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黑莲花宿敌篡位后火葬场了 > 第46章 谋杀

黑莲花宿敌篡位后火葬场了 第46章 谋杀

作者:幺渔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8-18 21:18:18 来源:文学城

翌日天光,四角院落里的横尸已经消失不见,鲜血混着碎骨和肉块被清水冲刷干净,尽管墙根底下焚了馥郁熏香,但只要稍微凝神地砖缝里渗出的腥气依旧经久不散。

绿衣婢子将沈覃舟送出门外,大门一阖,哐当一声,惊得她回过神来。

长街对面,有一辆驷马高车静静等着她,茯苓在车边同她招手,沈覃舟怔了许久,苦笑一声,慢步走过去。

“殿下。”茯苓踌躇上前,眼眶酸涩,“我们是不是出不了关了。”

沈覃舟面无表情被搀扶着上了马车,茯苓塞了个软垫在她身后,低声劝慰:“殿下不要灰心,还会有机会的。”

沈覃舟对茯苓的话置若罔闻,兀自抱膝而坐,面色凝固,漆黑的眼仁犹如冻在雪地里,直到车帘再次被挑起,谢徽止也进了车内,身形在她面前一晃,便坐在她的一侧。

眼前衣玦晃动,她这才动了动眼珠,垂下眼睫,将头伏得更低,又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眼眶一红:“你就这样迫不及待押我回上京?”

谢徽止目光沉静,气势却不容拒绝:“符卫跑了,我不可不防。”

她偏过头不去看他:“临走之前......放我回趟桂花巷罢。”

改朝换代便意味着旧时沈魏王朝所拥有的城池臣民、财帛金玉,今朝尽归谢燕所有。

沈宅就在桂花巷里,高车载着两人沿着这条清净小巷拐了又拐,墙根底下点缀着些许新绿,走过一带粉墙黑瓦,小角门半掩着,吱呀推门,那是沈覃舟自幼生长的地方。

跨过纹路模糊的门槛,越往里走,似乎越能听见孩童妇孺的嬉闹笑声,可一旦凝神细听,又悄无声息。

如今的沈宅是太守常通根据旧时模样自作主张重新修葺的,只从地上石砖、梁檐墙角、屋内摆设便大抵可以想象这户人家曾经的日子,前院主君在军营做将军上马杀敌舞刀弄枪,内院主母精明能干执掌中馈,家中一应事务皆能料理妥当。

老太太精神好些家里就多了许多孩子,有时教他们《说文解字》,有时领着他们念《千字文》和《三字经》这类小儿开蒙的读物。

老爷子小时候吃过很多苦,故而老了也爱吃甜食,像是要把小时候亏欠的都统统找补回来,兜里总是揣着糖,见者有份。

幼年沈覃舟顽劣没少闯祸被阿娘揪着耳朵扭送到祠堂罚跪,胞弟沈覃湛是姐姐的跟屁虫,即便自己没犯错也会乖乖搬个蒲团安安静静挨着她跪,铁骨铮铮的沈大将军是出了名的惧内,想求情又不敢,只会偷偷摸摸给他们塞些吃喝。

沈家祠堂不大,但所需器物一应俱全都是崭新的,连同供奉在香案上的灵位也是新的,沈覃舟用帕子轻轻擦拭上面未尽的灰尘,只觉人生如棋,世事无常。

一跪三叩首,从此不回头。

当然谢徽止这厮也压根不给她缅怀哀悼的机会,一路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赶路,豫州当地官员才得知太子爷来了手忙脚乱准备接驾时,他就已经一骑绝尘走了。

才出豫州地界便要向东行,突然听得身后马蹄声大作,一队骑兵正朝这边疾驰而来,迎面旌旗飘扬,沈覃舟掀帘探首细瞧那旗帜上赫然绣着狼王图腾,不敢奢想,等再近些,马蹄踏起扬尘劈头盖脸而来,她眯眼细瞧那队越驰越近的人马,才敢确认为首的赫然是邬邺琰。

符卫究竟怎样领着邬邺琰踏过两国边境,她无从知晓,此刻她只清楚地明白,她要跟他走,立刻马上摆脱谢徽止!

“阿舟!阿舟!”远远传来大喝。

“邬邺琰!我在这!”也许是太过意外、太过惊喜,这一次沈覃舟再顾不上其他,恨不能探出半个身子向他朝手。

“他来了,你就这么高兴?”谢徽止脸上似乎一点儿表情也没有,“王珏。”

沈覃舟立时回过神来侧身进厢,扣住谢徽止的肩,眸眼焚着炽焰,此刻她竟不知是愤怒更多,还是恐惧更多些,厉声喝道:“停下!你想做什么!”

谢徽止忽然笑了,上下打量她一眼:“我要他死,他一个西洲人屡屡视两国律法于无物擅自越境,这次还敢如此大张旗鼓,定是欺我朝中无人,我自是要他为自己的愚蠢冲动付出血的代价。”

王珏此时已携七名金吾卫点地而起向后越去,沈覃舟心中大急,忙抓着谢徽止的衣裳:“停下,我让你把车停下!”

他微笑望着她:“你想做什么?”

昨夜血色尤在眼前,沈覃舟控制不住战栗,尽管她已经在极力克制了:“他在后面,我要去找他!”

