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韶言觉察到自己房门开了,但意识还不是很清楚,有脚步声向他靠近,他翻了个身睁开眼,是个面色惨白的人。
韶言眨了眨眼平静的说出那个人名:“柏千。”
他脸上敷着面膜,手机的灯还照着,颇为遗憾道:“什么嘛,一点都不好玩。”
“在我没发火之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柏千打开灯,拽着韶言起来,“我们去看日出吧,肯定很好看。”
韶言用手挡着光,道:“没兴趣。”
“怎么会没心趣呢,你想象下,和你的好朋友也就是我一起去看日出是多么有意思的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日出,而且难得上山一趟,我求你好不好。”
韶言把盘在身上的手拿开道:“你自己去不也一样?”
“哪一样了你可是我的好朋友。”
柏千两眼祈求的看着他,他想无视都不行,“好吧好吧。”
“够意思,等着我给你做饭去!”
吃完早饭后两人简单收拾下,就向山顶走去。
韶言累的气喘吁吁:“你不累的吗?”
“少年从不喊累,你快点后面那大爷都要超过你了。”
说话间那位大爷已经超过韶言了,还回头冲他说了句:“年轻人要多锻炼身体呀,太虚了。”
“哈哈哈!太虚了!”柏千笑的都让韶言怕他缺氧。
韶言哪能咽下这口气,一鼓作气超到大爷前面,大爷也不服气就这样两人一会前一会后的到了山顶。
“小伙子还挺厉害。”
“彼此彼此。”韶言大喘着气,他的腿使不上劲坐在石凳上。
柏千慢他一会走到他身边递水给他,“跑那么快干嘛,人大爷一看就是练过的。”
“其实我也练过你信吗?”
韶言看见柏千一脸理解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信。
柏千“哎呀”一声指着天边道:“你看太阳要出来了。”
韶言白了他一眼,专心看着太阳升起。
初升的太阳与日落大有不同,从云海里探出头来照亮天空,它的周围成了渐变色,还打翻了染料白云成了彩霞,鸟叫成了他的专属音乐,不管看多少次韶言还是会被震撼。
“怎么样,我叫你来是对的吧?”
“不错。”韶言伸了个懒腰道:“我们了回去吧。”
“得嘞。”柏千大步往下山的路走。
“等等,扶下我,腿麻了。”韶言一脸痛苦的站了起来,手撑在腿上。
柏千又折回来,扶着韶言,韶言身体重量大部分压在柏千身上。
“你该减肥。”
“我才多重,不知道自己健健身。”
他们打闹着下了山,韶言的眼镜上不知从哪来了滴水,他伸出手果不其然又感到了水滴,“好像下雨了。”
“是吗,肯定是你的错觉。”
就在柏千说完没多久,雨彻底下了下来,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靠,真下了。”柏千对着韶言说:“你腿好点没?”
“还有点麻。”
“来,我背你。”
说着柏千蹲下身子韶言也不客气,爬了上去。
这雨不大,但路有点远,回家时韶言戴的眼镜上面全是雨他根本看不清路,身上都湿透了,头发还滴着水,反倒是柏千只有裤腿湿了。
韶言洗完澡出来,看着幸灾乐祸的柏千,抡起擦头发的毛巾扔了过去。
“别生气别生气,哈哈哈我怎么会知道要下雨。”柏千拿着毛巾双手递给韶言。
“你完了。”韶言拿着抱枕打了过去。
柏千向后一跳拿起手边的抱枕,“我小时候可是枕头大赛的王者,跟我斗,看招。”
最后枕头大赛的王者被韶言单方面碾压,“头发,你头发还没吹。”柏千被压在枕头下企图中断韶言的进攻。
“我喜欢自然干。”
节目组也没想到会下雨,准备的任务也没办法了,只好让他们自己玩了。
柏千拿着手机找到了韶言,“我们玩游戏吧!”
“玩什么?”
