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汤山南,京科王府。
各色豪车罕见爆满,宛若一场饕餮盛宴。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群香车名包的美人,个个打扮得艳光四射,排着队安检进入豪宅。浩浩荡荡,如同选妃现场。
“嗳,我没看错吧,那条红裙的,好像最近正火的翁婧啊?真人比演的艳鬼还好看!”
“何止是翁婧,那边你瞅瞅。”
保安们议论纷纷。
“我天,那不是甄梦姣吗?当年神女老火了,她不是退圈吗?”
“新来的吧?她跑咱们这里好几趟,人那资本少爷见都没见,生日她这不又来了。”
“我看她机会不大。”
“是,那位前不久带回个小姑娘,宝贝到全程没撒手,热乎着呢!”
“小耿,你见识少,有钱人换女朋友,就跟咱们换水杯一样简单!”
众保安唏嘘。
“这些个大明星,机场安检时间太长都能发脾气,三天两头闹上热搜,这会儿倒是乖乖配合了,资本面前连个响屁都不敢放。”
“谁说不是?平常咱们见她们一面都难,大少爷随便过个生日她们就送上门了。”
露天花园,宾客交错。
热议的寿星是圈内年轻资本,眉眼高阔英俊,玳瑁色复古衬衫松松束进一条垂感西裤,拧开的几粒纽扣宣泄出浓郁的荷尔蒙,他嘴边衔咬一根富春山居。
翁婧俯下腰来,殷勤点火。
只要能拿下这位爷,他便是随便赏赏,也够她吃半生的饭。
寿星勾唇淡笑,短薄烟灰随意抖落。
他游刃有余在翁婧的裙边布料烫出一朵花苞。
翁婧作为凌扬的长期女伴,没有女人比她更了解这男人的喜好。
风流、薄情、大方、又护短。
他个人行事是混球了点,但该给的毫不手软,非常符合翁婧对完美情人的想象,若能把情人变成太太的身份,那就更好了。
至于凌少的正宫小女友?
不过是颗水白菜,没出社会的大学生,哪有风情万种来得性感勾人?而且凌少身旁女人来来去去,都不知道换了多少副面孔,偏她这个没名分的,反而活成了常青树。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因此翁婧全然没把正宫没放在心上。
没看见旧爱神女都在坐冷板凳吗?她可太了解情场老手的劣根性了!
翁婧媚眼如丝,纤指撩拨波浪卷发,往他身边凑得更紧。
出乎意料的是——
“离我远点。”
寿星懒洋洋弹开她指尖,“你身上有别的野狗味儿。”
翁婧脸色刹那煞白。
“哈哈,高燃,我说什么来着,扬哥最近守身如玉,谁碰都不好使,你输了,快,愿赌服输!”
另一侧是凌扬的发小,他毫不客气朝求前面捞了捞手。
高燃骂了声国粹,不情不愿转过身,将赌注打火机丢了过去。
陈斯伯爱不释手把玩着战利品,啧啧称奇,“这款黄釉的不是绝版了吗?你可以啊,哪里弄来的?”
高燃翻了白眼,“我怎么知道?去问斐爷。”
陈斯伯缩回脖子,“……那算了,别打扰他老人家清修了。”
那位啊可是圈中风暴眼。
秦邮公馆的卓越出身,少年时起就力压群雄,同辈在他面前黯淡无光。凌扬、陈斯伯等京市二代还在国内求学,靠父母的荫庇挤入名校,梁家大少早就走入了常青藤的地平线。
隔着航空、州郡,弥月不熄的圣火终于落幕。
他们这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也可以稍微喘一口气,逃离那遮天蔽日的阴影。
直到最近,梁家大少回国,领袖迎来变更。
原本顽固的、阶级分明的圈子又一次被打碎重组,卷入了风暴眼,利剑悬在颅脑之前,二代们不免有些心浮气躁。
高燃见陈斯伯怂样就生气。
这家伙惯会看菜下碟,不知坑他多少次,遂阴阳怪气道,“别怂啊,陈斯伯,你头脸挺优越的,又是咱们圈子里最后一个珍贵的纯洁物种,做个斐爷男宠不是绰绰有余吗?赌我个打火机有什么意思?有种去赌斐爷收不收你呗。”
“靠!!!”
