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犬 第10章 第 10 章

程皎对何小满再次表达了歉意和祝福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结果，走到医院大门口就迎面撞上了李墨。

李墨的脸色是惨白中又带着一丝兴奋的潮红，看到程皎后黑不见底的眼里闪着精光。他在等待，他在期待。

程皎心道不好，自己私下来看望竟然会被发现。想准备逃跑却又发觉自己并不理亏，于是克制住了自己拐弯的脚步，直径走向李墨。

“哟，还知道出来，不知道得还以为在里面看对眼聊上了呢。”李墨笑着，自然的搭着程皎的肩膀走着。“五点下班，现在已经九点半了，我在这医院大门口站了两个小时。”

程皎现在像一团乱麻，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变态。

要不还是强硬自然一点吧。

”上车。“程皎说着就作起势来，把李墨丢进了车里面。

李墨看起来比程皎更高更壮，却轻而易举的被塞进了车，这场面看起来着实滑稽。

”听何小满说你让他带话？“程皎坐在驾驶位摆弄着安全带，”你有本是恐吓人，有本事当同性恋，有本事对自己兄弟下手，你却没本事向我坦诚直接跟我说?“

李墨坐在副驾驶上扣着手，眼睛却一直紧盯着程皎的脸，嘴唇微微抿起，生怕错过每一个表情。他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他没有做坏事，这只是他第一次表白，通过别人来热烈地传达自己的爱意。

”你是个弯的？“程皎头扭了过来，”是弯的就不要祸害人家小姑娘啊。“程皎的眉头紧皱，开始有些懊恼，看着李墨的脸，想责备却开不出口。

李墨在情感方面有缺失，自己也很早爹不管娘不在，所以程皎本就因为情感共鸣对他心软，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想尽全力弥补他。好像这样世界上就可以少一个悲惨命运的小程皎了。

但是李墨前几天的剖白却让程皎不知所措。他的话像锋利的刀一样一下一下划在程皎的心尖。李墨的遭遇更糟糕，程皎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保护好兄弟，反倒是李墨还在保护自己。

程皎很愧疚，程皎很心疼，程皎骂不出来，程皎只能假装不在意忽视一切。

”要是个弯的喜欢我在所难免，我很优秀我是知道的。“程皎假装帅气的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胡子，李墨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手立马就准备抚上程皎的腿。

“但你小爸是个直的怎么办，你另寻佳人吧。”程皎眯着上扬的眼睛，直截了当的拒绝反倒让李墨不知所措。他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然后尴尬的收回来挠了挠头。

已经接近十点了，这座城市却依旧很热闹，街道上传来了辣椒和香精的味道，他们经过了小吃街。

“狐狸，你说人是怎样察觉自己的取向啊。”李墨看着天上的星星，有一点失落，自己藏匿了那么久的感情，单恋爱的死去活来的，自己处心积虑得兜兜转转来表达爱意，结果被对方一句自己是直的给拒绝了。

程皎也有点哽住了，这确实不好说。

“你真的对我没有感情吗？”李墨看回了车里的程皎。“你不爱我？”

“你知道的，人和狗呆长时间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程皎看着路况，始终没有将视线匀给李墨。”我们更多的是亲情，你感受不到吗。”

”我不要亲情，我给你当狗，你对我的喜欢都会要更纯粹一些对吗。“李墨说完了这句话后放弃了和他继续交流，就这么盯着他。

这道目光很强烈，很难让人忽视它的存在，程皎已经被盯得背后发冷汗了。

“我马上就十八了，你可以不用在当我的监护人了。”

程皎感觉到了李墨情绪很不对劲，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方向盘，“对诶你的生日快到了，出去过还是在家过。”

“在家吧，我的家人朋友爱人都只有你一个。”

程皎不知道怎么接话，疲惫了一天于是到家之后马上道了晚安后，关上大门就去睡觉了。

李墨的家中也没有亮起一盏灯，他陷在沙发里，杂乱的刘海遮住了他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他的嘴唇被自己咬的要渗出了血。

他沉默，他思考，他渴望。

”一定是碍于监护人的身份才骗我的。“

”要让孤独掏空他，再让我来填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