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天下自从一场武林风波后,皆四分五裂,各路豪杰纷纷踏往栖息处。其中江湖中有一隐秘组织为了维系三国之间和平,皆是武林高手组建而成。说来奇怪,就这一组织无人知晓究竟在何处,只是听闻这组织名为“三邻”。
后来随着名字一探,才知晓了这三邻究竟居留在何处。原来是因为这三邻东临天乩国,北至南漠国,西靠凛垌国,恰好在这三角之中。
曾有人说凡是能统领这三邻的人便可一统天下,这不是空穴来风,而是这三邻中的高手个个江湖顶尖,善杀人、施毒、用计、蛊人等。这一诱惑无疑巨大,江湖豪杰,侠能异士渐渐随之而来。
不过不出所料,这挑战武林高手除了有百分之百胜券在握外,无疑是去送死。过去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可谓大多惨败而归。
但就在几个月前,一则传闻轰动整个江湖,据说有一人武功绝世,将那些个高手个个打的满地找牙。那人究竟何许人也,无人知晓。
就是这么一方人物,让三国各个都胆战心惊。谁也不知哪日哪夜将是灭国之日。但好在听闻这人丝毫没有一统天下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想切磋下。
只是切磋…只因其人是个武痴。
这传言也令一些人不以为真,毕竟谁没个想一统天下的野心?直到听闻这武痴造了个什么“天南令”,凡得此令者便能率领三邻高手夺得天下。
也就有了这“凡得天南令者得天下”的传闻出来。
……
月黑风高,蝉鸣声在这一片林中格外清晰。乌云掩着弯月,林中寒气逼人,冷风飕飕。
枝干被风吹得乱颤,借着黑夜隐在树影后的人竟丝毫未动。黑靴稳稳踩在枝干上,此人挨着树,借着月光可见那人反手擒住个人。
“别动。”那人低声道。
被擒的人看似是个二十左右上下的少年,白嫩的脸憋得通红,但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他一双眼恶狠狠盯着面前容貌清秀过分的少年。尤其那双狐狸眼,怎会有男子生出这么双眼来?
“这么看我作甚?我可没有断袖之癖。”那少年声音说得小,被风一吹也就散了。
被擒之人顿时满脸通红的能滴出血来,他好歹一个三邻高手,竟被人羞辱至此。
听着林中渐渐没了脚步声,四下归为静谧,唯有沙沙风声作响。
“嘭!”一声,那被擒之人被踹下树来。
随即,那少年也从树上一跃而下,拽起地上的人顺道解了哑穴。
“快放开我!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那少年怒道。
“再多嘴,送你见阎王。”
“你——”那少年怒得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又道,“大侠饶命啊!红韶大侠!饶了我吧!”说着,就跪下来拼命磕头。
“狡猾,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说着,就从黑靴中抽出匕首来。
少年被吓得大惊失色,赶忙爬起,“大侠,大侠,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我我年纪尚轻,还未娶妻生子!”
红韶看着此人慌乱神色,顿时起了玩弄的心思,步步逼近。
那少年赶紧拔腿就跑,只可惜脚下一个趔趄就差脸着地时被人拎住了后衣领。
他汗毛竖起顿时道,“爷,爷,您大人有大量,有啥事尽管吩咐,只要只要小的活命,小的愿以爷马首是瞻!!”
衣领被松开那少年跌坐在地上,腿直抖。
“从哪识得我?”
六神刚归位,方才听清他问什么,这才开口道,“爷得名声家喻户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红韶皱眉,又拔出匕首来。
那少年被吓得哆嗦,忙道,“猜…猜的。”
红韶将匕首擦干净,插入泥中。那少年身子缩成一团,整个人抖成筛糠。
“红韶喜穿红衣,武艺超群,江湖高手能与之相对的少之又少,自然识得。”
红韶听了这才满意,将匕首重新擦净揣入怀中。他这人就是喜欢听人夸,他这些年来的名声可不是名不虚传,他的武艺的确江湖无人能及。
“怕什么?我长得吓人?”红韶眯眼,将他从地上拽起又问,“你小子姓甚名谁?既然是三邻的,都会些什么啊?”
奈何抓他出来既然不知道他会什么?那少年心想着,实话说道,“小的叫荣遇,对毒术略知一二。”
“三邻”这一神秘组织总共有十人组成,此厢十人之中有一人消失,那么守护天南令者便少了一人。三邻高手从不会无缘无故就背弃守护天南令的职责,除非那高手已经死了。
此间消息一出,无论酒楼,戏院都有了茶后闲谈之事。
闹市喧嚣,贩卖声此起彼伏。日光透过柳条斜照而下,那柳树青翠欲滴,柳叶的影子倒映在了茶水之中。
斜桌坐着几个莽汉,明明还是早春,晨间又是凉意,却只穿着一件布衣背心。细细看去,可瞧桌脚处还搁着短剑、飞镖等利器。
“习武之人走到哪都会武器傍身,不足为怪。”荣遇道。
“瞧得挺细啊。”红韶指尖摩挲着杯壁,夸道。
荣遇斜眼瞅了瞅这不男不女的主子,遂按耐不住好奇之心,怯声问道,“爷,您究竟是男是女?”
“你瞧着呢?”
因戴着半脸面具,只能瞧见那一双眼眸处眼尾上调,眼睑下处一颗显眼朱砂痣,未施粉黛,却冰清玉洁。荣遇眼神快速往下略过,胸腹平平。
即便速度之快但额头还是被扣了一下,“如何?”
“传言不假。”荣遇老实回道。
“昨儿个听我友人说,那三角地带昨夜有人冒闯。”斜角桌边,一人开口道。
“估计又是个不怕死的。”
“贪慕虚荣之人不足为奇,现如今各国不都在花大价钱收敛武艺高强之人去夺那天南令?去的人不都是九死一生,现在去的都少了。竟然还有不怕死的前去。”一人嗤之以鼻,端起酒坛来喝了口。
“少喝点。”一人劝道。
“放心,不误事。”
那斜对角的桌子离他们有一定距离,但红韶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同寻常,又恰好那几人说话声音不小,连荣遇也听到了不少,他眼睛瞟了下旁侧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