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回来了。”
佣人打开门,轻轻地叮嘱了一声,然后关上门转身出去。
他猛然回头,听说韩修要回来,他起身走到门边去迎接。
走到门边的时候,花城和彦的脚步陡然顿住——他看见一位穿着得体年轻纯白色套裙的金发女士和韩修一起走下车,就算是院子里面的灯光朦胧,他站在走廊上,依旧能看见对方面容姣好,有着明媚的魅力。
那女士下了车之后,站在院子里面,冲着韩修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说了些什么,两人便一起朝着客厅里面走来。
花城和彦看着韩修的表情,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笑意,一贯的深沉安静,仿佛和四周的黑暗花园融为一体,并且始终得体礼貌的和那位女士保持身体上的距离。
“韩修,你回家了。”
花城和彦惴惴不安的走上前去,走到韩修的面前。
对方的神情并没有因为他而变得更加柔和,反而使得他周身的气息更加的冰冷。
瑟琳娜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对方细长的眉尾在眼角处轻轻地弯曲,皮肤白皙,嘴唇柔软,乌黑的发丝衬得他的脸庞犹如玉石。
只是这样清冷的长相,若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一个人,尤其是现在有些讨好的看着韩修,就很容易显得他整个人非常的逆来顺受,气场十分柔和,全无攻击性。
韩修瞥了他一眼,从对方的身侧走过,一言不发的朝着书房走去。
花城和彦神情暗淡的站在一边,瑟琳娜冲他笑了笑,带起嘴角的两个小酒窝,似乎想要凑上去和花城和彦说什么。
韩修蹙眉,手上开门的动作顿住,见那女人朝着花城和彦越凑越近,眼中的不悦显而易见:
“博士。”
韩修冷声提醒,瑟琳娜回过神来,赶忙跟过去。
韩修打开门,让瑟琳娜进去坐着之后,捏着花城和彦的手臂,把人拽到了卧室,打开门,推着花城和彦进去:
“待在卧室。”
花城和彦想要说些什么,韩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在房间里等着韩修回来。
“我等你回来,韩修。”
韩修没有回答,关上门,把卧室那一排走廊的灯光全部关闭,像是把那个区域关闭,不允许任何人踏足,那里面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也是他的私人领域,以后或许孩子会离开自己的世界,但是年长的妻子却永远是自己的所有物。
从昏暗走入客厅的灯火通明,然后走入书房。
瑟琳娜刚想说些什么,韩修就从手边的抽屉里把自己的金丝眼镜拿出来,戴在高挺的鼻梁上,沉默的打开面前的录像,倍速观看一整天的录像视频。
瑟琳娜住了嘴,坐在一边安静的等待,看着书桌后面的年轻男人。
对方沉默寡言,话并不多,一路上,同坐在一个车厢里面,他们竟然是一句话也没有,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和分寸。
因为沉默而有些尴尬的瑟琳娜却分明感受到对方并未觉得尴尬,想必对方同其他人相处的时候,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互不干扰的模式,或者是说,他陷入沉思,并不在乎别人是否尴尬,其他人的感受,他完全不在乎,纯粹的自我。
此时此刻,对方穿着昂贵的高定外套,看着视频上的青年,眼神专注,瑟琳娜也瞄了一眼,那青年没吃什么东西,似乎兴致缺缺,是不是的从走廊里走出来,来到大厅的窗户边上,看向外面。
看完全部的视频,韩修摘下眼镜,折叠好,放回了眼镜盒里,然后坐直了身体,看向瑟琳娜,无机质的视线落在瑟琳娜的身上。
被这样的绝世美人看着,瑟琳娜心里面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就在她被看的面红耳赤的时候,对面的贵公子缓缓地开口:
“怀特博士,听人介绍,您是东京颇负盛名的婚姻咨询专家。”
瑟琳娜点点头,说道自己的专业,她还是十分有信心的,但是此刻她口干舌燥:
“那是一定的,韩先生,就是……”瑟琳娜清了清嗓子“我想喝点水,有些口干。”
她有些不好意思,想必这样身份的贵公子是不喜欢自己说起这些琐事的,会觉得麻烦。
贵公子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没有任何的不耐烦,拿起面前的座机:
“克劳德,端一杯热水送到书房,端给怀特博士,记得带着茶杯垫。”
“知道了,韩少。”
不一会儿,克劳德把热茶断了进来,用干燥的茶杯垫摆在书桌上,以免把书桌弄脏。
“请用。”
韩修做了个“请”的手势。
瑟琳娜有些受宠若惊,也惊叹于这位贵公子家教的良好。
“不知道韩先生请我到这边有什么需求,不妨说说看。”
瑟琳娜担心对方羞于启齿,却不知道韩修一向开诚布公,他没什么好遮掩的,花城和彦是他的妻子,他们光明正大,而不是像花城雪那样卑劣的猥亵对方。
花城和彦是他私人专属,毫无疑问,就算是向全世界宣布,也没什么不妥。
韩修微微的向后依靠,靠在自己的椅背上:
“我的妻子,他总是想逃离我。”
韩修沉吟了片刻:
“他似乎并不是全心在我的身上,我不希望他的心里面有任何人。”
瑟琳娜一愣:
“刚才那是您的……妻子?”
