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党教母在伟大航道 第75章 实验体

“费尔，你确定我们要和一群海贼联手吗？”茜芙再次确认道。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利益一致就是朋友，分赃不均就是敌人，更何况和海贼合作已经是我们海军的传统把戏了。”婕德一边分析着下属递来的报告一边回答茜芙的问题：“正义的是我们而不是这面旗帜，现在有一名加盟国的公民遭到了绑架，因为我们的工作疏忽，无论如何，我们需要优先处理这件事。”

“看来海军中也不全是无能之辈，如您这般深明大义之人留在那个腐朽又压抑的地方实在可惜。”诺亚走上前来优雅地吻上婕德的手指，在婕德的死亡凝视下拐了个弯把话又圆了回去：“我敬重这世上每一位杰出的女性正如敬重我伟大的慈爱的教母大人，愿您事业顺遂，前途无量，我亲爱的女士。”

“……”婕德尬笑着把手抽了回来，转头看向绮丽尔问道：“从案发现场的痕迹推测，布鲁诺先生于昨夜遇害，门板和家具表面出现较深的划痕，部分物体呈现出一种尖锐且带有撕扯感的破坏形态，这可不是人类能够办到的事。请问哈德家族的诸位，以你们的财力完全可以在市中心包下一栋上好的酒店，为什么要蜗居在这片小小的平民窟？我有充分的理由把你们列为嫌疑人。”她看了眼鱼人诺亚和蜥蜴果实能力者乌玛。

“例行义诊活动。”绮丽尔相当配合地做起戏来，小皮鞋啪嗒啪嗒地踏着地板发出不满的抗议：“刚迁到莫什岛那会儿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笑话，别说酒店，我们连市中心都进不去。”思及此一个白眼便不经意翻了出来：“是啊是啊，我们可是下贱的海贼呢，能结识的也就是些下九流的人了，除了老鼠谁会在意老鼠的死活。”

“有段时间成为了布鲁诺先生的长租客，和街道的大家熟络了起来，之后每年到康什岛时哈德家都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为居民进行义务诊断。”乌玛笑着解释道。

“没有证据的话请不要随意指控我的家人，费尔上校，不是某一个非人种犯了罪就要给所有非人种扣上帽子，人类还发动了历史上最多次数的战争呢。”绮丽尔抖了抖白大褂对茜芙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第一个发现现场的租户巴隆连忙上前担保：“如果哈德家的小姐们是海贼的话，我真希望这样的海贼越多越好。”

帕克和希斯在一旁疯狂地点头，也不知道是在赞同哪句话。

“从窗框的抓痕、衣柜的凹坑以及地面的脚印痕迹推断，犯人身高在两米三到两米三五之间，和逃犯伍曼德?加兹特的体征倒是刚好能对上。”英红九号为哈德家打辅助道：“以他们的威望和实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绑架一名普通人类犯不着这么大张旗鼓，我认为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将嫌犯的身份锁定为伍曼德?加兹特。”

“是缪勒?加兹特。”帕克在一旁补充，收获了婕徳一个疑问的眼神。

“嫌疑人自己说的，他现在姓缪勒。”希斯为帕克解释道。

“......”婕徳眨眨眼——这对鱼人而言很重要吗？姓氏什么的？对她而言，无论是哈德还是婕德都是虚假的，她真实的姓名早在那些死亡轮回中变得模糊不清了。

记下这个细节后的婕德屁颠屁颠跑到案发现场四处察看起来。

“鱼人……”巴隆像是触发了什么恐惧的回忆，颤抖地问道：“你们是在说鱼人吗？是那个实验体？那个实验体回来了！”

实验体？

婕徳的脚步微滞，茜芙的眉头不自觉皱起，绮丽尔下意识向诺亚看去，捕捉到关键词的众人纷纷转过头来看向巴隆。

在全世界对鱼人最友好的人类国家和海军军舰前触发“鱼人实验体”这种敏感话题——

“抱歉先生，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鱼人实验......”“喂！人类！重复一遍，你刚刚说了什么？”就在诺亚强强压怒火向巴隆提问时，帕克气愤地冲上前质问道，如果不是希斯拦着他恐怕要上去揪人家领子了。

“帕克！”婕德拔高音量制止道，随后温声但不容置疑道：“可以详细讲述一下吗，先生，这关系到布鲁诺先生的生命安全。”婕德给了希斯一个眼神，示意他看好帕克，随后转头对诺亚和绮丽尔说道：“我不介意分享情报，但这次行动的主导权在我，明白吗，哈德家的诸位？”

诺亚和绮丽尔了然地点头，随后跟上了婕徳的步伐。

“还好吗，帕克？”茜芙关切地看向獠牙没出、即将陷入狂化的少年。

“我没事，茜芙副官。”帕克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我明白的，不是所有人类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人类都是坏人。我们要争取的，是愚蠢的大多数。”

