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薰原本是想求借而已,没想到听圣使之意竟是要将卜元鼎给她,太过意外一时间竟然愣怔在那里。单春秋几乎蹦起来了,连忙阻拦道:“圣使,这可是神器啊,不止能炼香,还能炼药、炼制幻境。最重要的是若凑齐十件神器就能解开封印,得到洪荒之力便六界无敌啊!再说我们并非从仙界处得来,凭什么要还回去?”
夏紫薰这时反应过来,连忙说:“众所周知大部分神器以前都是由仙界各大派保管,你们得到的也是有人曾从仙界抢过去的,物归原主并不过分吧?”单春秋狠狠瞪了夏紫薰一眼,寸步不让:“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在我们七杀圣使手上,那就是七杀殿的东西!”“你!”夏紫薰瞪了单春秋一眼,接着就把目光投向了花千骨那诡异的凤头面具,带着几分渴望,更多的还是疑惑和难以置信,这七杀圣使当真会把卜元鼎交给她吗?
花千骨一看两人这个架势,知道没那么容易顺水推舟把卜元鼎交给夏紫薰,做得太明显反而让人起疑,想了想便把卜元鼎又收进了虚鼎,说道:“这鼎我虽然没什么用,但是若这么轻易交出去似乎显得我七杀势弱无能。不如这样,紫薰仙子可以单打独斗和我比上一场,你若赢了,卜元鼎我双手奉上,我若赢了,这鼎今后便归我七杀如何?”
“我和你单打独斗?”夏紫薰心头有些疑虑,一则她虽不知圣使的实力底细,但早已听闻圣魂令和妖魂的威力,另一则她刚才拼力打斗了半天,法力损耗已经很大,能否赢过圣使她一点底也没有。花千骨继续说:“我知道方才你打斗过一场,本圣使不会乘人之危,所以我们的比试只比剑法招式,不加持法力,点到即止。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你只能用七杀殿的剑法,如何?”她说着一抬手从腰间取下圣魂令,随手一甩,那令牌便挂在了七杀殿前一根树枝上:“这下仙子总该放心了吧?”
不用加持法力,没有圣魂令和妖魂,夏紫薰的顾虑全消,她痛快的点头说:“好,我和你比!我赢了,今天便拿走卜元鼎,我若输了马上离开七杀殿,夏紫薰不会再来七杀殿索要卜元鼎。”她特地留了一手,故意强调是她夏紫薰而不是仙界。
单春秋有些着急,劝阻道:“圣使,不要上她的当!不比,这神器还是咱们的,比了则——”花千骨一挥手,凶巴巴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一定会输吗?”单春秋连忙讪讪的低下头道:“属下不、不是这个意思。”便退到一旁不敢再多言。
花千骨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虽然夏紫薰经过一场激战,但是若比法力的话她绝对不是夏紫薰的对手,而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另外这场比试她根本没想赢,所以特地强调让夏紫薰使用七杀派的剑法,她输在七杀殿自己的剑招上也算不上丢人;再则就是花千骨自己在练习七杀剑法的时候有些小疑问,但因为七杀殿修习剑法的妖魔就少,剑法高手更是少之又少,她根本无从借鉴询问,正好借此时机看看夏紫薰运用七杀剑法有什么技巧或者窍门。
于是花千骨和夏紫薰在七杀殿前的空地上拉开了架势,花千骨用的是绯夜剑,而夏紫薰用的是一把轻薄的宝剑。这是夏紫薰第一次和圣使过招,所以非常小心谨慎,施展招式比较慢,倒是正好让花千骨看清楚细节。花千骨也用的七杀剑法,一开始她凭借身法敏捷还能应对自如,和夏紫薰不相上下。
但是几十招一过,夏紫薰似乎越来越自信,招式越出越快,她毕竟要娴熟老辣得多,花千骨渐落下风。夏紫薰寻了个破绽,出剑疾刺花千骨的手腕,接着一挑绯夜剑,花千骨避之不及干脆就势松手,那红色的绯夜剑便直直飞向了半空。花千骨接着飞身跃起,再度接住了绯夜剑,她向后撤了几步,收势抱拳说:“我输了,紫薰仙子剑法果然精妙。”
夏紫薰可算是松了口气,又自豪又高傲的说:“承让了,圣使的剑法倒也不赖,既然胜负已分还请圣使兑现承诺。”单春秋在一旁暗自扼腕咬牙叹气,却只能干瞪眼。花千骨从虚鼎里取出卜元鼎隔空推向了夏紫薰,夏紫薰接住鼎,心里还是有些嘀咕:“果然这么容易?还是有诈?”她翻来覆去仔细检查了好一会儿,确认此鼎并非赝品或是什么障眼法的产物,也没有动什么其他手脚,她高兴的将它放入虚鼎,嘴里说:“圣使果然言出必行,郑重承诺。夏紫薰替仙界谢过圣使。”忽又一转念:“看来这个圣使比较好说话,不像杀阡陌那般任性。”
夏紫薰忽想起在太白斗香时圣使出题的那味香料,因为里面的原料有白子画的头发,她一直心心念念,便试探着再度开口:“圣使,紫薰还有一不情之请。”旁边的单春秋没好气的说:“你已经拿到神器了,还得寸进尺了是怎么着?!”花千骨说:“无妨,先让她把话说完。”
夏紫薰说:“不知圣使可还有那味‘霁月流光’的香?能否赠我一些,我可以用香薰阁的香来交换,圣使尽管随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