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令之上官芷重生 第80章 灯会杀人·意料之外

她瞧着他别有用意的眼神，不禁笑出了声收敛视线：“我之前就曾疑心，顾堂主一派宗师。”

“气度理应不凡。”顾雍听她开口不屑回眸直视眼前，桌面上菜品丰盛，色相甚绝，一旁蔡升不以为然凝肃拾起酒杯悬置身前半空，额头旁的疤痕令人触目惊心，面无表情垂眸盯着杯中酒，嘴里不断咀嚼着，“怎会是之前那般模样？”

蔡升思虑一滞令人终于多了一抹笑意，龇牙咧嘴笑着侧眸，瞧着他有所自豪笑意不止拾起酒杯便朝嘴里送，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着痕迹沉下脸来，眼眸深邃有所试探：“顾堂主久未现身，今夜不会只是来看灯的吧？”

“你以为呢？”顾雍脸色凝固有所警惕，抿唇放下手中酒杯，二人皆心怀鬼胎，察言观色。

“我以为？”蔡升有所察觉，摆着头眸光犀利落在他身上，“你此次出行——”

“定与潘樾的暗自有关。”青帝垂目若有所思，他狠厉的面孔里眼眸闪过一丝得意直视不移：“赌吗？”

顾雍心中有所颤抖，佯装不以为然闭目掩口失声。

“卓公子！”

“卓公子！”卓澜江抬步而出，面容与往日有所不同，经过乔装打扮也不难瞧出模样，居高临下投去视线，“快点抛彩球了！”

他站于两侧阁楼所搭建的半空桥上，潘樾站在后头默默注视，两边有手下乔装打扮成家仆待命，桥边拂手处由黄色不料呈弧度点缀，花灯挂于桥底垂直装饰，经风一吹缓缓摇曳。

桥下女子颇多似宛如河中蝌蚪密密麻麻，人与人之间不留缝隙，彼时众人招着手，谁也不想让着谁，嬉笑声不断。

挂于细柱子上的灯笼款款飘荡，他放眼俯瞰，皆是妙龄女子朝其招手吆喝，衣裳之色甚为鲜艳。

“快点！”不远处六名女子手持花束马不停蹄朝热闹处大步流星而去，“快点去抢彩球好兆头了！”

角落里上官芷同凌儿等县衙手下瞧着女子嘻嘻笑于眼前跑过，她侧头朝后巡视一番，发现人数不对：“仪式都要开始了，刘捕快怎么还不来？”

此言一出，凌儿与衙役们纷纷左顾右盼寻找身影，须兒，她瞧见了一个身影提醒道：“小姐。”

侧目而视，刘捕快竟一身褴褛面露难色捂着肚子，一步一顿缓缓走来，哀怨了几声，她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你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他囧着脸似乎腹痛难忍，“我一紧张吧，就闹肚子。”

“……”关键时刻掉链子，上官芷仰头露出不悦之色，欲启唇再吐槽几字，顿然沉住气须兒，“你可真……”

眼眸一闭一睁看向身侧待命的凌儿，伸手指着捂着肚子直冒冷汗的刘捕快：“带他去看看。”

“是，小姐。”她立即应声眸光落在他身上，“走吧。”

他哀叹一口气，随即，二人转身近距离去。

她视线罗在不远处的桥上，底下女子欢声笑语，回眸思虑有所愁绪，可这原本就计策好的，刘捕快来当着暴力之人，如今临阵败下阵来，阿泽又迟迟不肯参与，该如何是好？

“卓公子！卓公子！”

“抛彩球吧！抛给我！”

喜悦之音愈发响亮，她闻言眺望而去，桥上一丫鬟端着装有彩球的托盘步至卓澜江身侧，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雀跃声不间断，让他即起鸡皮疙瘩又必须维持付之一笑。

他侧身伸手拾起头部挂绳，英姿勃勃面视众人，站在一侧手下一手持金镲，一手拾镲捶，两者摩擦传出声响，放声高喊：“卓公子抛彩头！”

“抛给我！抛给我！”底下姑娘们按耐不住，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蠢蠢欲动。

卓澜江并未过多思考将其朝半空一扔径直掉入人群中，所到之处形成波浪弧线，花落谁家，暂未可知。

他拂手未有多疑，目光投向底下的聒噪争执上，然，一侧的潘樾眼眸顿然犀利万分朝一旁睇去，不远处楼阁内青帝举杯独喝，坐于对面的蔡升一脸松懈拿着糕点塞进嘴里细细品尝。

而，外头红色柱子前，潘樾右手拾酒杯，左手背于身后沉目与他对视，卓澜江有所察觉，侧眸睇去他脸色骤然一变，顺起视线所望，顾雍不动声色对着二人举起酒杯，似乎是在敬酒。

是顾雍？

他有所顾忌，好在早已乔装打扮，暂且面貌与以往不同，负责四大宗族又将内讧不止。

顾雍脸色并没有一丝笑意，收手置嘴边一抬小酌几口，但，眼眸透着虎视眈眈之气，至始至终落在他身上从未离开，然，冷哼一声才将手放下至腹部间悬着。

桥下女子争多彩球愈发激烈，随着一整欢呼声一粉衣女子笑意蛊然，高高举起精致的彩球扬声雀跃：“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注意到此举，卓澜江这次敛着视线看去，人群中其余姑娘们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一步，密不透风的距离忽地宽敞许多，女子转身仍得意着，丝毫压抑不住欣喜若狂，回眸仰视而去招了招手，忍不住抬步朝一旁跑去。

