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苹果 第1章 Chapter 1

“这是201的资料，他脑子有些问题，不过这不碍事，你只要问出有用的。事实上他犯谋杀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过我们……”

“艾果，你在听吗？”面容冷峻的女人蹙起剑眉，手指轻敲光亮的办公桌。

身材瘦小、脸色苍白如雪的女人似乎吓了一跳，微微一颤，无神的眼珠缓缓转动，最终聚焦在深红棕色的桃花心木办公桌上的女人的手，仿佛刚睡醒般，嘴唇嚅嗫：“抱……抱歉，我刚才状态不太好，主任您继续说，我听着呢。”

被称为主任的女人叹气，没说什么，交代了一些事情就结束了。

艾果转身离去，精神恍惚的她没注意到在她身后响起的意味不明的轻笑。

今天是艾果请假在家半个月后的第一次上任。为什么精神状况不好还要上班?问就是她冰箱里的存货空空，囊中羞涩，那个胖老太又催房租，再不上班就得“以天为盖，以地为席”。

201室位于地下第三层，星眼犹如一只只猩红大眼嵌在白墙上，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被它们监视着。白花花的墙让艾果如至冰窟，明明不是第一次来，但那种被人拿一根根无形的铁链束缚起来的感觉还是让她从心底反感，只想赶快结束今天的审讯。

201室关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面容俊美平静，眼睛像翠绿的湖水，绿幽幽的泛着柔和的蓝光，未加修饰的、略长的金色卷发像阳光照耀下的白鸽的羽毛，垂在男人修长的颈项旁。让艾果惊讶的是，这个人她曾经在大屏幕上见过，是FMWD第二小组"鹰眼"的组长——以赛亚上校，算是她的上司吧。

但艾果没管这么多，她只是社会这巨大机器上的一颗小螺丝，像平常一样开始了自己的审讯。

“我是WFBI的审讯员艾果，今天依法对你进行讯问。你可以进行有罪的陈述或者……”

“我没罪，”低沉的男声响起，“我没杀尼尔。”

艾果顿了顿，继续说："先生，请您不要随便插话。或者罪轻和无罪的辩解，对与本案无关的问题有权拒绝回答。"她把被打断的话说完，以赛亚哼了一声。

艾果点了点手腕上的黑色腕表样的东西——星通，两人面前出现一个全息投影，上面赫然显示的是以赛亚的犯罪证据。

“根据我们的调查，4125年7月25日8:05，您和您的队友尼尔到达伊曼纽尔沙漠里的亚利牧场。你们调查了几头死去的牛后离开牧场，不过并没有驾驶你们来时的机甲，而是打车去了距牧场10星里的车站，星眼显示你独自一人乘坐星轨回到莱茵星。"

艾果观察着以赛亚的面部表情，见他镇定自若地坐在灰色塑料椅上，双手交叉放在灰色囚服上，不禁感叹不愧是"鹰眼"的组长，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艾果在被审讯呢。

她手指点了点投影，弹出一个视频，视频上的以赛亚站在车站上，嘴唇微微颤抖发白，面色却红得不正常。

“请您告诉我，为什么当时尼尔不在你身边，您的神色慌张，面色潮红，是做了什么事呢？"

金发男人还是不卑不亢，沉稳地仿佛在心中排练了一千遍，说出的话却让人惊讶。

以赛亚走出牧场，尼尔的公鸭嗓叫了起来。

"该死，是哪个偷娃把我们的核心给偷了，现在这堆破铜烂铁怎么回去！"

以赛亚快步走上前，看到眼前一幕也不禁骂一声晦气。他们的两架机甲被人"开膛破肚"，偷儿还挺挑，只偷走了整座机甲最昂贵、最重要的核心，其他的是安然无恙。

他只能一边安抚他的同伴，一边用星通打车。以赛亚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今天简直是自己的倒霉日。

尼尔在那边抽电子烟，烦躁地踱步，手指在星通上滑动，不知道在发什么消息。

以赛亚脑海里捋着今早发生的事情：莫名其妙死亡的牛，身体里的血液不翼而飞，牛的舌头、眼睛、生殖器官等被完整地割走，切口精准平滑，其周围还有黑色物质，仿佛什么东西被腐蚀或烧焦了。最令他费解的是，现场找不到任何血迹，也不见人类脚印或汽车轮胎痕迹。

不会是超自然现象之类的吧？或者是邪教?之前档案上就有几次记录，某地某邪教用山羊头做法。

但这也不能解释这些奇怪的现象，他们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害这些牛的呢？简直，简直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一些幽幻的印象在以赛亚的脑海深处呼之欲出。

