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之南柯一梦 第6章 你最好离灰崎远一点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便到了周一，昨天刚在学校做了无糖的饼干，今日就跟着班主任坐上大巴车出发。

一路上，每个人都带着能出校门的兴奋。汽车平稳行驶的时候，班主任坂本佳开始和自己班的同学对今日的时间做出安排。

“等会我们都先去村里的大会堂观看演出，演出结束后我会发放两人一组的名单，同一组成员共同完成今日照顾长辈的任务。”坂本佳看向后头还在打闹的几个调皮的同学，严厉的示意安静后才继续说道

“结成对子后，不许交换、偷懒，所有的组合在我这里都有名单显示。到时候我会来查看每组的情况，都明白了吗？”

众人欢欣的应和老师，沿途风景灿烂，大巴在摇摇晃晃间到达了目的地。

跟着版本老师进入了会堂，按照位子坐下。演出顺序是随机的，并非按班级，而表演表在上周放学前已经分发了。

演出开始没多久，赤司就来到了三班的区域找坂本老师。两人低语了几句，桃井就注意到坂本老师站了起来，往后排走，而赤司则跟在后头。

“嗳？班主任这方向，不会是咱们这边吧”桃井侧过头，和此刻专注舞台表演的南柯说着小话。

“嗯？”从芭蕾舞蹈中回过神的南柯还有些呆，方才并没有听清桃井与她说了什么。

此刻，坂本佳也到了她们面前。

“南柯啊，是这样的，一班双人钢琴演奏的女生今天可能来不了，赤司同学想找你去帮忙。你们俩商量一下吧”她温柔的询问着新垣的意见。

“我吗？”新垣略显惊讶，她只弹奏过单人琴曲，对于四手联弹有些不敢随意应。

“虽然是双人配合琴曲，但是现在时间也还充裕，可以一起去后台试试。”赤司挂着笑意，带着商量的语气

“新垣同学也可以拒绝，到时候我们班改个曲子自弹就行。但那位同学也是你下个月开幕式的合奏人”

略一思考，南柯便同意了，毕竟现在只是一个尝试。况且，下个月的体育节开幕式也是要求双人演奏的，现在见一见人也没什么坏处。

等跟着赤司去了后台的休息室，她才知道她的合奏人是绿间真太郎。

面前挺鼻薄唇、清瘦冷峻的少年就是她的合作者了。

“那我就把场地让给你们练习了，稍后见”赤司打过招呼，就去忙活了，他还需要盯着其他的表演者。

新垣与绿间也不算熟识，只是刚好见过好几面的程度。这会子才是真正的互相自我介绍。

“不用紧张，我会配合好你的”绿间嗓音低沉，听起来是已经过了变声期而展示的稳重。

说着边解开一直绑在左手手指的绷带。并且，他也知道南柯的水准，在她没转来学校前就看过不少她的比赛视频。

钢琴一如篮球是他的长项。

甚至，连下个月的双人合作，也是他先向体育社提出的建议，尽管当事人可能不知情。

解完绑带后，绿间就将今日的幸运物--一个很小的棕色小熊放在了钢琴上摆正。他这个颇为孩子气的举动，让新垣没忍住轻笑了出声。

笑声并没有嘲讽，依旧引起了绿间的侧目

“这是早间占卜的吉祥物”他语气平淡，顺便伸出右手扶了扶眼镜，十足的贵公子模样。

“吉祥物？它很可爱”被抓包的新垣也不尴尬，笑着回应。她只是单纯觉得看上去冷傲的绿间和这类吉祥物很是反差、可爱。

南柯先一步坐在了双人凳上，看着《小夜曲》的曲谱，手指在钢琴键上虚点。

“今日天秤座运势第一，所以我们的配合没有问题”

“讷？”正在看曲谱的南柯对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有些疑惑“绿间同学是天秤座？”她只听说过星座，但是并不太懂。

“我是巨蟹座，你是天秤座”他耐心的解释。

“嗳--这样啊，那我会好好尽人事的”她认真的回应。

尽人事以待天命是他素来信奉的谚语。难得遇上了同道中人，绿间唇线微勾，对于两人的合作更为期待。

大会堂的场地简陋，上一个表演完的人一结束，就有不少同学帮忙推上钢琴。

舞台上的灯光打在了并肩而坐的两个人身上，他们昳丽的容貌衬着简单的校服，青春之色尽显。

明明只是在台下过了一遍，却像是配合过千千万万次一样流畅。

就仿佛他们是天生一对的搭档，默契十足也无比耀眼。

舒伯特的《小夜曲》在两人的指尖显露出宁静又淡然、温温和和的音色。

曲中，借由着错落的动作，绿间看向新垣南柯的精致侧颜。琴声掩盖的是逐渐清晰的心跳声…

那一刻卡图卢斯的一句话在脑海浮现：

你的出现，顿时扰乱了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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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下次合作”绿间真太郎的神色严肃认真，让南柯也颇为郑重起来。

