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鸥外的死皮赖脸软磨硬泡下,穆庭叶藏还是付了药品费用。
“停职期间的事没问题,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森鸥外接过穆庭叶藏的钱,数也没数地全都扔进抽屉里,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收了钱还不忘用饱含歉意的目光看向穆庭叶藏,“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离职了,那座实验室的资料怕是有点难度。”
“但那个地方或许还留有记录。”
顺着森鸥外的目光看去,远处高耸的五栋大楼映入穆庭叶藏的眼中。
作为一直驻扎此地的龙头,能有什么资料都不奇怪。
归根结底,森鸥外的目的只有一个,拿下港口mafia。
上层连不死军团这样的计划都能通过,前期肯定也实行了不少其它同类向生命企划,他可不信森鸥外一点信息都拿不到。
更何况他主动背了这么大一个锅,绝对有不少人肯卖他人情。
扶持森鸥外的利大于弊,这些小动作还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那么……”穆庭叶藏占据了诊室唯一的座椅,摆弄着森鸥外的钢笔“给我讲讲你的计划。”
私人医生能做的可不多,mafia这种极为排外的组织是不会接受一位医生成为首领的,即便前任首领已经死亡。
一位合格的合作伙伴会在必要时刻提供一切支持。
他很好奇,森鸥外准备了什么精密的计划好取而代之。
“你觉得首领临死前为了报答一直兢兢业业照顾他的医生,所以传位给他怎么样?”
“这么新颖独特且充满挑战的计划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穆庭叶藏突然有点怀疑合作伙伴的智商,不死军团真的是森鸥外提出来的吗?
“随便想的。”
位置被占据的森鸥外突然向后斜靠着药剂墙,撞得墙上的瓶瓶罐罐一晃,“mafia的处世之道比其他领域要简单的多。”
“服从和被服从,就这么简单。”
只要你能带领他们走向更成功的地方,他们才不会管你是怎么上的位。
至于那些污点,是留给同类组织攻讦用的。
森鸥外暗色的眼眸一闪,没有人会不喜欢不挑剔出身的地方。
“好吧,不过你要另找见证人,近期我不适合在横滨露面。”
穆庭叶藏一直信奉告知目标,剩下的交给员工的简单管理法则,他不会过多插手森鸥外的计划。
最近正是资产清缴的关键时刻,要是被人发现他和港口mafia有联系,指不定怎么编排他。
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空白支票,穆庭叶藏在上面签下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
“需要多少自己填,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别浪费。”
“桐谷川?”接过支票的森鸥外念出上面的签名,饶有兴致的看向穆庭叶藏,“看来我还没有查清你的全部产业。”
“隐藏资产是所有有钱人的共识,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穆庭叶藏看了森鸥外一眼,顺手撕了张日历,在背面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好了,我下午还有会议要参加。”
“有事直接联系我。”抬手将那张算不上规整的日历塞到森鸥外的衬衣口袋里。
收回手时,犹豫了半天,穆庭叶藏还是没忍住开口:“改天我送你一条新领带。”
这个配色实在是……有碍观瞻。
衬衣的口袋本就不是放东西的地方,森鸥外掏出那张纸夹在手中,抬眼看向穆庭叶藏,“我还以为你是那种随时随地带一盒名片到处发的人。”
“名片?”在身上翻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一张的穆庭叶藏塞到了森鸥外手中,“这个只能联系我的秘书。考虑到效率问题,我还是更希望你直接来联系我。”
没等穆庭叶藏正式提出告别,诊所的大门就被粗鲁的推开。
一位成年男性撑着他的同伴走了进来。
“医生,我的同伴受伤了,请救救他!”
“你得当一回助手了。”丰富的随军经验能让森鸥外快速判断出伤口的严重程度以及治疗方式。
这么明显的枪伤已经开始在白日里出现,看来这几个组织之间的矛盾正在不断扩张,他要等的时机也快要到了。
推开手术室的门,森鸥外让来人先带着同伴进去。
心中明白森鸥外一人做不了这场手术的穆庭叶藏认命的跟了进去。
在手术正式开始前,森鸥外总算有了点职业素养,不忘开导新任的助手,“这里是中立地带,偶尔能从患者口中听到有趣的信息。”
虽然穆庭叶藏没做过手术,但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森鸥外的手法相当粗暴。
麻药还未完全起作用,手术刀就划开了伤口。
工具离的太远,干脆直接徒手将弹壳挖出来。
在战场上,穆庭叶藏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伤口,但这个伤口怎么这么奇怪?
那么深的印记,比起被流弹打伤,更像是自己近距离扣动扳机造成的伤口。
原来是这样啊。
穆庭叶藏按照森鸥外的指示用止血钳钳住血管。
至于森鸥外口中有趣的事,穆庭叶藏一点都没听到,耳朵里全是伤者的喊叫。
如果不是手术室不让外人进,森鸥外绝对会被外面那个壮汉揍一顿。
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在森鸥外这里当助手的穆庭叶藏注定要缺席下午的总结会。
迟迟不见自家老板出现的秘书,信息一条接一条。单手不方便打字的穆庭叶藏干脆拨了个电话。
“老板,季度总结会要不要延后?”
优秀的人下属从不质疑老板,只会提供解决方案。
“不需要。”穆庭叶藏想都不想的拒绝了这个提议,公司近一段时间的发展方向必须低调,按照上一季度的来就可以。
“你替我做个总结发邮箱里,我这里临时有事走不开,顺便把晚上的酒会也推掉。”
“好的,老板。”
对话结束的很快,简短又高效。
麻药劲也上来了,伤患安静了不少。
森鸥外也开始准备缝合工作,至于止血钳,在穆庭叶藏打电话时,就被他接了过去。
将伤口缝好,森鸥外推开门对着陪同伤患一起来的壮汉说道:“近期诊室病床紧张,没有地方留给他,伤口不要碰水。”
目送没有交钱就揽着同伴胳膊的壮汉离开,穆庭叶藏总算是明白森鸥外为什么这么穷了。
看着屋内逐渐暗下来的光线,明白没人把自己带出去,绝对会被镭钵街的原住民盯上的穆庭叶藏叹了口气。
不是所有的诊所都是中立地带,森鸥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镭钵街立足,一定和那些组织做了交易,诊费就是其中一项。
那位伤患的创口绝对是自己弄的,目的就是留在诊所做内应。
但现在森鸥外把他赶走了,对方的行动也会提前,大概率就是今晚。
“你被绑的时候别连累到我。”
“用到我的时候就张支票让我随便填,用不到的时候就别让我连累你。”森鸥外捂着心口故作姿态,“你可真是狠心,学弟。”
“我还有更狠心的。”穆庭叶藏极其霸道的占据了诊所里唯一的卧室,扔给森鸥外一条薄被,连枕头都没给。
谁都别想让他睡地板,谁都不行。
今天还有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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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