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并蒂 第1章 第1章

晨曦初照，将军府的花园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之中，静谧而祥和。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清脆的刀剑碰撞声打破，只见一位身着利落劲装的少女，手持长剑，在花园的空地上尽情挥舞着，身姿矫健，剑影翻飞，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灵动的韵味与十足的劲道，她便是李之悦。

此刻的李之悦，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习武世界里，眼神专注而明亮，额头上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可她丝毫不在意，那股子认真劲儿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哼，哈！”随着她的一声轻喝，手中长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收势而立，脸上满是畅快与满足，还带着些许得意的神色，正准备再来一组招式时，一声威严且带着几分无奈的呵斥声从身后传来。

“之悦！一大清早又在此舞刀弄剑，成何体统！”李将军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花园，看着女儿这副模样，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责备。

李之悦听到父亲的声音，身形微微一僵，吐了吐舌头，赶忙收剑入鞘，转身面向父亲，脸上却还是带着那没来得及收起的调皮笑容，笑嘻嘻地说道：“父亲，女儿这是在勤练武艺呀，您常说咱们将军府身为将门世家，武艺可不能荒废，女儿这可是谨遵您的教诲呢。”

李将军看着她那副没正形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走到她跟前，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呀，就会拿为父的话来堵我。女孩子家，整日里舞刀弄剑的，哪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你看看你姐姐之雅，向来温婉端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再瞧瞧你，这般淘气，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啊。”

李之悦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嘟囔道：“父亲，女儿觉得这武艺练好了，也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呀，为何女孩子就非得只学那些琴棋书画，做个娇弱的大家闺秀呢。再说了，姐姐自是极好的，可女儿就是喜欢这练武的感觉嘛，多畅快淋漓呀。”

李将军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他知道这个女儿从小就性子直爽，活泼好动，对习武有着浓厚的兴趣，想要让她彻底改变，怕是难了。不过，该教导的还是得教导。

“之悦啊，你也不小了，该明白些事理了。咱们将军府身处这京城之中，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你这般行事，难免会落人口舌。而且，你日后也是要嫁入名门的，总不能让人家说咱们将军府的女儿没规矩呀。”李将军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之悦听了父亲的话，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也知道父亲是为自己好，便乖巧地点点头：“父亲，女儿知道了，以后会注意些的，只是偶尔练一下，过过手瘾嘛，您就别生气了呀。”

李将军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又是一阵无奈，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开口道：“你们姐妹俩啊，从小就性格迥异，可感情却是极好的。还记得你们小时候，总是形影不离，一起玩耍，一起读书写字，那时候，多无忧无虑啊。”

提到小时候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光，李之悦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赶忙凑到父亲身边，拉着他的衣袖说道：“父亲，女儿记得可清楚了呢，那时候姐姐总会护着我，有好吃的好玩的也先想着我，我们还一起在这花园里捉迷藏，每次我藏起来，姐姐总能很快找到我，然后我们就一起哈哈大笑，可开心了。”

李将军听着女儿的描述，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可那笑容中却又透着一丝苦涩：“是啊，那时候你们多快乐，只是后来……唉，之雅身体一直不好，时常生病，为了让她能好好调养身子，只能把她送去别院了，这一送，你们姐妹俩相处的时日就少之又少了呀，为父心中，其实也是愧疚得很呐。”

李之悦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眼神中满是思念和难过，低下头轻声说道：“父亲，女儿好想姐姐呀，都好久没见着她了，每次只能通过书信知道她的一些情况，也不知道她在别院过得好不好，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李将军轻轻拍了拍李之悦的肩膀，安慰道：“之雅在别院一切都好，有专人悉心照料着，身体也在慢慢调养恢复，你别太担心了。等过些时日，寻个合适的机会，为父带你去看看她。”

李之悦一听，眼睛又亮了起来，抬起头看着父亲，满脸期待地说道：“真的吗，父亲？那太好了，女儿早就盼着能去看姐姐了，您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呀。”

李将军笑着点点头：“自然是真的，不过，在这之前，你可得乖乖的，莫要再让为父操心了，尤其是这练武之事，也要收敛着些，知道了吗？”

“知道了，父亲，女儿保证会听话的。”李之悦用力地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去别院看望姐姐时，要给她带些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了。

李将军又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花园，去处理府中的事务了。李之悦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姐姐，便也没了继续练武的心思，把剑交给一旁的丫鬟，自己则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托着腮，陷入了沉思。

她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姐姐生病了，发着高烧，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可嘴里还念叨着自己的名字，担心自己在外面玩耍会磕着碰着。那时候她就守在姐姐的床边，心里害怕极了，盼着姐姐能快点好起来。后来姐姐的病好了，还笑着安慰她说自己没事，让她别担心。

