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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囍 第20章 第 20 章

作者:AyeAyeCaptain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8-18 03:23:48 来源:文学城

话音未落,乌毕有一脚踢翻椅子,起身离开,“哐”地将门砸上。

手机被扔入锅中,溅开一大片油花,屏幕闪烁数次,彻底黑了下去。

火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满室寂静。

乌毕有的话实在是平地起惊雷,劈得安平晕头转向,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木葛生端着茶杯,眉眼平淡,“字面意思。”

“什么?!”

“我不记得了。”木葛生耸耸肩,“我的记忆有缺失,丢了一些非常重要的部分,很多事我也捋不清前因后果。只据后人所言,我当年犯了错,连累颇多。”

“深恩负尽,死生师友。”木葛生喝了口茶,“记不起,从前杯酒。”

“吃饭时不要聊不适合消化的东西。”木葛生说着放下茶杯,伸筷子将辣锅里的手机捞了出来,“这锅没法吃了,让他们换一个。”

新锅底很快端了上来,安平吃的食不知味,木葛生给他涮了一筷子毛肚,“想知道什么就问,吃饭时不要苦着脸,别像我那倒霉闺女似的有事憋在心里,肩上担子太重,活该长不高。”

安平夹起毛肚吃了,辣味直冲鼻腔,激得他差点流泪,“半仙儿,关于这件事……我还是想问问。”

“我知道,我确实忘了很重要的事。”木葛生抽了张纸给他,“安瓶儿你的梦最近做到哪儿了?”

“柴束薪、啊不灵枢子到银杏书斋小住。”

“那快了。”木葛生算了算,道:“三九天来的时候是冬天,转过头来次年初春,我就和师父辞行下山,我想想……大概离开了四年。”

安平一愣,“为何?”

“出国留洋,那个年代都兴这个。”木葛生笑了笑:“当初拜入师门前我爹就和师父说过,修齐治平,修身只是第一步。我出身木府,毕竟不能一直留在师父膝前尽孝的。”

安平恍然,“难怪你从来不抄我英语作业。”

“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木葛生念出一段英文,是相当标准的牛津腔,“那四年的记忆你可能梦不到,不过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大概只有一件。”

“那应该是我出国的第三年,当时我在莫斯科,学校建在涅瓦河一公里外,收到老二来信时是冬天,河畔落满了雪。”木葛生道:“他在信里说,师父去世了。”

安平惊得起身,带翻了桌上的茶杯,杯瓷摔碎的声音响起,茶水满地。

“许多年前的旧事了,安瓶儿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木葛生重新给人倒了杯茶,“师父去世前留下嘱咐,说我可以回国奔丧,但头七一过,必须离开。”

“国内和莫斯科相隔万里,等我收到老二的来信时,头七早已过了。师命不可违,我也就没有回国,直到我完成学业,才到他老人家坟前磕头。”

木葛生说着摇摇头,轻声笑了笑:“我亦飘零久。”

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

数天涯,依然骨肉,几家能够?

安平直到回家,还一直神思恍惚。匆匆洗漱休息,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他不明白。

木葛生送他回家时,似乎看出了他心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留下一句,“都是过去的事了,做梦而已,当做看电影就行。”

可能是重油重辣的东西吃多了,安平觉得喉咙一阵干渴,起身泡了一包木葛生送的安神茶,横竖睡不着,干脆挑灯夜战,翻出功课开始温书。

作业堆积如山,学习确实是摆脱忧思烦愁的好办法,安平拿出一张白纸,开始罗列近代史时间轴。

公元一九三七年,民国二十六年。

法国人民阵线政府被迫辞职,法国政局动荡持续至二战爆发。

南斯拉夫与意大利签订互不侵犯和仲裁条约,加入罗马-柏林轴心。

苏联工业总产值跃居欧洲第一,位居世界第二大工业强国。

德国飞艇“兴登堡”号事故,从此飞艇退出了商业飞行的舞台。

七月七日,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中国开始全民族抗战。

夜色深重,秒针一格格推进,安平看着满眼白纸黑字,突然觉得一阵困倦上涌,不禁放下笔,准备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卖报卖报!八月七日召开国防会议!”报童站在码头吆喝,“卖报啦!一份只要五分钱!”

港口是整座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轮船入港,汽笛悠长,船梯上乘客往来,有打扮新潮的时髦女郎拎着小牛皮箱子,高跟鞋清脆有声。报童眼尖地迎上前去,热情道:“小姐,买报吗?”

