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言赶到剧组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赶紧上了妆把戏份拍完了,现在正躺在椅子上听罗淑敏说话。
“好的,言哥。”罗淑敏合上剧本,双手一拍,道:“你的戏份也快完了,再待一星期就能回去,方哥那还没有消息,所以你可以休息一阵子。”
罗淑敏见韶言没什么反应,凑到他面前打了个响指,“言哥?”
“嗯,我知道了。”韶言拿过桌上的发圈,顺手扎了个小揪揪,坐直了身子道:“我想在这边待段时间,杀青之后你就自己回去吧。”
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罗淑敏不该问的一个都没问,只是问了下他要多久回来。
“从现在算两个星期后,不用来接我。”
罗淑敏比了个ok就出去给方夏打电话报告,五分钟的功夫回来时韶言已经躺在床上了。
今天韶言也是累到了。她这么想着。
她看着外面的霓虹灯透过窗帘之间的缝隙照了进来,虽不刺眼但韶言不喜欢,想到这便走过去将其拉好,转身出去了。
房间彻底静了下来,就连韶言的呼吸声也是轻的不能再轻了。
韶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第二天五点十几分就醒了,他没有打扰罗淑敏,自己收拾收拾就去外面找了家早餐店。
要是换韶言小区楼下这个时候人是没几个的,但他们在这拍戏,要早起的人自然多,但就算人这么多韶言还是一眼看到店的最里面的张且行,张且行自然也看到了他。
韶言他端好餐盘朝里走去,坐到张且行身边,张且行朝他笑了笑。
张且行出道的人设是清冷小生,白白净净的,但现在为了符合角色把自己晒黑了,皮肤也没怎么保养,但底子在那是改不了的,就这么笑起来到有种男高体育生的腼腆样,呆呆的。
韶言没想和他搭话,但架不住这男的小心又大胆的眼神一直在瞟他。
“那件事这个星期就能处理好,你不要担心了,好好拍戏吧。”
“谢谢!”张且行语气激动但声音压得低,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低下头看着稀饭,不语。
韶言挑了挑眉,没有再去想,把自己点的吃完了,擦了擦嘴起身就走了。
快入冬了,街边的绿叶子掉光换上了银杏,时不时飘下几片,伴着天边的微光还怪好看的。
韶言戴上卫衣的兜帽站在一棵树下像是在等人,路灯的光映在他的眼里,这让他眼睛中的褐色更加透亮,仔细看还会发现有很浅很浅的绿色,很漂亮。
就是这双漂亮的眼睛却没有太多的生气,就这样平平的,让人看不透,韶言垂下头彻底将眼睛藏了起,像是累了在偷偷的休息。
张且行在看到韶言出门的时候就赶紧将碗里的粥喝完追了上去,他要说对不起,这次是真心的,一定要说。
可他追上韶言后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要开口说,就在那干看着韶言,但人总是会发现别人在看他,所以韶言发现了他,然后露出笑脸朝他打招呼。
张且行也站在那棵树下,韶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今年没多冷诶,以前我还要在卫衣外面穿件外套呢。”
“全球气温升高了嘛。”
“也是。”
“你不去化妆吗?”
“等一会。”
“……”
“……”
张且行最后没有说出那句话,因为韶言来了句累了,就走了。
“叮。”
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还是同样的内容,同样的号码,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共发了十条,韶言都有点烦了,想了想开了静音关了振动。
世界静了。
韶言伸了个懒腰一下瘫在床上,继续看剧本,今天的戏要晚上才拍,是演於隗遭遇的经过,然后被点悟说出真相,蛮复杂的。
台词不多,细节满满,看得他头大。
韶言翻了个身手指在一句台词上摩挲着,嘟囔了句,“还真应景。”
我什么都知道。
——
顾衡山看着发出的十条消息,哼笑了声,又编辑了条发了过去。
我猜韶纪还不知道吧?
发出后顾衡山就没在看手机,而是抬手摸上桌上一张照片。
上面是两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其中一个是标准的杏仁眼,扎着两个麻花辫搭在肩上,脖子上戴着星星项链,笑起来甜甜的,典型的亚洲甜妹。
还有个女孩瞳孔是明亮的浅绿色,金色头发在太阳下的照射下发着微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正是韶言的妈妈,魏莞莞。
这张照片是顾衡山拍的,那时他们才十七八岁,那时顾家还没出事,那时还没有韶丞,一切都是那么好。
时间一点点流逝,顾衡山将手上的事忙完都是十一点了,手机上还没有任何新消息,就当他以为那个人连韶纪都不在乎了的时候,终于收到了一条。
盛城东门区一盒茶馆下周三下午四点。
“莞莞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