无法称之为偏执或者傲慢的想法，因为那些偏见也曾存在于她的脑海中，甚至刚刚她还潜意识地把他的行为归结于基因中的狂暴因子。茜芙沉默地看着帕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过去了。”

“放开我吧，希斯。”帕克说道。

“你得保证，你真的不会冲过去。”希斯依旧控制着他的手臂不放。

“我保证。”帕克翻了个白眼，给出了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妈妈是不会忽视孩子的情绪的，我相信她。”

希斯看了眼帕克，随后抬头看向婕德离开的方向。“好吧。”他被说服了。

godmother从来不会忽视他们的愤怒。

“咳咳。”英红九号在一旁咳嗽示意，帕克和希斯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把长官当成妈咪什么的......应该......大概......也很正常吧？

“所以你觉得，那名鱼人是来向康奇兰迪亚医药集团复仇的，因为六年前他被这家医药集团拘禁并成为实验体。”婕德疑惑地在脑海中整理着巴隆的陈述：“但那关你们什么事？康奇兰迪亚的实验室确实在附近没错啦，这和布鲁诺先生一点关系都没有吧？你究竟在害怕些什么？巴隆先生，你在隐瞒些什么？”

“如果您不如实陈述的话，我们将无法准确采取行动，下一个遇害对象可能是街道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您，巴隆先生。”茜芙提醒道。

在婕德和茜芙步步紧逼下巴隆总算松口了，他瘫坐在椅子上有些痛苦地回忆道：“那名鱼人是克劳拉的实验体。”

“克劳拉？”婕徳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缪勒·克劳拉，她是个怪胎，那种聪明的、神经兮兮的怪胎。她是实验室的研究员......啊......现在应该叫她缪勒博士了。”提到那个名字，巴隆脸上出现了一种介于嫌恶与惋惜之间的神色：“长官大人，你们肯定听说过DMV吧？现在你们在市面上可以找到的所以治疗药物都是她和她的团队研发的。”

“乱序代谢病毒症（Disordered Metabolic Virus Syndrome）,暂时还没有特效药，只能抑制无法根治。”绮丽尔解释道：“康奇兰迪亚公司垄断了这种药物的研发技术，其实山寨版的也是他们家生产的，行内称之为‘穷人特供’，药效没有正版那么好。”

“那名鱼人之前就是这种药的实验体。他应该是回来找克劳拉的，如果说他最想复仇的人是谁，那大概也就是克劳拉了。”巴隆继续说道：“在还籍籍无名的时候她就住在这里，也就是六年前。”

“听上去真是恶有恶报。”诺亚冷哼一声，绮丽尔罕见地没有予以制止。

“他就应该千刀万剐！”巴隆突然站起来拍着桌子大喝道：“克劳拉也只不过是听从上层的安排！她那时候只是一名小小的研究员！该报的仇他早就报完了！他对克劳拉做的事足够他死上千万次！区区鱼人怎么可能明白......克劳拉对于人类而言的重......”

“砰——”巴隆被婕德反手制服压在长桌上，嘴里不知被塞上了什么。

“唔唔......唔唔......”

“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巴隆先生，暂时安静一会儿吧。”婕德对着茜芙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把巴隆带下去，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她、诺亚、绮丽尔三个人。

婕德扶着桌子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走上前把手搭在诺亚肩膀上，看向绮丽尔：“能指使CP9的可不是什么小公司，关于康奇兰迪亚集团......”

“杰尔加西亚家族的产业，明面上的董事不过是他们的代理人。”

“天龙人啊......”婕德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低头看向被她按在座位上的诺亚：“你还是想要掺和对不对？”

“我无法不为同胞遭遇痛心，他刚刚从实验室逃出来，马上又成了天龙人的奴隶，而现在......”

“好吧，好吧。”婕德看着诺亚恳切的眼神，没好气地给他来了个肘击：“用你的年终奖和假期来换，小劳动力。”

诺亚的眼睛蓦地亮了起来，像是哈巴狗似的摇起了尾巴：“leader！”

“嘘——”婕德比了个噤声的姿势：“这个称呼暂时封存......真是的，一个两个净会给我添麻烦！先说好，到抓到加兹特为止，之后马上回航，听到没有？”

绮丽尔得意地拍了拍诺亚的胸膛，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而诺亚此时正沉浸在“我们leader是全世界最伟大最慈爱的妈咪”的感动中，哭唧唧地擦着泪珠子，丝毫没有接收到绮丽尔的眼神。

“papa......”小巷的阴影处，一个穿着宽大兜帽外套的小女孩看着被蝴蝶逗弄的帕克，以及不愿意搭理帕克的希斯，喃喃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