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干净院子,两人干脆一个抬手一个抬脚,就这样大张旗鼓地送去了李家。
这架势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路上遇到不少村民,都好奇地上来询问。
宋大牛要的就是这状况,一遇上有人问,他就抹把脸,声音嘶哑,直说这李建平不做人,非逼着她家鲤鲤嫁她做小。
一听这话,人群里就炸开了锅。
寨子里的村民都是看着宋鲤鲤长大的,有些自家也有女儿,听见李建平打的是让人家做小的意思,瞬间败了好感。
“真不要脸,还当自家是大官还是富商啊,还想娶人家做小,呸。”
“就是,平日里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想做这种龌龊事。”
“人不可貌相啊。”
“可别说了,人家县里有个秀才兄弟呢。”
这话一出,引来不少村民跟在宋大牛两人后头,准备一同去李家看热闹。
一伙人闹哄哄地到了李家门口。
“何嫂子,你家不能这样过分啊!大家同为清风寨的村民,你不顾同乡情谊就罢了,还将主意打到我家姑娘头上,这像什么话!”
宋大牛嗓门大,这话说的周围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大家看何氏的表情都不太善。
“你,你胡说什么?”一出来看见家门口乌泱泱围了这么大一群人,何氏也吓了一跳。
“我胡说?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知肚明!我也就是来送你儿子回来,若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这种程度了。”宋大牛现在看着这一家人就烦,与萧二将李建平丢进院子里,冷哼一声就打算离开了。
他们想离开,可有些人却不让。
何氏瞧着自己儿子不省人事地抬了回来,大喊一声,连忙上去拉住宋大牛不让他离开。
“你们别走!你们把我儿子伤成这样就想走?”何氏尖锐的声音响起,宋大牛直皱眉。
他转过身目光凶狠地盯着何氏,长期在外走镖,宋大牛的气势可不一般,这一眼就吓得何氏瞬间就收回了手。
何氏可不想被人以为她被吓住了,梗着脖子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难道不是你们做的吗?在场的大家可都瞧着呢!伤成这样就走,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不先关心关心你儿子做的事?来问我们的责任?”宋大牛哼了一声,神色不善。
“我儿子一向老实,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必定是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何氏说着说着有了底气,直接走上前拦住两人,还不时看向外头的村民,试图拉拢周围村民一同谴责宋大牛两人。
“何婶子,依我看这事的确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宋大牛见这何氏蛮横无理,本不想过多纠缠,正准备开口说明白原因,却听见宋鲤鲤冷冷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
听见这声音人都往后看,发现真的是宋鲤鲤,随及让出一条道路来。
原来宋大牛和萧二刚刚离开,宋鲤鲤就从房间出来了。
她先是在院子里使劲将手洗了洗,同时借这井水冷静了下来。
阿爹和萧二去了李家,可李家只何氏和李建平在家,弄不好就会被人说成是他们宋家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再说这事本就因她而且,让她能躲在别人身后等着事情处理完,她可做不到。
这样一想宋鲤擦干手就出门直奔李家来了。
还没到李家,就听见何氏胡搅蛮缠,宋鲤鲤立马上前开口。
“这事分明是你李家不地道,我阿爹为了寨子的和睦,给你们留了面子。不过现在看来你们是不太想要了,那不如说开让大家来评评理!”
宋鲤鲤落落大方地走上前,站在李家门口声音干脆利落,说得也在理,大家不由得偏向她。
“是这这个道理。”
“对呀,对呀。”
村民也跟着点头认可,有人还喊何氏让她说说到底是啥事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可何氏敢说吗?她自然不敢,打着让同村的女儿做小的主意,这不被别人说道才怪。
没想到宋鲤鲤一露面,这所有人都偏向她,为什么?何氏不清楚,但这坚定了她认为宋鲤鲤是狐狸精的想法。
何氏就像找到罪魁祸首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宋鲤鲤。
“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勾了我家建平的魂!”何氏大声骂道,也不顾宋大牛威胁的眼神。
“何氏!管好你的嘴!”宋大牛哪里能听见有人这样骂自己的女儿,立刻上前将女儿挡在身后。
“我的嘴?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若不是她整日在我儿面前晃,怎么会勾得我儿魂不守舍,一心只念着她?”