韩修点点头:
“博士您也一定觉得他非常的美丽动人,这就是我苦恼的地方,总有人觊觎他。外面的诱惑很多,博士,留住他我感到很吃力。”
瑟琳娜简直汗颜,明明刚才对方恋恋不舍的看着他,而他对对方反而十分的冷酷,她严重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韩先生,婚姻关系其实是社会关系的重要范畴之一,婚姻关系里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尽量的坦诚,就像是社会运行需要规则,一段良好的婚姻关系里面,丈夫和妻子之间也应该是坦诚所有的。”
韩修微微倾身:
“我对他很坦诚,我给了他我的初恋,专一的爱和孩子……”
想到现在话题并不是自己的目的,韩修蹙眉,停顿了片刻:
“博士,现在问题不在我,问题在他,我的妻子,他并不忠诚于我们的婚姻。我希望您给我提出建议,怎么才能让他完全的、绝对的、服从我,真正意义上的,发自内心的,不由自主的,不存在任何外力干涉的。”
“服从?”
这个走向十分的清奇,她很想看看,贵公子是不是在开玩笑。
于是她抬起头来,观察对方的表情,是不是在这一刻充满了戏谑,但是她显然搞错了,这位贵公子完全不是喜欢开玩笑的男人,他严谨认真的提出这样的问题,表情显然是学术到不能再学术,一脸认真的期待着她给出答案。
瑟琳娜反驳:
“韩先生,服从不代表忠诚。况且我是一名专业的婚姻咨询专家,而不是什么搞变态心理学对人进行精神控制的,您现在是在侮辱我的专业。”
“博士,这怎么会是侮辱呢,我非常尊重专业人士。只是我个人认为婚姻和服从是同一个概念,对方的身体和思想,完全的忠诚于另一方,由另一方全部支配,这是婚姻圆满的基本底色,服从也一样,只是法律赋予了它们不同的外壳。婚姻是合法的服从和占有。”
“韩先生,您的思想实在是令我匪夷所思……”
“博士,专注一点,说到逻辑,我比你更清楚悖论。”
韩修拒绝和她讨论这些,他不做无意义的事情,只专注于目标。
“那很抱歉,我可能没办法做出这样背德的事情来,这对您的妻子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瑟琳娜起身准备离开,韩修打开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厚厚的干净整齐的令人咋舌的钞票,堆叠在一起,用指尖抵住,慢慢的推向瑟琳娜,推到博士的跟前:
“博士,相信我,我比您了解我的妻子,这对他来说,只专注于我,他唯一的丈夫,会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个世界上,只有我适合他,也只有我能满足他。”
瑟琳娜看着那些漂亮鲜艳的现金,大概是她在诊所里面大半年的工资,而她虽然专业,但还是个学霸穷鬼,她的母亲现在生病了,需要大量的钱,她没办法拒绝金钱的诱惑。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视线落在那些现金上。
“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些只是小钱,是给我妻子随手准备的零花钱而已,这边还有一抽屉的现金呢。”
“韩先生,您知道服从性测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