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党教母在伟大航道 第98章 第 98 章

还记得刚醒的时候，她被错认成哈德婕德，衣食住行一应俱全，无可挑剔，至她拒绝烬的求婚，这位大看板先生便不再过问她的死生，下人们的态度也日渐冷淡。好在有大和庇佑她，虽然年幼，但尚未与父亲决裂的小鬼姬，在鬼岛还是有一定分量的。直至大和被关进大牢，她才惊觉，在这个世界，弱者的生死全系于上位者一念之间。

这段时间的遭遇，足够翡认清楚，这里不是她原本生活的那个文明富庶的国家，也不是漫画中描述的那个奇幻浪漫的世界——起码对弱者而言不是。

鬼岛终究是海贼的聚集地，一个只以实力论尊卑的地方，想要快速被人看见，还是得依恃暴力。在这之后，或许是凭着她与哈德婕德九分相似的容貌，再加上她奇异的果实能力，烬再次被牵引出结婚的想法。只是这次翡展现了自己的价值，烬应该不会再把她当做寻常游女对待了。

但这还不够，就像大和的鬼姬之称全系于凯多的喜怒，翡的夫人身份也全凭着烬对她的兴趣。因此在正式结婚前翡提出想要一同出航。

“在海贼船上可没有什么男人女人，不出力的话，分文都得不到。”烬欣赏着最近收藏的太刀，半个眼神都没留给翡。

“多谢烬先生提醒。”翡依旧是那副眉眼弯弯的模样，果实能力的开发让她多出不少底气，大着胆子试探烬的态度：“在我的家乡，女方出嫁，家人会为她准备陪嫁的财物，我们称之为嫁妆。现在我的家人不在，这份嫁妆只能由我自己置办了，还请烬先生给我这个机会，没有压箱底的陪嫁新娘会没有安全感的。”

闻言烬的目光终于转了过来，他静静地看着翡，身后的火焰忽明忽灭。

“小海贼能拿到的最多不过几枚金币，这么寒碜的陪嫁可不多见。”

他是个相当恶劣的人，从第一次拷问人时便意识到了这点。

“苍蝇再小也是肉嘛，再说除了武力，还有很多种掠夺的方式，比如谋略，比如战术。”翡不卑不亢地反驳道。

“那你要记牢了，”烬把太刀收回剑鞘，“弱者没有资格谈战术。”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也没管翡有没有跟上。

呵。

翡抬头看向天空，长长地呼出口气来。

看来大看板与那位白月光也没多情深意重嘛。

船上的海贼们也从二人的对话中琢磨出了烬的态度——那女人虽然是大看板未来的妻子，但并不受宠，不必费心巴结。

出海航行，难免与海贼海军们打交道。几次交手下来，船上海贼们对翡的态度也大大改观——虽然身手远不及烬大人，却也绝对够得上赋予者的水平。在战场上不仅足够自保，还有余力搭救同伴。洞察力也很敏锐，几次察觉敌人的意图。于是在烬的默许下，船上不少人开始听起翡的指挥。

这次出航烬的任务是秘密带回几位曾隶属MADS的研究员，但消息走漏，回航途中遭遇中将库赞的拦截。烬当然有能力从青雉手下全须全尾地离开，不过任务能否成功却难说。为了凯多的霸业，他不会后退，因此百兽的船只与海军军舰僵持不下。

对于自己的立场，翡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数的，如果他们的船折在这里，海军可不会管她是不是穿越者，通通押入推进城再说。

短暂交锋后烬回到了甲板上，他大概试探出了库赞的意图，海军并不打算现在与百兽海贼团撕破脸，但那些研究员必须留下。

“烬先生……”翡连忙跑过去。

“如果还是那些废话就不要说了，我现在没功夫听。”烬瞥了眼翡说道，目光转回远处站在船头的库赞身上。

“……”倒是好好听她把话说完啊。翡深吸口气，额头上暴起十字青筋，压抑着怒气微笑道：“我有计划……”

