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护林员X小狐狸 > 第3章 过往

护林员X小狐狸 第3章 过往

作者:风祈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09 20:34:55 来源:文学城

救助中心?白幼青脑海里瞬间闪过收留流浪猫狗的地方,混乱拥挤,到处挤满了无家可归的动物。所以,许延是嫌她麻烦,要把她送到救助中心是吗?

白幼青瞬间被这个想法吓住,整个人都激灵起来。

她竖起长耳朵,努力想要听清许延的话,可房门厚重严实,她只能听见模糊不清的低语。许延话少,但白幼青清清楚楚地听见许延说,明天就过去。

明天?他是有多讨厌她,才迫不及待要把她送走。可随即,她又想到傍晚时分,她咬住他手掌的那一刻。

她满腔愤恨,许延面无表情。那一刻,在他心里,白幼青一定是一只不通人性不懂感恩的动物吧。她不是阿黄,没法给许延带来什么帮助,又野性十足,许延没什么理由把她留下。

想到明天以后的命运,白幼青突然焉了,她走回笼子里,转了个圈趴在窝上,一边烤火一边懒懒晃动着狐狸尾巴。

夜里许延出来过一次,白幼青冲他晃了晃尾巴,幅度不大,但许延肯定能看见。

可他只是瞥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白幼青心里闷闷的。许延以前不是这样的。

白幼青认识许延的时候,她还在上学,两人虽然同在一个学校,但一共没说过超过十句以上的话。不为什么,因为许延以前是个混混,抽烟逃课打架不学好,比现在要张扬的多。不过他长得好看又出手阔绰,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许延肆意,女朋友经常换,身边的人没见过他跟谁长久过,往往一个月不到身边就换人了。

也有痴情的,死活不愿意分手。白幼青的一个朋友就是许延的手下败将。为了跟许延在一起,一向好好学习的乖宝宝,居然学会了化妆染发,朋友穿着超短裙出现在学校的那一刻,白幼青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那时候她不懂朋友的想法,为了一个花心不专一的男生,这样折腾自己值得吗?朋友只是笑笑,阿延是个很好的人,如果你了解他你也会喜欢他的。她说这话的语调很温柔,神情中带着白幼青看不懂的憧憬。

所以当两人分手,许延决绝离开,朋友跳楼的那一刻,白幼青永远不会原谅他。朋友万幸没有死亡,可她变得忧郁沉默,不久就转了学,再也没了音信。

就是这样一个冷情肆意的人,在某一天,突然闯进了白幼青的世界里,把她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白幼青穷,家里还有一个备受宠爱的弟弟,父母偏心到了极点,她从小就懂得,不能依赖任何人,只有努力学习离开这里才是唯一的出路。她孤僻沉默,独来独往,总是戴着眼镜背着一摞厚厚的书,像是一个小老头,风雨无阻出现在公交站台。这样的她无趣透顶,之前那个朋友离开后,再没人愿意跟白幼青来往。除了许延。

许延第一次叫住白幼青,是公交车晚点,她站在暴雨中等待,浑身被雨水淋透。彼时许延跟朋友从网吧出来,朋友看见狼狈透顶的白幼青,指着她笑话说,阿延,那边有只落汤鸡诶。那人声音很大,许多人都看向白幼青。许延没说话,可她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白幼青低头,攥紧书包带子。家里两把伞,一把被爸爸拿走,一把被妈妈拿去送弟弟上学,她每天只有十块钱,四块投公交,六块打饭吃,再也没有闲钱买伞。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白幼青想走,转身的一刻,书包被人拽住。“别介意,我朋友开玩笑的。”

许延把自己的伞给了她。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人不知道许延,可没人知道白幼青,这个土气瘦弱的女孩子,凭什么让高高在上的许延给她道歉。

白幼青看向那把透明的折叠伞,伞上依稀能看出白云小狗之类的图案。男生不会买这么可爱的伞,许延的伞只能是别的女生给他的。

许延看着她,把伞往前递了递。女生很瘦,仰头看他的时候露出一小截细瘦白嫩的脖颈,有些枯黄的发尾扫过凹陷的锁骨。许延见多了大胸腰细的女孩子,猝不及防看见瘦弱得跟小鸡崽一样的白幼青,竟然有一丝晃神。

白幼青抿唇,想起他朋友说的话,没接,转身走进雨里。

许延回过神来,在后面喊她,“喂,你不会生气了吧同学?”

