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的风声在落地窗外呼呼作响,轻松入侵了办公室,混着中央空调的底噪和敲击键盘的“哒哒”声,共同构成了恼人的加班背景乐。
晚上十点的朋友圈,有人在世界另一头享受风景,有人在烧烤摊大快朵颐,也有人在痛骂工作和老板。禾慕顺着一路点赞,放下手机抻了抻胳膊,抬头看向窗外,想起今天组长出差前的嘱托。
她需要在周末前把这些卷宗整理成通俗易懂的形式发给企业以作参考 。
她的组长名叫聂俊茂,律所的老人,从业二三十年,资历中上、案源稳定,唯一的缺点是好像已经攒够了退休钱,并不十分有冲劲,禾慕入职这两年基本上只能接触到重复且枯燥的工作。
忙,忙点好啊。
禾慕在成堆的文件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发现刚才短暂的朋友圈两分钟游并没有起到提神醒脑的作用,她听着电脑散热的声音,决定给自己换个背景音乐。
作为一个打小就喜欢站在蛋糕店玻璃外看裱花的人,禾慕的关注列表里大半都是各类甜品博主。她点开一个叫“Promise”的id,伸手从包里拿出蓝牙耳机,点开了播放,一边听着耳机里的声音,一边继续埋头看卷宗。
这是禾慕最喜欢的蛋糕裱花博主,不露脸、审美好,尤其是音乐品味非常不错,做个加班时候的调剂刚刚好。
最新上传的视频是应季的春日主题,禾慕抬头看了一眼,视频从茉莉奶油开始做起,白色的茉莉花被浸入朗姆酒,一起加入了奶油的怀抱,青提去籽作为夹心……耳机里奶油和裱花袋摩擦发出细腻的沙沙声,握着裱花袋,黑色的手套遮盖不了这人那双修长的手,腕间一颗精巧的痣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移动,松软的戚风蛋糕胚已然脱胎换骨。
成品精巧却不繁复,看着就十分美味。
禾慕不可避免地嘴馋了。
她今天就吃了两块钱的鸡蛋饼和一碗鸭血粉丝汤,再加上加班这种格外消耗体力的活动,现在的胃里空空落落,急需一块小蛋糕。
可是……她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附近的外卖只有小龙虾和烧烤这些宵夜,没有人慰藉大晚上想吃小蛋糕的她。
她翻着外卖软件,正准备放弃,却忽然想到一个人,决定碰碰运气,当即点开了微信聊天框:
【MUMU:悦悦!还有蛋糕吗!】
这是禾慕常光顾的一家甜品店,就开在公司楼下的商场里,她有空的时候都会顺路买上一个切片带回家,后来干脆加了熟识店员的微信,偶尔会麻烦对方帮自己预留一块想吃的款式。
但麻烦人家给送跑腿还是第一次。
【MUMU:什么都行!要是有茉莉青提就更好了(星星眼)】
她觉得自己有点得寸进尺了。
【一周蛋糕悦悦:还剩一个切片,就是茉莉青提的。】
消息弹过来的时候禾慕眼睛一亮,没有发现对方的语气和自己熟悉的服务员大相径庭。
【MUMU:太好了太好了!你帮我叫个跑腿送过来可以吗?】
【MUMU:电话和地址是这个:】
【MUMU:诚合律师事务所,禾慕,电话是这个】
【一周蛋糕悦悦:我刚好顺路送过来,你到楼下拿就好。】
这也太好了吧!