陈斯伯摔碎酒杯,勃然变色。
“高燃你他妈想死别拉老子!!!”
他们大部分都是同学,圈子流通,同等情报人手一份。
谁不知道斐爷当初是因为什么被送出国的?
那件事情都封印成了圈内禁忌,你还敢提gay这种敏感话题,真以为那位菩萨心肠吃斋念佛的呢?!
陈斯伯好歹也混了个少东家,他知道这场生日宴的背后目的,与其说是庆祝,不如说是一场年轻领袖新旧权力的试探。
就像现在,斐爷没有到场祝贺,众人揣摩不出他的心意,心头莫名积了一层阴沉沉的乌云,陈斯伯愈发不安。
场上宾客众多,谁知道哪位就是斐爷的鹰犬?
陈斯伯恨不得缝了高燃的嘴。
高燃自知失言,懊恼地压住太阳穴。
气氛足足僵滞了两分钟。
高燃更是心若死灰。
他嘴贱!
他提什么斐爷!
然而能混进这场庆生宴的,哪个不是800个心眼子的,飞快转移话题,“哈,这酒,这酒不错,不愧是凌少空运回来的,我们沾光了。”
也有人聪明从感情生活入手。
“凌少,你新女友不会是泰国妞吧?”
“就是,三个月都不分,她给你下降头了?”
众人恍然大悟,立马跟进京市九月热门话题。
这可是圈内最新鲜的事儿啊。
凌少身为京圈资本,那地位是红得发紫,谁知道竟交了个圈外女友。当然女大学生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个女大学生拿捏了浪子的心。
那浪荡身子忽然就变得矜贵了,纽扣碰一碰就要炸了似的,不是嫌弃这妞香味俗,就是嫌弃那妞眼抽筋。
这段时间来,凌少活脱脱个良家烈男,更是为她打破半个月换女友的规矩。
这惯爱杂七杂八鱼鲜饭的猫儿,竟然老老实实吃起了正餐。
他还藏着掖着不带见人,不知是何方神圣,狐朋狗友们很是抓心挠肺。
“她么,是个乖乖牌,哪里懂降头。”
凌扬压吐烟圈,语调漫不经心,算是给脸跳过了归国斐爷的话题。
翁婧深一脚浅一脚离开后,离她最近的甄梦姣顶替了她的位置,她吸取了前者的教训,谨慎地拿捏距离。
面对这张近在咫尺,却尤为冷漠的俊美容颜,甄梦姣难免有些哀怨。她最红的时候,也是最水嫩的年华。凌少也跟在她的裙摆后头,眉开眼笑唤她神女姐姐。
甄梦姣没抵得住少年狼狗的热情攻势,没多久她就怀了孕。
前一刻甄梦姣还满怀喜悦宣布退圈,养护爱情结晶,后一刻少年翻脸,带她去了医院,将她强行压在手术台上。
青涩英俊的面孔满是不耐烦,“我还没玩够,你他妈别拉我下水。”
甄梦姣指责他不负责任。
少年狼狗挑着眉,痞气尽显,“你情我愿的,你难道不需要负责么?”
简直混球到了极致。
甄梦姣只恨那时清高,拒绝了他八百万的补偿,如今混得连十八线的小野鸡都不如,狼狈得跑回来求他高抬贵手。
他愈发成熟英挺,身边新欢旧爱环绕,永远都看不到他上岸的一天。
她既感到绝望,又有一丝窃喜。
不是我。
也不会是她们。
在绝世混球这里,没有女人可以是特殊的。
果然,在众好友的起哄中,听见这位京圈混球漫不经心评价新女友。
“那家伙啊,长得挺水的,趁没腻,多玩玩。”
火葬场:我长jiojio了!我自己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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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浪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