白幼青走的更快了。

许延第二次叫住白幼青,是放学后空无一人的教室,她为了节日出黑板报。本该一起的女生有事先回家了,她一个人踩在两张椅子摞起来的板凳上,一笔一画认真书写,粉笔灰落了满身。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调笑声,一伙人浩浩荡荡走过来,为首的一个女生声音娇嗲:“阿延,今晚我家里没人,我一个人睡好怕,你过来陪我好不好?”白幼青手一抖,本该顺直的笔画写歪了。

“怕就开灯啊。”许延抽着烟,并没有接她的话。旁边的几个男生听闻嘿嘿笑了起来,挤眉弄眼朝许延暗示,“延哥,人家话里有话啊,你懂不懂情趣?”

许延笑了笑,“什么话?我怎么没听出来。 ”几个男生嘁了一声,笑着说许延装纯,明明什么都懂。他们一伙人说说笑笑,教室里的白幼青只想把耳朵捂上。她不想听这群人说这些无聊又没营养的对话,可偏偏他们干脆停在了教室外面,这下白幼青想走都走不了了。

她踩在板凳上,左手拿着课本,右手捏住粉笔专心致志地写课文。粉笔落在黑板上的摩擦声嚓嚓作响,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突然消失了。

直到一个男生阴阳怪气地念出她抄写的内容,“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弱则国弱,少年富则国富,少年自信则·······”

“刘洋你他妈念什么呢?老子听得脑壳疼。”

“关我什么事!你自己来看看她是不是这么写的。”

几个不学无术课本都没怎么摸过的混混挤在窗口,一起看着白幼青抄写课文。许延也看了过去。女生穿着校服,袖子挽起来,纤细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侧脸看着很清纯,不像他印象里那些化着妆说话声音很大的女孩子,安安静静的,字也写得很漂亮,是他没见过的飘逸隽秀。鬼使神差的,他停了下来,想多看两眼。

白幼青一回头,猛然看见几张陌生的脸一起盯着她,心里一慌,顿时紧张地从板凳上摔下来。“哎呀~”

她摔在地上,弄出很大动静,那几个男生不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冲着她笑话道:“这他妈是猪吧?砰一声砸在地板上,楼下的还以为地震了呢。”

男生们哈哈大笑,那个女生也一边捂着嘴笑一边鄙夷地打量着白幼青。这种好学生最会装了,平时一个个以为成绩好就看不起他们这些成绩差的,今天却在他们面前出了一个大丑,指不定心里有多气呢。

女生得意地转头,想看许延的反应。她以为许延会笑,或者不屑,跟他们一样冷眼旁观。可是都没有。

许延没有笑,踹了那个男生一脚,“闭上你的狗嘴。”他转头,看向白幼青,问她,“你没事吧?”女生心里慌了一下。

白幼青没吭声,低头躲避他的目光,捏紧衣角的手指用力。

旁边的男生像刚刚打趣她一样打趣许延道,“哟,延哥还会怜香惜玉呢?怎么,看见人家摔倒心疼了?”女生紧张地看向许延,害怕他会承认。

白幼青一副不想跟他牵扯关系的模样,许延移开目光,语气淡淡,“没有。”

女生松了口气。一伙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他们走后,白幼青扶着课桌站起来,昨天刚洗好的校服沾满了粉笔灰,母亲看见了估计又要骂她。她一瘸一拐地把板凳放好,想弯腰捡起课本的时候,一双手比她更快拿起来。

少年的声音很轻,像是夏日冰凉的气泡水,清爽干净,一字一字念出声,“少年中国说······”他低头,眼瞳很深,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白幼青没想到这伙人还会回来,看着后面几个男生讶异的目光和那个女生怨毒的视线,白幼青心里一颤,一把夺走许延手里的课本,声线冷淡。“不知道。”

这所学校很乱,好学生跟差生泾渭分明,水火不容。白幼青的行为或许在那个女生看来就是当着她的面勾引许延,女生背景很大,家里做生意的,白幼青不想惹麻烦。

她走得狼狈,一瘸一拐的,衣服也都灰扑。

许延盯着她的背影,少女高高的马尾轻轻晃荡,脊背纤瘦,他回想起刚刚她蹭过他掌心的手指,冰冰凉凉,可他的皮肤却奇异地灼烫起来。

他攥紧手指,突然笑了起来,“周玥,今晚你家确定没人?”