“停车。”谢徽止施然而座,单手支颐,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可她又分明从他的眼神中读出鹰隼蓄势待发捕杀狡兔时的狠辣。

车外传来一声长吁,马车截然而止。

谢徽止好整以暇看着她明显带着敌意和恐惧,却又湿润的眼,难得耐心且不厌其烦地解释:“殿下不用这样看着我,只是刚好我也很好奇,乌兹亲王若命丧大燕,西洲王是会跟国朝兵戎相见还是双手奉上大礼,叩谢孤替他解决这么个心腹大患。”

“殿下,今日只要你敢向他走一步,孤说到做到。”说罢,他蹭了蹭沈覃舟的耳鬓,垂落眼睫,她知道那是他在下最后的通牒。

“疯子,你这个疯子!”她几乎是在瞬间绷紧。

谢徽止心里的苦痛和燥郁亦无处宣泄,他就这样盯着沈覃舟半晌,唇齿启合,字句碾碎:“我变成今天这样不都是拜殿下所赐吗?我只想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只想好好对你,可你为什么就不愿让我如意呢?为什么你身边的男人总是一个又一个?为什么可以是任何人偏不可以是我!”

很多人都知道,他有一双极其冷静的眼,哪怕恨生入骨,也绝不会意气用事,两人都清楚,今日他若当真杀了邬邺琰,谢勋不仅不会责怪,甚至回去还会嘉奖于他,尽管沈覃舟私心是想冲下马车,可理智告诉她,他们走到今天已经赌不起了。

可真就这样认命吗?

不,她不甘心!

车厢外响起年轻男子的颤音:“阿舟,是我!快跟我走!我和符卫早就安排好了,一旦出了玉门关,便会有大军接应,你不要怕。”

她面无表情望着眼前人,谢徽止将目光透在车壁上,胜券在握,声音极轻:“你知道分寸的。”

沈覃舟深吸口气缓缓阖眼,复睁开时,唇角挤出一抹浅淡笑意,素手撩开车帘,见他立在车旁,仰头望着她,丝毫不见昔日意气风采,肤色也变成健康的小麦色,精神却愈发昂扬起来。

两人再见面,都禁不住有些热泪盈眶,沈覃舟身子颤了颤,而罪魁祸首坐在车内,身后是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腰摩挲把玩,慵懒倦怠又随心所欲。

“阿琰......”身旁人不动声色紧了紧,微微痛感令她蹙眉,谢徽止就好似随时吐着蛇信的毒蛇潜藏在暗处虎视眈眈,也许下一秒就会冷不丁咬穿她脆弱的脖颈,沈覃舟忌惮于他,只好慌忙改口,“邬邺琰,邬邺琰.......你听我说......”

符卫和王珏彼此防备着,两伙人枕戈待旦蓄势待发,邬邺琰勒紧缰绳,不顾一切向她伸手,目光恳切:“阿舟跟我走罢,我不怕他,这次哪怕拼个山穷水尽,我也不能再眼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了。”

“邬邺琰。”沈覃舟面色虽有些苍白,但人已镇定下来,“我成亲了。”

邬邺琰心头禁不住酸痛,却还是笑道:“我知道,他是阿湛的伴读,我见过他,这没关系。”

沈覃舟语气艰涩:“听说你要娶格桑了。”

“嗯。”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含糊,“格桑人很好,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去月牙泉玩,她一直希望能再见你一面。”

“格桑是个好姑娘,你一定不能欺负她,要好好待她。”沈覃舟背过身去咬住唇,清泪滚滚而下,“你走罢,我不能跟你去西洲了。”

邬邺琰脸色兀的一白,注视着她,目光满是忧伤哀意:“为什么?阿舟,是不是谢徽止和你说什么了?你放心我这次带足了人,若真拼杀起来,胜负如何还不一定呢!”

“看你现在这样我就放心了,符卫已经和我说了,邬邺凉死了,现在的西洲王是你大堂兄邬琰罕。”沈覃舟面色苍白,身子微往后撤,摇了摇头,“只是这里到底不是西洲,即使我现在跟你走了,可只要他一句话,你我照样出不了这豫州城。”

邬邺琰目光凌厉,眉宇间皆是暴戾,犹如一张绷到极致的弓弦,视线径直越过沈覃舟落在她身后的虚无:“从这儿到玉门关若是轻装简行快马加鞭一日可达,既然姓谢的一句话便能留下我,那本王就让他开不了这个口!”

“你放肆。”王珏长剑出鞘,瞳中似有恶蛟翻涌。

邬邺琰目露寒光睨过他:“阿舟,信我一回,这一次我就是把命搭上也要带你走。”

“王珏你还愣着做什么?”谢徽止阴鸷的面容在她身后一闪而过,当着邬邺琰的面,将脸颊深深埋进她的脖颈间细嗅磨蹭,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犹嫌不够,“既然我们亲王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那就让他看看在大燕究竟是谁说了算。”

邬邺琰怒不可遏,在众人簇拥之下森森白齿叩击着,敲出几个腥甜冰冷的字来:“竖子,怎敢!”

沈覃舟自认没有以身饲虎的觉悟,见他如此坚定选择自己,当下也不再顾忌,只想随自己心意一回,大不了不过一死,当即撑着厢壁往外冲。

谢徽止眯着细长凤眼,嗓音嘶哑,将她逼到厢壁,忽然抬手死死攥住沈覃舟的手,力道大得恨不能捏碎她的手骨:“你想好了?”

她咬牙冷笑,带着义无反顾的坚定:“横竖不过一死,这一次即便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谢徽止面色阴沉至极,沉默一会儿,勉强压制住自己抽搐的眉心:“哪怕会搭上邬邺琰的性命?”

她目光耿耿直视他,无不挑衅道:“这是他心甘情愿的不是吗?他既能为我做到这一步,我又何必瞻前顾后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不撞南墙不回头,殿下一直是这样的人,我已好言相劝,若殿下非要一意孤行,那止也只好成全你们这对亡命鸳鸯了。”谢徽止带着甜腻腻的笑,嘲讽着眼前景象,脑海里只剩下一个近乎疯狂的冷酷声音,“至于邬邺琰口出狂言要取我性命,那便端看谁的命更硬些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