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手上传来的刺痛让贾敬忍不住缩手,贾敷一把抓住贾敬的手腕,没好气道:“现在知道疼了?”
贾敬梗着脖子,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贾敷的目光锁在贾敬受伤的手上,眸光闪了闪。贾敬的手心被弓弦划出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伤口边缘向外翻卷咧开,鲜血正从裂口处涌出,若是从远处看,倒像是裂了口的石榴。
贾敬眼皮不断眨着,紧抿着唇,将呼之欲出的抽气声堵在牙关。他强忍着疼痛,面色发白,额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细汗。
他这幅可怜模样落在贾敷眼里,硬生生将原本想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原本还有些气愤的心思也瞬间消失个干净,心里像是扎了根刺,仅留下对这位弟弟的心疼。
好好一只拿笔的手,为了他,伤成这个模样。
贾敷尽可能地小心擦拭伤口周围的鲜血,最后将帕子包上扎紧,“好了,先就这样止血,咱们回去再找大夫好好处理。”
“你这手就别使劲了,小心又崩了血。”
贾敷一如往常的关心和爱护,让贾敬心中更加不安和惊慌。
见贾敷收回手,贾敬几乎是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抓,被贾敷眼利的捕捉见,连忙控制住,“不是说了,让你别乱动吗?”
贾敷的语气这下终于夹杂些了怒气,为贾敬的不听话。
“哥……”贾敬怔怔地望着贾敷,“你不问我……”
贾敷目光平静地对上贾敬略显惶恐不安的眼神,似是不解,“问什么?”
“问你是如何骗我,设下这样的陷阱的?”
贾敬面对贾敷的问话,微微张了张嘴,最终却欲言又止,他内心充满着矛盾与纠结,他不知道该问如何向贾敷解释这一切。
正如贾敷所说,自己骗了他,甚至还使用了这么狠毒残忍的手段让贾敷亲眼看见……
他无措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只走丢、丧失方向的归雁。
贾敷静静看着,将贾敬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
阿元是他一手带大,他怎么可能没看出贾敬的不对劲呢?
可贾敷又非常肯定,面前的阿元确实是真的,无论是小动作还是各类神情变化,都表明着他身份的真实性。
就连方才贾敷为贾敬包扎时,还特地看了看贾敬右手虎口处的红痣,那是贾敬从出生时便有的,面前站着的,就是他的弟弟,不是贴了人皮面具冒充的。
可弟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令他如此怪异,贾赦不清楚,却也明白,贾敬有什么难言之隐。
最终,贾敷敛下眉眼,紧接着伸手就拧住了贾敬的耳朵,语气不善,
“怎么,还想让我夸你不成?”
贾敷手上稍稍一用力,又看向地上那些沾满黑衣人鲜血的尖利碎石,
“你布置的这个陷阱,你哥我都不想多说什么。”
贾敷脸上带着嫌弃之色,贾敬却是不顾耳朵的刺痛,脱口反问,“什么?”
“老子嫌你陷阱设的太烂!”贾敷松开拧着贾敬耳朵的手,指了指贾敬那对“粽子”,“还将自己伤成这样!”
“我……”贾敬刚张嘴,又被贾敷的话堵住,只见贾敷摆摆手,“好了,你这半桶水就别晃了,歇着吧。”
说完贾敷抬头朝旁边的王大使了个眼色,还未等贾敬回过神来,便听到几声闷哼声。
贾敬也跟着看去,就见所有的黑衣人都已经死于护院们的刀下。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自然是要斩草除根。”贾敷语气淡然,他稍稍侧头看向贾敬,“不会怪大哥凶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