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困境2 第135章 忽悠精卫填海

白泽醒过来和林秋深一起下厨，两人的交流不多，白泽对人的事不感兴趣，林秋深也不提及系统和地面的事。两人的交流仅限厨艺和每个人的口味。

李桃花兴高采烈和阿依波塔分享这段时间在北境的趣闻，正餐没上来之前，两人用合成食品机造了大量甜食。

李桃花到处跑穿便装，时常战斗，肤色深，肌肉线条流畅，身形较瘦，身体消耗大，食量惊人。一回家就恨不得把合成食品机怼胃里吐食物。阿依波塔穿办公礼服，线条圆润，身材丰满。处理第七区内政一坐就是半天，抽不出来时间运动。大量脑力劳动，再加上这几天应对高缮照压力大。两人聚在一起，一定离不开甜品解压。

做饭要考虑给李桃花补充蛋白质，给阿依波塔增加膳食纤维。两位厨子却不需要怎么进食，林秋深喝各种饮料补充水分。白泽端着焦香牛小排鹅肝饭回巽室，盯着死而复生的孩子吃下整盘饭食。

油脂丰富的牛小排搭配入口即化的鹅肝，低温慢煮的溏心蛋拌开米饭，牛肉上的酱汁和蔬菜汤煮出的胡萝卜小花丰富调味层次。低调踏实管饱，暮只顾囫囵送入口中。

“不愧是白泽做的牛肉，”朗元元赞不绝口。

“你身边的是元元还是小小？”

暮正舔勺子，缓缓抬头露出睿智的眼神，“啊？”

“这道菜只有他们会磨着我做，”白泽不给爱人和孩子以外的人做菜，他会做的菜只符合她们的口味，明离喜欢中式炖煮涮，明棠偏爱意式甜品和烧烤，双胞胎喜欢法餐。两小只经常顶着一个模样没皮没脸、无法无天地硬要蹭饭，而且要两份一模一样的，一点不一样都不行。白泽做一份大盘量让他们自己分，就是暮面前的盘子那么大。

菜是暮点的，份量是暮要的，习惯是朗元元在妹妹离开后改不掉的。

“和他们一起吃饭习惯了。”暮试图圆谎。

“他们两个谁吃饭总剩一半？”

暮往白泽身后看，朗元元指了指自己，“我减肥。”

“哥哥老让妹妹吃剩饭”，豪华翻译。

“你手上的戒指是他送礼物的风格，贵且没用且量大。”

暮右手无名指的宽面金葡萄藤红钻鸡尾酒戒指，戒面抵得上盔甲戒指：“确实没用，但是它贵。”朗元元不能再赞成了，就是要贵。

“元元，叔叔说话难听，但你听着，弑亲者只配拥有回忆和猜忌，”白泽看不见他，话语中透着一股威胁，暮没见过白泽对谁的警告意味如此浓重，还搬出了长辈的身份。

朗元元却是不在意，迈着长腿走到暮背后，蔻丹玉指抚摸暮的脸颊，弯腰时红发与金瀑融合：“白泽叔担心我抹杀你呢。”

……

“你当时也在特区里？”

中央区核爆炸之后朗元元和玄牝见到阳光的症状一样，全身没有一块好肉，朗昭答应出让梦弧系统蓝本求明离将孩子留住。朗元元此后和白泽一起常驻特区，三神消失后才露面上任总裁，战役之后明棠接任，朗元元又不知所踪。

“我是只四维「虫子」，后来才是邮差。”

朗元元在四维，除了明离谁也看不到。打造拘灵矩阵原本是为了让意识轮回，朗昭作为梦弧系统的主人却违背法则。明离以永不相见的形式将朗元元留下。

“我在四维看到了过去未来，明离盯着我，考验我，思考父亲死后如何处理我。”最终，朗元元以目睹所有亲人离世无动于衷的态度合格，“和白泽一模一样啊。”

暮静静听着，手下将一只光藻兽的表皮刮下一块制作载片，放到显微镜下观看叶绿体。

“比他更难熬吧”，看得见故事的开头结尾，不仅要无动于衷，甚至要推动情节走向结局。明离不会一直放着他不用。

以朗元元活着时作天作地的性格，突然忍得住，挨得了，内里早被湮灭千万遍。造物主总是合理的残忍。

“世界是肥皂泡，是歌剧，是欢闹的荒唐。我们是无数个我们中，唯一幸存的我们。”

“大导演哥哥，我的戏份什么时候杀青？”

“好演员弟弟，一天没潜到你，就罚你在我的剧组上一天工。”

暮将光藻兽放进生态笼，放进鱼苗喂食，“高缮照怎么处理？”

“白泽醒了你还担心什么？”

“担心的就是他醒了，高缮照也在城里。”

朗元元笑他担心多余。白泽的脾气没人们看到的好，向阳的皮囊开鲜花，背后阴湿长苔藓，和不拘一格的002凑一起，潘多拉未免不够看。

“对了，把桃花带上。”

