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盈很好骗。xiashucom
但傅矜只允许她被他骗。
他教出来的人, 心思如何他最清楚。
安盈的思维方式,傅矜可以准确拿捏。
她被记者包围的时候,他动怒不是因为事态有多严重, 而是那群人非开闪光灯,闪着她眼睛了。
他不介意跟傅真周旋。打蛇打七寸,先让对方得意忘形, 才能斩草除根。
傅矜把安盈抱去她自己房间, 亲了亲她,“累坏了?”
安盈哼哼了两声。
傅矜拉开她的腿, 检查了一下。不用擦药了。“有不舒服吗?”
安盈迷迷糊糊:“舒服。”
傅矜伸手,指尖在安盈身上跳。她身体的曲线很美,叫他欲罢不能。往下, 是他喜欢的棉花糖。
他低头咬上去。又有火苗乱窜,他克制住了。帮她盖上被子, 进去冲澡。
傅矜出来时,安盈已经缓过来, 慵懒地靠在枕头上看他。
安盈越来越喜欢盯着傅矜看。其实大哥的这张脸让她很有压力。太帅了, 总是招人惦记。
他亲了亲她的脸, 把水杯端给她。
安盈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喝水呀?”
傅矜:“床单都能挤出水来,不是要补回去?”
安盈被呛到了。
大哥总能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些羞耻的话。
在傅矜面前, 安盈的理智分崩离析。倒不是她不想学会冷静, 是他太热烈, 撩的人心神荡漾。
傅矜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轻声说:“慢点喝。”然后伸手,往棉花糖上捏了一把。
安盈吃痛,反咬了他脖子一口。
傅矜没料到她还有劲扑上来, 接住她,抱在怀里,说:“再做一次,我就去公司。明天周一,今晚早点睡。”
安盈不假思索:“暑假陈老师也休假了呀。”
傅矜低头,把棉花糖叼在嘴里:“那就现在做一次,晚上再做一次。”
安盈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
她拒绝不了大哥。
就算嘴上能拒绝,身体顽强抵抗,小细胞也扛不住。
她一会儿趴着,一会儿跪着。比表演完一场高难度动作的舞台剧还累。做的她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盈抱着傅矜,呜呜直哭。
他反而发了狠。
几个回合下来,她的房间也没法睡了。
安盈没有看到那白瓶子,怀疑大哥是不是漏了一个环节?
她愣了神。
傅矜不满她三心二意,掰过她的脸,问:“找什么?”
安盈不想被他知道,她偷看过抽屉,极力保持镇定:“随便看看。”
傅矜脸黑了,动得也快了。
三分力道,变成了七分。
安盈本来只是神游太虚,这下被撞的魂飞魄散了。
*
安盈的大姨妈第二天就来了。
她怀疑是被大哥给吓出来的。
傅矜堆积了很多工作,趁着这几天,全给处理掉。
以前他喜欢工作,忙起来可以麻痹神经,消除空虚感。现在他更喜欢陪安小可做到精疲力竭。
那感觉和事业带给他的刺激感不同。那比搞垮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更加酣畅淋漓。
他现在有点理解那些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帝王了。
不过江山社稷还是要巩固一下的,以免他败了,他的美人被别人抢走。
傅矜下午约了陈卫东。
陈卫东格局不大,目光短浅,但对付一个傅真,足够了。
陈卫东带来了个妙龄女郎,小红裙,腰细腿长。最重要的是傅矜喜欢的D罩。
陈卫东介绍说:“傅总,这我表妹,在对面办公大楼上班,碰巧遇上。您不介意吧?”
傅矜嘴角一勾,低头喝咖啡,连嘲讽的眼神都没给。
傅矜喜欢D罩杯这事儿,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但这对必须掌握客户喜好的陈卫东来说,绝对是重大发现。
傅矜什么场合都去,什么样的美女都见过。但从来没人猜得透他喜欢的类型。
有一次,他朋友问他:“那妹子怎么样?”
傅矜看了眼高矮胖瘦差不多的两个女人,问:“胸大的那个还是小的那个?”
