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待着在某一年的夏天,蝴蝶落在我左肩。
上天似乎听到了我的心愿。
玫瑰花开了,蝴蝶也飞回来了。
这便是最好的人间。」
——《神明降临》
翌日清晨,小苏去找驰路时,敲了好几遍门,里面都没有一点动静,难道驰姐还在睡觉?
估计昨晚太累了,就让她再睡会儿吧。
小苏没再继续敲门,转身离去。
她不知道,此时驰路在二楼的次卧,身旁躺着谢劲舟。
她丝毫没有听到小苏的敲门声,脑袋枕在谢劲舟的胳膊上,在谢劲舟的怀里静静地睡着。
谢劲舟倒是醒了,听到小苏离去,才轻声叫“阿驰”,试图想喊她起床,她却不耐烦地说:“再让我睡会儿。”
金属质感的嗓音里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整个人像树懒般,攀附在他身上。
哪里有一点高高在上大明星的样子,完全是一副受人宠溺的娇公主。
谢劲舟刮了下她好看又精致的鼻尖,用无比低沉又深情的声音在她耳畔说:“小懒虫,再不醒,要被人发现了。”
驰路这才懒懒散散地睁眼,朝他勾了勾唇角:“怎么,你怕了吗?”
“老子怕什么,”谢劲舟吻了下她的额头,抬手抚摸上她的唇,一遍遍碾磨着,“我知道,你不能公开恋情,要不然会受影响。”
驰路捏了捏谢劲舟的脸,是真的,不是一场梦。
昨晚睡前的场景在脑中闪现,他让她对他负责,她说:“你也睡了我,不是?我们扯平!”
“行,我走了。”谢劲舟往外走,身后却跟了个小尾巴,拽着他的衣角,低声说:“带我走。”
可怜兮兮的模样,像只急需被人领养的流浪猫。
“是你要让老子带你走的。”谢劲舟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这人还是那么蛮横、霸道、野性,丝毫没有一点喊她“驰老师”时的觉悟。
这次,她没有挣扎,而是任由他抱着,外面的雷电声似乎都消失了,她能唯一感受到的,只有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心跳。
是他给了她世上最纯粹的情感,是他在她被全世界遗弃的时候,做了她的神明,是他把她写的字刻在了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
这么多年了,他依然是她脚踝上那个无法洗去的“zhou”,早已嵌/入她的身体。
谢劲舟将她抱到隔壁房间,轻轻地将她放到床上,拉过一把椅子过来。
“舟哥,你做什么?”驰路有些不解地问。
“看不出来?”谢劲舟抱臂看她,“老子陪你。”
驰路拍了拍床:“过来。”
“就这么放心我?”
“我都受伤了,你能对我怎样!”
“只是背受伤了,不影响。”谢劲舟说得一本正经。
“……”不影响,所以呢?你想做点什么?
驰路做了个“你爱来不来”的神情,侧身躺下来,谢劲舟拉过薄被给驰路盖上,自己只是坐在她身旁。
他后背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不能靠着床头。
驰路一把将他拉过来,后背撞到床头,疼得他皱起眉头。
“怎么了,后背疼?”驰路连忙坐起来,趁他没反应过来之前,掀开他的衬衫,看到他后背的时候,惊得睁大眼睛,心猛烈颤动,如同袭来一场海啸。
一大片地方都破损,即使抹了药,也能清晰地看到红色血痕,血痕四周都是深紫色的淤青,盖住了后背上原来的疤痕,触目惊心。
一股莫名的火焰在驰路的胸腔里燃烧,她压低声音,朝他吼:“谢劲舟,你就这么爱惜自己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谢劲舟感受到她紧紧拽着他的衣服,久久地没有放下来,身体还在颤抖着。
须臾,听到了她的抽噎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滑。
明明不烫,却让他的心猛烈颤动。
他一转头,看到了闪耀如星的驰大明星竟然在哭!
他单指勾起她的下巴,望着她被泪水浸湿的眼眸:“小傻子,哭什么?”
