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灵异事件簿 第9章 小巷的黑色不明生命体2.0

芥川意味不明地看着站在警局前的中岛敦：人虎为什么来这里？

作为炸·弹袭击的始作俑者，芥川难免怀疑中岛敦来到案发现场的目的。

不过对芥川来说这些都无所谓了，在他看来，对方今天就会死去，不论来这里做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

而毫不知情的中岛敦，此时正硬着头皮打招呼：“你好，又见面了。”

说着对背后的矢三郎打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先溜。

“咳咳，听说你逃离横滨了。”芥川阴沉地盯着中岛敦，“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诶~~我应该说过我这周会回来才对。”

中岛敦面上笑得和蔼，心里慌的一批：一周不见，这个叫芥川龙之介的人怎么会爆发出这么强大的敌意，那杀气都快实质化了！但是为什么？那个70亿的悬赏从抓捕变成击杀了？

心里实在摸不准，中岛敦拿出手机打开暗网，快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悬赏内容……70亿……抓活的……很好，赏金没变、要求没变。

中岛敦更疑惑了，野兽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芥川是抱着杀死自己的目的站在这里的。但黑手党这样的大型组织应该有很严格的纪律，而且看之前樋口对芥川的态度，对方在黑手党也算是个高层，应该不会做擅自杀死任务目标的事情才对。

然而就在中岛敦分神看手机的功夫，芥川已经发动了攻击，[罗生门]变化的黑兽直直地咬向中岛敦的咽喉。

中岛敦攥着手机，偏头躲过 。[罗生门]擦过颈侧，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

中岛敦没想到对方不仅真的要杀自己，还是在大街上动手。在路人的惊叫中，他拎起挎包扭头就跑，同时内心疯狂吐槽：横滨的黑手党已经猖獗到这种地步了吗？青天白日，当街行凶，这治安没人管的吗？！

芥川：“人虎站住！别跑！”

中岛敦：“不跑站在那里让你戳吗？！”

芥川：“……”好有道理，在下竟无言以对。

中岛敦一边不断地躲避着芥川的攻击，一边远离人群。

“悬赏不是要活的吗？你这样你雇主知道吗？”

“知道了又如何？”

中岛敦眼角抽了抽：有你这样的乙方是甲方的“福气”。

“你这样（随意打乱工作部署）的人肯定不受上司待见！”

听到题干的芥川开始换算：

已知：你这样的人≈芥川龙之介，上司≈前上司=太宰先生，不待见≈不承认、不认可。

可得：芥川龙之介一定不会得到太宰先生的认可。

“你这家伙！你懂什么？！”芥川恼怒地大吼，控制着[罗生门]咬向中岛敦的小腿。

芥川的攻击愈演愈烈，中岛敦踩雷并不精准，但这并不影响芥川更加坚定搞死中岛敦的心。

中岛敦跑到一幢建筑下跳起，在三楼的窗台借力，跃上了对面楼的楼顶。芥川也操纵着[罗生门]来到楼顶，却见不远处的中岛敦纵身跳进了两幢建筑的间隙。

芥川：竟然跳进了死胡同，慌不择路了吗？

吸取了上次抓捕失败的教训，芥川这次将小巷上方的空间也封锁，确保人虎无处可逃。而且顾忌着上次被近身后异能突然无法使用的情况，芥川始终与对方保持着距离。

看着贴在墙角警惕地盯着自己的人虎，芥川嘴角带着不屑的笑：“真不懂太宰先生到底看上你什么？”遇到敌人只会逃跑的家伙，凭什么能够得到太宰先生的认可。

“那个……”面前的中岛敦表情变得古怪，犹豫了一会才带着一分疑惑、两分震惊、三分无法理解、四分难以置信的复杂心情开口道：“难道你……是因为一直暗恋的人看上了‘我’，所以才会嫉妒得发疯，想要借着任务除掉情敌？”