禾慕在心里欢呼,手上打字不停:
【MUMU:多谢多谢!太麻烦你了!】
她对现在还在店里的甜品店员同病相怜,甚至还有一些自己是不是害人加班了的愧疚感,所以想了想,给转了一个红包过去。
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周彦几乎跟不上对方的思路,顺手就点了接收,红包打开才发现对方居然转了一百过来,切片的价格不到五十,哪怕叫跑腿送过去也花不了那么多,周彦正准备退还多余的钱,就看到新的信息发了过来:
【MUMU:你那个周扒皮老板真是名副其实,这个点了还让你加班,甜品店哪有关那么晚的。】
【MUMU:天下老板一般黑。】
周彦看着屏幕里的话,抿嘴冷笑了一声,把红包尽数收下,最后检查了一遍店里的东西,把蛋糕包装好,锁好店门,朝大厦那边走去。
【一周蛋糕悦悦:我过来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今天刚回来就到店里,消息提示响起的时候他正在打扫卫生准备关门。
这是店里专用的客服账号,平时都是交给店里的小姑娘去运营,账号里都是一些常客,偶尔会帮忙预留或者放一些优惠劵,他没想到这个点了还有人会下单。
大厦在商务区的另一边,周彦走过去只要五六分钟,他一只手拎着蛋糕,另一只手划了划店员和对方的聊天记录。
这还真的是个常客。
平均每周要在他店里下单两三次,口味广泛,店里每次上的新品都会点来尝一尝,除了蛋糕也会买些低糖减脂的面包。
聊天记录能看出来那边可能以为这是江悦玥的私人微信,定蛋糕的时候也会偶尔闲聊几句,内容不外乎“又加班?”“好惨哦。”“心疼摸摸头.jpg”。
应该是个女孩。
诚合律师事务所……周彦有些印象,国内数一数二的律师事务所,就在背后的经合大厦楼上,那么近的距离还没空跑一趟,大概是个苦命的加班人。
红绿灯走入倒计时,周彦把手机收起,站在路口,一抬头就看到对面大楼玻璃门外站着的人。
女孩穿着一身浅色职业装,半长的头发挽成了一个很好看的丸子头,头顶粘着一个固定刘海的魔术贴。她双手紧紧环抱在胸前,正仰着头看头顶亮堂堂的太阳能路灯发呆,脸上妆容精致,却尽是疲惫。
果然。
是个女孩,也是个典型的社畜打工人。
周彦掏出手机,用客服微信拨通了对方的微信电话。
刚好红灯转绿,他抬脚向前走去,看到女孩掏出手机摁下了接听。
“喂,”周彦已经走到她身边:“跑腿。”
听筒里的声音和身旁的声音一起响起,禾慕顺着声音转过头,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把电话挂断,笑着伸手接过了蛋糕:“谢谢啊,我还以为是悦悦送过来。”她抬头看着眼前的人,高鼻梁,双眼皮,很标准的帅哥长相,“我好像没有在店里见过你,你是……?”
小蛋糕和突降的大帅哥,一定是老天爷在心疼加班的自己。
而后她听见对方似笑非笑的回答:“周扒皮。”
“啊……”禾慕一愣,瞬间反应过来面前人的身份,尴尬地笑了笑,又想起刚才自己在对话框里的口不择言,感到了一丝迟来的尴尬,“对不起啊,我刚刚……”
“没关系,我能理解,”周彦笑意深了些,打断了她,“迁怒嘛,”他抬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大楼,重复了一遍禾慕的消息内容,“天下老板一般黑。”他眼型偏长,眼尾下勾,笑起来时气质十分温柔,“但是甜品店今天不加班的话,你就吃不到蛋糕了。”
禾慕讪讪地笑了两声,而后斟酌着开口,才发现自己只知道他姓周,“周老板……真的十分抱歉,悦悦挺认真负责的,每次订蛋糕都会秒回,希望不会因为我的口不择言让您对她有偏见。”
周彦看她虽然还在尴尬,但是却想着替店员解释,有些意外:“放心吧,我不是什么记仇的人,”他挥挥手,“上楼去吧。”
对方态度良好,禾慕把“你要是无故把她开除我就帮她劳动仲裁”的威胁咽了下去。再次道谢之后,提着小蛋糕转身走进了大楼。
她直到坐回工位上还没有从刚才的情况中缓过神来。
禾慕一边把蛋糕从袋子里拿出来,一边仔细回忆自己是否在那家蛋糕里见过一个一米八帅哥老板。
“一周”员工不多,除了悦悦还有一个叫姓王的男服务生在前台,后厨分为两个区域,一片是封闭的甜品区,另一边是裱花展示的玻璃窗。
可惜禾慕已经失去在玻璃窗前驻足仔细欣赏裱花的权利了。
她每次上班顺路买蛋糕都是来去匆匆,属实是对老板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悦悦在微信里对于老板十分财迷抠门,不愿意往店里加人的吐槽。
禾慕叹着气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和视频里颇为相像的淡绿色蛋糕,一打开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青提颗颗圆润饱满,看着就十分新鲜。
她挖了一口放到嘴里,刚才那点情绪顿时被跑到了九霄云外。
茉莉的味道中和了奶油的甜腻,夹心是青提和青梅果酱,虽然不像视频里有朗姆酒的参与,但是带着清香的蛋糕胚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她吃一口蛋糕,看一眼卷宗,连带着眼前的卷宗都没有那么压人了。
甜品店里的小蛋糕数量恒定,禾慕吃得开心了,自然有人会失去一次品尝的机会。
“我蛋糕呢?”周彦一回家,开门的女孩见他两手空空,皱起眉头。
“卖了。”周彦侧身进屋,弯腰换鞋。
“卖了?”女孩跟在他身后,“录视频的时候你说我没满十八岁不能吃沾了朗姆酒的,今早做了不含酒精的你又说要拿去店里,答应留一块回来你又拿去卖了?许予承,你什么时候这么财迷了?”
