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琛朝她勾了勾手背,“叶容,过来,来我这。”
项翊刚想破口大骂,可叶容居然真的起身,眼见她就要朝霍琛那儿走,项翊一把拽住她的上臂,生生将她拖了回来!
“谁准你走了?!”
他的力道很大,叶容痛叫出声。
霍琛眯起眼睛,大步上前,“滚开!别碰她!”
项翊回头瞥了眼面色苍白的叶容,愤愤地咬牙道:“我之后再收拾你!”他用力地将叶容往后一推,她一连后退几步,栽倒在沙发上!
项翊抡起拳头往霍琛的耳侧砸去,瞬间发出赫赫风声!
霍琛一把握住他的拳头,迅速扣住他的肩胛,用力一带,将项翊生生拧翻在地,他顺势倒地,双腿夹住项翊的右腿,身体往后一挺,项翊的关节处顿时传来清晰的“咔嗒”声,他恨恨道:“**霍琛!”
项翊翻身在霍琛上方,将他反摔,木质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两人迅速起身,项翊上去就是一套“一加二”,霍琛连连防守,两人都属于大体重,打起架来简直像是要把这间房子给拆了一样!
霍琛本就不满叶容与他有过一段,他冲上前去,却被项翊一把钳制住胸膛,另一手扣住他的腋下,重心往左压,迅速将他抱摔在地!
由于动作实在太过于利落,动静也不由回避,叶容捂住了嘴巴,“你们!”
项翊一拳接一拳的往霍琛的耳后,侧脸以及后脑砸去,他回头瞥了眼叶容,狠戾道:“你要是敢担心他,你非死在我手里不可!”
霍琛的头颅在重击之下泛起层层眩晕,不过后几下都被他给格挡了,他眼准手狠地出手,正中项翊的耳后!
“操!”项翊受创痛骂。
霍琛飞身而上,他拎起项翊的衣领,可以捏碎杯子的手劲可不是开玩笑的,项翊被打得鼻血直流,甚至眼眶也被打破了,血流汩汩流出,顺着洇进他浓黑的发丝。
霍琛掐紧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就凭你,也配和我争?”
项翊毫不相让,他的五官要比霍琛英气些,此时由于鲜血的渲染,到让他多了份肃杀的意味,他喉间哼笑两声,满是恶意,“我和她都有过孩子了,你又算谁?老子有|种,你有吗?”
叶容难受地咬着嘴唇,项翊的话让她很难过,她也不敢贸然上去拉架,不然就是两头都不讨好。
“你他妈给我闭嘴!”霍琛难以忍受地又给了他一拳,项翊拧住他的拳头,如闪电般将他往一旁拽去,翻身而上,他抬起手肘,往下一击!
一记血箭自霍琛鼻孔喷涌而出!
“我**项翊!”
其实打架、格斗是很伤精力的,这就是有的比赛不能打满场的原因,更别提他们这种大体重更容易消耗体力,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会奋力还击,因为仇恨,这世间只有两种兄弟,一是手足情深,二则为尺布斗粟,他们明显属于后者,更何况现在叶容又插在他们中间,将他们的仇恨与怨怒推到了顶峰!
叶容见他们再次爬起身,迅速而猛烈地换了一波拳,客厅里充满了拳头与手臂相撞的声音,听着让人惊慌。
霍琛挡住项翊的攻势,寻找角度,最终他发觉了一处漏洞,他钳住项翊的上臂,抬起手肘猛击他的面部,趁着项翊闪躲,他则趁势猛踢他的小腿,只见他重重抬腿,项翊控制不住往后仰退,他抬起腿,眼看就要踢中项翊的胸腹处,从空气中的风啸声以及他有力的大腿来看,这一下能踢断少说三根肋骨,不仅如此,脾脏也会由于外力击打而受伤,严重的话引发出血,甚至会危及生命!
“砰!——啪啦啦!”一连串的响声打断了霍琛的进攻,倒不是他精力不集中,而是叶容居然朝他们开枪。
叶容握住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打碎了他们附近的一个花瓶,地上满是碎片渣子,二人揪住彼此的衣领,转头看向她。
叶容颤抖地拉上保险,声音都不稳,“别、别打了……”
霍琛见她哭,先一步甩开项翊,他粗鲁地给她擦干净眼泪,“我又没对你动手,你哭什么。”
项翊:“#¥#¥%%-3#@#%%!!!”