“啊？”小众的文字组合让芥川呆滞了两秒，而就这两秒的时间，一条银色的锁链缠上了芥川的小腿。

一阵天旋地后，芥川被倒吊着挂了起来。与此同时锁链如同活过来一般延展变长，将芥川像蚕蛹一样绑了起来。

在察觉到腿上的异物时，芥川就试图用[罗生门]吞噬掉，却发现自己无法调动异能，连伸展出去封锁空间的[罗生门]也无力坠落，随后慢慢回缩变回黑色的风衣。此刻猎物与猎手的位置调转。

芥川低头，眼前是狭长的天空和一条横在脚下的锁链，锁链两端死死地钉入两边的墙壁，将锁链绷的笔直，而此时自己就像一个挂在晾衣绳上随风摇摆的蛹。

再抬首，摇晃颠倒的视线中出现了两个中岛敦，如果不是二人站姿不同，芥川都要怀疑自己看到了重影。

到了这时，芥川也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刚刚那个被自己困在角落的只是一个吸引注意的诱饵，而真正的人虎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绕道自己身后。

“竟然说出那番不知羞耻的言论来分散在下的注意。”

“中岛敦”：“不，我是在很认真地提出我的猜测，你的状态真的很像一个妒妇。”

芥川被气笑了。

“矢三郎，少和梅姐看点肥皂剧吧。”中岛敦扶额，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想看看矢三郎毛茸茸的小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什么了。

“还有，如果你一定要说些什么，请至少不要顶着我的脸，谢谢。”

“嗨～嗨～”

被称为矢三郎的“中岛敦”从右侧绕到芥川的身后，再从左侧绕回来时已经变回了那副蓬头乱发的男大学生模样。

芥川皱眉看着对方，心道：变换外形的异能者吗？没有攻击性，却很适合潜入和暗杀。而人虎的异能根据情报应当是化身为虎……那么这能封住异能的锁链应该是异能造物，可人虎为什么不使用自己的异能？

芥川正思考着，眼前的矢三郎忽然凑近，像观察什么珍奇动物一般看着芥川……的身后，“这个死相还真是……外糊里半生不熟。”

矢三郎的父亲曾经险些变成狸肉火锅并且他的同类还经常被端上餐桌。所以在矢三郎看来，用“外焦里嫩、刀功精湛、酥烂脱骨”等词汇来形容死亡情况再合适不过。中岛敦多次纠正无果，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不过这也就造成了，在中岛敦听起来很正常的话，却听得芥川背脊发凉。而且在场的二人都看着自己身后的位置说过一些莫名的话，就好像自己背后有谁站在那在一样。

芥川想要顺着矢三郎的视线看向身后，却因被锁链捆住动弹不得。

“芥川。”

中岛敦控制着锁链将芥川拉高与自己平视：“为什么要杀·我？我们应该没有什么恩怨吧。”

“呵，人类踩死蚂蚁需要理由吗？这无关恩怨，只因在下比你强大……”

“明明就是因为嫉妒，还拐弯抹角死不承认，真是个傲娇的孩子呐～”看穿一切的矢三郎碎碎念。

“乌鲁塞！（日语‘闭嘴’的谐音）”被一再戳穿心思的芥川逐渐失去理智，“你真该庆幸，‘黑蜥蜴’去咨询中心的时候你不在场，否则你一定再也开不了口。”

矢三郎：……完了，敦敦知道了。

“你们带人去了咨询中心！？”中岛敦抓住芥川胸前的锁链，将其拽到自己面前。于是芥川倒转的视线中，只剩下了那对带着怒火的紫金色眼眸。

“没错。”

感觉到中岛敦情绪失控，芥川迅速夺取了谈话的主动权：“而且这只是开始，胆敢与黑手党为敌，你和你身边的人都会遭遇不幸。”

〔你这种废物，活着只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

芥川的话语与记忆中的某人重合了。

“闭嘴。”

