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飞鸟 第2章 冤家路窄

翌日，太阳透过树缝打出零零碎碎的阳光直射在大地上，二中门口站着一个圆润的身影，头顶寥寥几根的发丝被微风带的连连起舞，手拿着手机背在身后，挺着啤酒肚。

看这阵势，不用想也知道干什么的，一位男生捂着耳朵边走进校门，刚踏进去，土豆就喊了他一声，吓的他一激灵。

“来来来。”土豆用手指让他过来。

男生刚走过去：“怎么了，主任。”

男生应该第一次干这事，声音隐约有些抖。

“你说怎么了，手放下来。”土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主任，我耳朵放假受伤了，不能见风。”

“不能见风，还是不能见人啊。”

“手放下来。”

土豆一吼，让这个文静的男生立马把手放了下来，头发上染的一小片红立马显了出来。

土豆举起手机咔咔一顿拍，身高差让土豆像私生饭，问完班级姓名之后，让他站在了门口一侧等班主任来领。

不大一会，伸宿门里侧就站了一排，从高到低，整整齐齐。

季蜉穿着一件白色短袖和牛仔裤，牛仔裤裤腿挽了一圈，挽到脚踝，头发遮住了眉，但仍干净利落。

季蜉刚准备越过土豆，土豆直接抓住他，来回看，从头到脚，一处也没放过，全看完之后才沉默，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地方，不相信这个重点典型怎么什么也没有查到。

土豆看着季蜉：“你藏哪了？现在拿出来，可以从轻处理。”

季蜉干这事不是一回两回了，所以根本不在怕的。

“什么？”

“你说什么？违规物品，烟……”

“没有”

土豆看着季蜉吊儿郎当的样，问他还不如问墙头，土豆已经习惯季蜉不穿校服，站在他面前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等土豆反应过来，季蜉都走的看不见影子了。

正对着大门的是个大红色的年纪排行榜，走到排行榜前面，向右再走一段就到了高二，高二教学楼前一条弯曲绵延的曲线向上走，中间曲着的地方放着颗圆球，标准的建筑物是学校的特色。

每个年级都是独立的一栋楼，一方面是为了打架事件，另一方面是因为前不久育阳高中因为霸凌事件导致一位女学生从三楼跳了下来，血流成河，当场毙命，父母因此到学校大闹一场，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了了之了。

季蜉在公示牌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对应的班级，黑体字清清楚楚的写着。

“高二八班。”

季蜉又去寻找他那几个好哥们的名字，扫了一圈，除了蒋文旭和徐禧阳，剩下都在一个班。

高二八班在四楼，季蜉腿比较长，所以爬起来不会吃力，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到了四楼，刚开学的楼道吵吵闹闹，教室也乱糟糟的。

有人桌子上摆满了试卷和习题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有的人看了看呲喇一声，撕下了好几张，也有到处借作业来抄。

季蜉径直走到最后一排，拉开椅子，坐下，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前面的椅子发出擦地声，江州已经等候多时了，江州眼下挂着黑眼圈，虚的像死了八天。

“你怎么虚成这样？”季蜉看着前面快咽气的人。

“你别提了，我昨天在群里聊完之后，补了一晚上习题，凌晨三点半才补完。”

江州虚虚弱弱的跟季蜉讲完他昨天晚上的痛苦经历，就转了过去，咚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季蜉昨天晚上一想到自己被撞飞了出去，越想越气，气的最后三点才睡，感觉自己也睡眠不足，准备在上课之前补会觉。

最后一排最大的优势在于风水好，老师不会注意，阳光还有助于睡眠，季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眼睛还没睁开，讲台就传来一阵洪亮清脆的女声，这声音季蜉在熟悉不过，上学期被这道声音不知道写了多少检讨。

“睡着的都醒醒，今天开学第一天，都有点学生该有的朝气，别一天死气沉沉的。”

季蜉起了一下又倒下了。

“都站起来醒醒。”