他那么问,主要是脸盲,记不住长相。
被人听见,一个传一个,就被夸大成了事实。
傅矜握着杯子,安小可的也就一只手就抓住了。谈不上多大。
想到安盈挺着身子,呜咽着让他换个姿势,傅矜脸上有了笑意。
对面的小红裙看呆了。
她一开始只觉得这男人帅疯了,还欲得没边儿。
他这一笑,简直是风华绝代的祸水。
傅矜想到安盈那张因他而染上媚色的脸,眸子里的寒意变淡了些。但很快又变得更冷。
本来一开始,他打算追求个平衡。既然傅真拥有她的心,他就要了她的身体。
至于心,他慢慢哄,总能骗到。
但他现在越来越不满足。
一开始还能气定神闲,放长线钓大鱼,现在他迫切想得到她的心。
人可以抢。心,他没办法抢。
陈卫东刚才见傅矜嘴角噙着笑,像是还挺满意,冲表妹使了个眼色。
有戏。
要真成了,他可算是抱上了金大腿。
表妹收到暗示,伸出一只脚。
傅矜突然抬眸,说:“拿开。”
表妹:“……”
“你不如洗干净,去酒店开间房,躺床上踢,我还觉得你诚意满满。”傅矜起身,用纸擦裤腿:“踢我裤腿算什么事?”
陈卫东都被吓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能赔笑:“就是!怎么这么不小心,不知道傅总有洁癖吗?赶紧给傅总道个歉!”
“免了。故意的,道什么歉。”傅矜让郑秘书进来,“去给我买条裤子。”
表妹尴尬极了。
她的高跟鞋好歹也是一万八买的满钻!大小也在模特圈里有名有姓,追她的排着长龙,要不是看过他照片太帅了她才不来。
开房脱光当献礼,敢情是把她当鸡了?
表妹抓起包,红着脸跑掉了。
“对不起对不起傅总,我表妹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傅矜沉下眸,说:“谈正事。”
郑秘书拿来几份文件。
陈卫东纳闷儿,这人不是给傅矜买裤子去了么?
郑秘书哪能真去买裤子。
老板刚才那么说,无非是折损那姑娘,叫她滚远点罢了。
虽然挺损,但那女的也不是好人。傅氏集团老总恋情曝光大热门,在热搜挂了那么久,身为混圈子的,时刻都关注着优质单身富豪,不知道就怪了。
也不看看自个儿什么货色,也来跟四小姐抢男人。
陈卫东看完,咧嘴笑道:“您这也,也太抬举我了呀!革逸好歹也是上市公司,我吃不下来啊傅总。”
傅矜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马上就吃得下了。”
郑秘书暗示:“官司拖得越久,傅真要付的利息就越多。”
怎么拖,就看他的本事了。
陈卫东明白过来。等革逸的资金链彻底崩盘的时候,就是他下手的最佳时机,“您看我这小破庙的,资金也不够……”
“我一个朋友,对你们的产品很感兴趣。”
陈卫东一听傅矜要帮他拉生意,高兴坏了。谄笑道:“那事成之后,那什么,总归是要那什么,您看,那什么,嘿嘿。”
傅矜:“你不是一直想投赋迎亭苑?二期项目的所有设备,可以让你做。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拿下来。”
“您放心,这事儿全都包在我身上!”陈卫东憨憨地笑:“傅总,我还有一个表妹……”
“你那些表妹,自己带回家玩吧。”傅矜起身,“我有情妹。”
“亲妹哪能……”陈卫东干笑几声:“您这口味挺重。”
傅矜走了。
陈卫东可以拖死傅真。傅真可以拖死革逸。对傅矜来说,这是一条很舒适的利益链。
他只需要看戏就好。
只要不是他亲自动的手,傅真怎么惨,都和他无关。
在媒体眼中,傅氏兄弟依然情比金坚。
在安小可眼中,他还能落下个心善。
傅先生的美名不会留下污点。
郑秘书汇报了一下明日行程,提到项目的事。
傅矜突然问:“盈盈呢?”
郑秘书愣了一下,“在家睡觉。”
傅矜知道安盈前几天做的时候三心二意,是在找什么。
最近实践频繁,他技术精进,每一次都咬足她半个钟。有天然的,自然用不上那只赠品了。
他抬手擦过唇角,眼底漾起笑,“下午的应酬推掉。”
“季总那不好说吧?都推了三次了,好歹也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傅矜哂笑:“一个不值得被尊重的竞争对手。”
季森约他,是想泡他妈。
郑秘书劝不动,以乌鸡爪的身份说:“难得人家主动找来谈合作,这么吊着,不怕得罪人?”那可不跟傅真一个档次,那是和傅氏集团旗鼓相当的对手。
傅矜:“就说我要陪女朋友过生日。”
“四小姐的生日?不是明天吗?”
