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笔给你掰折！ 第12章 家具市场

凃鸣兴奋的左右打量：“棠哥你就住这里吗？看起来好复古，你怎么租的这个地方？贵不贵租金多少？还有没有空房子我想跟棠哥住的近一点……”

棠憎没再回答他：“你该回去了。”

凃鸣眸子闪了闪：“棠哥你中午吃什么，要不咱俩吃完一起去学校。”

棠憎：“我下午请假了。”

“好吧……”凃鸣默默低下头，准备走，走出两步忍不住回头又看了棠憎一眼，活像个不愿意离开主人的小狗。

棠憎始终站在原地，盯着他走出小区，消失在视野才叹了口气，转而走近居民楼。

来到他那一层的楼梯时，他没立即上去，贴着墙边往上瞥了眼，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员的踪迹，才轻轻上楼，迅速开门进屋。

房间一如他离开时的样子，他给雏鸟置办了个笼子，里面有备好的食物和水，足够它每天的吃食。

这段时间雏鸟长大了些，身上的毛也细密许多，对于棠憎十分亲近，每次见着他都叫的欢快。

棠憎先给它添了些食水，才走进卫生间，将身上剩余的红色痕迹彻底清洗干净后，换了身衣服出来。

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他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给封仄发过去一条消息。

棠憎：还好吗？

没想着对方能及时回复，棠憎直接退出去打开了漫画软件。

干毛巾还盖在头顶，他翻到昨天的更新，最新一篇并没有命案，而是画了凶手打算再购买一个大冰柜，存放他的战利品。

就是那些头颅以及断指。

棠憎视线看向后面桌子上的闹钟，上面时针已经指向一点。

所以，凶手接下来会去的地方，是家具市场。

南城最大的家具市场在连江大桥附近，棠憎打车到这里时，一眼能看到远处大桥的虚影。

他站在这里，隐约还能感受到那天的灼热以及空气中肉被烤焦的味道，胃中痉挛翻滚，他中午没吃东西，只是感到恶心。

巨大的家具城就在眼前，他深深吸了口气，走进去。

里面冷气开的很足，几息之间他汗就落了大半，今天人不是很多，巨大的家具城显得空荡荡，他直接来到三楼，这里各式厨房用具冰箱冰柜一应俱全。

几乎刚上来，就有售货员热情走上前，扬起微笑：“先生您好，需要看点什么？”

“有没有冰柜？”

“有的。”

她顿时笑意更深：“您来看看这个，容量大，冷冻快，几乎肉场都是用的这一款。”

棠憎站着没动，眸子唰的一下冷下来：“我好像没说我是肉场的。”

售货员愣了两秒，这时候另外一个同事赶紧跑过来，瞪了她一眼，不住的跟棠憎道歉：“不好意思先生，她是新来的，认错人了，之前有人电话预约要在我们店定一款冰柜，说是肉场的，她把您当成那位先生了。”

最开始热情迎客的售货员意识到说错了话，吓得脸唰的白了，赶紧跟棠憎道歉，又被另外一位同事带走了。

棠憎跟着后来的售货员走进店里，是国内知名的品牌，位置也好，就在电梯口旁边，也怪不得棠憎刚上来就有人迎接。

这处地理位置也绝佳，不仅能够看到大半环境，却又不易引人注意，棠憎注意到这位售货员在给他介绍时，注意力明显不再这边，视线有意无意的往电梯口瞅。

这是看他质量不高，随意应付打算参谋下一个顾客？

棠憎也没在意，注意力同样被电梯口那边吸引。

又过了会儿，期间上来过一家三口，一对小情侣，以及老年夫妻。

并没有单独一个人出现。

棠憎不疑有他，继续盯着那边，上来的人也在这层其他店里转悠，又过了一个小时，电梯口才缓缓出现一个头戴鸭舌帽，穿着连帽外套，身形高大的男人。

棠憎察觉到身边正为他介绍产品的售货员话语停顿两秒，继而面不改色说下去。

而一开始拦过棠憎的那位售货员立刻跑上去，热情的朝对方打招呼。

眼见售货员将男人引到店里，仅离棠憎几步之遥，棠憎微不可查视线的打量过去。

黑色的鸭舌帽挡住大半张面容，下面竟然还带了口罩，男人将整张脸包裹的极为严实，并且有意无意的避开摄像头。

售货员还要热情的向他介绍，却被他直接打断：“不用，直接带我看最大的冰柜。”

