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拴天链的包围圈越收越小,白子画在拼尽全力支撑着,额头渐渐析出了密密的汗珠。“不知他还能撑多久?看这个架势不到力竭他是不会让拴天链近身的。”花千骨的心也跟着揪紧了,她看了看身旁的白衣仙人,索性闭上了眼睛,迎着拴天链走了过去。她在等着圣魂令发威,没走两步却突然撞上了一个人,花千骨诧异的睁开眼睛,只见白子画正挡在她身前,面沉似水,他一边抵挡着拴天链一边有些气恼的问:“你做什么?!”
“我……”话没说完,这时候结界内激荡的真气气流卷起了地上沾着花千骨鲜血的竹蜻蜓,撞在了结界上,触碰到她的血那结界赫然出现了一个裂口,渐渐蔓延开来,露出了天空的颜色。花千骨惊奇的说:“哎,上仙,那里出现了个裂口。”白子画见状说道:“我先送你上去,你马上离开。”花千骨还没反应过来,他已手掌结印,推出一股柔和的力道将花千骨从拴天链结界破口中托了出去。花千骨又一次没有任何依托的独自飞了起来,她吓得“啊”的大叫了一声。云翳和单春秋马上注意到她,单春秋挥手下令:“别让她跑了,追!”
花千骨安全落到了一片玉米地里,她站稳了身形,发现七杀殿一些魔徒向这边追来,他们有的举着刀剑,有的拿着木棒,还有的赤手空拳。因为知道圣魂令只识金、火,花千骨心中喊了一声“糟糕”,撒腿就跑。这边厢,白子画运气纵身直冲了出了拴天链,跃上云端,单春秋和云翳两人搞不清他们因何冲出了拴天链,只能一起迎上,单春秋以最快的速度将拴天链收入了墟鼎。两人以二打一与白子画交起手来,毕竟实力相差太悬殊,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就被白子画挥出一掌打下云头滚落在地,都受伤不轻,看着慢慢向他们走过来的白子画,云翳和单春秋知道这次恐怕在劫难逃,只想着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救命啊!救命啊!”这当口远处传来花千骨急切的呼救声,看来情况紧急,白子画冷眼扫了扫他二人,转身向花千骨所在飞去。
再说花千骨,她慌不择路跑到了河边的大树旁,却再没有了去处,眼看着魔徒们都追了上来。她一转身三下两下爬上了树,沿着粗大的树干走,一个魔徒一下子跃上树干,花千骨吓了一跳,脚下一用力那枯败的树枝“咔嚓”一声从中折断。花千骨直落了下去,待站稳才发现自己站在了那断木桩上,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段从木桩上长出来的树枝,她正在木桩上顺着湍急的水流漂着,左摇右摆。
花千骨心里焦急起来,自己根本就不识水性,慌乱的大喊着救命,却也在毫无章法的躲避中闪过了几个攻击,让几个魔徒跌落了水中。眼见花千骨站立不稳,白子画御剑飞了过来,伸掌虚空一抓就把花千骨吸到近前又拉着她飞到了河中心的一个四面都是水的孤立小岛上。寻到一隐蔽之所,白子画见那些魔徒没了踪影才放下心来,对花千骨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夺拴天链。”
“哦。”花千骨点了点头,看着白子画的身形飞远,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这拴天链可是蜀山之物,当是属于仙界所有吧?单春秋他竟然去夺了过来,还杀了那么多蜀山弟子自然是做的不对。”她又挠了挠脑袋:“可是单春秋说过,是姐姐想要神器,说凑齐什么十方神器就能得到洪荒之力成为世上最强大的人,那他是帮姐姐夺的,是他的任务?”“不对不对,这事儿到底是单春秋做错了,想要神器他大可以去向他们借,他那么抢夺就是不对,何况还使那么多人惨死。不行,我得命令他赶紧撤走,不许再伤害无辜之人。”
想到这里花千骨换上了那套魔界圣使的行头,穿上了长袍,戴上了面具,可是走到水边又犯了愁:“天啊,我可怎么过去啊?过去又到哪里找他们?我既不识水性又不会飞!”蹲在河边发了会儿愁她又惊醒:“哎呀!可别让那个白子画上仙看到我穿着这身衣服,否则……”她急急忙忙又换回了原来的装束,在那里等着白子画。
另一边,云翳和受了伤的单春秋奔逃到了水边,忽然人影一闪,白子画白衣飘飘从天而降,仙资卓绝的落在一个小竹筏上。云翳和单春秋吃了一惊,急忙驻足,白子画面罩寒霜,满眼俾睨的命令道:“自我了断吧,别逼我出手。”单春秋不服气的质问:“自我了断?”“你灭了蜀山满门,自刎谢罪的话我可以饶你七杀殿一干人不死。”
单春秋怒极,大吼道:“白子画,你自负天下第一那又如何?”其实他这么说真是有些冤枉了白子画,白子画天赋很高,很早就青出于蓝而威名在外,但是他自己淡泊名利,再加上对**上的克制,从来没有自诩过什么天下第一,他做的也都是衍道教导的除魔卫道的本分之事。恰恰是杀阡陌争强好胜老想争六界第一,几次三番与白子画挑衅动手,二人多次打成平手不分胜负,甚至杀阡陌几次小输给了白子画,几乎没有赢过。所以慢慢的白子画就成了众人口中的“六界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