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山。因为落十一和糖宝频繁出双入对,关于二人之间的情事也甚嚣尘上,被传得沸沸扬扬。这让摩严很恼火,敲打落十一道:“十一,你现在是贪婪殿大弟子,又是仙导,那么多双眼睛天天看着你,怎么不知道维护自己的形象?!让外面传出那些难听的风言风语?!”落十一讷讷的说:“师父教训得对,是弟子的错。”他原本想干脆就势提出他和糖宝的婚事,但眼见摩严在气头上,想了想还是欲言又止的闭上了嘴,琢磨着下次立个什么功等师父高兴的时候再提。
另外一个对这些传言非常不高兴的人就是霓漫天了,她跑到菜地捉了一只小指般粗细的菜青虫,拿一根木棍一边扒拉着折磨它一边说:“一只虫子,臭妖精而已,你算什么东西?以前天天和我抢师父,现在还变本加厉了!花千骨,你是不是又要趾高气昂了?连你的灵虫都能爬到我的头上,做我的师娘?!哼!”她跺跺脚离开了,地上被贯穿身体钉在地上的菜青虫还在扭动着身体垂死挣扎……
绝情殿。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白子画饮用的‘药茶’的量已经增加到了近四壶。即便花千骨也服了补气血的药,但这样每日失血日积月累下来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虽然她自己没有太在乎,然而她苍白的面色和惨淡的唇色还是让白子画注意到了。
这日花千骨倒好茶水放到了白子画面前:“尊上,请喝茶,用药引刚刚调好的。”白子画将茶杯移到一旁,说:“小骨,把你的手伸出来。”花千骨不明所以,乖乖伸出右手,露出了手腕上的束袖。白子画直接解开了她的束袖,接着诊脉手指便要搭上她的手腕。花千骨吃了一惊,连忙缩回了手问:“尊上,你要做什么?小骨的伤早就好了啊。”
白子画闷声道:“真的早就好了?怎么我见你近日面色唇色苍白,似有气血不足之态,你可有哪里不舒服?”花千骨暗吃了一惊,猛然省起自己近来偶有头晕目眩,心慌气短的贫血症状,她自己摸了摸脸,心道:“糟了,现在已经这么明显了?让尊上都看出来了?”头脑中在飞快的想着对策——有了。
花千骨看了看白子画没有表情的脸,故做忸怩之态,吞吞吐吐的说:“那个——尊上,小骨最近确实——是有点儿不适,不过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了?快说。”白子画说着又要去抓她的手,花千骨一咬牙脱口而出道:“那个——正常的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会气血亏虚。”
白子画的手登时停在了半空中,心道:“原来竟是月事导致的。”女子成仙后不会像凡人那般每月都很有规律,有的人几个月一次,有的人甚至更久。他也不清楚花千骨的具体情况,不由得面上一阵窘迫,缓缓的收回手说:“那你注意休息,不要累着了。”花千骨低头红着脸说:“不妨事,小骨先退下了。”看着花千骨逃一般的身影,白子画也不由得尴尬抚额。
逃回寝殿的花千骨拍着胸脯连忙去照镜子,小声自责道:“自从搬回绝情殿自己千小心、万小心,生怕被尊上看出端倪,没想到今天还是差点儿露了馅。”她又翻出了一些胭脂水粉来,有些是以前杀阡陌送的,有的是舞青萝和云端送的,也有自己在凡间买着玩的,她以前都没怎么认真用过。花千骨摆弄着这些东西,低声道:“看来以后你们该派上用场了。”……
下午李蒙来到绝情殿的厨房,送了一些东西,有红枣、枸杞、阿胶,甚至还有两只已经杀完拾掇好的乌鸡,说是尊上让送来的。花千骨心中小有感动:“尊上这是想让我食补?原来他不仅细心,并且真的很关心我。只是他自己每况愈下,真气越来越弱,还是把这些做到饭食里,我们两个一起补吧。”她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苍白的小脸更增一抹忧郁之色。
从那以后花千骨每日脸上都薄施了水粉,在腮边和唇上也抹了浅浅的胭脂,不为多好看,只图能遮住她显得苍白疲倦的面容,免得白子画再度生疑。这天她做好了饭,汤是红枣枸杞乌鸡汤,“似乎有些油腻,要不餐后甜点就做清爽些的桃花饼吧!”说干就干,桃花饼做好,花千骨把看起来酥酥软软的饼一个个摆到盘子里,突然想起来数月前回绝情殿她第一次做桃花饼时的情形,那时白子画口里说着不吃,等她去收拾时才发现那饼已经被换成了施了障眼术的鹅卵石……想到这里花千骨鬼使神差的也去拿了几个鹅卵石,施了个咒都将它们变成桃花饼的模样,一起摆在了盘子里。
傍晚和白子画吃完饭后花千骨就端出了那盘桃花饼,她自己能看出来哪个是真的,然而当白子画拿起第二块时,她偷眼看着——只见白子画一口下去,发出一声轻响,他连忙仔细看手里那‘桃花饼’。旁边的花千骨已经忍俊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白子画意识到手里拿的其实是一块施了障眼术的鹅卵石,也不由得想起了往事。看着她如花般的甜美笑颜,想到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开怀笑过了,也不由得微微勾起了唇角,温言道:“小骨,你就应该这样每天快乐无忧。”
然而花千骨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银铃般的咯咯之声转为了低回的呜咽,白子画一愣,叫道:“小骨?”花千骨流着泪说:“尊上,你现在已经虚弱到什么地步了?竟然连我的障眼术都看不破了。”白子画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眼神逐渐黯淡了下去,他默默站起身走到日常打坐的矮榻上坐了下来,花千骨跟着走了过去,抽泣着追问道:“尊上,再这样下去……你最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