“我也很期待”后台的光影交错又舒展 ，两人松开了手。

赤司一直站在侧台看着，看他们的合奏到礼貌分别，他只是远远站着不上前。说来也奇怪，遇见南柯以来那股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难得的产生了不知所措。

看着新垣离开的背影，赤司的注视让绿间察觉到了。

“赤司认识新垣？”从一开始需要找人帮忙就是赤司先提出来的找新垣南柯，绿间对于赤司虽算不上百分百了解，但是经过一学期的相处也能找到大致方向。

“唔，倒也算不上”赤司收回目光，“只是觉得很熟悉”

也许是哪里有过一面之缘吧，或者说自己对于聪明人的过多关照，也没再纠结这种微妙的心情。

很快，所有的节目都圆满结束，各班班主任领着自己班里的同学归了队，开始分配接下来的任务。

“……桃井五月和黑子哲也，新垣南柯和灰崎祥吾…”坂本佳念叨着名单上随机分配的双人组合。

另一边班助帮忙着分发各小组去往的老人家地址，这是需要他们自己去村里找的。

南柯和桃井站在一起等着任务地点，听到自己名字后，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不远处灰崎的目光。

同是穿着校服，灰崎就显得不正经很多，他两手插着兜，桀骜不驯的歪站着，旁边还有对这个分配不满意的小井棠。

新垣额角跳了跳，接过了班长递过来的地址。那头还在大庭广众的黏黏糊糊，等老师宣布解散后，她只好跟着桃井、黑子一起走。

路上，黑子还展示了自己正在学习的魔术把戏。说起来，自打上周四晚上在自家楼下书店遇见买书的黑子。有空的时候，黑子便会邀请新垣看他的魔术。

要是说为什么请新垣看，其实是练习的魔术把戏能过青峰桃井的眼睛，却老是被新垣看破。

为了增强自己的魔术能力，当然也是赤司同学之前给他的建议让他找到了打球的方向。所以在新垣同意的情况下，黑子便会拜托她，也算是一种锻炼。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趁着桃井按门铃的功夫，黑子还是将疑惑很久的事开了口

“我一直都想知道，新垣同学为什么总是能看到我的破绽呢？”哲也的眼眶偏圆，四目相对时总是真诚而没有攻击性。

“唔，可能是因为，我一直被黑子君吸引吧，而不是魔术”魔术多是需要转移视线，可是对于从一开始就被帮助过的新垣来说。

昏暗的楼梯道、清晰的痛感与畅快交织的情愫、一个温柔而治愈的少年。

“黑子君对于我来说，很耀眼”所以就算别人觉得黑子的存在感低，也不会是新垣。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很耀眼。

对上那双黑瞳与精致的相貌，平静许久的胸腔都在震动。

许是…这是第一次，有一个女孩子，认真的说是被他的人吸引，从而不会被障眼法骗走。

熟练的掩盖自己汹涌的情绪，他笑得很温柔。

“我知道了，南柯”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但是配上黑子的真挚，却比得上世界上任何一句甜言蜜语。

南柯刚过一个路口转弯，就被人从后头揪住，吓得测心速的手表都快了几分。

“咦？这是什么？”就算吓到对方灰崎也毫不在意，甚至还对发出滴滴声的手表感兴趣，伸手握住了新垣的手腕。

“你这么不惊吓？”看到表上的心跳指数，灰崎挑了挑眉。

“灰崎同学，松手”南柯冷着脸，试图挪动手腕，却依旧动不了。

他却猛地将南柯压制在墙上，许是平常得的锻炼，这个姿势显得灰崎格外壮硕的将南柯笼在阴影里

“你不是…最喜欢勾引男人了吗？”他拖着腔调带着恶意、轻佻的说

“这是和我玩欲擒故纵？”

南柯先是愣了愣，按道理应该是要生气的，却莫名嗤笑了声。

好像只是单纯觉得这件事好笑一样。

“你笑什么？”灰崎邹起眉头，神色阴郁。

“笑你…”她也学着灰崎一样拖着腔调，抬起头直视。两人凑的很近，南柯连灰崎身上他女朋友的香水味都能闻到。

“笑你是个神经病”她脱口而出，然后反向转动手腕，从空出的间隙逃开，大步往前走。心里暗暗吐槽这个人，甩是甩不掉的，毕竟是一个组的。

看着女孩走远的背影，就算是被骂灰崎还是笑了起来。

“啊--还蛮有意思的嘛”他继续插着兜，跟上南柯。

爬山是件怪为累人的事情，尤其是同伴还是自己也没什么好感的人。原本落后的灰崎不多时就和新垣并肩走了，渐渐的反而是新垣有些落后了。

南柯调节着呼吸频率，不远处灰崎坐在石头上，看上去像是在等她。

她额头上出了薄薄的汗，眼眶不知为何湿润着。本应该被淡妆掩盖的苍白，略有浮现，别有病美人的韵味。

娇俏的模样让灰崎心情大好。

他猛地伸出手，攥上了算准了的新垣手腕。

“这样，你撒个娇，我就背你上去”