除了季蜉整个班都站起来了，讲台上的人睨了他一眼。

一节粉笔穿过人群，直直的砸到季蜉头发上，季蜉半梦半醒的站起来。

“季蜉，我带你的时候给我老实点，要还跟上学期一样，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威胁话落。

季蜉没有搭腔。

也没有管他搭理没，就换上了职业微笑做自我介绍。

“同学们好！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别的老师提起到我，我叫赵燕。”说完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看了一圈，里面有我认识的，也有新面貌。既然大家都有缘分到这个班，就把她当做一个集体看待，互帮互助，不要搞那些勾心斗角啊什么的。”

季蜉昏昏沉沉的来回晃，撞了一下旁边的人，季蜉有些懵逼抬了下眼，看到一张白白净净的脸，高挺的鼻梁，眉眼冷厉，季蜉只以为是自己还没睡醒。

手撑着桌子，低下了脑袋。

十分钟后，赵燕看其他人睡意消减，便让其他人坐下了。

季蜉刚准备坐下，就被赵燕叫停。

“季蜉，你不许坐，你去洗手间洗把脸在回来。”赵燕说。

季蜉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拉开椅子就准备走，抬头才注意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的人。

旁边的人注意到季蜉的视线，默默的把板凳往前挪了挪。

“时愿，你跟他一起去，别让他半路给我蹲洗手间睡着了。”赵燕说。

季蜉：“……”

鸦雀无声的教室一下笑声不断。

祁时愿站起来像小尾巴一样跟着季蜉走到了洗手间。

上课期间，洗手间一个人也没有，季蜉用水抹了把脸，水珠挂在下巴滑落在白色短袖上。

季蜉摸了摸口袋里自己刚刚从课本里扣出来的烟，季蜉叼在嘴上的烟刚准备点燃，就被人抽走了，拿着打火机的手停在半空，皱了下眉。

“干什么？”季蜉看着面前的人跟昨天撞卡丁车的人影重叠。

“抽烟早死。”祁时愿说。

“你这人，没朋友吧……”季蜉干笑了一下。

祁时愿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手里还执着的捏着那根烟。

季蜉看了看把打火机揣回口袋，朝教室走去。

赵燕整整唠叨了一节课，天气燥热，加上空调运作的声音，吵的人脑壳疼。

刚下课，江州就来骚扰季蜉。

“苍天要灭我啊！为什么偏偏是鹰眼当班主任啊，一学期不够，又来一学期。”江州说。

鹰眼就是江燕，江州每次犯事都逃不出她的火眼金睛。

季蜉刚有睡意，一下又被江州喊了回去，宜漫看向后排聚在一起的两人，又往走廊看了一眼，两个sb正站在门口晒太阳。

宜漫走到后排指了指门口，季蜉江州朝她指的地方看了看门口有两个sb靠在自班门框上。

两人起身走了出去，季蜉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桌用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笔在英语试卷上游走，季蜉看了一眼蚂蚁般的英语单词，两眼一黑。

蒋文旭跟江州跟八百年没见一样，刚出来就勾肩搭背的。

“我发现一个配置顶好的网吧，配置什么都一流，今晚去探探啊。”蒋文旭一说出网吧两眼放光。

二中有的离家近的学生是可以走读的，季蜉就是其中一个。

学校宿舍楼后有一片大场地，长满了杂草，基本荒废了好久，破旧的亭子插在中间，再且也没有摄像头，小情侣约会最合适的地点。

放学已经是天昏昏暗的时候，五人只能靠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来照明，江州带队，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破洞的刺网。

蒋文旭三两下踩住下面助力的石头就跳了过去，徐禧阳这个三好学生就有点够呛，捣鼓了好一会，才翻到墙的对面。

走在昏黄的路灯下，五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季蜉，你不是走读吗？为什么还要翻墙？”江州看着前几分钟前翻墙的季蜉。

季蜉脑袋宕机了一下在想：“妈的，我也是sb了，自己能光明正大出去，非得跟他们跟小偷一样偷偷摸摸出去。”

“我怎么能抛弃你们？好兄弟，在心中。”季蜉手握拳捶了捶自己的胸脯说。

几人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当即决定今天季蜉花销他们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