“王者。”
韶言瞥了眼他点点头,“行,你先等我下一个。”
“嗯?”柏千满脸疑惑的看着韶言,“你不是玩过吗?应该有啊。”
“发生了点不可抗力,删了。”
游戏下好后韶言是个青铜,柏千就把他的小号给他了。
“‘冬天拘俗个毛线’你这名字很有个性啊。”
“哎呀,年少不懂事凑合用着,先来把试试手。”
游戏开始韶言选了个上官婉儿,“你会玩吗?”
“以前玩的挺溜的。”
柏千有些担心自己的账号,可没过多久他就傻眼了,韶言的上官婉儿何止是挺溜的那是溜得飞起啊。
“你的婉儿会飞!”
“小意思。”
“丝血反杀,哥,你是我的哥,你用我这号太委屈你了。”
一局结束柏千还没回过神,“你太厉害了吧,你怎么没去打职业啊?”
“哥的理想不在那。”
他们又打了几局都赢了,柏千非常激动:“我这辈子第一次十连胜,说吧,今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麻小。”
“水煮白菜是吧,等着!”
韶言喊道:“我就说了两字!”
柏千拿着白菜道:“煮菜,也两字。”
午饭后,韶言头发随意披在肩上,绿色卫衣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大,曲着腿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叶子上又滑到地上形成水坑。
柏千洗完碗出来看到这样的景色也不由的愣了下,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心想:“不是吧,他有这么好看?”
韶言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柏千正在打自己还嘀咕着什么。
“侬脑子瓦特了。”
“没,没。”柏千有些结巴他走到韶言旁边问:“你看什么呢?”
“水坑那有只蜗牛。”韶言用头朝外面示意。
“哪呢?”柏千靠近点。
“就在那。”这次韶言用手指了指。
柏千又靠近了点直到他发现自己感觉到韶言的呼吸弄的自己脖子痒痒的,一回头韶言的脸就在他眼前,柏千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你怎么了?”韶言走近点问:“让你洗个碗,脑子洗坏了?”
柏千郑重道:“韶言我喜欢女的。”
韶言黑人问号脸。
“不会真洗坏了吧?”韶言想摸摸柏千的额头看看他有没有发烧,又仔细的想了想他说的话,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靠,导演我要回家。”韶言对着房里的摄像头喊道。
“我说了我喜欢女的!”柏千脸有些红说道。
“哎呀,我逗你玩的。”但其实他刚刚是真的有些怕。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韶言看着那只蜗牛爬到了树上又摔了下来,“你说为什么会有人怕蜗牛呢?”
“我也觉得奇怪,小时候我想养蜗牛就抓了一大盆放在家里,我妈下班回家看到后吓得差点哭出来,然后把它们全扔了还来了顿男女混合双打,你问这个干嘛?”
“就好奇问问。”
柏千来了兴趣问:“你怕什么?反正我怕蛇。”
“笑话,男人无所畏惧。”
山间很是惬意,听会雨看会树就犯起困来,“我睡觉去了。”韶言道。
“行。”
韶言睡得正香,就被柏千摇醒了,“快起来快起来,外面有彩虹!”
“你又不是长颈鹿激动什么?”
“可是好好看的,你快起来。” 柏千拖着韶言下了床。
“柏千和你做朋友我很后悔。”
柏千拿起韶言的外套披在他身上,“不好意思,世上没有后悔药。”
雨过天晴,空气中弥漫着清香,天虹像是发着光照在山涧,颜色被反射到各处甚是艳丽,庭院里的水坑也有它的痕迹。
“红、橙、黄、绿、蓝、靛、紫真的是七种颜色欸!”
韶言拢了拢衣服,“彩虹其实就是因为阳光射到空中接近球形的小水滴,造成色散及反射而成的,可以人工实现的。”
“你好破坏美感啊!”柏千转过身瞥了他一眼。
“但有时候看看自然形成的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