“要提前一天酝酿。”
*
李应梅站在衣橱前,盯着那十几套刚从干洗店送回来的衣服。
当年被姐妹绿了,她也怪过安盈的母亲。但是后来姐妹出了事,她就想着,男人算什么?姐妹都没了。
更何况这男人根本比不上姐妹。
也是从那一天起,她彻底放弃了傅东晟。反手就是一个以牙还牙,比他还要狠。
她把自己伪装成个弱不禁风的怨妇,天天挨周翡翠的欺负。她都佩服自己的演技,当初就该去学表演,还跳什么舞。
“又被推了。傅矜最近有这么忙?”季森扭头,看李应梅眼泛泪花,看了眼沙发上的裙子,问:“这么感动,谁给你买的?”
李应梅说:“我儿媳妇。”
那个事安盈没有怪她,还送了这么多当季新品给她。她好欣慰,傅矜教得真好。
一开始李应梅接到安盈的电话,把事情想得很坏,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直到收到这些衣服,她才放心。
季森表情放松了。不是她前夫就好。
李应梅瞅着季森,“做什么?你还想管我啊?”她挑起眼半开玩笑:“说好的只是床伴,你别想谋权篡位我告诉你。”
季森一向能屈能伸:“不管你。怕你重蹈覆辙。”
李应梅亲了他一口。
二十几岁的男人太幼稚,三十几岁的男人太现实,四十出头的男人,魅力刚好开始散发,狗脾气也被女人驯的差不多了。而且很合她胃口。
李应梅和傅东晟吹牛说她找了个小鲜肉,那都是恶心他的。季森有一张年轻面孔,实际上唠叨的跟她爹似的。
她扯住他的领带,站到沙发上,以女王的姿势居高临下:“我说,你最近跟我跟得也太频繁了,你不用去公司上班吗?”
季森说:“聘了个总经理。那件事爆出来,我不跟着你,万一你承受不住打击,寻短见怎么办?”
“唉,我说,你怎么老旧事重提!”李应梅觉得自己越活越倒回去了,忍不住撒泼:“你明天就走!”
季森:“为什么?”
“我儿媳妇过生日。你杵在这儿,我怎么跟她介绍?”李应梅抱住双臂:“还有傅矜,我怎么跟他交代,我藏着的男朋友就是他生意场上的死对头?”
想当初傅矜初出茅庐,第一个对手就是季森。
两人知己知彼,本想着百战百胜。结果季森一眼看到了李应梅。
为博红颜一笑,他把当初的黄金地段,也就是如今赋迎亭苑那块地拱手让给傅矜。条件是交个朋友。
傅矜当然乐意交这样的朋友。
两家竞争关系的公司,联手干翻了其他人,再难逢敌手,也就成了死对头。
李应梅性格率真,举手投足都是风情,舞姿更是绝妙。是季森少年时期的女神。
他也就是晚出生了十年,要不然哪里轮得到傅东晟。只能由着她被渣男欺负,看着都来气。
“明天是七夕,你赶我走?李应梅,你这个钢铁直女。早知如此,当年我就该见死不救,让你流血而死。”
“啧啧,好残忍哦。”李应梅耸耸肩:“见义勇为的季大侠,怎么能这么委屈呢?不如你就藏在柜子里吧。”
“李应梅!”
李应梅耍无赖:“谁叫我儿媳妇生在七夕这天,她爸妈都是给她过的农历生日,我总不能逼着她过阳历吧?”
季森看着面前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气人的样子哪里是比他大十岁,分明是个幼儿园逃课跑出来的小朋友。
“算了。”季森拉开衣柜,“我就躲柜子里吧。”
李应梅:“?”
*
安盈生日,张姨也跟去了南郊别墅。
把生日乔迁之喜一块儿办了。
安盈不喜欢吃蛋糕这一类的甜食,李应梅亲自下厨,给她煮了一碗长寿面。
面上有一颗鸡蛋。
鸡蛋上支出来一根蜡烛。
这是李应梅独门自创的。
安盈对着长寿面许愿。
这一年,她经历过被分手,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网曝。
她的20岁,很精彩。
希望今后可以安安静静的,不要再弄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转折来了。
五分钟过去了。安盈的愿望还没许完。
安盈求神拜佛许愿要很久。
她以为不打标点符号,一鼓作气许的一长串愿望就只算一个。
傅矜每次都笑她,说她是许愿界的BUG。
后来安盈就不念出来了。
安盈许完愿,吹了蜡烛。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张姨:“什么声音?”
安盈:“有人?”
李应梅:“没、没人!”
傅矜:“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