“头儿，快上车！”尼尔有些激动的语气打断了以赛亚的沉思。

一辆全银色外观，鸥翼门设计，边缘棱角分明的无人车停在马路上。两人上了车，车子向飞箭般在坑坑洼洼的大道上前进，土黄色的沙丘、干枯的风滚草、稀薄如面纱的云滚滚向后退去，广阔无垠的大沙漠景观平铺在每一条草率的道路之外。

“嘀，嘀，嘀，电量不足，无法行驶！”突兀的电子音刺破了凝滞的空气。

“真是祸不单行，我这个月一定要去买彩票！”尼尔愤懑不平，麦色的圆脸一半隐藏在阴影中晦暗不明。

“怎么搞的，没充满电的无人车还接单！”饶是一向以冷静著称的以赛亚也满心浮躁，周围鸟不拉屎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放眼望去是一大片黄色。

以赛亚打开星通，却发现根本连不上星网。这种在宇宙中属于穷乡僻壤的星球，只有像亚利牧场等有人居住的地方才有星网覆盖。

正午时分，太阳像一块烧红的铁球懒洋洋地躺在天上，沙漠的热浪要把以赛亚烘成人干了。

其实他和尼尔的关系算不上好，甚至狗血。尼尔自视甚高，他喜欢的女人喜欢上以赛亚，再加上他本来就不满以赛亚当"鹰眼"的组长，导致尼尔单方面地与以赛亚不对付。不过这是暗地里的事，表面上和和气气，大家都是人精。

“我记得车站就在前面，大约3星里，走个一小时差不多到了，再不济也能碰上一个村庄，或者人，总比站在这好。”尼尔舔舔下唇上的干皮，带着试探。

以赛亚挑眉，右眼变成深沉如海的蓝色。尼尔知道这是他的异能，能用精神力探测周围的环境，至于范围一直是个秘密。半分钟后，以赛亚看向远方，从黑色夹克下的肩位枪套中拔出电磁手枪，脸色深沉地说：“有人来了，准备！”

无垠的沙漠就像和尚的秃顶，没有一个可以隐藏的地方。“轰轰轰”声狂野地从前方传来，一片扬起的灰黄色的尘沙中“嗖”的一下飞出一辆烟草色外壳、蒙着灰尘的摩托车。两位不速之客的长相普通甚至有些凶恶，一看就是刀头舐血之辈。其中一个拿着点45粒子冲锋枪朝他们攻击。

数道白光闪过，以赛亚和尼尔快速闪避，沙地上留下一个个弹孔，迸起一片沙石。以赛亚左手执枪，微偏头朝摩托车上的人瞄准，子弹无声地飞出，摩托车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其中一人的大腿上中了一枪，以赛亚瞅准时机，一个大跨步跃上前，身形如鹰，从腰间抽出小刀，猛地一扔，划拉一下，xue液从男人的脖颈喷/射而出。

就在以赛亚举枪将剩下一人解决掉的时候，一颗子弹从背后射来，他迅速向旁边一躲，下意识朝子弹射来方向开枪。子弹还是射中了他的小腹，一种剧烈的麻痹感席卷全身，他觉得自己全身仿佛被数张蛛网包裹，动弹不得。"噌"的一声，他射出的子弹像是撞上了铜墙铁壁。这是尼尔的异能——铁壁，能把自己的身体硬度提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粒子、激光武器根本不起效果。尼尔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耀眼的阳光照射在他那张憨厚的圆脸上，却让以赛亚有种眼前人是地狱恶魔的感觉。

以赛亚躺在黄沙地上，颤颤巍巍地想抬起手，电磁手枪却从他五指间滑落。尼尔嗤笑一声，走过来用棕色翻牛皮靴狠狠地碾磨以赛亚的手腕，看着他不甘愤怒的眼神，狞笑着说：“想问为什么?哼，天天摆着一张扑克脸，老子早看你不爽了！真不知道林娜怎么看上你这种怪人的!今天小爷就结果了你，嘿嘿嘿……”尼尔举起枪，突然捂住脑袋，像发羊角癫一样在地上打滚，指甲抓破他自己的脸，留下一道道红血丝。没过多久，尼尔面色苍白，浑身抽搐，两眼一翻竟是昏厥了。

以赛亚瘫在地上，右眼瞳孔的颜色变成黑色，没有一丝杂色，只是深处泛着点点幽蓝。这是他的第二个异能，能用精神力攻击别人，使人昏厥或者直接使人脑死亡。他不对尼尔下死手，单纯是因为他是一个三好公民，严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想上联邦军事法庭。而且听前辈说蓝鹰监狱的饭菜很难吃。

以赛亚用手臂遮挡住刺眼的阳光，闭目养神，等待药效过去。当务之急是找到车站，回到莱茵星向组织汇报这件事。

地点、组织名字皆虚构，攻在后面出现。

避雷：互攻！当然可以磕以赛亚受，阿莫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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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