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皎沉闷的走出了教室,带着李墨去了一家西餐厅。程皎像往常一样点的李墨爱吃的菜。
“现在交代,坦白从宽。”程皎把外套脱下,翘起了二郎腿。
“啊,皎哥你在说什么啊。”李墨开始喊他哥了,程皎知道他怂了。
程皎眯起了他的双眼,试图从李墨的狗狗眼下面看到点什么。一无所获。
“何小满的母亲来找过我了今天。”
“你信她不信我?”程皎话音刚落李墨就接上了。
被这么一问反倒有点心虚,程皎回答什么都觉得不妥,幸亏这个时候服务员来上菜了。
程皎心虚的笑了笑,把牛排底披萨推到了李墨面前,“吃,快趁热吃吧。”
李墨手撑着头就这么看着他,没有动作。
狐狸感觉有点吃瘪,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乖顺听话,但我也知道这一切都仅仅你是对我表现的。”程皎用指尖一圈一圈转着红茶杯口,“但我不确定你对别人是否一样。”
”我几乎没有接触过你身边的人,也不知道你和其他人是怎么相处的。我该拿什么去信,拿什么去证明。“李墨就看着狐狸在那里演讲,他知道程皎在想方设法证明自己对他的信任,也在想方设法的带他去病房探望何小满。
可是他不想再看这个贱人一眼。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暖色的灯光打在了两人的脸上。西餐厅落座的不是浓情蜜意的情侣,就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只有这一桌的气氛稍微有些微妙,像介于两者之间,却也像剑拔弩张的敌人。
”哥,是你说的,坦白从宽。”
“爸妈的制药公司还在运营,我可以接触到很多市场没有的药物。”
“比如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接触皮肤上五个小时就会使皮肤瘙痒无比。”
“不会烂脸,是她自己抓烂的。”
李墨风轻云淡的描述让程皎内心一阵刺痛,像是在描述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罢了。
”我手上还有让人安眠的药物,缓解幻觉的药物。给自己的。“程皎心漏了一拍,他不知道,不知道李墨的状态已经要靠药物治疗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药物呢,因为父母生前表面做着正经药厂,暗地里又在私自制违规药物去走私贩卖。“李墨红着眼睛,好似透露着天大的恨意。
”我小时候就会被父母强制吃药,他们无知且傲慢,自制了那种说吃了大脑能更好开发的药。”李墨又有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他知道,程皎最受不了这招。
“他们是疯子,拿我做实验。他们会架着我喝药。我不知道是否会变聪明,但肯定的是我变成了一个胖子。”
“他们还想拿你做实验。他们不会明面强迫你,所以我可以有一万种方法做手脚换走你的药物,你来我家喝的水,吃的饭菜,无缘无故的贴纸…”
“他们不得好死,死有余辜。”
现在空气里陷入了沉默。
李墨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坦白太多了狐狸接受不了,幸亏还留了一点没全部说完。
程皎在努力接受着超大的信息量和接受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李墨。
“哥…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呢?”又一次,李墨打转的泪水掉了下来,小狗的眼泪确实很受用。这个眼泪让程皎想到上一次惹人哭是五年前周末没有按时回家陪他。
比起责怪,程皎更多的是自责。
程皎起身到李墨身旁坐下,像之前那样抚着他的背。
李墨也会顺势倒在程皎的怀里,故意用泪水打湿他胸前的衣服,用泪水去打湿他的颈窝,让泪水代替他的舌头从脖子滚下流到他的腹肌,也会用湿湿的眼睫毛挠他的脖颈。
“你知道你父母下药为什么不和我说?”程皎看着怀里抽泣得“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狗。
“你才多大能阻止他们吗,你还得受他们恩惠呢。”程皎干咳两声,好像确实是这样。
程皎心知李墨是将话题从何小满转移到自己不幸,也知道必须得顺着小狗的想法来关心他。估摸着是不能从李墨嘴里问出点他奇怪的动机了,看来自己得自己私自去趟医院探望一下了。
反倒是李墨觉得计谋得逞,半天呆在程皎怀里,饭也没吃几口。
程皎也是纳闷,都和自己一样高的小伙了哭哭啼啼的,白长那么结实个块头了。但却是这招对程皎很受用,程皎最见不得美人哭了,更何况是自己的狗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