女郎似乎急着赶路,连连摆手,“不买不买,快让开。”

“买一份吧,最近不太平,了解了解时讯买个心安……”

“请给我一份报。”一只手突然拦在两人之间,报童抬头一看,是个身材修长的青年,穿一身亚麻西装,手里拎着皮箱和长柄伞,“多谢少爷惠顾!”报童连忙拿出一份报纸,“一份五分钱。”

“不必找了。”青年递来一枚银元,指了指不远处的卖花少女,“我记得那位姑娘是你妹妹吧?要一枝红山茶,送给这位小姐。”说着朝一旁的女郎笑了笑:“小孩子在码头讨生活不容易,赚钱冲撞了些,您别怪罪。”

报童一愣,连忙跑去包了一枝山茶花,递给女郎,“对不住啊这位姐姐,给您赔个不是!”

女郎转怒为喜,面色微红,朝青年轻声道谢,接过花转身离去,留下一阵香水芬芳。

报童看着眼前这位出手阔绰的青年,刚要张口道谢,对方直接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几年不见,小峰子你怎么变得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刚刚那位是航运老板的二小姐,你冲撞了人家,还想不想在码头混了?”

小峰子被拍的一个趔趄,继而惊讶地打量着青年,“……您是?”

“是我。”青年摘下眼镜,挑眉道:“才几年不见,这就认不出来了?”

小峰子一愣,继而猛地扑了上去,大叫道:“木家老四?!木葛生你居然回来了!”

两人抱作一团,木葛生比对方高出一个头,小峰子扒在他身上不肯撒手,“木哥你可算回来了……哥你这头发几天没洗了?怎么这么油?”

“去你的,那叫发胶。”木葛生拍了拍对方的肩,“我记得你家不是开裁缝铺么?怎么跑这儿卖报来了?”

“年景太乱,生意不好做,前段时间我爸又病了,只能先关了店,我和小妹出来挣几个子儿补贴家用。”小峰子说着抽了抽鼻子,“木哥,这几年我可想你了。”

木葛生少年时堪称混世魔王,只要下山,必然在城里呼朋唤友,半点架子没有,和谁都能打成一片。“这几年你不在,街上都没有以前好玩儿了,连松哥都不怎么找人打架了。”小峰子道:“前几年银杏斋主去世,大家都去吊唁,也没见着你回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大小伙子了,要站得直,别动不动就红眼圈儿。”木葛生将人放下来,道:“伯父病了,怎么不去柴氏看看?”

“就是柴公子给诊的脉,多亏有柴府药堂,不然我爹根本看不起病。”小峰子揉着眼睛道:“哥,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不走了。”木葛生笑道:“晚上你松哥那边摆接风宴,包够管饱,记得带你妹妹来。”

“这段时间都在松哥那蹭饭来着。”小峰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继而又担心道:“哥,他们都说要打仗了,你不在国外避风头,现在回来干嘛?”

“看你说的。”木葛生不轻不重地拍了人一巴掌,“叶落尚且归根,这是我家,打仗我就不回来了?”

“哥说的对。”小峰子连连点头,“那哥,你真的不走了?”

“不走。”木葛生道:“有什么事别硬撑着,随时找哥说。”

“有哥这句话,我就啥都不怕了。”小峰子笑了起来,“哥,你才回来,打算去哪?要不我给你带路?”

“去你的,几年不见我就成路痴了不成?”木葛生笑骂了一句:“想带路也成,给你哥拎箱子,去关山月。”

“得嘞!”小峰子心领神会,“不愧是木哥,有情有义,一回来就急着见相|好去!”

“见什么相好。”木葛生闲闲道:“哥带你上堂|子听曲儿去。”

四年不见,故景依旧,关山月又扩建了两层,贴金大堂里暗香浮动。白日堂子不接|客,只做茶楼招待,两人进门时刚巧开了一场评弹,书台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位女先生,上手持三弦,下手抱琵琶,中间一位如玉公子,手拿白扇,正在唱一出《文昭关》。

“哪顾得千里风霜万重山——”

琵琶声如珠玉,公子娓娓道来,嗓音醇雅而有书卷气。木葛生要了一间雅座,看着楼下笑道:“满座皆女客,尽为听书来——不愧是名角儿,迷得姑娘家也上堂子听书,真真儿了不得。”

一旁有清倌笑盈盈上了茶,“吴先生的嗓音是一等一的好,平日里一票难求,今日是早场,这才难得有空下的雅间,少爷赶巧,可见是有缘。”

木葛生听得笑出声:“岂止有缘,数年冤家孽债。”

清倌闻言一愣,掩口道:“少爷与吴先生是旧识?”

