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王家嗣子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王健克制住想要偏离的视线，直直的看着对方的眼睛，“臣所言句句发自于真心！”

司马昊焱不知是真的相信了他，还是假装相信了他，“既然你想去做，那就去吧！”

王健站起身直接跪了下去，“多谢陛下，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陛下成全！”

沉默了好几秒的司马昊焱，最终还是带着些微的期待开口了，“说吧！”

“臣想去岷县！”

司马昊焱没有想到他竟然想要离开，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迟迟等不到回答的王健再次开口，“正所谓不破不立，陛下可以趁此机会收拾他们，如此以后也不用再被人掣肘。而臣去岷县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够抱住性命，还请陛下看在情分上，给臣一条活路吧！”

司马昊焱直接吓的站起身，“你说这话是何意？”

王健深呼吸一口气，“有些事陛下心里明白，臣也明白。明知不可能的事情，又为什么要一直坚持下去。若是被人发现了，陛下…”王健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作为九五之尊的陛下名声扫地不说，臣定然也只有一个下场。臣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守候百姓，为君上也能上刀山下火海。臣能够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哪怕是为君身死亦无悔。可是臣姓王，是王家未来的当家人，臣不能不顾王家其他无辜之人，不能辜负父亲的养育之恩，不能让王家成为人人嘴里喊打的存在。圣人言情发于心止于理，可世间又有多少的人能够做到，又有多少人是因为一个情字而做出许多的错事。所以臣只能趁自己现在还有制止力远离，避免未来做出不该做的事！”

人就是这样，拥有时不珍惜，在失去时却不愿放手。司马昊焱他说的都是正确，可他就是无法同意对方此时的做法。

过了许久司马昊焱嘶哑的声音响起，“若我说什么都不同意呢？你是不是就想着不告而别？”

王健依旧跪在地上不吭声。

面对王健的沉默，司马昊焱已经得到了答案，他苦笑一声，“没想到有一天你竟是拿自己来逼我！”

想起曾经的种种，司马昊焱面无表情的收起脸上的苦笑，“既然你如此在意王家，难道你就不怕我直接对王家下手？”

这头的王健笑的十分难看，藏起自己所有的情绪，笃定的开口道：“你不会这么做，你的底线不会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原本他十分欣赏对方的聪明，曾经有多欣赏，此刻就有多痛恨。同时他也后悔做出那样的行为，若是对方不曾知晓自己的心思，是不是现在对方就不会一心想要远离？哪怕此刻对方娶妻生子，但终究还在自己眼前，自己还能够看上一眼！

司马昊焱此刻是真的气极了，“你真的以为就这么了解我么？”

王健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并不是臣了解你，而是因为臣知晓作为皇帝的责任有多大。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能拥有私情。”

是恨对方看的太过明白，还是恨此刻自己的无能为力，司马昊焱不知该再如何。

眼看着司马昊焱内心正在纠结，王健再次毫不留情的再次说出真相，“陛下可曾想过宗庙？若宗庙的人知晓了会如何？这点想来陛下比臣更加的明白才是！”

司马昊焱挥挥手，低着头颓废的直接坐在椅子上。

王健就如同没有看到他颓废的模样，强忍着内心的难受，保持着冷静离开。

司马昊焱犹豫了好几日，这期间王健再没有出过王家一步，朝堂上也是一片沉默。

在内心里挣扎了又挣扎，司马昊焱忍着心痛亲自写下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王健自即日起担任岷县县令，望尔清正廉洁，以身做表。

旨意没有明说是惩罚，可一个将军被收了兵权，贬成一个七品芝麻大小的县令，这不是惩罚何谓之为惩罚？

见识过皇帝是如何维护他的人，此刻听闻此消息都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等他们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以为是皇帝听进去了他们的话，这才下旨惩罚王健时，他们也迎来了皇帝的圣旨。

王健受罚这天，京城里也有不少因为诬告官员的官员被皇帝夺了官位。哪怕这些人背后有世家大族，皇帝也依旧没有留任何情面。

而这些世家大族也没一个站出来，只以为是拉下王家的代价，这点代价对于他们来说还是能承受的。

一直静静等待的王子腾见皇帝帮王健，还以为这次他不会有事。当初他都已经做好了告老还乡来保全王健，甚至都已经让人开始收拾东西。这东西才刚刚放回原位，现下却收到被贬的圣旨。