海风裹挟着冰碴掠过甲板，翡的指尖深深掐进木栏缝隙。远处青雉的军舰如苍白巨兽蛰伏海面，霜色自船底蔓延，将百兽的退路冻成铁板一块。

“风要来了……”她看着天空喃喃道。

“报告，翡……夫人，小的们已经按照吩咐将酒铁矿粉撒入冰面。”

“做得好。”翡仍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空。

只要冰层裂开，航道被打开，再由烬牵制库赞，趁着这股东风，他们就有办法一口气甩开海军。

忽然她的视域扩大，脑海中不自觉浮现整个战场的缩略图，偶尔还闪过几张细致的景物画面。

"航向东南十七度，把酒铁矿粉撒到冰层接缝处！"她转身时发梢结满冰晶，嗓音却稳得惊人。甲板上忙碌的水手们不约而同望向桅杆顶端——烬的漆黑羽翼在月色下纹丝未动，仿佛早已与暗夜融为一体。

青雉抬手推了推眼罩，冰棱在他掌心凝成长矛。百兽船首突然爆开一团炽焰，火龙冲天而起的刹那，烬的刀锋已劈开凛冬的帷幕。冰与火，两股力量对撞的瞬间，冰面发出垂死的哀鸣。

"就是现在！"翡跃上炮台，火把划破浓雾。酒铁矿粉遇焰即燃，蛛网般的裂痕顺着冰层纹理疯狂爬行——

在海贼们翘首以待的目光中，在女人锁紧的眉头下，在海军士兵不可思议的惊叫声中，在烬掩藏在面具下的赞叹里，爆破声如旱地惊雷，冻结的海面绽开幽蓝伤口，百兽船借势冲入裂隙，船尾拖曳的烈焰在冰墙上烙出血色通路。

青雉有些呆愣地看着这一幕，他的似乎有看清甲板上指挥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叹息声混在冰屑里飘散："百兽最近又吸纳了些难缠的家伙啊……"

霜雪在他脚下翻涌成浪，却终究慢了半拍——百兽船撕裂的冰隙正被洋流急速拓宽，海军旗舰的龙骨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翡倚着桅杆俯瞰战场，烬的刀光与冰矛交织成璀璨蛛网。掌心残留的矿粉灼得发烫，她忽然想起出航之前，太刀的光芒闪过她的双眼："那你要记牢了，弱者没有资格谈战术。"

咸涩海风灌进喉咙，她对着渐远的冰原轻笑。船艏像劈开巨鲸脊背的鱼叉，载着从世界政府手中抢来的人手和数据，扎进黎明前的浓雾深处。

这一战是百兽的大捷。鬼岛熔岩池的暗红色天幕下，三千盏兽骨灯笼齐齐摇晃。宴会上喧嚣与狂野交织，巨大的篝火映照着凯多那如山般的身影。酒桶被肆意砸开，烈酒如瀑布倾泻，海贼们高举酒杯，狂笑着、嘶吼着，他们的咆哮声与乐器的轰鸣混杂，空气中弥漫着烤肉与酒精的浓烈气息。就在宴会的喧闹抵达至高点时，凯多拎着青铜酒爵磕在翡面前，整座宴会厅的喧哗瞬间凝固成琥珀。

"你就是烬的新娘吧，果然与那个女人长得九分相似。"酒气混着硫磺味喷在翡脸上，凯多如炬的目光倒映着烬倚在梁柱上的剪影，"有人和我说这次大胜你起码有半艘船的功劳，正好我这里也没什么男人女人的规矩，你虽然是烬的新娘，但他论他的功，你论你的功。"凯多忽然扯开嗓子大笑，震得岩壁簌簌落灰，"说吧，你想要什么，半艘船的贝利我也给得，以后你的赏金不会少于这个数！"