还有一回，她们一起跟着府里的先生学画画，姐姐画得可好了，画的花儿就跟真的似的，娇艳欲滴，引来蝴蝶都围着那画儿打转呢。而自己画得歪歪扭扭的，心里别提多沮丧了，姐姐却笑着拉过她的手，耐心地教她怎么调色，怎么勾勒线条，在姐姐的帮助下，她画出来的画儿也变得好看了许多。

想着这些美好的回忆，李之悦的眼眶渐渐湿润了，她实在是太想念姐姐了，恨不得现在就能飞到别院去见她。可她也知道，现在还得按捺住这份急切的心情，等父亲安排才行。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又在想大小姐了呀？”丫鬟翠柳看着自家小姐一脸落寞的样子，轻声问道。

李之悦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吸了吸鼻子，说道：“是啊，翠柳，我好想姐姐，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也在想着我呀。”

翠柳笑着安慰道：“小姐，大小姐肯定也惦记着您呢，您别太难过了，等去了别院，您就能见到大小姐了呀，到时候啊，您可得和大小姐好好叙叙旧呢。”

李之悦微微点头，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嗯，你说得对，我得盼着那一天早点到来。走，咱们回屋去吧，我想给姐姐写封信，把我最近的事儿都告诉她。”

主仆二人便往李之悦的院子走去，一路上，李之悦的心情还是有些低落，不像平日里那般活泼开朗了。回到院子后，她坐在书桌前，拿出纸笔，开始给姐姐写信。

她在信中先是倾诉了自己对姐姐的思念之情，然后把父亲刚才在花园里念叨自己练武的事儿也写了进去，还打趣说自己被父亲训了，不过保证以后会收敛些，让姐姐别担心。接着又写了些府里的趣事，比如厨房新做的点心味道很不错，花园里的花开得格外艳丽之类的，写着写着，仿佛姐姐就坐在自己对面，正笑着听她讲述这些事儿一样，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写好信后，李之悦把信仔细地折好，装进信封里，交给翠柳，让她找个可靠的下人送去别院。翠柳应了一声，便拿着信出去了。

李之悦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还是想着姐姐的事儿，怎么都平静不下来。突然，她想到姐姐身体不好，自己平日里跟着府里的大夫学了些医术，说不定可以帮姐姐调理调理身子呀。

想到这儿，她赶忙走到一旁的书架前，翻找出自己平日里记录的医术笔记，坐在桌前认真地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哪些方子适合姐姐现在的身体状况，哪些药材需要提前准备着。

看了一会儿，她觉得光看笔记还不够，便决定去府里的药房看看，有没有需要的药材。她跟丫鬟说了一声，便往药房走去。

到了药房，李之悦跟药房的管事打了招呼，便开始在药柜前查看起药材来。她看着那些熟悉的药材，嘴里念叨着它们的功效，认真地挑选着，时不时还向管事请教一些关于药材搭配的问题。

管事看着李之悦这副认真好学的样子，笑着说道：“二小姐，您这对医术还真是上心呀，就您这认真劲儿，以后肯定能成为一名厉害的女大夫呢。”

李之悦抬起头，笑着回道：“管事伯伯，您就别打趣我了，我只是想着学些医术，日后也好帮着照顾家人嘛，尤其是我姐姐，她身体不好，我想多学些，说不定能让她快点好起来呢。”

管事听了，不禁夸赞道：“二小姐真是有心了，大小姐要是知道您这么惦记着她，肯定很感动呀。”

李之悦笑了笑，没再说话，继续挑选药材去了。挑好药材后，她又向管事问了些药材的炮制方法，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药房，回自己院子去了。

回到院子后，李之悦便开始按照自己所学，试着炮制起药材来，她做得一丝不苟，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做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就在这时，翠柳走了进来，看到小姐在忙活，便说道：“小姐，您这刚从药房回来，又开始捣鼓这些药材了呀，您也歇会儿吧，别太累着了。”

李之悦头也不抬地说道：“不累，我这得赶紧把这些药材弄好，等去看姐姐的时候，就能给她带去了，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呢。”

翠柳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道：“小姐，您对大小姐可真好，姐妹俩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呢。”

李之悦抬起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当然了，姐姐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之一呀，我自然是希望她能健健康康的，只要姐姐能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呢。”

说罢，她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活儿，那认真又执着的模样，尽显她活泼率真的性格以及对姐姐深深的关爱之情，而这份姐妹情，也在时光的流转中，愈发显得珍贵而深厚，成为她心中最柔软也最坚定的存在，哪怕岁月变迁，也不曾有丝毫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