叶容是他女朋友,霍琛这他妈算什么!
项翊上前攥住叶容的手往自己身前拽,冲霍琛说:“滚!”
霍琛瞅了眼茶几上吃过的蛋糕,叶容还是那样,谁对她好,她都会接受,他压下心中的不快,不屑地嗤笑,“蠢货。她现在是我的人,你才该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叶容,来,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为了防止他中途抢人,霍琛直接把叶容拽到身后,死死地挡住项翊。
项翊再怎么愚钝,也从叶容顺从的动作中发觉了一些显而易见的讯息。
“叶容,你怎么了,是不是他用某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威胁你,你别怕,我都会为你解决的,你过来我这。”
话虽然说得柔情蜜意,但叶容却能听出其中隐蔽的,难以察觉的胁迫的意味:如果你不回来,我一定不让你好过。
霍琛觉察身后叶容身体短暂的僵硬,心烦地将她完全挡在了身后,“你是聋了还是瞎了,她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她要和你分手,你他妈蠢货啊,这都不明白!”
“让开!让她亲自和我说!”项翊直奔霍琛身后,眼看就要把叶容拽出来,叶容却背手在身后,躲了下。
项翊不可置信地扭紧眉头,“你知道的,你再背叛我一次,我就不会原谅你了,你想清楚。”
“哧,你算什么东西?”霍琛轻飘飘地扔下一句。
然而项翊已经不想和他争辩了,此时此刻,他只在乎叶容的回答,霍琛在他眼里跟死人没区别。
“叶容,说话。”
“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叶容有些回避他的眼睛,不太敢看他。
“哼,他曾经那样对你,你说忘就忘了吗?”
他还是舍不得,连“侮辱”,“践踏”这种话都说不出口。
叶容难堪地闭了下眼睛,语气发抖,却还是道:“可是他从来都没有主动抛弃过我,而且那晚是你亲口说不要我的,我求过你……你不要……”
她说不下去了,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享受他者难堪的人,更别提他们还有过很深的一段感情,甚至连孩子都有过。
项翊英气的眉毛紧拧,他不愿相信这话是从叶容口中说出的,她不是个揪着不放的人,可现在却非常地固执己见。
叶容见他表情难看,更是往霍琛身后躲去。
项翊想是否因为她自小缺少爱意,缺乏安全感,以至于任何一次放弃对她而言都不可原谅——但转念一想,叶容对他多加包容与热情,不至于绝情至此。
当务之急是把叶容劝回来,“我向你解释过,那些都是我的气话,而且我也向你道过歉了,叶容,你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别拿这些缺乏逻辑的理由欺骗我。”
“你不要我的真心,有的是人要,我都乞求你了,你却还是不愿意回头看我。”叶容的语气虽然轻但却透着股子不容辩驳的意味,可项翊能听出来,她是装的,她从来都柔情蜜意,做不出冷酷无情的做派。
他的目光扫过叶容,发现她虽然躲在了霍琛身后,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按照逻辑来说,如果她真的害怕他,就应该攥住霍琛的袖口又或是搂着他的手臂,从这样的肢体动作来获得安全感,可是她却仅仅只是双手兀自勾着,时不时神经质地掐自己的皮肉,就好像是——划分界限,害怕被他看见与霍琛过度亲昵。以及她主动提及她跪地乞求的卑微行迹,叶容并不是个喜爱卖弄可怜的人,她虽不高傲,但也不至于妄自菲薄,他心里有个怪异的想法:她是想通过贬折自身,从而让旁人,也就是霍琛,不至于轻看他。
“你要是没聋,也他妈的该听懂了。”霍琛一连不耐烦地说,他将手臂搭在叶容肩上,项翊听见自己牙齿摩擦的声音,“你也配碰她?”