“别瞎叫。”听到这个称呼,周彦的语气难得地有些不悦,他抬眼看着女孩,“许予诺,我一个人在京华生活,创业还要还房贷,不赚钱怎么办,喝西北风去吗?”
他的反驳一针见血,小姑娘一下哑然,自觉理亏地往后退了几步。
“家里好吃好喝的,非学人离家出走,”周彦叹了口气,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我明天送你去机场,回去继续当你的许家大小姐。”
许予诺轻轻哦了一声,她原本也准备这几天回去的,只是……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同胞哥哥:“你不一起吗?”
许予诺知道妈妈这一次纵容她的出逃,一方面希望她可以放松心态投入新的备赛期,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她能把这个许多年不曾回家的哥哥带回去。
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没有听清,周彦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转身走进厨房。
许予诺已经习惯了他的充耳不闻,有些疑惑地朝着屋里问:“大晚上的你怎么又跑厨房里了?”
“烤个蛋糕胚,”周彦把一旁的手套带好,“给你做好明天路上吃。”
这人还是这样,许予诺撇嘴,嘴硬心软的毛病是一点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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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开《若听此声》~感兴趣的话大家可以点点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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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代配音演员女主x青年老歌唱家男主
两种声音工作者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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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追星人,余淼最熟悉的男艺人却不是自推陈之让,而是对家正主沈泽谦。
原因无他,自己妈妈王惠女士是他的粉丝。
一次偶然的客串机会,她在录音棚里遇到了沈泽谦。
王女士以旅游资金诱惑她上前去找沈泽谦要签名。
“我没带签名照欸,是不是不能签在白纸上,哎呀,太可惜了,下次一定吧。”余淼佯装失望。
沈泽谦拿过助理手里的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你加我助理,之后把签名照给你寄过去。”
一周后,回到家的余淼收到了沈泽谦助理寄来的签名照,暗示对方“没什么事您可以把我删了”。
却没想到居然一直被留在好友列表里,一留就是三年。
沈泽谦这个助理非常尽职尽责,三年来余淼一直都能看到他在朋友圈安利沈泽谦的作品,从影视到单曲,从电影到舞台,一样不落,看得余淼都为他的敬业精神表示感动。
直到三年后再次偶然重逢,她才发现这个账号好像登录在沈泽谦自己的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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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谦从出道开始拒绝绯闻炒作、不卖单身人设,另辟蹊径地斩获一批真·妈妈粉。
粉丝也都知道他有个白月光。
身边亲近的工作人员了解得更多一些:
比如他顶着“AAA沈泽谦助理”的马甲每天发安利自己歌曲的朋友圈,而后设置仅对方可见。
可惜对方一次点赞也没有过。
一次采访中,记者又老生常谈地问起他对那个不知名的白月光是不是一见钟情。
沈泽谦一改常态地多说了几句,神情中有点落寞:“我们其实见过很多次,可她一次也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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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习戏曲到考入音乐院校,再到成为独立音乐人,沈泽谦只想过一次放弃。
那时他声带出了问题,找遍所有的医生,都只告诉他需要静养、等待恢复。
屋漏偏逢连夜雨,从小照顾自己的奶奶又忽然离世。
沈泽谦参加完奶奶的葬礼,满心的苦闷无处叙说,于是一个人悄悄爬到城边的山顶。
山下万家灯火,他在山上遇到另一个人。
她大约看出自己心情不好,劝慰了几句,将手里多余的红绳送给了他:
“无论如何,许一个愿,然后给自己再试一次的勇气。”
山顶灯光昏暗,沈泽谦看不清她的五官,却觉得自己从未听过那么好听的声音。
那天晚上,沈泽谦站在山顶的大榕树下,许了两个愿望。
“希望我还能唱歌。”
“希望我还能遇见她。”
后来,他愿望成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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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茉莉青提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