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正努力把自己从梦境中抽离出来,梦里东方彧卿告诉她的那些事情,她还是存有疑念没全信,一方面是她自我安慰着:“也许就只是个梦,不是真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从心里不愿意相信罢了。但是伤疤的事还是让她醒悟其实自己并不知道白子画绝情池水的伤疤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许以前太想当然了,令她对白子画平添了几分抗拒。
而白子画说话语气非常不善,还提到了回绝情殿,花千骨就更不愿意和他好好说话了,她翻了翻眼睛悠哉游哉的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白子画被怼得无言以对,不再说话,冷着脸闷头整理自己的衣衫和床铺。花千骨正好不愿意理他,收了结界后也默默的整理起来……
异朽阁书房内。东方彧卿正盘腿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身边的香炉青烟袅袅,地上一些符文和香烛摆成了阵法,阵法的正中一朵花芯孤独的漂在空中,几片透明的花瓣散落在四周。东华坐在一旁一丝不苟的盯着,突然空中的花芯跌落下来,同一时间东方彧卿也睁开了眼睛。东华一跃而起来到他面前关切的问:“阁主,怎么样?顺利吗?”
东方彧卿满脸疲惫的点了点头,看了眼地上的敛梦花说:“嗯,还算顺利,只是时间有点紧张。东华,你护法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是。”东华抱拳退了出去。东方彧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四肢,突然发现眼前又模糊了起来。他叹了口气低喃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不管怎样我的劝说应该还是起了些作用,解烛龙龙筋之法也不知道骨头听清楚没有,但愿她能顺利解开好摆脱白子画,至于后面怎样得看她自己了。骨头,我虽然又骗了你,但是这次绝对和利用你去报复白子画不一样,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七杀殿,冰室中的密室内。杀阡陌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床上,额头上放着淡黄色的勾玉。单春秋守在旁边,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他握着杀阡陌的一只手嘴里叨念着:“圣君,等你醒来看到七杀殿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大吃一惊,不知道你是会高兴还是生气?不过我了解你,即便你身为七杀圣君,其实对殿内的事务并不太上心,更没有兴趣和野心去统领六界。你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容貌,不过是因为早年对手的一句话,说要打败你之后把你的脸彻底毁了,你才意识到武力的重要性,开始用功修炼,你发誓要做这世上容貌第一法力也最强的人。”
“我不知道你对花千骨的感情从何而来,你对她像亲妹妹一样,不、甚至比对琉夏还要好。她让魔徒们耕田种菜,看起来倒是一片平静祥和,好在我没让小的们放弃练武,这样即便以后有强敌来犯我们也能应付。怪的是洪荒之力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所以那些神器留着也没什么大用了,我拿谪仙伞和悯生剑与腐木鬼换来了炎水玉,等你醒过来我都听你的,你要怎样便怎样,不管要种田还是要打天下……哎呀,这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怎么圣君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呢?”
单春秋低着头想了想:“对,可能得需要些时间。上次白子画也是没有马上醒过来,大概是过了一两日之后。那我再耐心多等等……”正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七杀殿的结界受到大力冲击,皱着眉低声道:“这是谁一大清早来这里找晦气?这人法力应该不弱,圣使不在,我得出去看看。”他匆匆出了冰室,来到七杀殿前。
殿前面的空地上,旷野天已经带了一众魔徒正与摩严对峙,一看到他旷野天像是看到了救星般,迎上前说:“单护法,这人简直蛮横无理,不过我们可不怕他!”说着一抹鼻子。摩严穿着一身蓝色道袍,见了单春秋气焰还是收敛了几分,沉声道:“我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子画呢?你们把子画叫出来见我便罢。”
单春秋看了看四周,摩严并未带其他人来,附近也不像有埋伏的样子,他将双手抱在胸前悠闲的说:“哦,你找白子画啊?可惜来得不巧,他现在不在七杀殿。”旷野天也随声附和:“就是吗,我都和他说了,他就是不信。”摩严皱眉问:“怎么会?他并未回长留,人肯定还在你七杀殿,你们一定是把他藏起来了!我告诉你们,子画要是出什么事,我会带着长留八千弟子把你七杀殿踏平!”
单春秋撇了撇嘴说:“你就是现在踏平我七杀殿也找不出来白子画,不信——”他说着一挥手将七杀殿的结界打开了:“我现在让你进去随便搜,你若是找得出白子画我单春秋愿自断一臂!”魔徒们一听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旷野天劝道:“单护法,这人根本不可理喻,你和他较什么真呀?!”
单春秋不理会他们,继续和摩严说:“你们不是怪我断了霓千仗的手臂吗?就当是对我的惩罚好了,但是你若搜不出来——”摩严一听这话头哪里敢接,他跨前了两步放开了神识在七杀殿范围内搜索了一番,并未查探到白子画的气息,终于相信了单春秋的话,语气稍又缓和问:“那子画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