霍琛还击道:“老子是她男人,怎么不配,叶容,走。”
叶容经过项翊身边时,听见他说:“你既然不信任我,刚才又为什么——”吻我。
叶容先一步打截断他的话头,不像是害怕,倒像是不愿让他在霍琛面前太过于低姿态、卑微,可叶容接下来的话却将这个可笑的念头完全粉碎了。
“因为我想让你低头,我从未被哪个情人磋磨、轻视过,所以我对你释放了不过只是一点点的好意,你就上钩了,还对我道歉,说起来还真是——难为项总了。”
叶容说完过后脸色更加苍白了,但还是强撑着对霍琛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此证明她的选择毫无错误。
霍琛满意地挑了挑眉。
项翊大笑起来,“情人?情人?”
虽然是笑,可声音里却满是被压抑的暴戾的情绪,他的面部表情逐渐狰狞起来,她居然敢再一次背叛他,就得承受应有的后果,“叶容,算你厉害,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视我的真心如草芥,曾经那些柔情蜜意现在想来不过是伪装而已,而如今、此时此刻,你又戴着何种面纱,嗯?二流货色。”
霍琛又想动手了,叶容现在是他的人,轮不到项翊置评,可叶容却按紧了他的右手,声音低而温柔,“你右手上有伤,不能再和他缠斗下去了,你听我一句劝,好吗?”
哪能不好啊!
霍琛板着脸,“嗯。”
项翊并未患有听力障碍,所以叶容说的话也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现在气性大,以至于忽略了叶容惨白可怜的面容,她连下巴都在颤抖。
“你精于算计,是否当初那个死去的孩子也是你的计划之一,有了它就能威胁我,从而获得你想要的任何好处。”
“至于为什么背着我去堕胎,不过是发现了我和霍琛的关系,害怕两方都不讨好,情势难以处理,索性把孩子打掉,好让你继续钓凯子罢了。”
项翊微低下头,目光凉薄如霜,唇峰明显的嘴唇此刻勾着薄情寡义的笑容,虐待叶容让他感到很快慰,哪怕他清楚地知道叶容当初不受霍琛的一分一毫,哪怕叶容很喜欢孩子,哪怕她深夜中总是无意识地抚摸着小腹,可所有的温情都在她背叛的瞬间倾尽碾碎,化为齑粉,扭曲的情感操控着他的心智,无休止无节制地伤害他的挚爱。
所谓无尽深爱,无尽痛恨,即是如此。
他怎么可以这样贬低她的真心,叶容的眼睛闪着水光,但顷刻间便已消失不见,“我……”
项翊眉间皱起, “你什么?我要是再信你,就真他妈的是犯贱了。”
“我那时候对你说不过是玩玩而已,你听进去了,而如今我对你的道歉、挽留,你却置若罔闻。你够狠心,事到如今,我也不欲再强求,只是有一句话想告诉你:你所获得的幸福都会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与背叛中,蒙受诅咒,从而变得畸形而凋零,最终化为乌有,湮灭不见,当你一无所有,乞求垂怜之际,那正是我所等待的时日。”
叶容不确定地抬起眼眸。
项翊凛冽的眼神扫过她优美的额头与眉弓,澄如明镜的眼睛,挺拔秀美的鼻梁,以及那双他吻过无数次的唇瓣,一如往常的红艳美丽,微长的下巴到让她显得不那般卑微胆怯,透着股坚韧不拔的气息……那样的漂亮,漂亮得极为可爱,让人想要拥抱,可她的残酷的背叛又让人想要——杀了她。
他的唇角陡然绽放出残忍得近乎让人难以承受的笑容,散发着明晃晃的恶意与诅咒,“我会将你的真心践踏在泥泞中,抛却对你的温情好意,忘掉曾经虚幻的情谊,你与我早就是生死仇敌啊,我绝不会放过你,正如你对我的所为。”
刚才叶容的脸上都尚存一丝血色,而话音落地的霎那,叶容血色尽失,甚至连站都站不稳,她的腹部奇怪地痉挛着,就像是……胎动一样。
多年以后她仍会被那道刻骨铭心的诅咒所惊醒,连同那个雷雨交加的雨夜绑缚在一起,项翊冰冷绝情的面容,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调,与雷声雨点交错,慌乱而溃散,就像是濒死前的走马灯,可不同的是,她几经波折,最终还是活了下来,而那些破败残酷的如同电影画面的回忆,也扭曲成了不可回首的过去。
项翊是新一款诅咒型男友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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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