“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宴会瞬间沸腾。海贼们猛然站起，酒杯碰撞声、桌椅翻倒声、狂野的吼叫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狂潮。

烬的指尖摩挲着刀柄的缠绳，等待着那个答案到来。

翡静静地跪坐在凯多与两位看板的下端，神色静如平湖，嘴角一如既往噙着一抹微微的笑意。

“能为总督大人效力，能与烬先生结为连理，妾已无所求。”她徐徐弯腰，在烬错愕的眼神中投下一枚惊雷：“请总督解开对鬼姬大人的监禁，并许妾教养鬼姬大人，直至成年。”

她的声音平静，却如一根细针刺破了宴会的喧闹。凯多的笑容骤然凝固，眼神从慵懒转为锐利。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壶，巨大的身躯微微前倾，阴影笼罩了整个宴会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寒意，原本喧闹的海贼们瞬间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放了大和？”他的声音低沉，不辨喜怒：“我倒是不知道，有人这么关心我的女儿。”

“烬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鬼姬大人亦对我有饭食之恩，为烬先生谋划、为总督大人殚精竭虑，是妾之忠；而助鬼姬大人洞彻事理、免受牢狱之灾，是妾之义。”翡俯身下拜，语调温和，不疾不徐：“鬼姬大人年幼，身边亦无女性长辈教养，才与昔日的北海教母分外亲近，幼童哪能明白家国大政并非几句口号。无非是稚子仰慕大人，有样学样罢了。今日妾斗胆趁大捷之宴，订婚之喜，替小鬼姬向总督大人求情。”

“你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凯多并不讨厌有骨气的年轻人，能收服这些家伙也属快事一件，对翡是如此，对大和也是如此。“但我那个女儿未必会承你的情，她的锐气只能由饥寒枷锁磨砺干净。”

“总督大人驭人有术，妾钦佩不已。”翡不禁在心里吐槽起凯多粗暴的育儿方式，就是因为这样人家big mom能建国，而您只能盘踞在小小的鬼岛，三个小型海贼团联手就能把您的老巢给端了！“据守鬼岛，扶持黑炭大蛇，远程控制和之国。总督大人智勇无双，天下豪杰皆心向望之。妾一介女流，自是不敢对总督大人之家事多加妄言。然，术业有专攻，妾虽不敢自以为师，但对教养子嗣之事尚有几分心得。鬼姬大人灵心慧性，根骨清奇，年纪轻轻便有霸主之姿。‘幼而学者如日出之光’，鬼姬大人如今正是开智习武的大好年纪，却在地牢中与那些迂腐顽固之人为伍，薰渍陶染，潜移默化，非但无法磨练心智，反而助长凶逆之性，错失教养的最好时机。Big mom以30余岛、众多子女组成托特兰的铜墙铁壁，待鬼姬大人成长，亦会成为总督大人您的左膀右臂。想要磨砺鬼姬大人的心性，不止牢狱这一种方法。妾知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只是见识浅薄，妇人之仁，不愿见鬼姬大人与父不协，还望总督大人不要怪罪。”

“哼——”凯多的手悬在半空，碗中酒水洒出些许，鼻腔重重发出一声闷哼，烬见状正要开口为翡求情，却被凯多的眼神制止。说起bigmom，凯多不禁想起她那个出类拔萃的次子，那个疯女人居然能养出这么好的孩子，再看看他们家，大和那死丫头更年幼那会儿倒是活泼可爱，一边爬上他的肩膀一边揪着他的胡子，咿呀学语喊着什么“父亲父亲”的小模样别提有多讨喜，没想到他只是出个门回来，那死丫头便嚷嚷着什么要推翻他的暴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虽然胆大，说的倒有几分道理。这样看来，你与哈德婕德还真是十足肖似。”

翡轻轻呼出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总督大人英明。”

没有坑，只是卡文了，番外大纲终于敲定了，一口气把这个故事讲完吧[加油][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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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番外if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