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热热闹闹说话的两人皆是一愣。
不知怎的,厘久莫名有些心虚。
她摸了摸鼻尖,仿佛被妻子捉奸在床的女人,欲言又止,想要为自己辩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归结为一句邀请:“你也要一起上来躺躺吗?”
苏酩当然不会同意,她冷嗤一声,说道:“下次去棺材里的时候再邀请我躺吧。”
说完,意识到这句话略有不妥,苏酩深呼吸,揉着太阳穴说:“跟你较什么劲,没意思。”
厘久觉得这人实在可恶:“你不想上来就直说,还要这么转弯抹角骂我,你好讨厌。”
她不再是之前什么都不懂的小狐狸精了,现在的她可是苦学汉语之后,被知识腌入味的小狐狸精。
就目前来说,她对人类话语的理解能力堪称完美。
——就算不是满分,也接近满分。
厘久气鼓鼓地说完,重新缩回去,顶着苏酩阴沉沉的目光,和江玉咬耳朵:“她这人好生无趣,不是有句古话,叫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看说的就是她。”
江玉顿时感觉那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脑袋上。
虽然厘久敢大言不惭,但她以后还要继续在圈里混,自然不能得罪苏酩。
江玉清了清嗓子,柔柔弱弱地说:“你少说两句,苏导不是那样的人。”
“你别偏袒她,她就是那样的人。”厘久面露不满。
全程听两人咬耳朵的苏酩气笑了,她频频点头:“好,好好,你再说一遍,我是什么样的人?”
厘久顿时睁大了眼睛,张开嘴唇,像是下一秒就要说出那句雷区蹦迪的话。
江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啪的一下捂住厘久的嘴,在后者疑惑的神色中,咽了下口水,说道:“阿厘的意思是,苏导是很好的人,她很崇拜您。”
然而不知哪个字眼戳中了苏酩雷点,女人表情一臭,面色阴郁地说:“这才进组多久,你们就如此熟稔,已经是可以同床共枕的关系了是吧。”
说完,她看了眼厘久,对方哪怕被捂住嘴巴,也在瞪着眼看她。
苏酩冷笑:“小没良心的,你才是狗。”
说完,她不再理会床上的两人,转身气势汹汹离开。
那背影,不论怎么看,都有几分风雨欲来。
见人离开,江玉才堪堪放下手掌,看着美眸圆睁的厘久,到嘴边的劝告又咽回去,笑眯眯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阿厘,你真的好可爱。”江玉温柔地说。
哪怕生气,也有几分小狐狸般的娇憨机灵。
厘久本来还有些不高兴,被这话一夸,顿时找不着北,喜滋滋地转阴为晴,忸怩地说:“还好啦,不过……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英雄所见略同!
-
厘久的生活变得单调起来。
江玉不是每天都有时间来探望她,她只能寻找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宁宁是个综艺迷,给她安利了不少好看得节目,于是她便学会了一项新的技能——使用平板。
平板和手机差不多,但屏幕更大,厘久很喜欢。
在她的观念里,不论什么,大的都比小的好,多的都比少的妙。
比如手指,比如灵气。
而且,通过看综艺,厘久学会了不少新梗,天天和宁宁模拟拌嘴,一起开怀大笑,让护士摸不着头脑。
这件事传到苏酩耳中,已经是半个月后。
戏已经到了中段,拍起来大家都有几分疲乏,就连苏酩都感觉到几分烦躁。
听到医生说厘久总是傻笑,她摸着下巴,想着这个新人莫不是摔坏了脑袋。
思来想去,她认为还是有必要再去一趟医院。
但刚走到病房门口,苏酩便犹豫了,她想到上次不愉快的见面,表情瞬间变得不好。
偏偏这个时候,有人从里面推门出来,看到是她,对方讶异出声:“苏导?您怎么来了。”
宁宁本来准备出去接水,看到苏酩站在门口,顿时打起精神,在对方出声之前,回头朝屋里喊道:“厘久老师,苏导来了。”
“来就来嘛,还要请进来吗?”
厘久的声音响起。
还是那股欠欠的味儿。
苏酩很少遇到对手,厘久算是一个。
厘久嘴皮子工夫一般,但胜在那股气死人不偿命的做派,看似无知,实则死死捏住她的命脉,一举一动都让人胸闷气短。
偏偏她还吃这一套。
她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被一个新人气到,但自己还忍不住凑上去。
这跟自虐狂有什么区别。
苏酩黑着脸,一身低气压从宁宁身旁走进去,看到声音的主人正捧着平板,不知在看什么,呲着牙傻笑。
真像医生所说,看起来状态可疑。
苏酩走到病床边,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姿态闲适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厘久不明所以,抬头看她一眼:“我感觉很好。”
“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
“没有哪里痛?”
“没有。”
“没有——”
“你好吵,我都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
厘久娇嗔着她,不满地说。
那双上挑的狐狸眼,看起来异常灵动,语言表达也没问题,丝毫不像是脑袋有问题的样子。
厘久说完那句话,又低头去看综艺,没一会儿又乐得咯咯笑。
看起来傻傻的,想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手感一定很舒服。
这样想着,苏酩的掌心变得微微发痒。
她回神,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脸色微变。
她们一个人半躺着,一个人坐着,她在看平板,她在看她。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一切都变得温馨起来,像一幅流动的油画,堪称视觉盛宴。
宁宁站在门口迟疑几秒,到底没有推门进去,悄无声息离开。
苏酩就这样静静看了厘久一段时间,直到插播广告,后者才伸了个懒腰,侧头看向她,一脸惊讶:“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酩:“……?”
她几乎不敢置信:“你之前一直都不知道我在?”
厘久无辜地说:“我以为坐着的是宁宁,还在想……”宁宁今天怎么这样聒噪。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因为她发现苏酩的表情变得阴沉沉。
对方像是忍无可忍,站起身来,遮住阳光。
她身影挺拔,姿态优雅,慢慢抬起手。
——重重弹了一下厘久的额头。
在厘久控诉的眼神中,苏酩轻哼一声,说道:“笨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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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泪码字(bushi
顺便遛遛预收文《然而兔兔又做错了什么》,超可爱的兔子精确定不看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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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hapter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