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追赶着前面的人影,被雨水一浇头脑渐渐清醒了许多,她心想:“若说针对看门之人,以单春秋的行事作风对妨碍他的看门弟子基本是一下子打倒,这次为何掳走?若说针对言哥哥可是之前他与言哥哥也没有什么正面冲突,甚至见面次数都很少,单春秋如何会认得他,又为什么掳走他呢?嗯…..他这是去往后山的僻静之所——难道是诱敌之计还是什么?”她琢磨着不知不觉就渐渐放慢了脚步,突然一拍脑门:“遭了,悯生剑!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前面的单春秋发觉花千骨追的速度慢了便也放慢了脚步,让花千骨更肯定了她的推测,但是心里也纠结起来:“这可怎么办?难道是云翳串通了单春秋搞的鬼?他要对悯生剑下手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想到这里花千骨干脆停下了脚步,却还是犹豫着不敢往回走:“可是言哥哥在他手上,会不会有危险?怎么办?是追还是回去?”
过了会儿身后一阵脚步声响,原来是清扬带着蜀山弟子到了,他追的方向正是去往后山的。清扬奇怪的问:“掌门?你怎么站在这里?贼人呢?”“清扬师伯,应该是单春秋掳走了姜誉,他在前面,附近还有谁在?”清扬说:“温掌门和卫昔都被惊动了,也带着弟子在搜索呢。”花千骨终于下定了决心,说:“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这里就先交给师伯了。”花千骨看了一眼前面黑漆漆的密林和山石叮嘱道:“清扬师伯,你去召集温掌门和卫昔他们一起救姜誉回来,要小心些,莫要独自行动。”
清扬满头雾水的点了点头,略带怯意的看了看前方,再转头时花千骨已经没了踪影。说实话,蜀山经过单春秋几次偷袭,清扬还是有点怕他的,不太敢独自对付。仙界在晚间示警召集人的办法无外乎信号烟花和啸音,清扬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知道信号烟花估计很难实施便双手搓唇发出了尖锐的啸声,三长一短乃是发现险情召集人速到之意,在雨夜中啸声显得更为清越有力……
且说云翳待清扬等人走后又稍耽搁了一会儿将他留下的蜀山弟子们打发走,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云翳遥遥看了一眼后山的方向冷哼了一声,虽然惊动清扬温丰予等人在他的计划之外,但是这些并未妨碍他行事。云翳径直走进了花千骨的房间,不多时外面传来了清扬示警的啸声,云翳侧耳听了听,心道:“莫不是发现花千骨的尸体了?想不到单春秋的动作还挺快。”他抬头看着那高悬在上空的全身红光的剑,伸手一指,一道光印发出,那剑就缓缓的落了下来悬浮在他面前。云翳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剑柄,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脸色一变皱起了眉头。
同一时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稳而严肃的低喝:“云翳,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说?!”云翳一惊回头,正是花千骨,只见她伸手一招,云翳手上原本全身赤红的悯生剑已经变成通体碧色的断念剑,“嗖”的一声飞入了花千骨的手中。原来真正的悯生剑在各派轮流参观完就被换成施了障眼法的断念剑了,真正的悯生剑还在白子画那里好好保存着。
云翳见情况不妙想夺路逃跑,他伸手去开窗子却发现窗子纹丝未动,竟已被咒语封住,花千骨一挥手,她身后的门也一下子关上了,形成了瓮中捉鳖的架势。云翳的目光渐渐变得阴狠起来,这种境况下他只能破釜沉舟杀掉花千骨以求自保了,双掌一错便扑向了她……
再说单春秋,他挟着昏迷的姜誉跑到后山,感觉到花千骨似乎越追越慢还故意放慢了脚步,心里不由得鄙视起来:“真是废物,才追了这么几步就跟不上了。”他走进山石丛中,将姜誉扔在显眼之处,自己在一旁藏了起来,只等花千骨跑过来救人,他偷施暗算轻松就能将她毙命。谁知等了半晌却不见花千骨过来,单春秋纳闷,探出身子张望却突听到一阵尖锐的啸声,不由得满脸犹疑:“这是做什么?”
接着不多时单春秋听到似乎有不少人从其他方向赶过来,心道:“不好,这个丫头还挺精明,竟然叫了帮手来。”此时雨势已经减弱,他凝目细看,见到提着灯笼戴着斗笠向这边搜索的仙人们,足足有二三十人,为首的是蜀山胖道士清扬,却独独不见花千骨。“这是怎么回事?那个臭丫头呢?”见他们越行越近单春秋也不敢多做停留,趁着夜色悄悄跑掉了,毕竟他是听云翳安排只孤身一人前来行事,并不想给自己惹上大麻烦。
经过一阵搜索,清扬等人很快便发现了受伤昏迷的姜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