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话唠同桌竟是我竹马 > 第4章 山楂04

话唠同桌竟是我竹马 第4章 山楂04

作者:初见心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4 11:50:54 来源:文学城

沈宴竹穿着凉拖站在院外,耳朵支起,把江榆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胸口没来由的发闷。

“啊?叔叔怎么这样对阿姨,那你今晚上怎么办?”他拉着江榆年抱怨,两条细眉蹙起。

“我买袋方便面煮着吃就行了。”

还能怎么办呢?他能怎么办呢?

江实瑞根本不怎么管他,家里的饭都是阮玉做,有时候阮玉在厂子里加班来不及煮饭,他就去买两个馒头一袋涪陵,就那样干巴着吃。

好心的邻居知道他家的情况,邀他来家中吃饭,一次还好,长此以往他也不愿。

“那怎么行!”

思绪被一道急促的声音扯乱,江榆年错愕地看向他。

“你自己住多危险啊!万一有偷小孩的呢!”

哪来偷小孩的?

江榆年欲辩解,沈宴竹根本不给他机会。

沈宴竹把他带进屋时,宋小满正准备炒菜。

余光瞄见熟悉的身影。

宋小满拿着马勺,里面盛了金灿灿的液体,她认出这就是中午的小男孩。

她弯起眼角搭了几句话,沈宴竹指腹贴在围裙一角,仰起脖子把事情的经过陈述了一遍。

话音落地的瞬间,宋小满眸中的某道色彩变浓。

片刻后恢复原状,已是了然。

江榆年架不住沈宴竹的盛情邀请,答应留下来吃晚饭。

卢玲香也从儿媳妇那知晓了这事,面上的纹路深了几分,宛若树干上的裂痕。

吃饭的时候多给他倒了点山楂汁,沈宴竹更是把鸭腿塞进他碗里,笑嘻嘻地说“别客气”。

饭桌中央摆着一条鳕鱼,沈宴竹夹起一块雪白的鱼肉塞入碗里,小心翼翼地挑着内里的细刺。

余光而扫,却发现江榆年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那条鱼。

-

本以为在别人家蹭一顿饭就够不好意思了,江榆年识趣地要往外走,被眼尖的沈宴竹一把托住:

“不是说了有偷小孩的嘛,你还要走?”

江榆年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不离开难道还要在家里过夜吗?

还真被他猜对。

沈宴竹推开房门,绕过灶坑灵活地迈进里屋,手一指,

“今天你就睡这里,枕套和被褥是刚换的.....对了,你需不需要抱个东西睡?”

江榆年一抬眼,长达三米的炕上一条蓝白横纹整齐的铺在上面,被褥之上摆着两只枕头。

——是荞麦皮做的内芯。

一只盖着蓝色枕巾,一只盖着红色枕巾。

褪色的大衣柜紧贴于墙壁,底下有一大块缝隙。

印着“纯牛奶”字样的纸箱恰好堵住那道缝儿,里面用来容纳其他物件,蓝色枕头旁边立着一台敞着口的银色录音机。

半天没听到回音,沈宴竹晃了晃手,“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视线这才偏开,“啊,不用抱着我也能睡着。”

沈宴竹点点头,蹬了鞋爬上炕,“唰”地一下拉上窗帘。

窗帘是双层的,密封性很扎实,一丝月光也钻不进来。

江榆年小心翼翼靠近炕头,摸上了边缘的实木。

他一年四季睡的都是冰冷的铁床,从不会有人给他这样铺好被子,摆好枕头。

他那个小房间并不大,平常还要时刻提防着江实瑞。

每每回家桌上、床头皆翻得乱七八糟,江榆年知道他在发了疯地找什么。

幸好,没让他得逞。

沈宴竹扭过身子见他还停在那里,还以为江榆年不好意思。

顺手拿过旁边的方形物体,揭开外壳,掏出里面的磁带装进录音机里。

欢快的乐声从音响里逸出,“咚咚”几下,在第一个歌手开口前,江榆年听见那声音如未经世事雕琢的清澈,穿过悠扬的长河涌入鼓膜:

“快上来啊,我不嫌弃你。”

-

阮玉时常在厂里加夜班,江榆年并不指望那个人给自己煮饭。

毕竟只有他花光手里的钱才会晃晃悠悠回家。

翻箱倒柜,搜寻每处角落,只为得到一把毛票。

临走前,阮玉给邻居塞了钱,当作是江榆年这段时间的伙食费。

五个人在岔路口挥手告别,剩下沈宴竹和江榆年俩人继续朝胡同里走。

沈宴竹知道他要去邻居家吃饭,每次都会同他说:“快点去吧,别让邻居叔叔等太久。”