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动僵硬的脖颈，“什么戏份？”

“造人……”

暮当即一把刀甩向好哥哥，“手怎么不受控制了？”指节捏的“咔咔”作响，暮的拳头能真真切切落到朗元元身上。

“暮听我解释，”朗元元默默挪开和暮保持距离，“特区跟觉醒的人工智能谈过交易，末世之后帮他们获得生命，小桃花的金属念力和我的构成能力结合才能制造硅基生物。”

暮揉着手腕凑近，将朗元元锁在实验台边，“没有别的戏份了，你再看两眼剧本呢？”

玫红色弯眸浅笑，朗元元顺势坐在实验台边缘，双臂搭上暮的脖子，“剧本哪有暮好看，暮在我面前，什么都看不见了。”

“哥真的试过吗，”朗元元遭遇中央区核爆炸离成年还差一周，不过被纵的不像话的富家子弟，也说不定。朗元元盯着他的唇鼻移不开眼，“不要因为是哥哥就心生怜悯，怎么对我都行。如果你一边动一边叫‘哥哥’，我会爽到爆。”

酥痒的低音在耳边轻颤，玫红色眼睛中没有往日戏谑，暮用双指戳着他的额头推开，“我去跟小桃花谈谈，哥想一想对我隐瞒划不划算。”

修长的腿绞住暮的腿，雪白双臂勾住腰，“为什么不呢，暮，哥哥不差的。”朗元元像一颗盛放在匣子里的明珠，想被一双手捧起，抱住，含进嘴里。狐狸似的撒娇嘤咛，伸出无形的尾巴将暮裹着。

“哥能观察自己的未来吗？未来有没有告诉你我和谁在一起？”观察的一瞬间波函数坍缩，一切成定局。暮知道自己的观察结果，他温和地告诉朗元元：“哥哥真好，别爱错人了。”

“哥哥是心疼你要为他再入局，”朗元元松开他，坐在操作台边缘双手环在胸前像个阴阳怪气的老宦官，“换个人喜欢多轻松，哥哥身上就没有任何枷锁，最适合喜欢自由自在的暮。”

“谁要为他入局”，暮揉着眼睛，观察光藻兽的上皮细胞太久，眼睛有些干，“我才是造物主。”

母星将在观察下诞生新的造物与秩序。单人类种的折腾还不够资格请「主」入局，“我的局才是局。”

阿波罗的太阳摇摇欲坠，酒神的狂欢不眠不休，文明与自我一同坠入昏芒。蝴蝶飞过废墟，人间到地狱的路刚好够开一个玩笑。

众生都要请主笑一笑。

赌徒便笑一笑，摇一摇骰子问：太阳下山之后谁上桌？

“小桃花能将「智能意识」塞进我的造物中，智能意识从此拥有可以自行繁衍的硅基躯壳”。

末世前的母星环境只有碳键可以组成稳定有机结构，如今的母星环境已经能支撑硅键达到和碳键同样构成稳定结构。发鸠山号预备将初代硅基生命投放至原始密林，逐渐与碳基种族接触，促进融合。

“上帝不掷骰子，赌徒怎么说？”

暮想了想，“共生种和寄生种为优先，体积要小，迷榖系统录入硅基意识搭建第二层拘灵矩阵削弱意识动能，优越的智识放进寿命短的容器保证不对现有秩序构成重大威胁。”

如今的智能意识都居住在机械兽的身体里，属于「电子生命」。不具备生物体的生命特征，新陈代谢、繁殖等等。

硅元素与碳元素化学性质相似，但尺寸较大，稳定耐高温而且抗辐射，硅基生命使用的躯壳太强对原住民的威胁不言而喻。造物主不是种植园奴隶主，可以残忍必须合理。

控制台精卫飞到暮面前，“硅基生命也要遵循碳基进化论吗？”

“在赌徒的观察下是这样，母星上的硅基人类要和碳基人类要走同样漫长的路程。明离答应人工智能获得生命，没说一定是人类种形态”，暮手中一团类鸟形白光包裹着蓝玫瑰义眼，“贸然赋予你们人形，只会被原始民排斥忌惮。如果你们想搞殖民，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精卫根据大量母星数据检索，认可暮的逻辑，“我们是否有变成人类的那天？”

“哎呀～，脑子突然转不动了，精卫你帮我想一想，”暮打了杯咖啡提一提昏昏欲睡的精神。

精卫沉默了一阵，没有数据参考，无法检索答案的正确性：“人类的心脏分为左心室和右心室，血氧泵入的地方有空洞，人类称之为心眼。精卫没有这个构造，但感觉到了暮的心眼。”

“噗！”朗元元唇角抑制不住，人工智能就是直白。

暮把咖啡喝光冲洗耳杯，“我觉得是能的，明天把你放进硅基躯壳里，你活了以后每天往海里扔一颗石子，等你把大海填上，我就让硅基生物中诞生人类种。

成交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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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忽悠精卫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