驰路的眼泪没止住,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一双好看的狐狸眼变得楚楚可怜,声音也泛着哑:“为什么当时要推开我,为什么要为我挡石头?你知不知道,那是会死人的!”
“阿驰,你听好了,老子不是谁睡就能睡的,也不是给谁都可以挡石头的。”谢劲舟每个字都咬得很重,神色无比认真,“我这辈子,只做你一个人的神明。你生,我就生;你死,我就死。”
驰路的眼泪如断线珍珠,啪嗒啪嗒地都落在了他的掌心。
她是海报上光鲜亮丽的大明星,是偶像剧里受无数粉丝追捧的女主角,也是舞台上张扬肆意的女鼓手。
她从来都高高在上,从来都一身傲骨,却次次将她最柔软、最真实的一面展露在他面前,全然没了大明星的傲然姿态。
谢劲舟也在驰路面前,放下所有戒备,袒露心声:
“喜欢我的女人不少,但很奇怪,没有谁可以走进我的心。”
“这六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只有靠近你,我才好像活着。你是我跟这个世界链接的,唯一信号。”
“这辈子,如果一定要跟谁一起牵手走在这人间,那个人,只能是你!”
“你是我放不下的过去,也是我想要拥有的现在。”
“我会爱你,直到世界消亡的那天。”
“阿驰,跟我,好不好?”
每个字都像坠入海面的石块,砸出波澜壮阔的心动。
仿佛回到了十八岁,他还是穿着校服的少年。
他把她带到沙漠,看一场辉煌的日落。
在那场辉煌里,他为她送上生日祝福,说出藏匿于心的告白:
“跟我吧,阿驰。”
“阿驰,如果你一定要属于一个人,那个人只能是我!”
“阿驰,跟我谈恋爱。”
不论时光如何流转,少年依然野性、依然霸道、依然热烈。
他总有一种魔力,即便穿越光阴,也能撬开她久未开启的心扉。
喜欢从未停滞,六年消失的时光,此刻像迷途蝴蝶,终于振翅回归属于她的天空。
大费周章的回归,也是一种回归。
她这只蝴蝶,独自飞了太久、飞了太高,没有人问她累不累。
但有人不顾生命危险地去救她,把她放在心尖上,整整爱了她六年。
她终于可以不用漫游孤独,她可以在一场深情告白里将喜欢破土。
驰路的眼泪像珍珠似的掉落,眸子盈盈,哑着声音说:“都怪你,惹我哭了。”
谢劲舟吻她的眼泪,边吻边宠溺道:“我的蝴蝶哭了,都是我的错。”
她窝进他怀里,把眼泪蹭到他的衣服上:“谢劲舟,跟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谢劲舟揉着她松软的头发,冷沉的声音透着无限温柔,“一百个一千个条件都可以。”
“要爱我,一辈子不松手。”她像个撒娇小孩,从他怀里出来,用指腹一下下刮着他凸起的喉结,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行。”谢劲舟被她刮得身体一阵燥热,抬手拽住她的手,制止这小孩顽劣的举动,“别说一辈子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松手,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蝴蝶!”
我要抓住我的蝴蝶,再也不放手。
……
谢劲舟埋头,窝在她纤细的脖颈里,一遍遍地含吮着,似要将她身上溢出的玫瑰芬芳全都夺走,在原有的痕迹上继续添上新的,一次比一次吻得深、吻得重。
驰路在他强势的进攻下,不得不仰起脆弱纤长的脖颈。
这次亲密跟昨晚的完全不同,昨晚,驰路是迷糊的,但这次是清醒的,能清晰地感到他触摸的每处都像在燃烧一场熊熊大火,烧得她的肌肤忍不住颤栗。
他的手一路向上,起初力度很温柔、很轻,仿佛掠过一阵似有若无的微风。
却偏偏是这阵风,撩/拨得她的心越发痒,倒不如直奔主题来得干脆。
他这样循序渐进的,最磨人,也最勾人。
一步步将你,毫无知觉地带入他掌控的世界。
他没有其他举动,倒让驰路有点着急,抓住他头发的手,控制不住地越发紧了,溢出变低变软的话:“谢劲舟,亲我!”