“我见过你,你是不是赵姨带出来的姐姐?”木葛生朝人眨眨眼,“不认得我了吗?”

“嗨,认出来才是奇怪。”小峰子插嘴:“瞧您这假洋鬼子打扮。”

清倌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一番,忽地想起了什么,惊道:“您、您是木少爷?!”

“难为姐姐还记得我。”木葛生笑吟吟道:“一别经年,故人故景,赵姨的生意做的是越发好了,居然连老三都能请上台。”

台上的说书公子不是别人,正是乌子虚。

大概是两年多前,木葛生在欧洲接到故乡来信,松问童不爱闲叙家常,写信素来三言两语,只说重点,然而这封信却难得多了几张纸,洋洋洒洒只写了一件事——乌子虚在关山月做了评弹先生。

事情前因后果并不复杂,无外乎就是乌子虚被松问童拉到关山月打牌,又毫无悬念地输了个底儿掉,只是这次赵姨没松口让人打白条,强把人留下,硬推到台上唱了几支曲儿。

乌子虚嗓子本就得天独厚,一开口便是满堂彩,赵姨得理不饶人,让人留在关山月唱曲儿还债。不但亲自出马教乌子虚吊嗓子,又在白天开了书场,没几场下来,名声就远远传了出去,满城都知道关山月来了位吴先生,音色甚美,一票难求。

钱没多久就还够了,听众却不愿走,逼得赵姨亲自上乌府去请人,乌子虚推脱不过,一来二去便一直唱了下去。阴阳家素来不大在意阳间事,乌氏族中也没人管小家主天天跑堂子,几年下来声名愈盛,票友称之“玉面郎君”。

“台上谁家郎君足风流?”木葛生边笑边摇头,“虽然早就听老二说了,亲眼一见还是吓了一跳,谁能想到几年前老三遇见姑娘家就脸红?”

“前几日便听童哥哥说过,木少爷近日就要回来。”清倌眉开眼笑,早就坐不住了,“都是自家人,就别在楼上坐着了,我带您去后台?”

“那就有劳姐姐了。”木葛生起身道:“数年不见,是该去给赵姨请安。”

乌子虚在台上唱完了一套书,停弦歇场,掀起帘子走进后台,却看见众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赵姨的嗓音吊得老高,“诶呦我的儿,你可真孝顺,姨没白疼你!”

“这是法国最近时兴的化妆品,我不太懂,就买了同学推荐的几种。”人群里传来一声笑,“赵姨先用着,要是喜欢,我再拜托朋友寄来。”

青年嗓音虽比当初沉稳了些,这声笑乌子虚却熟的不能再熟,当即喜上眉梢,大声道:“老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三!你唱完下场了?”木葛生站起身,推开人群走了出来,两人当即抱在一处,“可以啊你小子。”木葛生大笑着拍了拍对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几年不见,居然成了名角儿!”

“凑个热闹,观众愿意捧,比正经科班出身的差远了。”乌子虚高兴得不得了,连声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听老二说你买船票买的晚,不是还有几天吗?”

“坑他的,他要知道我今天回来,早就去码头堵人了。”木葛生挤挤眼,“我这不赶着来听吴先生唱曲儿么?”

“你少一回来就埋汰我。”乌子虚推了人一把,又捞回来,“午饭预备接风宴是来不及了,等晚上给你摆几桌,兄弟们好好聚一聚。你等我把下一场唱完,找老二蹭饭去。”

“妙极。”木葛生抚掌,“国外日日吃冷盘,我就盼着回来把老二吃穷呢。”

“你这人。”乌子虚笑叹:“老二指不定要高兴成什么样呢,你就是要满汉全席,他也乐得下厨。”说着上下仔细将人打量一番,“你这打扮倒是洋气,西洋货?”

“可别说了,你有多余衣服没,先借我一身。”木葛生摆摆手,“赵姨一见我就喊假洋鬼子。”

“是挺假模假式。”乌子虚看着人笑道:“不过老四你长高不少,不知道我的衣服你合不合身。”

“不合身现改!”赵姨一叠声道:“把新做的那身银灰大褂拿来!”说着朝两人笑了起来:“前几日刚送来的新大褂,小吴过几日有一场《三笑》,大套三弦的好本子,穿着正合衬,倒是让你小子捡了便宜。”

“赵姨疼我。”木葛生想起一事,问乌子虚:“你下一场唱什么?”

“依旧是《文昭关》。”乌子虚道:“怎么,可有想听的本子?”