白幼青脚步顿了一下,低头快步走出教室。

许延第三次叫住白幼青,是他跟周玥分手,周玥要死要活,许延却说喜欢她。白幼青并不知道这件事,自从那天她当着许延的面夺走自己的书后,两人很久没说话了,有时候白幼青走在路上偶尔能碰见许延,可他总是一副不待见自己的样子。所以,当周玥找到她,求她跟许延分手的时候,白幼青是懵的。

周玥哭的梨花带雨,眼睛都肿得不像样,她拦在白幼青上学的路上,第一句话就是,“跟许延分手吧,你配不上他的。”白幼青愣了一下,抿唇,“我没跟他在一起······”

“不可能!如果不是你阿延怎么会跟我分手!”周玥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眼睛恨恨地瞪着她。白幼青没说话,低头想走,周玥一把拉住她,红艳的指甲紧紧掐进她的肉里。

周玥盯着她的眼睛,黑色的眼线被泪水晕开。可她依然是漂亮的,睫毛卷翘,杏眼粉腮,这样美丽的姑娘,许延说不要就不要,白幼青想到自己那个干了傻事的朋友。她当初被分手的时候,也是像周玥这般歇斯底里。

白幼青不怪周玥,如果不是许延,她们不会变成这样。所以在那一天,她眼瞳认真地告诉周玥,“不管你信不信,我永远都不会跟许延在一起。”

周玥放开了她。而后来的事实说明,白幼青说到做到。

跟周玥分手后没多久,许延就找到了她。那天依然是放学后,教室里走的只剩几个值日生,白幼青正拿着扫把扫地,旁边的窗户突然被人敲了敲,她抬头,对上许延含笑的眼。

他胳膊抵住窗沿,随意地靠在那里,声音懒洋洋的,“喂,看你很久了,要帮忙吗?”白幼青低头,没有理他。

许延用粉笔丢她,“说话呀,到底要不要?嗯?”

白幼青捂住被击中的额头,声音很冷,“不用。”赤.裸直白地拒绝。

许延啧了一声,左右看了看,突然向后退一步,手一撑就翻过了窗户,把她堵在了课桌之间。白幼青吓了跳,双手死死护着怀里的扫把,惊惶不定地问他,“你干嘛呀?”

她的声音软软的,不像害怕反倒像撒娇,许延看她护着那扫把就跟护着什么宝贝一样,顿时乐的不行。他故意走近一步,手臂撑住她背后的墙壁,俯身贴近她,声线压低,“你说我要做什么?”

白幼青吓了一跳,手里拿的扫把下意识抵住他。许延看着那根顶住自己胸膛的破棍子,气笑了,“你可以试试,看你的扫把硬,还是我的骨头硬。”

白幼青不敢试,许延不打一声招呼就闯进来,班里剩余的同学都在看着他俩。白幼青放下扫把,“你出去吧,我要打扫卫生了。”

许延低头看着她,白幼青被他圈在怀里,个子只到他的胸口上一点点,他是北方人,很少见到这么娇小的女孩子,白幼青个子小皮肤白,头发也是软软的搭在肩上,许延心口一动,突然抬手撩起她的长发。

白幼青想都没想,一扫把打在他的手臂上。

啪一声。许延的手臂迅速出现一条鲜红的抽痕。

周围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可是许延,脾气差性子暴,整个学校就没人敢惹他,狠起来连老师都敢打还没事的角色。大家纷纷看着白幼青,觉得她肯定要完蛋了。

许延看着手臂上那条痕迹,青筋暴起,很久没说话。白幼青死死攥紧扫把,唇角咬得苍白。

“那么讨厌我啊~”许延声音很轻。

他走了。

白幼青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同学过来询问她情况,白幼青摇摇头说没事。可她的后背汗湿了。

在那之后,许延就再也没来找过她。他依然有很多女朋友,今天换一个,明天换一个,风风火火,潇洒肆意,白幼青日复一日重复枯燥乏味的生活,学习考试时不时被母亲责骂。她依然乘着那辆公交车上下学,有时等车的间隙,她会看见许延,他站在马路对面的街道上,抽着烟,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白幼青偶尔抬头,他就移开目光,仿佛他对她的注视只是一种错觉。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高考前。考前最后一个夜晚,白幼青下了晚自习离开教室。有男生等在班门口,见她出来了,上前给她递了一束花。“好好加油,我在A大等你。”

男生是另一个尖子班的第一名,两人有时会在考场遇见,没想到他会向自己告白。白幼青虽然不喜欢他,可她也明白,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间,她不能打击男生的自信心。三年努力,只为此刻。“好,你也加油。”白幼青笑着接过来,周围人纷纷鼓掌起哄。

而在另一边的角落里,有人轻声问道,“延哥,你在看什么?”