谢劲舟从她的颈窝里抬头,看到满脸绯红的驰路,她原本就妩媚漂亮,此刻的她像被万丈霞光笼罩着,泛出的每一抹红晕,都似人间宝藏,令人着迷。
谢劲舟用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的脖颈,嘴唇移到她的耳边,咬着她的耳骨,低沉的声音,诱人无比:“驰宝,你要我亲你哪里?”
这句话,宛若一枚重磅炸弹,炸得驰路的每粒细胞都沸腾。
仿佛在说“驰宝,你想让我亲你哪里,我就亲你那里”。
他的另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腰,痒意横生。
驰路想侧过头吻他,他却一下子避开,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看着她脚踝上的酒红色文身,上面有字母、有蝴蝶,还有新添的“zhou”。
她的脚踝又细又白,宛若藕节,文身性感、妩媚、野性。
谢劲舟低头吻下去,每一次都在狠狠地亲。
他又变回了那只难驯的野兽,谁也驯服不了他,谁也无法让他弯腰低头。
直到驰路用羞红的可怜双眼看他,说了句“舟哥,爱我”。
“驰宝,是你说要爱你的,接下来,别怪我。”
谢劲舟达到目的,他的蝴蝶,心甘情愿跟他。
他甘拜于主人,在一场隐秘又盛大中臣服。
主人此刻变成高高在上的神明。
而他却变成了最忠实的信徒。
每次的欣赏,都是一场神圣的顶礼膜拜。
窗外的雨有多大,室内就有多旖旎。
雨声成了伴奏,雷声成了鼓点,为神明和信徒奏乐。
他们清醒地抱着对方,信徒看着神明迷离的眼睛,喉结上下滚动:“驰宝,还没爱够?”
驰路看着他胸膛上的旧日伤疤:“蝴蝶可以多煽动几次翅膀。”
谢劲舟终于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凶狠猛烈,边吻边说:“驰宝,我会让蝴蝶狠狠煽动翅膀!”
谢劲舟向来说到做到。
在他生命里走失了六年的小姑娘,如今失而复得,他成了世界上最疯狂的野兽,疯狂攫取。
她成了一只失语蝴蝶,身体里装着十八岁那年的夏天。
炙热的、热烈的、滚烫的,都是彼时少年。
她开不了口、煽动不了翅膀,却甘愿做他的绝笔,在情书那一页落下每个爱他的瞬息。
阿驰,你再次属于我了!
我的蝴蝶,狠狠地煽动翅膀了!
从卧室到浴室,他们是两只严丝合/缝的小兽,彼此索取着、进攻着。
所有的冰冷,都变成了炽热的海洋。
他们是两个人,却一次次成为了一个人。
深情动容之际,谢劲舟吻着她颤抖、湿润的纤长眼睫,听到他说:“驰宝,有没有感受到,蝴蝶是不是飞得很高,翅膀是不是煽动了很多下?”
驰路在信徒的进攻下,已成了节节败退的神明,眼眶泛红,流出生理性的眼泪,声音破碎到不行:“舟……哥……我……看……到……蝴……蝶……了”
她是落了灰的情书,他要抹掉灰,唤醒她,让她知道,爱可以翻越万重山,也可以令人震颤。
她是蝴蝶,在他一次次的冲撞中振翅飞翔。
这不是梦,他们也没有在逃亡,他们是彼此的惊涛骇浪,迎着浪漫盛放。
心动,一如既往。
他的蝴蝶飞回来了。
他终于,得偿所愿。
你是我的!从十八岁,一直到现在!
你是我的蝴蝶,是人间的一场盛宴。
宝宝,这章有没有很甜,料有没有很足?
来自舟哥对小蝴蝶汹涌澎湃的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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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阿驰,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