吃过饭后江榆年帮忙刷了碗,一切妥当后躯身离开。

走进室内,江榆年看见沈宴竹在书桌前做作业。

沈宴竹听见声响放下手中的铅笔,拍拍旁边的座椅唤他坐下。

台灯的光线抚在沈宴竹侧脸上,打出一道柔和的椭圆形光斑。

漆黑的瞳仁掩在睫羽之下,一个缩小版的江榆年显现在两片倒影下。

沈宴竹替他削好了铅笔,眸中浮出细碎的银光。

这一个月的夜晚,江榆年是在沈宴竹家度过的。

两个小孩快速写完作业,整整齐齐爬上床。

密闭的窗帘打不来一点光亮,沈宴竹侧过身,按下长方形按钮,随后安心地盖上毯子,和江榆年四目而对。

“周末午夜别徘徊,快到苹果乐园来,”

“欢迎流浪的小孩.....嘿嘿”

“欢迎流浪的小孩。”

空气中不知是谁轻轻笑了一下,但很快就埋藏在悦耳的歌声里。

《青苹果乐园》

自从江榆年送了磁带来,这首歌就变成了沈宴竹的入睡曲目。

也是他们才知道的小秘密。

歌词早已熟记在心,沈宴竹的大脑运行飞快,上一句刚唱完下一句词便脱口而出。

江榆年掌心贴在右脸颊,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周围的一切皆被宁静美好所包裹。

就算没有萤火,江榆年也会清晰地记住每一晚。

每一个有沈宴竹在的青苹果夜晚。

“元元。”

人声忽地停下,江榆年听见旁边人轻轻地唤了他的名字。

江榆年把脸转过来注视着沈宴竹的圆嘟嘟的脸蛋,“嗯?怎么了珠珠。”

“你喜欢喝什么饮料啊,北冰洋、健力宝还是可口可乐?”

沈宴竹的眼仁很亮。

白炽灯的投射下,在他的瞳孔上方留下浑圆的光点。

江榆年就那么一直追随着光点的移动。

他说,“我喜欢大白梨。”

“好,我记住了,元元喜欢喝大白梨。”

很快就到了**部分,沈宴竹从毯子里抽出双臂,跟随着音乐一起摇摆——

“啦啦啦啦,尽情摇摆,”

“啦啦啦,尽情摇摆!”

“开心吗?”

沈宴竹的声音顺着“摆”字落入耳畔。

紧跟着是洒脱的间奏。

江榆年一时没反应过来:“啊?哦哦....开心,特别开心!”

“那就好,这几天看你总是闷闷不乐的,所以我才想放《青苹果乐园》给你听,

”沈宴竹抠着手指,“而且小虎队也是你的偶像啊,这样想是不是就没有烦恼了?”

江榆年微微张着嘴,那一句歌词还在他的大脑皮层飘忽着。

每一个音节好似安了弹簧的符宇,悠然地弹来弹去。他神色一顿,后才反应过来,“没有了,一点都没了。”

“那就好。”沈宴竹这下放心了,回身关掉设备准备睡觉。

“珠珠。”

沈宴竹重新躺回去:“怎么了元元?”

“你为什么每次都只放这一首歌啊?”其实后面的《爱》也很好听。

-

缀满绿意的良木不再抻出枝条,被风一刮已然有了坠落的趋势。

温和的暖意不再,只剩下弱而不刺目的光芒。

卢玲香白天把几条棉被拿出去晒太阳,黄昏十分竟忘了取,使得沈宴竹一进家门就看见院子里垂挂在晾衣杆的花花绿绿的被子。

灵机一动,当即就撇下书包拨开被褥钻进去。

江榆年站在外面静静看着被沈宴竹顶出好几个鼓包的物品,心里也泛痒。

沈宴竹在浸过暖阳的被子缝隙里来回穿梭,鼻腔涌入一股淡淡的骄阳气息,把他紧紧圈在和煦的温热里,指尖一触柔软又踏实。

内里热烘烘的,只稍两圈他就窜出了薄汗,江榆年也忍耐不住般跟着一同裹进去。

面前的背景迅速切换,刺目的光线径直照进来,打亮了即将伸出去的手臂,沈宴竹在略显昏暗的环境下呆久了,还有些不太习惯。

不适感片刻便消失,沈宴竹揉揉眼周继续游走至下一床橙色被子。

这场游戏好像没有尽头,谁都不愿停歇,尽管黏腻的汗水早就灌满整个脊背,他们仍旧拨弄一床又一床的棉被。

烈日下追逐着的孩子,正不顾一切的把此时经历刻印在心中。

-

江榆年在沈宴竹家里待得惯了,阮玉工作回来把他接走时尤为不舍。

大人们凑到大屋里谈话致谢,沈宴竹他们就在院子里逗小狗。

前些日子,沈宴竹二叔家的狗下了一窝小狗崽。

抽空给沈宴竹抱来了一只小土狗,奶乎乎一团蜷在手心里直打哼哼,蹭得他心尖发痒。

九岁的珠珠小朋友喜得爱狗,给它取了一个甜腻腻的名字——布丁。

天天抱在怀里狠狠稀罕它,小布丁从一开始的欢脱奔跑逐步变成蔫头耷脑。

宋小满耐心解释:“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狗是不能这样成天抱着的,它们很脆弱。所以随它们自己慢慢长大吧!”