大概是见来了大单，售货员笑容更加灿烂：“好的先生，我们上午正好刚到了一款公司新货，内部存储空间大，而且制冷耗电更小，只是物件太大还没来得及搬过来，我可以先带您去仓库看看，如果满意我们直接送货上门安装。”

鸭舌帽男人盯着售货员看了两秒，随即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售货员：“先生请跟我来。”

她走在前面，将男人带到侧门电梯，打算下去，棠憎立刻说：“我也想看看。”

他的猝然出声令准备上电梯的两人都停下脚步，齐齐回头看来，不同于售货员的惊讶，鸭舌帽男人目光很冷，盯着棠憎的时候他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棠憎身边的售货员立刻道：“不好意思先生，因为是这个顾客先约的，或者您可以先看看这款，这款也是我们店现在买的最好的一款……”

那边售货员微笑着准备带男人进去，鸭舌帽最后扫了眼棠憎，跟着走进电梯。

“等一下！”

另一名男销售赶在最后几秒挤上电梯，气喘吁吁的跟女销售笑道：“终于赶上了，老板让我去取仓库里的货物……”

棠憎想追过去，身边的售货员却突然抓住他手腕，力道极大。

电梯门终于缓缓阖上，指示灯显示向下，棠憎瞧着对方攥着他的地方，挑眉，仿佛在等一个解释。

这位售货员终于不装了，直接松开手拿出警官证，低声道：“警方办案，希望你配合。”

棠憎心里一跳，面上却不显，甚至还有余力装出惊讶的神色。

“什么？怎么回事！”

“刚才那位嫌疑人十分危险，你现在最好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棠憎一脸惊恐又忍不住好奇：“他犯了什么事？”

警察：“这你不需要知道，请尽快离开吧。”

这句话刚说完，底下突然出现巨大的轰鸣声，动静大到棠憎都能感觉到这栋楼都抖了抖。

警察脸色大变，立刻拿出对讲机，和对面联系，最后一次提醒棠憎找地方躲起来后，就以最快速度朝着声源跑去。

除了她还有其他售货员装扮的人，纷纷拿出配枪朝下面跑去，剩余的顾客面面相觑怔在原地，一时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

“地震了吗？”

小情侣中女生害怕的缩进男生怀里，男生赶忙柔声安慰她，这时有个售货员装扮的警察留下来疏散人群，带着他们往安全通道走。

“我们先离开这里。”

小情侣立刻跟上，老夫妻也互相依扶跟在后面，棠憎离得最远，往那处走了两步，盯着前面几人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又跑回另一处角落，蹲着没动。

只见他们进入安全通道后，很快消失在楼梯口，通道门大剌剌敞开着，还能隐约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这里的门锁了，出不去。”

“我去二楼看看。”

接着是一阵迅速向上爬楼梯的脚步声，以及略微大些的男声：“二楼门也锁了！”

几人在狭小憋闷的楼梯间，有人明显慌乱起来：“怎么回事，安全通道怎么都出不去了？”

“外面好像安静了点，我们敲门试试吧。”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帮我们开开门……”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冲破楼梯间，传到三楼都异常清晰，一瞬间棠憎手臂上寒毛竖起。

“血！有血进来了——”

“咳咳，还有烟！外面着火了！”

“别慌！我们先回三楼。”

不知是谁喊了句，一行人立刻重新往楼上跑，就在这时，一道铁器划过地板的刺耳声响出现在棠憎身后。

整个三楼一直安安静静，似乎只有棠憎一人，突然出现的声音显得突兀又危险，棠憎一动不动，他藏身地地方是一个夹角，两侧都有冰箱遮挡，只要他不主动露面，很难被人注意。

果然，铁器慢慢从他身侧滑过，透过狭小的缝隙，棠憎看到那是一把沾染了血迹的斧子，正被人托着，在地板上划出一道血痕。

楼下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托着斧子的人也快要走到门口，终于，楼梯口率先出现小情侣中男生的身影，只是一眼看到不远处拿着斧子的男人，当即吓得差点摔跤。

“杀、杀、杀人了！”

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后面的警察立刻冲上来，此刻拿着斧子的男人阴恻恻的勾起唇角，抬起斧子就朝他们冲过去。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惨叫，警察几乎是条件反射，当即冲过去关上安全通道的门。

“档——”的一声巨响，斧子落在安全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