师。同一届呢还有一个女弟子是太白山送来的,叫周婉婉,后来拜在戒律阁长老门下。”
白子画点点头问:“嗯,有些印象,出了什么事?”笙箫默接着说:“唉,没想到这雷云资质虽然一般,却是个情种。默默暗恋了周婉婉好几年,周婉婉可能心太大也没在意。几天前雷云终于忍不住向她表白了——”听到这儿白子画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抬着头看着笙箫默等他继续说。
“这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呀!结果也可想而知了,周婉婉以要心无旁骛,潜心修炼为由拒绝了他,结果呢这小子先是借酒浇愁喝了个半醉,后来又跑到人家寝殿去把周婉婉堵在屋内非礼强吻,后来呀幸亏巡视弟子路过,听到了声音不对过去查看,才算解救了周婉婉,不然不知还会出什么事儿呢。”
不知为什么白子画莫名有些紧张,追问道:“你是如何处理的?”笙箫默也来了劲头,道:“这事儿呀,可大可小。小——可说是酒后言行无状,并无意伤害人家,打个几十板子让他长长记性也就完了;往大里说可以是品行不端,欺凌伤害同门女弟子,□□未遂,这惩罚可以重到废了长留功法,赶出长留永不录用。雷云这小子确实认错态度诚恳,后悔万分,使劲求我们从轻发落,不要赶他走。我和戒律阁长老商量了一下,阁老说最终还是要询问周婉婉的意思,也许她心里对他并非无意,只是因为矜持而拒绝了他,我们也不愿意做棒打鸳鸯的事不是?”
“后来呢?”“后来我们一问,人家周婉婉对雷云根本就没有意思,还因为这事弄得情绪低落,精神状态不佳。她说根本无法想象再与雷云一起同门修炼,她真的是无法面对,见都不想再见他。”“啪”的一声,白子画手中的棋子掉落到棋盘上,笙箫默吓了一跳:“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