布丁好不容易脱离沈宴竹的束缚,撒欢的满地扑腾,不成想被眼尖手快的小主人一把捉住。

阮玉他们出来时瞧见的就是这番景象,江榆年最后摸了一把布丁的小绒毛,同沈宴竹他们说再见,拉着阮玉的手指离开了。

周末晚上,阮玉把沈宴竹一家四口招呼去了饭店,说什么也要请他们吃顿饭。

两个女人的感情也在这个时候悄然升温。

她们都是兴庆电子厂的员工,按理说早就该熟络了。

只不过因为宋小满是白班阮玉是夜班,时间上有分差,才迟迟没有碰面。

不过宋小满却知道阮玉这个名字。

出菜的速度很快,服务员双手托着盘底稳稳当当地摆到桌面。

沈宴竹一眼锁定住炸的金灿灿的锅包肉,瞳孔骤然放大不少。

一股酸气直冲鼻腔,沈宴竹吸了吸鼻子,被它释放出的味道唤醒了味蕾。

江榆年托着下巴静静看着他,将所有面部表情收入眼底。

第一块锅包肉是江榆年亲自夹的,沈宴竹有些意外地盯着盘里的肉,嘴角挑起一个弧度:

“谢谢元元!你也吃!”说罢,同样夹了一块回去。

这顿饭吃的甚为满足。

眼前还浮现着沈宴竹的那抹笑容,江榆年心情大好,和他约好明天再见。

阮玉牵着江榆年的手往回走,快到家门口时才松开手,掏出包里的钥匙准备开门。

下一秒却停在原地。

本该上锁的大门如今七扭八歪大敞着,沉重的锁头被扔在地上。

一种不详的预感自心里滋生。

阮玉喉咙滑动了一下,腿脚有些发颤。

进门察看,入目即是一片狼藉。

-

黢黑的地面有抹醒目的白。

四分五裂的散落各处,男人就像“杀”红了眼,举起手里的瓷碗猛地一摔。

“咔擦!”

完好无缺的器具刹那间失去所有庇护。

恰有一小块碎片冲到江榆年脚边,擦着裸露的凉鞋而过。

再一看,原先那处皮肤已然变红。

阮玉攥住拳头,终于是忍不住:“江实瑞!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些碗盆都不要花钱买的吗,谁又惹你不痛快了?”

江实瑞正愁心里这股邪火没地撒,他耳朵敏锐得很,听不得跟钱有关的任何字眼。

这下无端点了胸腔那把将烧不烧的火。

阮玉的气并不比他少,几乎是话音刚落,她的脖子就被牵制住——

“你他妈的臭娘们给老子下套是吧?”

气血涌不上来,阮玉顿时呼吸不畅,拼尽力气抓着他的手腕,

“咳咳....说.....说什么你....”

江实瑞见她面带红调,唯恐下手过重把她掐死。

松了手又扯住她的衣领,“装不知道是吧?若不是你和那个小白脸检举我旷工,我能被厂里开除?”

开除?

温热粗糙的大手从阮玉喉咙移开,她这才反应过来江实瑞今日的癫狂。

压根不用装。

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好不容易今晚休息,又请了宋小满他们一家吃了饭,阮玉眼眶蓄满泪水,仰面自嘲。

美好的一晚就这么被江实瑞这个混蛋打破,真是造孽啊!

造孽。

“妈....”江榆年拥入她的怀里,双眼满是警惕。

因旷工而开除。

阮玉咂摸着这几个词儿,唇角一咧,“呵,江实瑞,这还用我们检举你?你自己什么德行不知道?嗜赌成性,家里的钱都被你挥霍没了!”

她安抚着江榆年的后背,掌心下的布料在颤抖,阮玉的心在滴血,

“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转头就被你拿了,不知道跑到哪里赌博,成天不着家也不去干活,输光了钱知道回来了,我是什么啊?是你呼来喝去的提款机吗?”

江实瑞鼻翼喘着粗气,抬手就给了阮玉一巴掌,一如咆哮的猛虎,

“放屁!挣了钱不给你爷们给谁?给你那个小白脸吗?”

破锣嗓子响彻整间房,男人指着阮玉的鼻子破口大骂丝毫不知悔改。

这场闹剧最后以邻居的劝架为收场。

阮玉实在不能继续忍受这样的日子,嫁给江实瑞真是她瞎了眼,婚前男人惯性的甜言蜜语,直到婚后暴露的一览无余。

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对方更加为非作歹。

为了江榆年的健康成长,她绝对不允许江实瑞插足他们的生活。

隔天就与江实瑞提出离婚。

不料江实瑞脸皮比城墙还厚。

就是不肯同意,甚至在居委会主任面前惺惺作态,阮玉心里一阵犯恶心。

这事捅到了法院。

江榆年被判给了阮玉,同时江实瑞还要赔偿一笔钱,他当即就跳脚说自己没钱,非要鱼死网破。

阮玉也不是一定要他那俩枣儿。

那些烙在皮肤的伤痕是无法用金钱抹去的,她只是想给他们娘俩一个保障。

一个能永远脱离江实瑞的保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山楂04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