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红白囍 > 第18章 第 18 章

红白囍 第18章 第 18 章

作者:AyeAyeCaptain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8-18 03:23:48 来源:文学城

柴束薪虽怒气冲冲而去,但第二天还是提着食盒上了山。

木葛生一行人已经回到银杏书斋,三人一排,正在水榭罚跪,各自都是鼻青脸肿。

前一日松问童和乌孽没打尽兴,拎着舐红刀满城找人,乌子虚匆匆喝完喜酒,拽着木葛生跑去拦,一下子整个酆都都知道银杏书斋的混世魔王们又来折腾了,险些惊动了十殿阎王,最后还是银杏斋主亲下酆都来找人,把一行妖孽领了回去。

三人脸上的青肿倒不是天算子打的,而是互相掐架掐的。

“只是冬至让你们下山吃个饺子,没让你们把阴司连锅端了。”银杏斋主抱着朱饮宵,不见怒色,闲闲道:“说说吧,金吾不禁夜是谁干的?”

乌子虚看松问童,松问童看木葛生,木葛生没得看,干脆指着朱饮宵,一推二六五:“老五干的。”

老五还不会说话,一阵咿咿呀呀。

“为师问的是始作俑者。”银杏斋主反问:“难不成是饮宵自己爬进城头大鼎里的?”

木葛生眨了眨眼,“未尝不可。”话音未落,直接被松问童踹了一脚。

乌子虚见木葛生扯谎实在扯不圆,干脆屈膝上前,俯身道:“回先生,此事主谋在我,还请先生责罚。”

“哦?责罚不急,先招供。”银杏斋主笑了笑:“主谋在你,帮凶是谁?如何作案?缘何动机?”

乌子虚硬着头皮讲了阎王嫁女一事,但隐去了凤冠一节,只说找不到合适的贺礼,最后才想到金吾不禁夜。说着长拜不起,“学生妄为。”

“不急,昨日的金吾不禁夜是用朱雀羽为燃料烧起来的,你倒说说,这法子是谁告诉你的?”

乌子虚道:“……是乌孽大爷。”

松问童一愣,顿时怒道:“所以你是故意让那娘们儿来和我打架的?”

“别急。”银杏斋主摆摆手,“原来是太岁爷告诉你的法子,那想必也是太岁爷动的手?把饮宵拔了个精光?”

乌子虚抖了抖,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木葛生摘出来,“……是。”

“原来如此。”银杏斋主点点头,陈述道:“所以是子虚主谋,将饮宵引入酆都,继而托太岁和问童打了一架,趁势将饮宵引开,再乘机从葛生那里抢来人,拔毛去羽,最后点燃金吾灯。”

“废物!”松问童指着木葛生鼻子大骂,“让你带只鸡都带不牢靠!”

“彼此彼此。”木葛生反驳得振振有词,“你都打不过,她要拔老五的毛,我拦得住?”

“你这次倒难得安分。”银杏斋主看着木葛生,似笑非笑,“退步不小,居然能被子虚算计了。”

“哪里哪里。”木葛生打着哈哈道:“我少添乱,这不是为师父分忧吗。”

银杏斋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继而道:“子虚虽是主谋,但并非徇私,而是为了阴阳家考虑,情有可原。”

“至于问童,不辨清前因后果便动手,是为不稳,区区晚辈对太岁刀剑相向,是为不敬——此次你最该罚,自己去香堂跪三天,一月内不可下山,舐红刀封刀半年。”

“是。”松问童磕了个头,领罚走了。

“好了。”银杏斋主看着剩余两人,悠悠道:“问童是骗住了,你们两个,谁招供?”

乌子虚汗颜如瀑。

“我来我来。”木葛生摸摸鼻子,说出凤冠一节,将阎王嫁女之事尽数道来:“当初老三实在是为难,这才来拉我入伙,我们合计着去问了乌孽大爷,然后里外合谋坑了老二一把。”

“原来如此。”银杏斋主道:“所以拔朱羽的不是太岁,而是你?”

“是,也不是。”木葛生点点头,“老五的朱羽不是拔掉的,是他自己掉的,太岁大爷当时把老五带到鬼集百戏,不知给他喂了什么东西,老二打起来之后我带着老五逛酆都,没一会儿他就开始掉毛了。”

“是乌氏的丹药。”乌子虚连忙解释:“大爷当时告诉过我,是专门滋补灵力的丹药,可助朱雀化形,对身体不会有损害。”

“倒是计划周全。”银杏斋主点点头,“如此看来,子虚拉葛生入伙,是为主谋,当罚——一月内不可下山,不可起居无时,不可打理乌氏家业。老实跟着书斋上课,不可缺勤。”

“是。”乌子虚俯身长拜,领罚离去。

水榭内只剩师徒二人,银杏斋主转过轮椅,看着木葛生,悠悠道:“行了,子虚也骗住了,该说实话了。”

木葛生打着哈哈道:“瞒不过师父。”

“子虚好糊弄,为师还是懂的,朱雀化形何其不易,岂是几枚丹药就能有的效果?说吧,你到底干了什么?”

木葛生这才说了实话,将城西关一事尽数道来,言罢道:“师父您别和老三说,他心思重,要是知道我为此进了城西关,他怕是头发要掉完。”

“进城西关这主意是太岁告诉你的?”