脚步声与欣喜之声越来越近，他站定不动微微侧眸注意，不远处顾雍仍站在外头眺望此景，不屑一顾侧身拿着酒杯。

阿泽同那名女子步伐一前一后而来，她面露喜色站在跟前，卓澜江有所察觉，同样潘樾也一致，缓步走上前侧头凑近他抢先一步小声嘀咕：“刘捕快怎么还没来？”

“不知道啊，公子。”阿泽有些错愕撇眼去瞧去，眼眸转了转若有所思，再次迎上他的目光，“这不会出什么差错了吧？”

“出差错？你们没有打算好吗？”卓澜江有所蹙眉，一时间不知所措，闻声，目视前方，是那名争到彩球的女子。

“卓公子，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她面容和善激动万分，眉目传情地盯着他。

卓澜江怔了怔，强装镇定只能硬着头皮：“与我一起点灯。”

“好！”

她目光随他而去，一旁手下拿着火炬缓步上前，他侧身左手却仍拂过身后，伸手接过，顿，一阵犀利地叫喊声传入耳畔，众人纷纷投目而去，桥上四人有所怔愣，他动作一顿并未接过火炬，回首望去。

桥下人群中忽地走来几名恶狠狠的家仆推搡着周围女子腾出一条路来：“让开！让开！”

猝不及防的推搡令有些姑娘手中的花束拿不稳掉落在地零七八碎般，众目睽睽之下上官芷一脸冷沉步伐悠缓手持一把鞭子怒气冲冲走来。

“这谁啊？这是？”她迈着步伐白皙若花的脸上挂着几分狠厉之笑，周边姑娘仔细观察，瞧清楚这副熟悉的面孔后才恍然大悟：“上官芷？”

“她要干嘛啊？”

卓澜江有所惊讶，眼眸闪过一丝诧异，朝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她身上。

怎么是她？

潘樾皱了皱眉摩挲起手指，怎么回事？来的居然不是刘捕快。

步至停下步伐，上官芷睇眸犀利瞧了眼一旁嚼舌根的姑娘们，见此眼神个个不敢再出声，她敛回视线，佯装怒意滔天，一呼一吸尚有急促，身后两位‘家仆’不约而同抬头狠厉瞪去。

二人四目相对之下，她仰首伸眉抿唇脸色一变挥着鞭子朝一旁气冲冲而去。

见此，卓澜江垂眸有思，当即之下尚未弄清上官芷的用意，还需谨慎为妙，顿，侧身朝一侧走廊望去，粉衣女子瞧着她所走的发现回头瞧去。

她气势汹汹朝几人逼近，拐角捏着裙摆上阶瞬间呼之欲出，语气沉重：“卓公子！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卓澜江心中一颤，生起疑虑，瞧着她这番模样有甚不解欲开口，注意到她不动声色挑眉示意，反应一滞。

“这个女人是谁？”步至平台上打量起粉衣女子，女子不动声色露出惊慌的面孔盯着上官芷，微微颤抖，“她凭什么和你一起点灯？”

回过神，卓澜江拂手于身后，心领神会撇眼向她接茬儿：“上官芷！”

“等会的规矩——”她微微侧眸盯去，期待他下一步，他想到了什么，对上视线接茬儿道：“头彩已经花落人家。你莫要胡闹了，赶紧下去。”

上官芷有所心虚瞧了眼粉衣姑娘，暗自臆测，姐妹，顶不住了。

她嘴角伴随着艳笑，眼眸如此清澈却并非如此脾性，语气不悦伸手目标明确，仍咄咄逼人：“头彩给我！”

“我……”粉衣女子犹豫垂眸敲了一眼手里的头彩，一想到这是自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夺来的岂能白白拱手让人？倔强地将其抱于腹部侧身转过：“我不！”

“不自量力。”她不以为然冷笑出声，随后沉下脸来唇枪舌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回眸盯了眼手里的鞭子，立即大手一挥随着‘啪’的一声响，应声落在桥边栏上，顿然凹了一块，红色不着痕迹露出不屑泛白，面部狰狞令人闻风丧胆。

“啊啊啊！”此举吓得粉衣少女面部模糊尖叫连天，顾不上手里的头彩不动声色掉落于地面上。

“卓公子的头彩你都敢扔？你活腻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灯会杀人·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