“分明是你儿子自己心术不正!我女儿根本就没靠近过他!这事寨子里的大家都瞧见的!”宋大牛大声回击道。
“她不勾引我儿子会看上她?”何氏自己也明白是自己儿子对宋鲤鲤着迷,可她绝对不会认为是自己儿子的问题,嘴硬到底。
“嘿,你这话可真是好笑,按你这么说,要是狗盯着你儿子看那岂不是你儿子勾引了狗?”宋大牛常在外走镖,跟什么样的人都打过交道,嘴巴很是利索。
“你,你!”宋大牛话一出,气得何氏指着他,两眼瞪大。
担心阿爹把人气出好歹,宋鲤鲤默默扯了一下宋大牛的衣角,示意他收敛点。别气出好歹了,到时候赖上咱们家就麻烦了。
从宋大牛身后站出来,宋鲤鲤走向何氏直直地看着她,说道:“这事你我两家都明白,我们也不追究什么,你们也别想赖上我家!”
说完停顿了片刻,宋鲤鲤眼神一扫周围,眼下围着的人多,这是与他们家划开关系的好时候,于是话风一转:
“所以现在就请大家做个见证,我们宋家看不上你家李建平,也与你李家毫无纠葛,之后若是从你们李家传出些什么谣言来,那就只能去找县太爷评判了!”
“另外祝你们李家早日觅得良缘!”
说罢,宋鲤鲤给她爹使了眼神,气势汹汹地带着萧二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围着李家的人却没有散去,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这看起来像是李家没求取成功啊,闹这么大,这宋家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这是后头来的,没听见前面说的部分。
“二狗子,你瞎说啥呢,这明明是他李家自找的!呸,泥腿子还打上纳妾的念头了。”
“纳妾?纳哪门子妾,谁家居然拿的出钱纳小?”
“不就是这李家吗?良心怕是被狗吃了,让咱寨子里头的姑娘给他做妾。”
“那确实,这宋家算好说话的了,若是放在我家,我非闹她个三天三夜不停!”
何氏看着自己被打的儿子,听着耳边嘈杂的讨论,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这事算是了结了,宋鲤鲤高兴的蹦蹦跳跳地走在前头。
萧二看着宋鲤鲤的背影也笑了,宋大牛看着这小子的脸皱着眉头,朝萧二挥了挥手,将他目光吸引过来。
“小子,我可是盯着你在。”宋大牛不满地盯着萧二,撇了撇嘴,长这么一张脸可得小心,别把我家小鱼儿勾走了。
不过这回李家也算这小子一功,留在家也行。
三人回家后做了顿好吃的简单庆祝了一番。
后来,也是听寨子里的村民聊,那日宋家离开不久,何氏当时晕过去了,还是当时在场的村民好心喊来孙大夫。
结果她醒来后翻脸不认人,就抱着儿子坐在地上大哭,一边哭一边骂,不仅骂宋家,连着周围的人一起骂。
孙大夫也给李建平瞧了,打的看着严重真要说起来也还好,但是就是疼的要命,并且伤的很隐蔽,不太好活动,怕是要养一阵子,另外这伤在一部分脸上,瞧着不大好看。
后面得知宋家和李家的矛盾,暗自感叹这宋家还是下手轻了,就该揍得他躺床上起不来。
不过何氏去镇上谈的婚事也吹了,那家姑娘谨谨慎,找人打听了一番李建平。
碰巧赶上寨子里发生这事,知道前因后果后直言不愿意。赶忙找人回绝了亲事,不仅如此,这家人还将媒婆骂了一顿,弄得人家媒婆脸上也无光。
媒婆回来就将何氏送过去的礼物全部退回去了,并且一顿阴阳怪气地嘲讽,还说后头不会再接她何氏的亲事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被媒婆的嘴一说,一传十,十传百,弄得远近的村子都知道了,这下何氏想给李建平说亲也说不成了。
原本都以为这李家怕是没机会说亲了,结果赵箐跑来告诉宋鲤鲤,李家居然要娶亲了。
这居然还能说到媳妇,宋鲤鲤也是佩服何氏了。
“这可不是何婶说来的。”赵箐知道事情经过后有些无语,想到自己之前那样着迷于李建平就感觉害臊得紧。
“这是他李建平自个儿说来的。”赵箐说着挑眉,挤了挤眼睛。
“啥?”宋鲤鲤有些惊讶,手中新话本也不香了。
“你快说说,咋回事?”宋鲤鲤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