“那倒不是,是我自己的主意。”木葛生挠了挠头,“朱雀化形需要大量灵力,这徒儿是知道的,思来想去也只有城西关合适,太岁大爷只是顺手帮我拖住老二,别的我也不敢劳烦她老人家。”

“是束薪陪你进的城西关?”

“是,不过三九天纯粹是被我坑进来的,帮着打架而已,他那么正经的人,干这种坏事只能强拉入伙。”木葛生道:“您就别罚他了。”

“灵枢子不是书斋入门学生,为师也不好相罚。”银杏斋主摇了摇头,“你是好算计,一通折腾还得编排数个版本,个个都被你哄得团团转。”

“哪里哪里。”木葛生笑道:“还是瞒不过师父。”

“虽说你用心良苦,但该罚还是要罚。”银杏斋主摇摇头,将朱饮宵往前一递,“问童这几日在香堂跪省,就罚你帮着他带饮宵吧,带孩子不是玩,注意分寸。”

“得嘞。”木葛生乐呵呵接过朱饮宵,哼着小曲儿走了。

“好了,这个也骗住了。”银杏斋主叹了口气,道:“出来吧。”

水榭背面转过一人,居然是柴束薪。

“我要是活不长,就是被这几个小混账闹的,一个比一个不省心。”银杏斋主捏了捏鼻梁,“学会了吗,骗葛生这种就得这么骗,一层套一层,最后把他套进去,他才会信你。”

柴束薪低声道:“他以为您不知白玉噎的事。”

“是,我也大概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银杏斋主将轮椅转向水畔,叹道:“他这一次实在是胡来,若非有山鬼花钱傍身,我只怕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柴束薪深深鞠躬。

“我不是怪罪你,白玉噎这味药,葛生几年前就动过找它的心思,当初是想要治好我的腿,但白玉噎虽可治万疾,却不适于我的症状。”银杏斋主笑了笑:“不过和柴氏大小姐应该是对症的,陈年旧疾,治愈非一日之功,还需韬光慢养。”

柴束薪应下:“先生苦心,学生谨记。”

“罢了,柴小姐沉疴得愈,你也算解开一桩心结。这几日就过过少年人的日子吧,他们几个都被我拘在了书斋,你也留下住一些时日,同是诸子七家后继之人,少年光阴难得。”

“是。”

“这么说来,你们虽同窗求学,相处却是不多。”银杏斋主看着柴束薪,起了兴致:“对他们有什么看法?”

柴束薪沉思片刻,缓缓道:“墨子松问童,性情中人,有勇而有能;无常子乌子虚,精思熟虑,温润而有风骨;此二人为两家家主,皆年少有为,且重情重义。”

“此话甚妙。”银杏斋主听得笑了:“其余三人,眷生你只有几面之缘,颇为生疏,饮宵年纪太小,不易评判,剩余一名葛生,莫说你难下断论,我也觉得我这徒弟一言难尽。”

“对于木葛生,学生一开始确实不善相处,觉得并非同路。”柴束薪道:“但日久见人心,近来相处,所经之事颇多,虽不好妄下评断,但有一言,学生可说。”

“讲。”

柴束薪直起身,看着银杏斋主,道:“赤子之心。”

知世故却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

有风鸣廊,天算子微微一笑。

“善。”

纵观银杏书斋众人,柴束薪一双手悬壶济世、松问童一柄刀战无不胜、乌子虚一把嗓子颠倒众生。唯独木葛生四六不着,整日游手好闲不求上进,若真要评判,大概也只能落得一声“混账”。

但少年混账,大抵是算不上什么的,多少不羁轻狂,也不过一句“少年郎”。

年岁总对少年慷慨赊账。

少年模样,合该醉卧于春光。

柴束薪走出长廊,来到书斋前院,阳光似水,暖意如注。

“三九天!”木葛生抱着朱饮宵,兴冲冲从院子另一侧跑了过来,大老远就朝他吆喝:“我就知道你来了!我在小厨房看见了一品锅,是不是你带过来的?”

“嗯。”

“太好了。”木葛生眉飞色舞,“刚好老二今天罚跪没饭吃,我们端着锅到香堂吃去,馋死他,哈哈哈哈……”

朱饮宵似乎很喜欢柴束薪,伸着手要他抱,柴束薪将人接到怀里,笑了笑。

“好。”

木葛生顿时愣住,半晌才道:“我没看错吧……你刚刚是笑了?”

柴束薪没说话,抱着朱饮宵往前走,木葛生震惊之余回神,不折不挠地闹了他一路,“你是不是笑了?是不是笑了?别不说话呀,三九天你长得这么好看,再笑一个看看?”

乌子虚从书房探出头,“柴兄难得一笑,老四你就放过人家吧。”

松问童正要去罚跪,闻言冷哼:“老三你别想了,他最擅蹬鼻子上脸,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

“这倒是。”乌子虚无奈一笑:“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柴兄笑了,冰消雪融,三九天这个称呼也是时候改改了。老四,你说呢?”

“非也,我这名字起的可是大有来历。”木葛生背着手走在柴束薪背后,扬声道:“那日灯下初逢药家公子,只觉冰质玉相,眼中霜雪。”

他语带笑意,用的是评弹里幽情深深的婉转调子,眼尖地看见身前人红起来的耳廓。

“面冷心不寒,人似红梅艳。”

“故名三九天。”

知世故却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鬼谷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第 18 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