中岛敦的瞳孔晃动着，大脑中不断环绕着许多人的咒骂声。

〔我们动不了你，还动不了他吗？〕，〔你想做什么，不要连累我们！〕，〔灾星。〕，〔要被你害死了，惹祸精！〕

“吵死了……”

“怎么？在下说道你的痛处了？”看着中岛敦痛苦的神情，被倒吊着的芥川只觉扳回一局，“你迟早会害死你身边的人。”

〔你的父母就是被你拖累致死的！〕

“我叫你闭嘴！”

那一刻，芥川的眼中中岛敦紫金色的双眸瞬间变成金色的兽瞳。

中岛敦抓着锁链的手向后一扯，芥川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着自己，连带锁链的两端便也被从墙壁里扯了出来。紧接着中岛敦用力往前一甩，芥川便与死胡同的墙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值得庆幸的是，中岛敦没有用全力，锁链缠起来的蛹又为芥川承受了大部分的撞击，所以芥川除了脑子有点懵和背有点疼之外并无大碍。主打一个“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稍微发泄一下，中岛敦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一旁的矢三郎狸视眈眈，随时可以变回原型冲上去挠花芥川的脸了。

“一只待宰的羔羊，却频频激怒掌握其性命的屠夫。很难想象这样愚蠢行为会出现在一个港口Mafia的小高层身上。”中岛敦眉头紧皱，语气凶狠地说着，“我猜你做到今天的位置不是靠脑子。”

“呵呵……”面对中岛敦的威胁和讽刺，芥川只觉得好笑，“威胁的话很有气势，但在下猜你没杀过人。”

中岛敦的气质太过干净了，就像太阳下从未经历过黑暗的小白花。这种人再怎么语言威胁他人，也不会真的有所行动。

“是没杀过。”说着，中岛敦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包消毒湿巾，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小老虎。芥川屡次三番挑拨他最敏感的那条神经，和善如中岛敦，也生起了报复的心。

想到刚刚芥川惊恐回头的动作，中岛敦露出一抹坏笑：“那么请问这位杀过人的芥川先生，你怕鬼吗？”

芥川：“……怎么？”你还能让在下见鬼不成。

没等芥川回答，中岛敦已经又从挎包里拿出了一个没有标签的塑料小药瓶，里面装着小半瓶透明液体。

“那是什么？”芥川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越来越强烈。

“牛眼泪，放心，是经过高温消毒的，哪怕流进眼睛里也不会瞎的。”

牛是很有灵性的动物，而牛一生只会在被宰杀前留下眼泪。牛眼泪可通阴阳，在眼睑上涂抹牛眼泪，便可以看见常人不可见的事物。俗称：见鬼。

中岛敦强迫自己暂时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去，脸上堆砌出亲切和蔼的笑容。然而如此有亲和力的表情，芥川却只能从中看出不怀好意。

“矢三郎，按住他！”

“了解。”

矢三郎迅速上手，将蚕蛹状的芥川从地上扶了起来。

而中岛敦则悠哉悠哉地随后拧开药瓶，滴了两滴牛眼泪在了手指上。

芥川睁大了眼睛，哪怕双眼干涩充血，也绝不给中岛敦一丝一毫触碰自己眼睑的机会。

面对芥川的倔强，中岛敦用空闲的那只手从挎包里拿出来另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紫色的鲜榨洋葱汁。拇指挑开瓶子凑到了芥川鼻下。

洋葱辛辣的气味刺激着芥川的泪腺，干涩的眼眶中开始有水汽堆积。

“这位芥川先生，你也不想在敌人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吧。”中岛敦的笑容愈发灿烂，“所以，乖，把眼睛闭上。”

现在的芥川只想咆哮：人虎！你包里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芥川终是一言未发，因为他总有一种只要自己敢张嘴，对方就会把那一瓶洋葱汁倒进自己嘴里的强烈直觉。