不知王健到底打着什么算盘的王子腾直接挥退所有人，直接盯着王健。

被王子腾盯着的王健直接跪在了他面前，“还请父亲责罚，是孩儿自作主张去的岷县！”

听闻是他自愿去的岷县，王子腾惊讶的直吸冷气，“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对于这个男人，王健此刻是愧疚的，“对不起父亲，我本应该振兴王家，可此刻的我却不得不离开。还请父亲放心，无论何时何地，儿子都会记得儿子姓王，不会做任何有损王家的事。”

面对眼前这个越来越看不懂的儿子，王子腾此刻第一时间担心不是他会有损家族名声，反而是他的安全。

“明明陛下都没有说你有罪，可现在为什么陛下会突然下旨让你去岷县？你可知岷县在何方？那里又是个什么情况？还是说说陛下并非不是没动怒，只是当时碍于其他的，这才没有定你的罪？”

“回父亲的话，去岷县是儿子向陛下请求的，至于去岷县的理由，儿子现在还不能告诉您。当然儿子要去岷县，自然对岷县也是了解。只是如此一来，父亲恐怕会在京中举步维艰，还请父亲给儿子五年！”

听完王健的话，王子腾直接沉默了好一会，“罢了，既然你都已经拿定主意了，现下恐怕我是说什么都没用了。你走以后，为父就上告老还乡的折子，你也不用担心家里会被人为难。”

王健没想到王子腾竟然起了告老还乡的念头，“父亲…可是为了我？”

王子腾苦笑着摇头，“这么多年为父也累了，当年的仇已经了结了。现在新帝已经坐稳了位置，我们王家也到了该急流勇退的时候了！去吧！去做你在想做的一切，不要像为父一样，一辈子都耗在自己不喜的事上！”

王健虽然担心王子腾，却因为圣旨，他也不得不尽快离开京城前往岷县。

岷县位于北面冰山之中，常年积雪不化，虽地方广阔，生活在其中的百姓却十分的少。

随着越来越近，感受到空气中的寒冷，一路自愿跟随而来的护卫们不得不给马儿裹住蹄子，就算是如此，马儿也不愿在前进。

眼看着马儿不愿意再走，王健也没有强求，只能找地方将其卖掉。

马蹄踏入雪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走进无城墙的镇子。

镇子里的人纷纷都来好奇的目光，有那胆子大的直接靠近，结果却被一旁卖肉的大兄弟给笑着抢先了，“唉！兄弟你们这是打南方来的吧？”

王健放下架子，忙笑着回道：“大哥眼睛真利索，我们一行确实是从南边过来的。这不第一次来这边，谁知道天气这么冷，马儿不肯走了，就想着来看看！”

卖肉的大汉哈哈的笑起来，“小兄弟一看就是器宇不凡，和咱们这地方不同。对了你们不会是还要往北面去吧？”

王健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大哥还真是神了，我们确实还要往北面去。”

大汉没想到自己说对了，忙道歉道：“小兄弟不是大哥我多事，那北面像你们这样是去不得的。那边比这还冷呢！若是没有足够保暖的衣物，我劝你们还是快些去准备一些。那边也确实是因为太冷，马不适应，所以你们想要去，就只能用驯鹿。”

“驯鹿？那是什么？”

大汉并没有笑话王健，反而解释起来，“驯鹿是一种生活在我们北面的鹿，再往北就只能用它来运输东西。不过现在还在北面生活的人少之又少，小兄弟若只是为了去看个稀奇，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早知道那里可是稍不注意就会冻死人的。”

王健抱拳行礼，“多谢大哥，我们有必须要去的理由，只是不知道你说的驯鹿哪里可以买到？”

原本还笑着的大汉在听了这个买字后多事变了脸色，一脸惊恐的看着周围，连摊子上的东西都顾不得，就要拔腿而跑。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在得知王健说要买驯鹿的时候，众人同卖肉的大汉一样，立刻拿起东西就跑远躲回自己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