“当年你送我,在码头唱了一折《长亭送别》。”木葛生当即道:“如今故人打西边归来,便来一出《惊艳》吧。”

“好说,我记得你当年就爱西厢记。”乌子虚一口应下,“刚好衣服也换了,跟我一道上台去。”

“那不成,我不熟评弹本子,只会几句昆腔。”木葛生不干,“台下都是来听书的,怎能说改就改,当心人家退票。”

“不打紧。”赵姨笑吟吟道:“姨给你做主,敞开了唱。”

“我的亲姨欸。”木葛生连连摆手,“我在国外待了多少年,调早忘完了。”

“别想蒙我,当初你还让老二给你寄唱片来着。”乌子虚道:“别当我不知道,当初你三天两头和老二来关山月听曲儿,兴致来了就上去把人家清倌换下台——据说你还给灵枢子弹过三弦?”

木葛生:“没跑了,铁定是老二卖的我。”

“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走板了我给你兜着。”乌子虚笑着起了个嗓:“来吧官人——”

木葛生当年被戏称纨绔,在银杏书斋没学会多少八雅六艺,却在风月之中厮混的四声皆备、五音俱全。银杏斋主喜昆腔,每逢年过节便会让他来上几段儿,尤好《西厢记》,笑称“风流孽债有痴情”。

木葛生换上大褂,两人分了工,乌子虚唱张生,木葛生唱红娘,又找来一名清倌人扮作莺莺,“奴家今日有福气。”清倌笑盈盈道:“遇得两位俏郎君。”

台上弦索开场,莺莺与张生在佛殿相遇,临去秋波那一转,透骨髓相思病染,只听得张生道:“呀,谁想着寺里遇神仙——正撞着五百年前风流业冤!”

“恨天,天不与人行方便,好着我难消遣,端的是怎留连。”红娘俏生生开口:“小姐呵,则被你兀的不引了人意马心猿?”

“则着人眼花撩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天。”张生手中折扇一转,“啊呀呀,我死也——”

惊艳一折并不算长,然而两人兴起,不知不觉就唱到了中午,观众方散,坐席上却还留着一人,淡淡开口:“回来先赶着上台唱戏,什么德行?”

木葛生刚打起帘子,闻言脚步一顿,扭头看去,下一秒便整个人扑到了台下,“老二!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了,看你唱的入戏,半天都认不出我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愈发美了,我还以为台下坐的是谁家天仙儿呢。”

“少贫。”松问童穿着一身大红长衫,青年身形挺拔修长,一巴掌拍在木葛生头上,“发胶不错,西洋货?”

“别损了别损了,被消遣一上午了。”木葛生捋了一把头发,“来得刚好,正说去投奔你呢——中午吃什么?”

“等老三出来。”松问童起身,一撩长衫,“带你去店里吃饭。”

松问童在信里提过,他开了一家火锅店,起名为“邺水朱华”。

他擅长庖厨,又喜食辣,调配的锅底堪称一绝,开业不久便一桌难求,木葛生大老远就闻见浓郁香气,“我记得每年冬至你都喜欢做火锅,灯笼椒和老姜蒜头爆炒,配上牛油,香得白水寺的小沙弥半夜起来撞钟。”

“老五不吃辣,他来了之后就做得少了。”松问童带人进了店,一路上了二楼,走进一间包房,“想吃什么自己点。”

“嚯。”乌子虚闻言笑了起来:“老板大气。”

“说得好像骗了你钱似的,也不知是谁三天两头来打秋风。”松问童看他一眼,“招待你个活人也就算了,酆都宴席也往我这儿领。”

“那我就不客气了。”木葛生将菜单一撂,挽起袖子道:“给我照着菜单来一整本,一道都别少。”

1.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狄更斯《双城记》

2.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李煜《乌夜啼》

3.《金缕曲》二首 顾贞观

【其一】

季子平安否?便归来,平生万事,哪堪回首?

行路悠悠谁慰藉?母老家贫子幼。记不起,从前杯酒。

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

冰与雪,周旋久!

泪痕莫滴牛衣透,数天涯,依然骨肉,几家能彀?

比似红颜多命薄,更不如今还有。只绝塞,苦寒难受。

廿载包胥承一诺,盼乌头马脚终相救。

置此札,君怀袖。

【其二】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宿昔齐名非忝窃,试看杜陵消瘦。曾不减,夜郎僝僽。

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

千万恨,为君剖。

兄生辛未我丁丑,共些时,冰霜摧折,早衰蒲柳。

词赋从今须少作,留取心魂相守。但愿得,河清人寿。

归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传身后。

言不尽,观顿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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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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