中岛敦的所作所为，与黑手党的刑讯手段比起来，简直就是幼稚园小朋友之间的恶作剧。

所以……芥川妥协了，那句“在敌人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伤害实在太大。

芥川：在下宁可自废双眼，也不愿受此等屈辱。

眼睑上的触感清凉，皮肤接触之下，芥川可以感受到中岛敦的指肚上有一层薄茧。

有些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黑手党收集到的资料显示，人虎是孤儿，父母不详，在孤儿院期间曾失踪过一段时间。十岁离开孤儿院，被资助人送到外地求学。幼年生活艰辛，所以即便后来被宠爱着长大，双手也没有想象中的细嫩。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肉类的焦糊味，这味道有些熟悉，但夹杂在空气中残留的洋葱味里并不明显。很快，焦糊味变得强烈，混杂着烟味涌入鼻腔，呛得芥川咳嗽不止，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面前的灼热感。

人虎在做什么？总不能是在烧东西想呛死在下吧。这么想着芥川睁开了眼睛。

今天之前，芥川还是一个不怎么坚定的无神论者；今天之前，芥川还是一个无所畏惧的黑手党游击队长。芥川终于想起了那熟悉的焦糊味是什么，那是尸体被灼烧的味道。

芥川一时无法理解自己看到的东西，但他可以确定，如果眼前这个全身至少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躯体都碳化了的生物是人的话，那么这个人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那具“尸体”的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正在以急快的速度消退，待薄霜完全消失，“尸体”开始活动。

它缓缓抬起双臂，碳化的关节处不断有黑色的碳渣掉落。空洞的眼眶里已经没有眼球，但芥川可以感觉到对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尸体”的动作还在继续，芥川眼睁睁地看着它艰难地弯腰、屈膝，每一个动作都会伴随着碳渣的掉落，但依旧坚持不懈地将那枯树枝一般的双手伸向自己的咽喉。

芥川睁大了双眼，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耳边是自己清晰的心跳声，而且越来越快快，冷汗已经浸透了背后的衬衣，冰凉的手脚不自觉轻颤。这是他已经快要忘记的感觉——恐惧。

就在那双手即将掐住他的咽喉时，中岛敦的手搭在了松下女士的肩膀上，白色的薄霜从松下的肩膀开始蔓延，直到覆盖她的躯体和四肢，只留脖子以上的部分可以活动。

被阻拦的松下只能看着害死自己的人近在咫尺却不能靠近。她想要挣脱冰霜的限制，但不论她怎样挣扎甚至灼烧自己，冰霜都纹丝不动，牢牢的束缚着她。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松下梨子歇斯底里地大喊，“我好不容易胜诉了！马上就能见到我的小绵（松下女儿的乳名）了！”

好像是因为想到自己还在襁褓的孩子，松下的嘶吼戛然而止，整个魂的精神状态瞬间从癫狂转为低落，她低头呜咽着：“我还没有看着小绵长大啊……”

须臾松下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抬起头：“我的小绵还在横滨，只要你还活在世上，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也会伤害我的小绵！”松下的声音再次变得撕心裂肺，“你必须死！你必须死！你必须死！啊啊啊啊啊！！！”

松下癫狂的话语传进了两个人的耳朵。

怨灵大多情绪不稳定，上一秒还在伤心难过独自emo，下一秒就能愤怒癫狂暴起杀人。所以对待怨灵只能先将其控制起来，以后再慢慢开导。

中岛敦将松下的怨灵完全冰封，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小罐子。指尖一个清脆的响指，松下便被收了进去。

芥川看着眼前的不明生物化成一股烟雾钻进了人虎手中的罐子。他很想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人虎的小把戏，但总有一根敏感的神经表示不服。

“无聊的把戏。”哪怕心理再不服也挡不住芥川的嘴硬。

“你就当这是个把戏好了。”