好瘦…他正心有所动，而南柯本就走的有点脚步发虚，这一力道让她不偏不倚要往灰崎身上砸。

她赶紧试图抽开手，就算摔到地上也不能被流氓占便宜！

意识到她的小动作后，灰崎祥吾拽得更紧，甚至另一只手也熟练的揽上了腰，让她跌倒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看你这，是不是投怀送抱？”他爽快的笑着，依旧不掩藏那股子恶意。

两人的姿势相当糟糕，这会猛地坐在他身上也是因为眼前人耍流氓。

紧接着，南柯就感觉到了臀下的异样。

那股子灼热、不容忽视的热度。

疑惑的看着灰崎，然后骤然想起。同时火烧上脸颊…

“你你你！”她捏着灰崎右边校服的手颤抖着，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但灰崎颇为自在，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见她此刻的纯情样更有几分兴趣

“没见过勃”后面堪堪吐出的禁忌被新垣用手堵上。

“你真的有、有病”她赶忙起身，也不管过快跳动的疼痛，就往若隐若现的房屋跑去。

灰崎哼笑出声，“连骂人都不太会啊，南柯？”对着她的背影亲昵的念了声新垣的字。

“要是多待会就好了”灰崎满脸愉悦。

等到他平稳心绪进来时，刚好佐藤老奶奶在院子里。

佐藤老先生的老伴本应该过几日再回家，所以并没有在帮扶名单上。按规定是两个学生帮助一个老人，所以这里只有南柯和灰崎两人。

“回来了？”正在院子里的佐藤奶奶很是和蔼的看着灰崎，之前新垣已经介绍过他们了，奶奶一见这显眼的发色就知道是另一个学生。

“小柯刚刚和我们说了，你身体不舒服，现在好点没呀？”

对着老人真挚关切的眼神，灰崎有点不适应但还是开口应了声。同时收到奶奶递过来的一个铜锣烧，热乎乎的。

“要趁热吃啊，祥吾”佐藤奶奶语气亲昵，他稀里糊涂间就接过了一个铜锣烧。

看着手上的甜点，让灰崎不受控制的咬了一口。丝丝的甜涌上喉咙…

随着她往屋里头走，就看见南柯正和一个爷爷一起做着午饭。

“小柯啊，你尝尝这个，这是奶奶昨天做的，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不喜欢吃啊”佐藤奶奶顺手递到正在切菜的南柯嘴边。

她乖巧的咬了一口，等咽下去后才说“唔，奶奶做的真的很好吃讷！这个手艺都可以去糕点店卖了，我可以把这个吃完吗？”

佐藤老奶奶和老爷爷都被她这正经模样逗笑了起来

“我的手艺哪里有这么好哇…”奶奶谦虚的挥了挥手，然后继续递过去“喜欢的话，多吃点哦”

她笑起来很清甜，梨窝浅浅显出。和在外头与他炸毛那会完全不同，灰崎靠在木制推拉门上想。

远远看着，他们三个人就像一家人一样，做饭、打闹。

等到南柯抽空走向灰崎的时候，他还紧紧的盯着南柯看个没完。

趁着两个老人看不见，南柯轻拍了下灰崎“站着做什么，还不来帮忙？小心中午不给你饭吃”她轻压着声音，故作凶猛。

灰崎笑着应好，顺从着小猫。

等到午休后，佐藤老爷爷就张罗着垂钓的器具，打算带新垣和灰崎一起去山下的养鱼场垂钓。

渔场边有不少老人家和少年，少年们都是帝光学校的着装。

新垣和佐藤老爷爷仅仅拿了个鱼竿和折叠椅，大部分都被灰崎拎着。灰崎虽然看起来总表现的很轻浮，但是在老人家面前的却装的很好。

三人刚放下渔具，小井棠不知从哪里走来，怒气冲冲的红着眼睛。

“灰崎祥吾！”她叫着灰崎的名字，跑来的第一秒是恶狠狠地盯着新垣，好像新垣南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灰崎侧身，不耐烦的应着“做什么？”他长相偏凶，但素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此刻敛去笑意，是不近人情的冷漠。

“啧，我最讨厌纠缠不清的女人了，你不懂？”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就不可以。你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你把我当什么！”她这会心里头委屈的很，面上依旧保持着高傲。并且抓上了灰崎祥吾的衣袖。

南柯看了看灰崎的表情，见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默默收回方才对他改观的心思。

新垣看着两人走远的方向莫明出神，发起了呆。

“你最好离灰崎远点”背后猛地传来一男声，打断了她云游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