许延冷冷看着这一切,指甲死死掐进掌心。“看一个笑话。”一个关于他的笑话。

同学们一个个拥抱告别,大家彼此鼓励打气后,各自走出学校。白幼青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一捧鲜艳的玫瑰,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向父母解释手里的花,有人一把抽出扔进垃圾桶里。

白幼青被推进巷子里,许延两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胸膛滚烫,呼吸灼热,“你很得意,上大学就可以摆脱我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白幼青觉得他不可理喻,“放手,我们不熟。”

许延笑了笑,“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跟我在一起吧。”

“神经病。”白幼青回了他三个字。

许延不笑了。他不笑的时候,很吓人。

“你喜欢那个人?”他指的是刚刚在班门口给她表白的男生。

“跟你没关系。”

白幼青把头转开,目光冷淡。

许延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良久,他声音很轻地说了句,“别跟他在一起,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低头,轻轻亲了亲她的侧脸,白幼青气得想打他,手却被他死死攥住。

“幼青,我叫许延,记住我。”

昏暗的路灯下,许延吻住了她。少年的唇是冰凉的,带着决绝和遗憾。

那晚之后,白幼青再也没见过许延。后来听说,高考的时候许延没去,家里出了事,他连夜回去,错过了考试。总归他成绩不好,就算考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白幼青发挥稳定,考上了A大,而那一个给她表白的男生,则发挥超常,差两分就成了省状元,他报了A大王牌专业,上了大学后,两人就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许延说的不错,那个男生的确不是好东西。白幼青跟他在一起后,他经常无故指责她辱骂她,从外貌到能力甚至是幼青说的一句不合他心意的话,他就不分场合的发火大骂。而每当白幼青提出分手,男生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她,到后来,甚至渐渐演变成,只要白幼青敢说分手两个字,男生就打她。母亲贪图那个男生的家境不错,更想要赶快把她嫁出去用她的彩礼给儿子娶媳妇,不仅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还一直催促着要白幼青嫁给他。

毕业前夕,两人订婚了,男友以考研为由不去工作,全靠白幼青没日没夜的工作供养两人在城市的生活。男友考上研究生后,两人反而联系少了,每次联系的时候,不是问她要钱,就是让她寄什么东西过去。后来才知道他早就劈腿了。母亲收了订婚的钱还不满足,以养了她二十年为理由,要求白幼青给家里买房,实则是给弟弟。白幼青更累了,一边供养男友,一边供养家里,还要被公司吸血压榨。

白幼青浑浑噩噩,活得暗无天日。直到地震来临那一刻,她意识朦胧,死亡前的最后一秒,她想到的不是家人或者男友,而是小巷口那个冰凉的吻,还有那个决绝的少年。

可他只是她人生的一段插曲,她不漂亮,也不风趣,更没有什么值得人留恋的地方,许延或许只是对她好奇,对她有种新鲜感。等那种新鲜感过去了,他只会无情地抛弃她,就像抛弃曾经那些女朋友。

窗外传来鸡鸣。白幼青竟不知不觉想了一夜。

与其被送到救助站,同那些畜牲一样被关在笼子里等死,白幼青宁愿回到山林。至少她是自由的。

许延不知为何这次没有把笼子锁住,也许是忘了,白幼青脚步很轻地离开屋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望了一眼。

曾经淋过无数场大雨,许延是唯一给她送伞的人。

狐狸跑出家门,过了一会,咬了一朵花跑回来。

里屋的门没上锁,狐狸轻轻推开门,把花放在了床边。

阿黄看见了她,想叫,白幼青用尾巴扫了它一下,阿黄乖乖闭嘴。毕生魅力只能迷倒一只傻狗,白幼青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总归还是有人喜欢她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哪怕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喜欢。

白幼青摸了摸阿黄的脑袋,转身,跳进了山林中。

许延醒来的时候,整个左臂都是麻木的,狐狸的口水带有病毒,昨晚他被咬的时候就感觉不妙。

跟野兽打交道了那么多年,许延几乎从没有被咬伤过,昨晚那一下,是他恍惚了。他从一个狐狸的脸上,竟然看见了熟悉的厌恶。

许延抬手,扯开绷带,伤口不出意外溃烂了。所以他昨晚联系救助站,问他们有没有抗生素。

一生中唯二两次心软,结果都被人伤得鲜血淋漓。他看了一会,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

起身的时候,余光忽然注意到床边多了一朵花。

带着露水,花瓣娇艳。

许延顿时感觉不妙。连忙下床走到外面,本该躺着某只蠢狐狸的笼子,此刻空空荡荡。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