中岛敦敷衍的回答着芥川，他拿出一卷一指宽的美纹纸胶带，撕下一段，仔细的封住了罐子。从芥川的视角可以看到，那胶带上点缀着黑色的花纹，花纹中间位置是一个“封”字，其余部分是一些遵循某种规律排布的不规则线条。

“我无意与黑手党为敌，也希望你们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话落，芥川感觉身上一松，银白色的锁链凭空消失，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中岛敦。至于矢三郎，早在芥川睁开眼之前中岛敦就让他溜了。

暂时甩掉了芥川，中岛敦和矢三郎的工作才正式开始。论怎样才能哄好一个情绪极不稳定的怨灵？唯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先让怨灵情绪平稳，才能跟怨灵讲道理。

于是一人一狸带着松下梨子去看了她的女儿和妹妹、妹夫。夫妇二人在得知松下的死讯后便收养了松下的女儿松下绵。

知道自己的女儿受到了很好的照顾后，松下梨子终于冷静了下来，中岛敦和矢三郎这才将其扭送至黄娥梅手下排队等待超度。

太阳西斜，忙碌了一天的小脑斧和狸子筋疲力竭地回到了咨询中心。

矢三郎直接解除变身术现出了原形，瘫在办公椅里的狸子犹如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终于回来了……”

中岛敦拿着手机，上面是樱婆婆发来的消息：“镜花在我这边过夜，不要担心。”

中岛敦打字回复道：“我知道了，辛苦樱婆婆了。”

“今天就到这吧。”中岛敦将挎包放到办公桌上，“矢三郎你先上去吧，饿了的话冰箱里还有之前做的罐头。”

“你呢？”矢三郎抬头。

“我整理一下。”中岛敦指了指堆满文件的办公桌。

矢三郎从办公椅上跳下变成人形：“我和你一起吧，我要是离开了的话，敦敦又要自己找个墙角偷偷emo了吧。”

“才不会找墙角。”

中岛敦低头整理着文件，微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紫金色的双眼，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嘴角抿了抿，才下定决心般继续说道：“矢三郎，抱歉，这次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才刚到一个新地方，我就又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说到这，中岛敦抬起头，“要不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一个人也没问题的。”

“敦敦。”矢三郎走到中岛敦面前，注视着中岛敦紫金色的双眼：“我啊，曾一度思考‘狸猫该如何生活’这个难题，我自认为懂得如何有趣的生活，突然有一天我发现，除了活的有趣，自己似乎没有别得可做。但和你的相遇，让我发现了生活除了有趣之外的意义。原来狸子的生活也可以如此充实。”

“所以，别再道歉了敦敦。”矢三郎伸手揉乱了中岛敦柔软的短发，“你没有给任何妖精和鬼添麻烦。而且要论招惹麻烦，‘落跑的矢三郎’可不比你差。家人之间就是会相互麻烦相互帮衬的。你要赶快习惯啊，敦敦。”

“嗯，谢谢你，矢三郎。”

中岛敦的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家人”二字总能令他感到心里一暖。

“如果敦敦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就给我买两大包薯片好了。”

“薯片绝对不行。”

“诶~”狸子失望。

“但是可以多吃一个罐罐，仅限今天。”

“好耶！”狸子开心！

“异能者的单子不好接啊……”中岛敦将此次事件的委托书塞进档案袋，而委托书的委托人一栏赫然写着“太宰治”三字。

“对了，矢三郎。”中岛敦将材料放进档案袋，“梅姐今天有和你说‘黑蜥蜴’是怎么解决的吗？”

矢三郎眼神飘忽：“这个嘛……”

得知来龙去脉的敦敦眼泪掉下来，今天，《超自然事件咨询中心》的前途一片黑暗。

关于牛眼泪，确实有相关的民间传说。在此建议，有条件的读者不要尝试，没条件的读音不要创造条件尝试。因为……有细菌感染和寄生虫的风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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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巷的黑色不明生命体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