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的时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说只在几月之间,也可以说马上对他而言就要到一年。
若不是今日这厢提起来,他恐怕都要忘记这一茬了。
在山寨中的时候,他是从来不过生日的。
原因千篇一律,无人挂记而已——这种庆祝若是连一同的人都没有,那他一个人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意思。
邱许昌是一个健谈的,看谭绍愣怔数息,于是端着酒杯起身道:“相见即是有缘,在下敬谭兄一杯。”
好在谭绍愣归愣,礼数都已经刻进骨子里去了,听他这话立刻反应到:“幸会。”说着他端着酒杯环顾列席诸人,“今日有幸小生得见诸位大人,实在是诚惶诚恐,恐现丑态,还望原谅在下。”
杨道远还是摸着他的胡子哈哈大笑:“小谭这话可严重了哈,你是白先生的学生,在座各位又何尝不是想要看看白先生这次收的学生是何等龙凤——今日见得小谭和我十分有缘啊。”
他想着白承在信中透露出来的意思,面上的笑容不由得更加真切几分。
夸赞别人的学生自然是捧场居多数,可若这是从伯乐手下出来的好苗子,那岂不是直接就给自己脸上增了光?
其实杨道远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白承这回就挑到了人塞到自己门下来。
他其实不收学生也有很多年了,但是这甩来一个当然不会拒绝,白承到底对他早年有恩,何况就正如他所说,他看着谭绍就觉得有缘。
缘分这种东西向来是极为玄妙的,杨道远信佛,因此又更加相信因果轮回,但凡是对上眼缘的,在他那儿就基本是成了定数了。
而杨道远哪里会知道呢?
他有缘分的可能根本就不是谭绍,或者说那都不能叫缘分。
在他少年时曾经师从钟铭城,新朝的人喜欢讲究文武兼备,而钟铭城是那一个又学过书又上过战场的标杆,只可惜不过三十出头就殁了——
他是钟时润的长孙,也是钟玥敏的兄长。
白承只给他说过这是自己故人的子孙,英雄不问出处,他不说杨道远也就不会问。
横竖只要不是罪人之子弟,生来断绝官运宦途那一挂,就无甚影响。
或许后来哪一天他想着会派人着手查一查,但到那时也就不是白承所需得考虑的了。
他就像自己说的那样,只管荐人出去……就再也不顾问了。
不知道谭绍是否知道他这几天那么多心思,期间熟人们推杯换盏的时候他说不上话来也不会试图插话,就那样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桌上酒盏空了就又斟一盏。
白承在谈笑的间隙里会借着端酒盏的姿势随意朝他那边看两眼,谭绍不闪不避地接过他的目光,甚至还微微笑了两下。
他忽地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白承这样其实也有许多天了,近来他发呆的时间都比往常要更久,按理说来他是不该这么在意一个——
学生,或者是门人。
哎呀。好生分啊。
他眯了眯眼。
杨道远七十多,钟玥敏八十多。大概这样。杨道远十来岁的时候跟着二十多点的钟铭城学书术。
今天在构思剧情……明天下午没课继续写吧……
后天再次申签了。不用这篇申签。隔壁有一篇穿书……要是有读者的话也可以过去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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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