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没有计划要重新分配神器,摩严扁了扁嘴面露不悦。卫昔道:“怕只怕腐木鬼也觊觎神器和洪荒之力,他率领的又都是来自蛮荒的穷凶极恶之徒。没准哪天他带着人去门派围堵抢神器,我看若真想保本派平安的话,还不如没有神器一身轻松。”
卫昔这番话听得笙箫默连连点头,说:“你们以为拿着这些神器是好事吗?我师兄拿着神器就是担着责任和风险,他拿的神器越多,自己的危险也就越大。”又小声咕哝着:“其实我巴不得他把这些神器都分配下去呢!”白子画平静开口道:“当初承蒙诸位掌门信任将神器交予我保管,但是今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若有人想将当时交给我的神器收回,我白子画定然二话不说双手奉上。”
云隐率先表态道:“我派掌门既将拴天链交予尊上就是对尊上绝对的信任,就劳烦尊上继续保管。”绯颜和离翔被卫昔和笙箫默的话吓到了,也连连表态不收回神器。而白子画的说辞却将温丰予要分神器的路堵死了,温丰予气哼哼的问:“我那被夏紫薰抢走的卜元鼎可找谁要去?”
白子画不由得神色一黯,他也想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但是当时夏紫薰避不见他,他与檀凡也闹得颇不愉快,卜元鼎至今下落不明,虽然他猜测很可能在七杀单春秋的手上。摩严气哼哼的说:“夏紫薰不出来说清楚,又去哪里要?我们这次不是讨论神器的,而是共商防范腐木鬼的事情,我想之前有不少门派受到过他手下寻仇和骚扰吧?”
白子画说:“腐木鬼手下人数众多,我们仙界首先要团结,另外七杀殿已经改邪归正,近来自行发展农牧,并未去人界和仙界作恶。我希望各派能将先前的恩怨放下,不必见到他们就喊打喊杀。”摩严对白子画的说辞有些意外,满脸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霓千丈心里有鬼,马上说:“尊上,只怕是他们七杀会对我们不依不饶,上次妖兽大战七杀的损失最重,他们大概是将妖兽发疯之事归罪在我的头上,那圣使口口声声说要杀我呢!”白子画思忖了一下说:“霓掌门不必担心,妖兽是我带去的,我会找机会和圣使解释清楚。上次七杀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也没有因此颓废消沉下去,信报他们卖掉妖兽身上值钱之物得以维持和过冬,并且已经开始积极翻地为明年的春耕做准备了。只要他们不再作恶,我希望今后我们仙界和七杀的妖魔能做到各行其事,各不相扰。”……
商议结束,掌门们各怀心事的散去,霓千丈和温丰予边走边谈论着:
“尊上说七杀殿改邪归正了,只要他们不再作恶就与他们各不相扰,这是什么意思?妖魔毕竟是妖魔啊!”
“莫不是尊上想笼络七杀殿?或者是至少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七杀殿推到腐木鬼那边?”
“好像有点道理,他们若是合在一起对我仙界必定压力极大。”
“对了,温掌门,咱先不说这个了。你看这蜀山掌门花千骨去了人界,一去就是半年多,而且谁都不知道她在哪儿,这事是不是有些蹊跷啊?”
“呀,霓掌门,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前一段时间不是有传言说花千骨和尊上在绝情殿上就……会不会是花千骨怀孕了,瞒着众人跑到人界准备生孩子去了?”
“嘘——小声点儿!”两人侧目看了看站在夹道两旁的几个长留弟子,对视了一眼,嘴角扬起了一个阴暗的弧度……
霓千丈此次带的随行弟子不多,只有六个,他们御剑往回飞着,霓千丈回想着长留弟子们‘无意中’听到他和温丰予的议论时那种又惊讶又讳莫如深的表情就开心得想笑:“估计长留很快就会传开花千骨怀了白子画的孩子,去人间待产的消息了吧。”正飞着,斜刺里突然窜出几个人影挡住了他们,正是七杀圣使、旷野天和单春秋。
因为做过亏心事,又知道妖魂的厉害,霓千丈看着那面具黑袍心中有些慌,但却不乱,他低声吩咐弟子道:“他们只有三个人,我去拦住他们,你们六个向不同的方向飞,别回头看也不要管别人,只要能逃脱便在低空绕道回长留求救,知道了吗?”“是。”六个弟子都是精干的好手,马上散开往各个方向飞去。
花千骨见状对单春秋道:“不好,他们要去求救报信!”“我们去截住他们,圣使你对付霓千丈。”旷野天和单春秋马上兵分两路御风追了过去。“一定要截住去往长留方向的,不要伤害他们性命。”花千骨忍不住叮嘱。
她飞到霓千丈身前,冷冷的说:“霓掌门,多日不见你良心可安?”语气却是明显不善,霓千丈心如明镜,知道圣使是来找他寻仇的,他最忌惮的就是她召唤妖魂。霓千丈抱拳小心翼翼的说:“七杀圣使?别来无恙啊?今天尊上召集了各大掌门商议,特地言明说七杀派在圣使的带领下走上正途,希望各派与七杀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花千骨不由得一愣:“什么?尊上是这样说的?”“对,千真万确。”“你们还说什么了?”“尊上还说人界乃六界之根本……”
霓千丈见花千骨对他们的商谈有兴趣,便真的假的、有的没的胡乱闲扯着,主要目的是拖延时间。过了半晌,霓千丈稍松了一口气,说:“如此,圣使,我们今后井水不犯河水,告辞。”说完就要走,花千骨此时回过神,再次拦在他身前大声道:“且慢。”霓千丈气愤的说:“圣使几次三番阻拦我是何意?”
“我要为我属下胡凡讨个说法,拔剑吧。”说着花千骨从虚鼎里取出了绯夜剑,此时两人已经跃落在白雪覆盖的山峰之上,霓千丈严厉的说:“尊上刚刚交代让我们与七杀的恩怨一笔勾销,现在看来是圣使不依不饶。还有,那个胡凡明明是死在妖兽的角下,圣使因何赖在我的头上?”花千骨被霓千丈的无赖气笑了:“怎么?敢做不敢当吗?也对,若是敢作敢当之人,也不会做那种偷施暗算的卑劣勾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